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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珏得不到答案,其实,他自己不也被利用了吗?韩文姬利用他给了罗移清寻找自己爱情的信心,如今罗移清摆脱不了,他又何尝摆脱得了。罗珏和张冰雪的目光一起望着走近韦煜爰的罗移清,各自叹息了一声,只是各自的心境不同罢了。
暮色向这个回响着村民欢歌笑语的山村降临着,没有晚霞的黄昏依然美丽,只要不去想前几日那场恶战,这个朴实的山村,还真是大家喜欢的地方。
罗移清在韦煜爰身边挺下来,担忧地问:“韦大哥,文熙的身体,真的无碍了吗?”
韦煜爰含笑道:“兰儿,你放心,只要休息几日,就没事了。”
“多谢韦大哥。”
“别说见外的话,他是我小师弟。”
“韦大哥,能求你一件事吗?”
“别说求字,你想让我做什么,只管说。”
“这几天我听我哥哥说,一路逃亡中,好几次被人追杀。追杀的人原因不同,目的却一样,可是他从来不想杀人,那他就会始终处于危险之中。有什么办法让他的功夫更好一些吗?就是既不杀人,又不会被人所杀的那种功夫。”
“你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韦煜爰道,“其实凭小师弟的武功,十个一等高手未必能要了他的命,可他这几年坚持不杀人已经成了习惯,真正的功夫反而显示不出来。近日又连续几次故意伤自己的身体,所以这次受创就深了。另外,小师弟学的东西太多,没有好好专心学一样,所以什么都学得不错,但什么都不精。”
“难道那些本事,他都不应该学吗?”
“不,我师父当年将他带去,正是因为他是个可以身兼几种本领的奇才。我师父医术、剑术、解毒、控制动物、用音乐唤醒死念坚决的病人、破解各种机关、易容,在江湖上独一无二。原先我们三个师兄弟,除了武功,另学其中两样即可,但师父却要小师弟全部学会。而他年纪又轻,所以现在还学得不精。我知道他为人处世的原则,因此为了更能保护自己,我正在给他进行我们师门独传的内功助长术。”
“那我就放心了。”罗移清那一颗提在嗓子眼却又没让任何人知道的心,终于放下了。
韦煜爰忽然严肃地问:“兰儿,江湖上的各种追杀,我都会尽可能帮他,但是来自朝廷的追杀,我恐怕……兰儿,你跟他这样逃亡,真的不后悔吗?”
“不后悔。我们都做好死的准备,万一到了那一天,我们就死在一起。”
“光是天庆镖行的追杀,就够他应付了,何况他姐姐还那样逼他。”
“文熙为了我,不肯帮姨娘——哦,帮他姐姐报仇,我该怎么办?”
“兰儿,睡觉吧。”韦煜爰突然眼神一变。
罗移清打了个冷战,双目瞳仁涣散,眼皮一合,倒在地上。
远处的罗珏和张冰雪看见罗移清倒下,都跳了起来。他们相互看了一眼,都不知道罗移清发生了什么事,急忙向她跑过去。
韦煜爰蹲在罗移清身边,低声问:“兰儿,你已经在梦里,你看到了什么?”
罗移清已经进入睡眠状态,脑海里闪现着一幅幅情景,嘴里喃喃着:“山峰,瀑布,古树,温泉……”
“你在干什么?”
“在瀑布间练功。”
“你练的是什么功?”
“杀人……杀人……杀人……”
“你面前有很多敌人,快,杀死他们。”
罗移清全身颤动着,但是没有起来。罗珏和张冰雪跑到了,惊异地问她出了什么事。韦煜爰叫他们远离,他们不听。接着,韦煜爰又试了一种办法叫罗移清杀人,她好象在梦里挣扎,但就是没有行动。
“兰儿,文熙有难。”韦煜爰最后说道。
就是这一句,使罗移清突然张开了眼睛,眼睛里射出让人胆寒的光芒。罗珏和张冰雪还来不及闪开,她已经拔地而起,头发飘飞,衣服飘扬,肤色发绿,叫声尖利。是的,她的嘴里发出了令人恐怖的声音,双掌以排山倒海的气势直向韦煜爰攻去。
韦煜爰害怕她伤到罗珏和张冰雪,故意将她引开。韦煜爰功夫高深,所以能抵挡罗移清的攻击,他一边打,一边注意她的眼神变化。罗移清怒吼着,吼声时而像瀑布飞溅时发出的声音,时而像苍鹰于高空中啾鸣,时而又如猛虎发出的声音。随着不同的招式,她的声音变化着,每一声都能让人感到万分惊骇。这个有美丽黄昏的山村,很快被他们震裂的山石打碎,泥土带着草根飞散在空中,使天空变得那么灰暗。
韩文熙等人都从村子里跑了出来。他们一起看着那个惊险的场面,个个是惊骇的表情。
韩文熙大声叫道:“大师兄,你们不要打了,快住手!”
“兰儿,天黑了,你该睡觉了。”韦煜爰就只说了这么一句,罗移清飘在半空的身子就软绵绵地坠落下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