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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冷公子开口向你要人,就肯定有他要人的缘由,唐姑娘为何不给冷少侠一个薄面呢?”宇文老爷子看了看眼前的形式,对于笑笑,他明白不能硬来,最好的证明就已经摆放在眼前了,紫寒峰算是废了,双手被削得只剩下骨头,遍地的鲜血,看了让人毛骨悚然。
“是这样吗?”笑笑看着冷傲尘,不明白现在的他们为何一点昔日的感情都找不到了,那个把他抱在肩头上,小心呵护的男子,已经变了。
“他罪不至死,废了他的武功,禁用摄魂术,这已经算是很残酷的惩罚了”冷傲尘态度坚硬的说道,看着笑笑的眼神没有一点余温,这让笑笑知道,他们本就是陌路。
“是么,我,唐笑笑现在当着众位武林同道的面,宣布,幽萝谷没有在江湖上消失,幽萝谷还在,我依然是幽萝谷的谷主,以后凡是幽萝谷的徒众有什么事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伤害幽萝谷的人的,就是我死了,我也会下达幽萝令,不完成任务誓不罢休”笑笑昂起头,运足内力,平静但却摄人心魄,有了内力的充斥,所有人都感到耳膜刺痛,有功力弱的,甚至就地打坐运功抵御。
既然江湖不舍得他的离去,那么她就回来吧,堂堂正正的光明正大的回归江湖。
“而至于肖雨,他伤害了雨婷,又陷害了周平,并致其于死地,我是不会放过他的,当然,冷公子要的人,我又怎么会不给面子呢,给了他红颜,即做了惩罚又不拂冷公子颜面的事,两全其美不是吗?”笑笑的话已经很明确了,要解药那是不可能的,她是不会给的。
“如果我非要呢?”冷傲尘的话让笑笑吃惊,但也不至于惊讶,笑笑只是微笑着看着他,静候他的出手。
“冷公子,幽萝谷重出江湖,这女子心狠手辣,不知道这江湖又会是什么样的局面?”宇文老爷子旁敲侧击的说道,言下之意大家都很明确,就是如果有可能的话,在此除去幽萝谷的谷主,那将会为武林除去一大祸害。
“大公子,请你站在武林正义的一面,劝阻二公子”宇文老爷子算是代表了众位英雄对东方傲发言,他们是无能劝阻东方柏云,就只能寄希望于东方傲了。
“娘子,你又成了众矢之的了”东方柏云看着这场景,对笑笑说道,他不明白笑笑做什么了,居然会得到如此待遇,这就是江湖,一个人云亦云的地方。
“相公,你能帮我守住雨婷吗?”笑笑没有询问,没有追寻他的答案,而是简单的交代。
“放心吧”东方柏云柔和的说道,似乎将要发生的事情和他无关,或者是说他只是一个旁观者一样。
“丫头,需要帮忙吗?”夜修罗也晃悠着走到了距离笑笑不远的地方问道,如果笑笑不用的话,他也就懒得出手了,他并不害怕和全武林为敌,只不过少个敌人总比多个敌人要好些。
“不用”笑笑明白夜修罗的意思,他既然不帮她,那么他也不会留下来的,当然就算他留下来与她为敌的话,她也能理解。
“诸位,在下先告辞了”夜修罗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无视背后那些快把他的脊背瞪出骷髅的愤怒的眼神。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东方傲也严肃的对东方柏云说道,他们之间的事情,他不会干涉,但是也不会阻挠,毕竟这是他自己选择的人生。
“谢谢大哥”东方柏云柔和的眼神中有着感激,他没有想到刚直的东方傲会给予他机会,他真的没有想到。
“在下告辞了”东方傲也起身走人,东方柏云是东方家的人,那么他的选择也就是东方家的选择,家事自然内部解决,不会搬到武林同仁面前来,至于幽萝谷和这些人的恩怨,他无意牵涉其中。
“大公子,难道你愿意看着二公子误入歧途,坠入深渊吗?”宇文老爷子急了,今天这些人是怎么了,怎么都拍拍屁股走人了,难道他们不是武林中人吗?难道武林安危他们都不关心吗?
“宇文前辈,这是我们的家事,而不是武林大事,所以在下告辞了”东方傲的话已经表明了态度,如果他们在强人所难的话,那么他也就只有袒护自己的家人了,而所谓的家人,那当然是弟弟东方柏云和弟媳唐笑笑。
看着两位武林俊杰先后离去,部分的人也开始出现了动摇,而唯一支撑着他们意志的也就是江湖第一公子——冷傲尘,和宇文家的寿星宇文老爷子。
“想除去我的就来吧,我等着”笑笑看着意志动摇的他们,扬声道,以多欺少,混淆是非不正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吗?
“各位谁要是想伤害到娘子,那么就请先过了在下这关吧”一直不发表看法的东方柏云却突然开口了,人也站到了笑笑的身前,瘦削结实的脊梁挡住了笑笑的视野,却让笑笑的眼眶发酸,没想到这个时刻,走出来,站在她面前的人是东方柏云,是她的丈夫。
或许说东方柏云这个举动太过矫情,或许说他的所作所为有些冲动莽撞,他是笑笑的丈夫,但是也仅此而已,笑笑并没有成为他生命中的唯一,而他也并没有觉得自己是笑笑的唯一,但是他只知道,笑笑是他的妻子,作为丈夫的他理所应当承担起所有的风霜雨雪。
“二公子,你可要想清楚了,她可是幽萝谷的谷主,她刚才的手段,你也看见了,难道二公子忍心看着江湖同仁这么死在她手里吗?死并不可怕,可是这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是否太过残忍了?”宇文老爷子还不想放弃对东方柏云的劝导,在他的意识中,东方柏云一直是一个也是先前在他的印象中唯一的一个没有污点的年轻一辈,不想看着他就这么被个女人给毁了。
“前辈,晚辈已经说过了,她是晚辈的妻子,而晚辈是她的丈夫,夫妻本就是一体,她的是非恩怨同样是晚辈的,所以前辈不用多说了”东方柏云双手抱拳对这位宇文老爷子的好意表示感谢,但是他是不会轻易动摇的,他素来就不是一个很有主意的人,但是也不是一个容易摇摆的人。
“谢谢”笑笑从身后抱住了他,双手环在他的腰间,感受他那温热的体温,那平稳的心跳让她枯寂的心灵有了一丝温泉,慢慢的被滋润灌溉。
“傻瓜”东方柏云没有拉开她,只是把双手覆盖在她的手上,轻轻的拍打,让她知道有他在,他就不会容许谁伤害她。
“东方柏云,那么请教出红颜的解药”冷傲尘话语一沉,已经显出了没有耐心的神态,那眉宇间的淡漠,却让笑笑的心颤抖了一下,眼泪滑落,浸入了东方柏云的衣背,在笑笑看不见的时候,东方柏云的黑眸竟然出现了猛烈的阴霾。
能让笑笑流泪的人,居然是冷傲尘,他是什么人?为何他又如此的对待笑笑?他可以看出笑笑对他的不同,从刚才的举动,由于冷傲尘的阻止,笑笑停了手,由于冷傲尘的阻止,笑笑没有像对紫寒峰那样对待肖雨,由于冷傲尘的索要解药,笑笑的眼神冷了,特别是最后笑笑的问话,以什么身份?他和笑笑肯定关系匪浅,可是他为何如此对待笑笑,那么的冷漠和无情。
“冷公子,能否告知在下,这肖雨和冷公子是什么关系,冷公子为何如此袒护他?一个处心积虑用自己所长去利用陷害他人的人,冷公子居然这样袒护,真是令在下疑惑”东风柏云不发火,并不代表愚笨和懦弱,他今天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愤怒的滋味,只是因为笑笑的泪水。
“受一位前辈的托付,带肖雨回去”冷傲尘并不回避,直言不讳的回答,至于那位前辈的身份,就由在场的人去猜测,毕竟能委托冷傲尘的人又岂能是泛泛之辈。
“是么,那冷公子请自便,娘子刚才已经答应公子放手了,公子可以带人走了”东方柏云也不追问,祥和的语调说着不留情的话语,但是却是那么的协调,那祥和的模样并没有因此而改变。
“东方公子是在敷衍在下”冷傲尘听出了东方柏云的话语,语调更冷了,从出道以来,还没有人如此对他无礼过呢。
“冷公子,何必让在下把话说明呢,解药没有”东方柏云拉开笑笑的双手,上前一步,正面迎视冷傲尘,而笑笑却完全被他挡在了身后。
“是没有还是不给?”冷傲尘手中的剑鞘已经在抖动,浑身都散发出强大的气流,功力较之下山之时可是天渊之别。
“没有”东方柏云淡淡的说到,却并没有因为冷傲尘的强硬而示弱。
“是么,那么我就只有找贵夫人讨要了”随着一声清鸣,剑鞘脱手,剑已出鞘,只见一道惊鸿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人们根本就看不清剑身,只能看见剑的周围发着盈亮的光芒,在月光下莹莹生辉,而就在同时,天空竟然飘起了雪花,绒毛般的雪花,渐渐的成了鹅毛般的雪花。
惊鸿剑法,没想到大师兄竟然练会了,如果师父知道的话,也会感到欣慰的。当笑笑看到那刺眼的光芒时,双眼露出了又欣慰又凝重的眼神,不知道东方柏云能否抵挡住,这惊鸿剑法算是雪老的得意之作了。
“今天柏云就有幸领教冷公子的高招了”东方柏云这话就没有了谦让的气息,反倒有着浓重的挑衅意味。
只见东方柏云右手双手合十放于胸前,就像和尚行礼一样,这下笑笑知道东方柏云这祥云公子名号的由来了,他竟然是佛门子弟。
从来没有为何徒增心事的笑笑突然觉得心中沉闷,佛门弟子,慈悲为怀的佛门弟子!她竟然找了一个慈悲为怀的佛门弟子做丈夫,难怪他给人的感觉总是那么的祥和,难怪他给人的感觉总是那么的如沐春风,难怪他总是那么没有脾气,难怪,一切的一切,现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居然能接受如此的自己为妻,并且为自己出头袒护,他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他的家人,他的师门该怎么看?
雷鸣电闪的一瞬间,冷傲尘和东方柏云交上手了,在场的人只能看见那剑芒包围了交缠的两人,两道身影只显示了虚浮的影子,看不见实在的身形。
交战的两人围绕着擂台,擂台的支柱在几道光芒之后,轰然倒塔,巨大的倒塔声并没有分散两人的注意力,反而越演越烈,从场中,到倒塔的柱子上,在临空而上,到了宇文家的屋顶,众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剑芒包裹的两人身上。
突然剑芒一滞,一道柔和的劲道击向了冷傲尘,但是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那劲道却在触及冷傲尘的那一刻,消失了,而剑芒又重新包围了东方柏云,功力低的没有看清,但是笑笑和几个武林前辈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东方柏云忍手了,他在决胜的时刻忍手了。
随后两人落入了场地中,人影慢慢的慢了下来,一个持剑在手,剑尖指地,而另一个双手变成了单手打禅式,依旧是那么祥和。
冷傲尘的衣袂在寒风中咧咧作响,而东方柏云的衣袂却平静无波,好似在一个没有空气流动的空间里,一动一静,却无人在出手。
而就在这玩物寂静的时刻,微不可见的蜂针射向了东方柏云,笑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蜂针破了东方柏云的气门,冷傲尘的气波狠狠的击向了东方柏云,顿时,东方柏云被击飞了出去,就在要落地的一刹那,笑笑腾空而起,接住了东方柏云的躯体,腾飞的人影在雪花中翩翩落下。
“坚持住,不许抛下我”笑笑抱住怀中的人儿,手掌抵住东方柏云的背心,原棉不断的内力输入到了东方柏云的体内,体内的蜂针也被内力逼出了体内,笑笑收集了三根蜂针,眼神冷到极点。
蜂针被逼出来了,可是东方柏云却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笑笑知道,东方柏云的内脏已经受损了,在气门被破的情况下,承受了冷傲尘的全力攻击,就是神仙也不一定能活,可是这蜂针怎么回事?
浓黑的血迹从东方柏云的嘴角流出,笑笑再度将掌心对上了东方柏云的背心,她不能放弃,也不会放弃,他是她的丈夫,是她的亲人,是她今生的牵绊,她不会让他就这么走了的。
东方柏云的躯体一直保持着温暖,但是笑笑却越来越苍白,可是没有见到东方柏云苏醒过来,笑笑就不会停止手上的动作。
“交出解药”冷傲尘虽然奇怪于东方柏云的突然收手,但是他的目的达到了,他只要解药,既然受托于人,就要忠人之事。
而笑笑却妄若未闻,只是关切的看着怀中的人儿,那总是平和看着她的眸子一直没有睁开,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形成了两道扇子般的阴影,而越来越大的雪花却落到了他的头脸上,,笑笑不能用手拂去,只能看着那雪花飞扬跋扈的落到东方柏云的脸上,一片又一片,融化了,又落下了,渐渐的不会溶化了,而不管笑笑怎么努力,东方柏云也没有苏醒的迹象,而心跳却越来越缓慢,东方柏云嘴角的血迹却慢慢的凝固了。
似乎是为了破解笑笑心中那深藏的梦魇,东方柏云的表情很祥和也很平静,就连嘴角的血迹也是那么的秀气,已经渐渐的被雪花所掩盖,只能在空隙中看到那暗红的印迹。
笑笑的心凉了,但是心意却坚定了,她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不能,小心的把东方柏云的头放在膝盖上,左手的一个手指狠狠地划破了右手的手腕,鲜血顿时涌出,笑笑用左手捏开东方柏云的嘴唇,让血液流进东方柏云的嘴里,希望她的血能保住东方柏云的气息,只有那样,她才能想到更多的办法来救回他。
也就在此刻,她才发现,她不希望看到东方柏云倒在雪地上的景象,不想,那个梦魇已经渐渐的埋藏在了心底,她不想再增添一个让她用难忘怀的可怕梦魇。
“坚持住,相公”笑笑看着手腕上的血液已经逐渐缓慢溢出,这才放平东方柏云,拂去东方柏云脸上的雪花,将唇瓣印在东方柏云的唇上,轻柔而缅怀,缓缓起身,缓缓的看着冷傲尘。
“原来冷大侠的名号是这么得来的”笑笑举着手中的蜂针,很是讽刺啊,没想到他们即使不能坦诚师兄妹的关系,却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如此面对。
“你什么意思?”冷傲尘看着那闪着阴冷光芒的在笑笑指尖的蜂针,脸色一变。
“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我的丈夫,我的家人,而你却伤害了他,即使不是你自己出手的,但是也是因为你,我好像见过这个蜂针,知道什么时候吗?”笑笑看着他,蜂针扎到手都没有感觉,为什么大师兄就能如此的冷情呢?为什么,真的只是因为师父的师训吗?
“她在哪儿?”笑笑直接把蜂针射出手,速度之快,力道之大,可见笑笑已经用了力,可是就算她的心悲愤难平,就算她有千万个想不通,她还是下不了狠手,只因为他是她的大师兄,那个当年把她扛在肩上的大师兄。
“十年前,她用这个伤害了师兄师姐,想必你不会忘记了吧”笑笑看着冷傲尘那看不清的眼神,冷冷的说道,身后躺着她的丈夫,她的下属。
“你说什么?”冷傲尘继续沉声问道,不明白笑笑为何会如此的悲哀,是的,虽然她一直在笑,虽然她还是那么的看着他,可是他能感受到她的悲哀,那种浓浓的席卷全身的悲哀,无处释放的悲哀。
十年前,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他们不是在天山上学艺吗?难道这其中出什么事情了,可是为何他却没有半点印象?
今晚,他知道东方柏云对自己忍手了,也知道笑笑对自己有着难以言喻的顾忌,可是为什么,只因为他们是师兄妹吗?师父不是说过,下山后,他们就不能承认彼此的关系吗?可是她怎么还称谁为师兄师姐?
难道她已经和轩辕浩和封如嫣相认了?
“你不是想要解药吗?来拿吧”笑笑看着冷傲尘那没有波动的眼神,心中那暗藏的希翼也破灭了,既然他要解药,那么就来吧。
师父是不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才让他们不得师兄妹相认的,这样也好。
“得罪了”冷傲尘剑锋一指,人剑合一,向笑笑扑了过来。
“惊鸿剑法的殊途同归,呵呵”笑笑身影未动,却点出了冷傲尘招式,并且指出了来路,这让冷傲尘心惊,他以为这个招式即使有人知道,也不明白是什么招式,但是她却知道,想收手已经来不及了。
不见笑笑有何招式,只看见笑笑轻身一侧,两根手指已经夹住了冷傲尘的剑尖,纹丝不动。
这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惊惧的,江湖第一公子的剑尖竟然被捏住了,那么轻而易举的,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也是无人敢想的事情。
“尘曦剑哈哈哈”随着笑笑柔声吐出剑的名字,手指间一用力,剑尖已经断折了,清脆的折断声就像响在众人的心上,弹得他们的心跳都忘记了跳动,而冷傲尘却只能愣愣的看着折断的剑尖。
而也就在冷傲尘呆愣的同时,几根蜂针再度袭向笑笑,笑笑听声辨出蜂针的来处,手袖一甩,蜂针以反方向加倍的速度射了回去,一声闷哼声顿时响起,那人想走,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笑笑已经站到了她的跟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