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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住心里面的恐慌,扬唇一笑:“不会的~”这只是她在自我安慰吧,刚刚听见太医那几句话她便觉得心里冷意滋生。
他说会找到名医的,可是从小到大爹爹娘亲请了多少名医,还不是徒劳无功,要是治得好还能等到这个时候么?
“想尽一切办法我也会治好你的!”陨执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籽听只好乖乖的应着:“会的,不然你一个人会闷坏的。”
几日后,熙儿告诉籽听了一个大消息,据说天雅国太子被废,五皇子楚尘当上了太子,籽听知道她为什么告诉她,那次二哥当着各国时辰说了那么一番话还挑了林夏太子的手筋,谁也会记得这件事情。
籽听入房从衣橱下拿出那个金漆大木箱拿出那枚玉如意,走到窗边,阳光打在如意上,在手上留下月白色的水纹,波光粼粼,就像被阳光照耀的湖面。
二哥当上了太子?轻叹一声,二哥他真正要的与陨执是一样的,是那个至高无上的皇位吧。
他在丞相府这么些年暗中布线多少,说不定他还有拿下旨告国的想法,二哥的野心不是一般人能以想象的。
抬头望着那碧蓝无云的长空,宛如江南小镇的湖泊般,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微风徐徐,卷起了殿侧的桃花落瓣,闻着阵阵清香思绪渐渐倒退。
想起八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二哥,他被爹爹秘密带回家,当他走到大厅时,她正对着大哥撒娇,她怔怔的看着他,那时他的手里紧紧握着那把筱寒剑,一身的血迹,到处都是伤。睁着乌黑的大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
她当时没有害怕,也许那时候她并不知道那些是血,因为她从来没有看过有人有那么多的血。爹爹看着她怔怔的样子,皱眉说道:“籽儿,快叫二哥!”
大哥那时候十四岁,已经知道世事,恐慌的看着二哥,酿跄的扶着案桌,她却不知道,走向二哥,咧起嘴笑咯咯道:“二哥好~”
他显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愣愣的看着她,她当时胆大包天的拉着他的手,打量他半天,最终得出结论,冲着爹爹认真说道:“爹爹,二哥身上弄脏了,要去洗澡的。”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没有问过二哥,没有问过爹娘二哥那日是怎么回事。如今猜也猜到了,二哥应该真的是天雅国的五皇子,那日也许是被追杀,虽然不知道爹爹为什么要帮他,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小时候那场刺杀也是天雅国的派来追杀的那批人,那时候应该都被爹爹抓起来了,否则这么些年也不会这么平静。
摩擦着玉如意感慨道,二哥也是不容易的,在旨告国隐姓埋名,忍气吞声怎么多年。
忽的想起大哥在她入宫前说的那句话“我绝不会让你步我的后尘。”如今看来,大哥是不是也在暗中帮助二哥。她们文家到底欠了二哥什么,要如此牺牲,要如此不顾危险的顾全他!
思索半天不得结果,算算日子她与二哥已经将近两年没见面了,依稀记得,那日夜晚,他紧紧握着她的手,承诺到:“再等我一年可好?”如今已经到一年了,他在天雅呆了整整两年,他恐怕已经忘记了这个承诺。
也许他是准备接她的,但是想到他现在只是一个太子,与旨告国太子抢女人太冒风险了。于是想着登基再说。
那个独臂男子的身影也跟着跳入脑海,二哥其实还是惦记着她的。那个人说是来保护她的,那他现在在那里?难不成就藏在什么隐秘的地方。也是,一个偌大的宫殿要藏他一个人是易如反掌。
襄岳府;
书翠急急赶了进来,对着云澜陨翎行了个礼:“回王爷,守在襄亲王府的人今日跟踪到那个叫红叶的婢女去了刘太医的府上。”
“刘太医?替八弟看病的那个刘太医吗?他不是辞官以后就去江南游玩了吗?”陨翎把玩着腰间的玉佩,一如以往的闲适。
书翠点了点头,回到:“是的,刘太医的孙子去了江南就水土不服,便回来了。而那个红叶是六王爷的贴身婢女。王爷,红叶去见刘太医如果是去调查八皇子的病怎么办?八皇子的病一直是刘太医瞒着的,若是被发现了…”
“那岂不是更好!”陨翎低低笑着,嘴角洋溢着满意的笑容:“本来还在想怎么才能让八弟没有翻身的机会,如今好了,不用我们动手,有人代劳了。”
又问道:“派去跟踪的人有没有被发现?”
“没有,王爷安排的人武功极高,那个红叶又不会武功,所以她是浑然不知的。”书翠的声音婉转动听,字字清晰,让人闻之极为舒适。
云澜听着这些弯弯绕绕,烦闷至极,自己出了大厅,书翠看着云澜倩丽背影问道:“王爷,要不要跟着王妃。”
“不必,她不会做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情的。”陨翎不加思索的答道,她是月兰国的公主,怎么也不可能不服从他父皇的指令。
书翠应声,陨翎想到什么,又笑道:“那个刘太医恐怕不会招,书翠你想办法给他们送些证据去。”
“是,奴婢马上就去办。”书翠得令便快步出了王府。
陨翎盯着一旁的山水青瓷杯微笑了下,如今就剩下齐陨枼了。
鸿儒园;
陆晴晴看向那亭中静坐怡然的女子,微微一笑,迈着小步上前:“妹妹的身体看来好多了呢。”
“托姐姐的福,好不不得了。”海充容摩擦着茶杯,不冷不热的笑着:“妹妹可比不得姐姐,宠冠六宫,恩泽甚厚。”
说着叹了一口气,语气嘲讽:“皇上也就是看着我病的份上才会来看我几眼,那里比得上姐姐的本事,与皇上夜夜笙歌阿,好生让人羡慕。”
“妹妹这些话怎么一股子酸味,妹妹风华正茂,何求无宠啊。”说话间,理了理衣裙,侧身坐下,又看着她平坦的小腹可惜的说道:“好好的一个孩子愣是没了,姐姐听宫里面的老人们说,这第一胎就流产以后恐怕很难怀孕的。”
一听到孩子两个字,海充容就脸色一变,狠狠瞪着陆晴晴喝到:“姐姐最近得了宠也学会说风凉话了,姐姐不知道这后宫之中瞬息万变么,这般说话得罪人就不怕被人报复么?”
“报复?”一听这两个字,陆晴晴笑的极欢,眼神娇柔抚摸,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姐姐我这般平易近人若是还有人报复,那妹妹是不是该整天提心吊胆,妹妹得罪的人都可以从南门排到北门了。”
陆晴晴未等她反驳,就看着海充容的肚子轻轻一笑:“要不是得罪了人,这孩子也…唉,只希望这孩子下辈子别选错了娘亲,没来人世间走一遭就糟了这些罪,真是可怜阿。”
“你…你你…”海充容第一次见陆晴晴这般尖酸刻薄,以往她说什么她最多就是反驳几句,那里敢说她的不是,如今什么都变了,咬牙道:“果然都是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我一不得宠你们就这样…”
“啪~”陆晴晴狠狠摔了个耳光,在海充容还莫名其妙的时候,伸出丝绢慢条斯理的擦拭手掌心,她看着自己微红的手喷喷到:“真是可怜了我这手~”
“陆晴晴,你…”扬起手,却迟迟打不下去,理智还是让她收了手,她崔然笑道:“你不就是要我打你,然后去皇上那里告状吗,我才不会让你得逞。”
说着指了指自己红肿的脸,得意的说:“我要去见皇上,揭穿你这个女人的恶毒面目!”
陆晴晴惋惜的摇了摇头,对着自己狠狠甩了一巴掌,又掐了自己的手腕一把,打乱自己的头发衣裙,往地上一坐,急急哭泣道:“来人啊,海充容疯了,来人阿,救命啊,快来人~”
“你胡说,你坐在地上干什么,你起来!”海充容气呼呼的扯着她的手要把她拉起来。
身后的婢女却上前拉住了她,焦急的唤道:“娘娘,您怎么了,即便龙子没了您也不能这样伤害自己啊!”
海充容瞪大了眼,看着自己的婢女,喝到:“你们两个小蹄子再说什么呢?什么我伤害自己,你们是疯了么?”
二人依旧面不改色,急急对着陆晴晴解释道:“昭仪娘娘,我们娘娘不是有意的,您千万别怪罪她,她只是伤心过度,才会神志失常的~”
海充容伸手就要打两个人,却被她们钳制住,她幡然顿悟的叫到:“你们…你们与那贱﹨人是一伙的~你们这些天杀的啊,本宫待你们不薄啊!如今有了好去处就要反叛,你们这样的人不得好死。”
“娘娘,您别再说这些话了,可别气坏了身子~”二人似乎没有听见她的叫喊,只是一个劲的哭泣着,上演着忠心护主的戏码。
没多久,皇上就赶来了,看着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慌张失措的陆晴晴,和张牙舞爪,骂骂咧咧的海充容,皱眉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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