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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程锦华低低嗤笑了声，在项意还没有回过头来找她说什么时，便已经道：“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项二少，期待你来M国的那天，我在M国等你，哦...还有秦小姐。”
“再会。”
项意回头，盯着程锦华离开的背影，那张脸阴沉得可怕，但他却没有拦着程锦华离开。
他是见过程锦瑟的，而现在这个程锦华，果然如项西洲说的那样，和程锦瑟几乎一模一样，但那个神韵作风，却截然不同。
这个人，身上更具诡异气息，看似在笑，却让人觉得阴暗，不舒服。
项意让秦知和小秦默等等，自己走过去车旁，关洲适时降下车窗，听他吩咐。
“查查程锦华到G市俩干什么，她到G市之后的行踪轨迹，我都要知道。”
“好的。”
项意没再说什么，转身陪着秦知和小秦默进了星河湾。
小秦默被项意抱着，满脸高兴，语气又有些些委屈：“爸爸，你去哪里了呀？好久都没有来看小叭了...”
项意偏眸看他，眸底溢着慈爱，“爸爸有点事去忙了，没有跟小叭说一声，很抱歉。”
“没有关系的。”
小秦默煞是认真地摇头，逗笑了秦知和项意。
回到家，小秦默就被打发到楼上小房间里看图画书，秦知去餐区给项意倒水，没注意到男人跟着她进来。
男人从后面拥上来的时候，秦知手上半杯水差点洒了，她吓到了。
项意稳稳替她放好水杯，前胸与她的后背贴得很紧，侧脸贴在秦知耳边，秦知能听见他很深很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像很满足似的。
秦知全身僵住，想要挣脱，却被扣得更紧。
“子子，抱一会吧，做梦都在想你。”男人的嗓音疲倦暗哑，又极具蛊惑力量。
“项意，你不...”
她的话刚说出口，就被项意打断了：“听说，我妈又找你了？”
秦知只是诧异了下，就点了头：“嗯。”
“她让你远离我？”
“嗯。”
“你同意了？”
“嗯。”
项意睁开了眸，眸底倒映着秦知的侧脸，他在盯着她的侧脸。
傅之告诉他这些话的时候，他还不大信，可没想到秦知倒是一点不隐瞒，这样直接就承认了。
项意的心，有丝丝疼痛。
良久，他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向自己，然后，他微微俯身，将她困在餐桌与他的身体之间：“你同意了，我没同意，我也不会同意。”
秦知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倒吸了口冷气，下意识就要去推开他。
“项意，你别这样，你...”
她抬起来的手被他握住，握得很紧，不肯松开。
“我哪样？”项意的声音，带了丝丝自嘲般的笑意，复而又正色起来，俯身和秦知平视：“她说的话不算，我说了才算，你答应了她，可我不答应，你要是敢走，我就敢放下项家，跟着你。”
他将她的手执起，在她的手背落下一吻：“子子，我这辈子就是栽在你身上了，我认了，你要怎么折磨我，我都认，但求你别离开，别走，好吗？”
秦知这个人，最是吃软不吃硬，项意拿捏得清清楚楚。
四年前他用那样极端的方法，不同意离婚，不让她走，可她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四年后他俯在她身前，声音低沉暗哑，带着恳求意味，一张俊脸像没怎么休息过似的，疲倦沧桑，往日凌厉的瑞凤眸微微耸拉，可怜兮兮，秦知果然愣住，拒绝的话卡在喉咙口，竟然说不出来。
见状，项意“得寸进尺”地把人揽进怀里，手掌抚着秦知的发，仿佛只是浅尝辄止，很快他又松开了她。
项意拉开一把椅子，让秦知坐下，自己屈膝半蹲下来，仰头望着秦知，像是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愫，他重重舒了口气后，迎着秦知的视线道：“子子，四年后的项意，能不能有资格让你试着喜欢一下？”
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怎么回事，他说完后，竟然不敢去看秦知。
秦知感觉自己的手在他手心里，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项意说过，自己已经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了，可他现在的样子，分明和十几岁地毛头小子一样，求爱之后，害怕，不安。
可不管是紧还是松，他就是不肯放开秦知的手。
秦知不得不承认，他的那些话让她心头震了震，此时此刻整颗心都极度复杂，她这个人不论什么时候都能果断地做出决定，可是这一次她做不出。
她犹豫迟疑了。
思绪尽乱之下，秦知把项意拉了起来，让他坐下，然后对他刚才那些话避而不谈：“我去看看小叭，你喝水。”
秦知像逃一样小跑上楼，项意怔愣片刻，忽而笑了出来。
等秦知思绪缓和后再下来，项意却已经不在了。
餐桌上，水杯里的水空了，杯子底下垫着一张纸。
秦知走近了看，那是项意留下的纸条。
——子子，你慢慢想，我等你，项氏和宅院还有事，我得去处理，勿念。
底下又有一句。
——若念也无妨，我心甚喜。
这个人真是...上下矛盾，怪不正经的。
秦知忍不住低叹，把纸条收了起来。
...
程锦华接到柳岸的电话，劈头盖脸就听柳岸质问道：“项意出来了，你知道吗？”
“知道啊。”程锦华语气悠悠的，好像根本不放在心上，“不久之前，我刚好遇上他了。”
“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柳岸有些生气，程锦华这个人太自我了。
可想而知，程锦华还是满不在意的样子。
她笑了笑：“这有什么好说的，他能出来不是早晚的事么，你难道还指望一点小事就能困住他？”
如果是这样，那项意就不会是值得她专门飘洋过海过来会一会的人物了。
电话那边，柳岸无奈吸了口气，“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柳岸，你们项家兄弟之间的事和我无关，接下来怎么办取决于你，G市是你和项意的战场，而我会在M国等着他。”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去M国？”
程锦华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大片的晚霞，她唇角缓缓扬起：“他一定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