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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这话，秦知不发表意见。
吃过饭，项意还是不走，秦知终于开口赶人了。
项意没办法，只能同小秦默道别：“明天再来看你。”
听到这话的秦知顿了顿，连项意同她说再见，她都差点忘了回。
项意出了秦知家，站在外边街头，身影略显萧瑟落寞，但站在路灯下，又别有一番味道。
星河湾小区里的小道上用的都是欧式八角灯，很漂亮，因为秦知喜欢，所以整个星河湾都换成了这种路灯。
项意抬头望着八角灯周围扑腾着翅膀的飞蛾，如果秦知是这盏灯，那他愿意做这只飞蛾，无论结局是什么。
他忽然觉得心里头烦闷，想抽根烟，可身上已经很久没有烟这种东西的存在了。
这一天过得格外地漫长，好像发生了很多事，又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他却觉得很疲累。
项意轻叹了声，自嘲笑笑，便调转脚步，准备回隔壁。
然则转身就看到，不远处站了一个龚云帆，不知道来了多久了。
两厢沉默了下，项意把人请进家里。
星河湾的这栋房子，项意其实很少来住，那四年间也只是偶尔回来呆一呆，没多久又要走，所以这里装修和布置都很简约，没有太多余的，也少了许多烟火气，相比起来，项意更喜欢秦知那边。
龚云帆一进门坐下，就问项意：“听说，你离开项氏了？怎么突然这么做？”
项意开了瓶红酒，倒了两杯，一面端着走来，一面满不在意地道：“嗯，没劲了，不想干了。”
龚云帆抿了口红酒，瞥他一眼，嗤道：“我看不是吧？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呢？”
按照龚云帆对项意的了解，他这个人完全做得出这么干脆的事情，但先前他守着项家和项氏，不让项天丰带着柳岸认祖归宗，现在却如此干脆地放弃了项家和项氏，且不说是不是因为对项天丰寒了心，他能如此无所谓，就证明他心里一定打了别的算盘。
项意挑了挑眉头，不置是否，只道：“没打什么算盘，只是想把老婆追回来而已。”
闻言，龚云帆没忍住笑了笑。
项意觑他一眼，没说什么，只问：“我妈的事，你那边有没有线索？”
龚云帆黑里白里都有门道，有些事项意托付给他打听，只是很可惜，项夫人消失得实在诡异，他也没有丝毫线索。
项意拧起眉，抿着唇，没有说话。
龚云帆又道：“虽然你家老爷子对这事不上心，但我查了，这事基本和你家老爷子没关系，项夫人失踪的时候，他正在项氏，之后我让人盯着，也没见他有什么不对劲的举动，也许只是单纯的...不在意。”
是的，项天丰对项夫人从来都没有爱，相敬如宾几十年，发展到现在完全不在意对方生死。
项意凝眸盯着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后道：“嗯，也许吧，柳岸那边你也让人继续盯着，不要放松。”
他不相信项夫人的失踪是意外。
项天丰，宁玉，柳岸，程锦华，一定有人和这件事相关。
可，程锦华明天就要离开G市了，目前为止，项意没有证据证明这事跟她有关。
据关洲调查汇报，程锦华此次到G市来是为了探亲，除了探亲，以及上项家宅院想要拜访项夫人，其他没有走动过。
项程两家因为霍云璇的事情，基本已经闹掰，程锦华这时候回国，实在让项意琢磨不透。
但他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把人扣住，只能让她离开。
项意回想起那天在星河湾外面遇见的程锦华，他只见过她的姐姐程锦瑟寥寥几面，虽然印象不深，但还是看得出来，这姐妹俩相差很大。
这个程锦华，很诡异，让人看不透。
龚云帆走后，项意打电话给项西洲，那边的人接起电话劈头盖脸就说：“你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你。”
嗯？
项意眉头一挑，像是想到了什么。
果不然，项西洲很快三连问：“你还好吗？妈的事是真的吗，到底怎么回事？”
M国那边的分部，被项天丰搞得一塌糊涂，项西洲回去后没日没夜忙了许久，不仅要处理业务上的纰漏，还要处理项天丰留下来的人，谁知道好不容易忙完，就接到G市这边几个大消息。
项意沉默了下，沉沉嗯了声，然后道：“我还好，妈失踪了几天，还没找到，G市警方还在找，龚云帆的人也在找，目前还没查到失踪原因。”
“那你卸任的事，怎么说？”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个问他这件事的人了。
项意只简单给他解释了一下字面意思。
项西洲气得没话说，对项意气，对项天丰更气。
项意只是笑笑，满不在意：“大哥，你好好管着M国分部就好了，老头子要闹，就让他去。”
项意不信，项天丰老了还能翻出天去。
电话那边，项西洲深深叹了口气，然后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我不管你了，我自己这边都管不过来。”
说完，他话锋一转，又道：“对了，云璇最近一直在说想见见你，你...怎么想的？”
“不怎么想。”这个问题，项意倒是答得干脆，“让她好好养身体，旁的事别多想，我暂时没有时间过去。”
“知道了。”项西洲也没劝他什么。
挂断电话之前，项意跟他提到了程锦华，“你帮我查一查程锦华的从前，我i总觉得这个人有古怪，不像正常人。”
像...生长在阴暗底下似的，行事作风都极其诡异阴冷。
这是项意的第一直觉。
然则他这么问，项西洲却直接道：“不用查了。”
“早在之前程锦瑟的事情过后，我就查过她，她和程锦瑟确实是双胞胎姐妹，但是她们的妈，程夫人是XX教信徒，听说她们出生之前，那个教的长老告诉程夫人，她的两个女儿将来只能活一个，因为其中一个是上帝安排来惩罚她们程家的。”
“据说程夫人后来找了有名的占卜师测算，人说程锦华是煞星，命中不幸，上帝要惩罚程家，所以她的两个女儿只能活一个，就算养着，程锦华也活不久。”
“程先生听说这个，也找了算命师算命，但那人说的是程锦华八字不好，比较阴，活不久的，要养也只能贱养，你知道做生意的人都比较信这些，程先生当即就要送走小女儿，让她自生自灭，但是程夫人舍不得，闹到最后，在程夫人的坚持下，程锦华就私底下贱养着，但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她还活得好好的。”
“对外，程家都只声称只有程锦瑟一个女儿，程锦瑟出事后，程家不得已才让小女儿出来。”
“很奇怪的一点是，这个程锦华出来后，像是无师自通一样，对程家的事倒是都很快上手，这程家我看确实古怪诡异得很。”
“不过她们家私底下的事，要是和我们没多大关系，还是少插手为妙。”
项意听着，没说什么，只沉沉嗯了声：“我知道了，那先这样。”
如果项夫人的事和程锦华没有关系，项意对程家一点兴趣都没有。
项意挂了电话，简单梳洗后原是准备回房的，但走在二楼走廊时，下意识往秦知那边看，却意外看见秦知的书房窗户上闪烁着橙黄色的光。
那像是...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