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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这你也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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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晚枫来到了张慎来独居的院落。

    他致仕后,除了一些多年老友,便不怎么会客。

    张慎来喜欢下棋,且棋力相当不错。过去因为政务繁忙,不敢沉溺于此。

    如今他有大把的时间来精进棋艺。

    安王峰的空语禅师,也是一位大国手。

    张慎来致仕后,常常与他对弈。目前两人皆取得了九胜,接下来的一战将至关重要。

    所以这段时间张慎来一直在闭关,研究空语禅师的棋,想破局之道。

    棋子洒落一地,屋内也一片狼藉,地上还洒落着一小滩鲜血。

    张明净已经让人封锁了这里,除了杜晚枫和杨骏,谁都不能进入清心雅苑。

    这个情况,该不会是?!

    “张兄——”

    “贤侄——”

    张慎来的声音自里间响起。

    杜晚枫闻言走了进去。

    张明净正在给张慎来包扎胳膊上的伤口,杜晚枫进来时,他打量了他一眼,确认他安然无恙后,才收回视线继续忙活。

    杜晚枫的注意力在张慎来的伤上,伤口不深,也没中毒症状,应该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杜晚枫松了一口气,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时,杨骏对他解释道:“那人假扮张府下人行刺张大人,好在张大人观察敏锐,发现了这人的异常。加上他身边有暗使保护,及时救下了张大人。”

    张慎来谨慎小心了一辈子。

    也知道自己为官多年,难免会惹上一些仇家。哪怕赋闲在家,身边追随多年的暗使,那也是不敢松懈。

    “老夫在听说蒋翰出事后,就猜到这群人下一个目标有可能就是老夫。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入府行刺老夫。”

    “净儿,此乃敬天府,我大闽朝的国都,岂可容贼子如此肆意妄为?你们务必要奏请圣人,将这帮贼子一网打尽。”

    张明净躬身回道:“是,父亲。”

    杨骏和杜晚枫也忙表示:“我等也定当竭尽全力。”

    待包扎好了伤口,张明净才问杜晚枫。

    “可曾追到刺客?”

    “追到了,但就在我要得手之时,有人在暗地里出手,将他救走了。”

    “杜兄,你可曾看到刺客的模样?”杨骏也问。

    “他蒙着面纱,但从身形和跟我交手时的感觉来看,应该是个二十多的年轻男子。还有,他虽然使用的是嵩阳派的错骨手,可也不过是照猫画虎的程度,应该有在刻意隐藏自己的武功。”

    “身上有一种松木的异香,如果我没猜错,那应该是皂栎木。”

    “皂栎木!”张明净博学强识,自是知道这种松木的讲究。

    “皂栎木是夫仓极为稀有的一种松木,大多都生长于神山之中。”

    “是的。”杜晚枫之所以知道皂栎木,不只是在古籍中看见过,还是因为孟葱之前就让人给他寄过一盒皂栎木所做成的香膏。

    这种香膏,可以治疗头痛。

    杜晚枫倒是没这个毛病,但他的娘亲有。

    孟葱之前在杜府待了好多年,对杜家人嘴上不说,心里那还是很有感情的。

    夫仓的神山,等闲人根本进不去。

    即便如此,每年仍然也有一些要钱不要命的人进去,就是为了盗取皂栎木。

    要知道,一小块香膏,便价值千金。

    而这种香膏,因为太过珍贵,目前只供给夫仓皇室。

    杜晚枫也不知道孟葱是哪里搞来的这种香膏,可能是交易而来,毕竟黄金们手眼通天、财力惊人。

    也有可能是孟葱亲自去神山走了一趟?

    不管怎么来的,这份情谊杜晚枫那还是很感念的。

    想到这事,杜晚枫还记得那日自己下朝,井宾兴冲冲将这香膏递给他。

    “公子,猜猜看,这是什么?”

    杜晚枫还真没认出来。

    毕竟像这种东西,过去没见过,单单只是古籍上的只言片语,难以做出定断。

    但杜晚枫太聪明了。

    他是不认识,可结合自己这些日子一直在苦恼娘亲的头痛问题,还有井宾这般珍而视之,大胆一猜,还真猜中了。

    “这香膏怎么来的?”

    “是孟兄让人加急送过来的。”

    “孟兄?”

    杜晚枫自是欣喜,接过那香膏。

    这东西太过珍贵,指骨大小,就要百两黄金。

    而这一长条,都快赶上杜晚枫小臂了,价格杜晚枫都不敢想。

    而开得起价还只是前提条件,这么多上等香膏,那得需要多久的工夫来提炼啊!

    “孟兄有心了。”

    如果是别人给的,那杜晚枫未必会收。

    这人是孟葱,杜晚枫便可安然受之。

    “他可有带什么话过来?”

    以孟葱的性子,多多少少会带一句话。

    当然,不要太抱期待,这话铁定不是什么好话。

    充斥着孟葱独特的别扭的浓厚的个人风格。

    井宾顿了顿。

    杜晚枫立即明了。

    叹息道:“说吧,看在这香膏的份上,他无论说了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并且,我以后都不会生他的气。”

    “也不知道公子这话,能管几天。”井宾难得噎起了杜晚枫。

    “先生!”杜晚枫难以置信,“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公子你忘了,自从我回来,你已经说了孟兄五次坏话了。”

    “……”

    杜晚枫无话反驳。

    是,是有这么一回事。

    孟葱人是不错,三天两头就让人捎回一些东西。

    有些特别有价值,还有些那真的叫无聊、一无是处来形容。

    有一次,他送回一只破破的土壶。

    从形状还有功能来看,毫无疑问,这都是一只夜壶!

    “……”

    杜晚枫当时黑线了许久。

    “我很好奇,孟葱这位黄金门的少管事是不是太闲了!千里之外,居然还不忘送个破壶来!”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人能这么无聊?”

    为什么送给他呢?

    据说这只夜壶之前是夫仓某位大人物所用,这位大人物别的都不行,但运气超好。

    穷酸了一辈子,四十岁开始转运。

    而让他转运的神器,据说就是这夜壶。

    井宾解释了一通,希望杜晚枫莫要辜负了孟葱的好意。

    杜晚枫只想翻白眼。

    “先生,原来你也有这么天真的时候啊!这种话你居然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