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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瞥了一眼,却是转头对莫夕颜道:“夕颜,想来今天的事都是误会,你一向善良,凉瑾的事也定是与你无关的,今天让你受了惊吓,你且回西院好好歇着,此事为父也定会查清的。”
难道此事就要如此不清不楚的了结了?
也是,左右都是相爷最想保全的人,她一个庶女算什么?不过也是眼见莫如雪的事护不住了,这才温和的跟她这个不起眼的庶女说几句好听的,以为如此就能哄住她了?
莫夕颜唇角溢出淡淡笑容,不理丞相的话,反倒是冲着二夫人道:“二姨娘,四姐冤屈,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只是,丞相大人自然是舍不得他的嫡长女,斯人已去,二姨娘也只能再受委屈,就此作罢吧。”
“多谢七小姐,七小姐有恩与姨娘,姨娘定然不会忘了七小姐的好。”
二姨娘自然是明白莫夕颜话中的意思,其实今天的事是不是误会,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丞相不过是为了保全莫如雪,而有意要将此事压下罢了。
既然丞相不想处罚了谁,二姨娘倒是也无法再说什么了,若是一味的挑衅,求得公道,最后自己也落不得什么好的下场。
毕竟淑云已嫁,她在这丞相府中已经没了什么依靠,若是得罪丞相,自己也将半生无所踪。
因而,莫夕颜劝她,丞相已经知道莫心莲死因,不能用莫如雪做惩罚,以后定然也会在其它方面补偿与她,也算是为了以后,该忍的时候,她也只能忍了。
其实,莫夕颜还有另外一个意思,她曾说过,有时候,人越是弱势,便越能取得他人的同情,二姨娘委屈了,又因大夫人如此状况,难不保丞相会对大夫人生了厌恶,而对二姨娘心生怜惜,不能扳倒莫如雪,扳倒了大夫人也是一样的。
二姨娘听得莫夕颜的劝,熄了怒气,丞相也暗暗赞叹这女儿懂的处事之法,只是,他不明白,为何她依旧称呼二姨娘亲切,称呼他却是丞相大人?
“好,二姨娘懂的我心意,我便也无念了。”莫夕颜点头示意一礼,才又对丞相道,“丞相大人,既然我无罪,不知我的婢女可否能还给我了?”
她眨着闪亮眼眸,有些无辜,也有些调皮,但,却再无一丝亲人情感。
“来人,放了苏燕。”丞相心里隐隐发痛,却也只能如此吩咐。
莫夕颜很是满意,笑,点头,道:“多谢丞相大人了。”
“夕颜,我是你爹。”
哈哈!莫夕颜差点没仰天大笑出来,爹?爹是什么?她好想问问他。
实际上,她也问了,她问:“爹是什么?是一个将我扔在西院不闻不问?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杖责?是亲眼看着被人打骂无动于衷?哦,这些都不算什么,我想,爹爹应该是情况不明,就狠心的想要将我活活杖毙了吧!”
这些,是丞相不可否认的,其实,还有很多,她只是没说,不过,即便她不说,丞相心里也是明白,这些年,西院的光景他虽不问,却不是不知,他知道她说的是实情,可是他有自己的固执,即便她委屈,他也从不认为他错。
他是一朝丞相,朝堂分三派,唯独他能置身之外,若不是他的执念,何以能让丞相府百年朝中屹立?
“夕颜,你多想了,回西院去吧。”他的声音变冷,那是自尊和高傲被挑衅了的恼怒,是一个做父亲的威严。
莫夕颜微微蹙眉,回头正见苏燕跑来,唇角微勾,道:“苏燕,回去收拾东西,我们搬去医阁住。”
“是!”苏燕心里一喜,连忙应了。
这原本被关了起来,她还挺担心丞相会把莫夕颜给怎么了,好在没多久她就被放了,又见自家小姐好端端的,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夕颜,你,你要去医阁?”丞相一惊,问道。
“回丞相大人的话,是,我要去医阁,哦,对了,这医阁和她们的产业不同,她们的产业是用丞相府的费用置办起的,而这医阁的是我凭自己本事一手创建的,和丞相府无关,所以它是属于我个人的财产,我回我自己的地盘,相信丞相大人应该不会有意见的吧?”
说着,她目光扫过大夫人,继而又回到丞相身上,那散漫又不屑的眼神,是在很明白的告诉丞相,她刚才所说的她们,指的就是大夫人和莫如雪。
另外,大夫人和莫如雪私下置办的产业,那的确是从府中日常中挪出的,特别是五夫人死后,那嫁妆均是到了大夫人手中。如此,说那些产业是丞相府的,一点也不为过。
而莫夕颜的医阁不同,她未曾从丞相府中拿得一文钱,说是她个人的,旁人谁又能反驳什么?
丞相却是不满了,这医阁不同旁的,且不说大夫人那些产业价值多少,就说十家八家也是不如这一个医阁,千月阁曾在京城名震一时的,单凭那一块御赐的牌匾,也足以能让丞相府跟着风光无比了。
可是莫夕颜却说那是她自己的,凭什么?
是,以前他是对她不好,即便再不好,那她也是丞相府的人,既是丞相府的人,那医阁便也是丞相府。
这么一想,底气立即十足,不禁又摆起了他为人之父的威严来,道:“不许去,你就在西院好好呆着。”
身后一旁的大夫人也轻呼一口气,她也怕丞相将莫夕颜给放走了,毕竟莫夕颜不死,莫如雪便没有机会翻身!同时,其实她也是害怕莫夕颜留下的,因为那张脸,和许雪沁实在是太过相像了。
“是,你是丞相府的千金,即便是死,你也是丞相府的鬼,你的一切,也都是丞相府的!”大夫人道。
“这话说的。”莫夕颜气的想笑,反问道,“我娘的嫁妆是丞相府的,你拿去私开了铺子,给大小姐开了铺子,说这些是丞相府的也都应该,可我从府里拿了什么?若是说是丞相府的也行,那是不是开医阁所有花费也都要从府里出?若是如此,府里便给我拨款一百八十万两吧,我也好还了当初齐亲王帮忙开医阁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