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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男人一直不表态,邵槐就更加变本加厉阴魂不散,就差直接坐上那张办公桌,誓要将那个让人恨得磨牙的陆繁星扯入泥沼,既憋屈又阴恻恻地说:“叔,您必须管管,身为您的女人怎能这般张牙舞爪、上蹿下跳的,身上真是一点温顺的影子都没有。”
邵槐只知道陆繁星脾气犟、性格佞,是匹很难驾驭的烈马——
他并不清楚她什么都学得会,就是总也不懂“温顺”两字。
这个邵槐不知、厉绍棠却比谁都感受颇深。
他眼皮又是淡淡一掀,“你是想让我再甩她几鞭?”
“……如果可以。”邵槐想想上次意犹未尽的兴奋劲,不禁咧开嘴渣笑,“叔最好当着我的面教训。”
话落,他就实打实地收到一记眼刀。
而下一秒,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直接扔了出去,“嘭”地关门声吓得他差点倒地。
堂堂军区大院里的太子爷何时曾受过这等窝囊气,饶是换成别人早就抡起拳头打回去了,但偏偏是个这个油盐不进的主,那头上还顶着闪耀的“长辈”两字,那一声声的“叔”也不是白叫的。
叫着叫着心里就有点发憷。
邵槐不甘不愿摸了摸鼻子,单手抄袋满身痞子样,“妈的,早晚有一天老子要压死这个老东西。”
殊不知这个“老东西”也就比他大了三岁。
告状都能吃这么多憋,邵槐心里那个火气窜得老高。他一上车,那个不太会看眼色的助理双手恭敬奉上手机,说:“太子爷,还是……那个女人的电话。”
“让她滚,老子不接。”邵槐心烦意乱到抓头发,莫名后悔发誓,而且还是那么毒的誓。
什么学狗叫,他当时怎么没说学女人叫?
电话那头的陆繁星将邵槐的话听了个真切,气定神闲地故意刺激他,“邵先生应该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吧?”
邵槐这人就是明知是激将法还会往前凑,一把夺过手机,“陆繁星,你到底想怎样!”
“我说了啊!”女人的心情似乎听上去还不错,笑盈盈地,“我给你送个人情,你也还我一个人情,那么以后你见了我也不需要学狗叫,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大好事么?
邵槐被气得要吐血三升,“陆繁星你耳朵是不是有问题?当时我说的是三十鞭,又不是三鞭,凭什么鞭数不够,你就他妈的厚颜无耻让我履行誓言,仗着厉绍棠是你男人了不起。”
“……呃,鞭数不够跟我没关系,那是他不愿意打。如果邵先生非要那么较真,那我们约个时间,你让他把剩下二十七鞭打完,可是……到时候我可能没那个心情跟你做交易,日后你见了我就得犬吠,你自己考虑清楚哦,嗯?”
助理在旁看得瑟瑟发抖,他觉得应该随时准备打120,要是太子爷被气得突然爆血管、脑梗之类也好及时抢救。
阿门。
邵槐牙关紧闭,字字从牙缝里挤出来,“我、同、意。”
“嘿嘿,那我们就这样……”
男人哪里还有心情听她说话,直接将手机扔出窗外,砸了个稀巴烂,挠着短发说:“妈的,以后谁也不许在我面前提陆、繁、星三个字,就连谐音都不行!”
“……是。”小助理吓得腿软。
——
陆繁星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嘟”声,脸上的淡笑瞬间变成雾霾,最后是冰寒的冷风刮向坐在床上脸色苍白却满眼期待的女人。
白筱小心翼翼,“他答应了?”
陆繁星没理她,只是转身对乔君君说:“你在这里陪着,把你公寓钥匙给我、我……想在你那住几天。”
“唔。”乔君君也没多想,麻溜掏出包里的钥匙扔过去,之后才想起有什么不对,忙问:“你自己的小狗窝呢,怎么又来跟我挤?”
陆繁星玩着钥匙,看着银白色闪亮的东西,脑子里莫名想起那个男人给秦诗薇剥虾的画面,“被一个混蛋打劫了,不能住。”
乔君君:“……”
白筱见她又要离开,就差从床上滚下来,心急如焚地说:“陆总,你还没回答我呢!”
女人并未转身,她背脊纤细而修长,就那么站着似乎就是一道迤逦风景,“他确实答应了,不过是咬牙切齿,所以你最好心理准备。邵槐那个人可不好应付,要是以后被欺负了,别哭哭啼啼的,有句话你说的没错,谁都不需要给谁的人生负责。”
“欠你的已经还清,至于捧你那是因为你有被捧的价值,我还等着你给风临赚更多的钱,互惠互利、你不需要心里过不去。走了,你好好休息。”
“……”
白筱咬唇,眼底泛滥出雾气,待人完全走出去,她才敢吱吱呜呜出声,“君君,陆总她是不是讨厌我了?因为我不听她的话。”
“没、没有。”乔君君佯装咳嗽一声,“她说话就那样,习惯就好,似乎不太好听,细细品味其实是为你好。”
可不就是为了这个傻丫头好么?
怕她心里会有负累,所以冷漠的说“互惠互利”,为的就是想让她心里好过点。
现在哪个经纪公司的老板会那么护自己手底下的小艺人啊!
也就只有她陆繁星。
“真是这样?”白筱暗暗攥紧双手,“她肯定觉得我傻透了。”
乔君君无奈叹息,“有句话叫傻人有傻福,你大概就是这一类吧,别听她现在说以后你受欺负了不管你,到时候真这样,她肯定第一个替你出头,这就是陆繁星的行事作风。诶,晚饭想吃点什么?君君姐给你去买。”
“不过这次说好了,不准再折腾人、跳楼那可不是好玩的,一跳下去肯定脑袋开花,死相极其难看。”
死相极其难看——
白筱突然想到什么,伸手抓住乔君君,两眼放光说:“君君姐,把你手机给我耍耍呗。”
“呃。”乔君君觉得奇怪倒也没说什么,从口袋掏出手机递上去,“你要玩什么啊?”
白筱笑眯眯接过,边捣鼓边说:“最近网络上流行一个很棒的杀人游戏,可风靡了,我想看看昨晚上那个被重重保护的政要有没有被杀?”
乔君君皱眉,“这他妈都是什么鬼游戏?”
嘴里虽然这么说,却禁不住诱惑将脸凑过去,“我看看。”
还没看个清楚,就听见白筱突然疯狂叫出声,“哇塞!是大神拿了首杀,君君姐你看、就是这个叫把酒临风的人,超级厉害的。”
乔君君平时不玩手游,所以不太懂这些,把酒临风?
倒是跟他们经纪公司的名字有点类似,一个临风、一个风临。
“天啊!”白筱又激动大喊,那脸像是见到了世界几大奇迹——
“又怎么了?”乔君君摁了摁快要被喊聋的耳朵,“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
白筱眸光转过来,从起初的呆愣变成闪烁的霓虹,“君君姐,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那个杀人游戏的版权已经被国内某个影视公司买下来了,也就是说不久后会开拍,正在找合适的男女主角。”
“……那又代表什么?”乔君君皱眉,伸手抢回自己手机,“不就是个破游戏么?”
但看见微博上做官宣的影视公司,她不禁皱了皱眉头,竟然属于厉氏旗下。
这时,陆繁星的电话正好打进来,乔君君当即回神接听,“怎么,怕我看不好啊?放心吧,这丫头再不乖我打断她腿。”
——
女人坐在计程车里,头歪在一边、整个人看上去懒洋洋的,可那双琥珀色的眸却格外璀璨夺目。
她似乎懒得都不想拿手机,仅是用肩膀跟侧脸夹着,“告诉白筱,让她争取那个《杀人游戏》的选角,并且是把酒临风那个角色。”
“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这丫头才跟我提过呢!说她最喜欢里面的人物就是把酒临风,我知道……”
“君君,把酒临风不是游戏里面的角色,是这游戏的其中一个玩家。”陆繁星说着换了个姿势,躺得像只猫、她顺手拿过手机在游戏界面、将把酒临风那个号退出来后才说:“这次的选角比《恩客》竞争力还要来得激烈,让白筱注意点。”
“……好我知道了。”乔君君语气带着疑问,“学姐,我刚才顺手查了查把酒临风这个人,好像很神秘、没有任何参考数据,这样一个生活在网络上的游戏玩家,白筱可以演的好么?”
陆繁星笑了笑,“到时候我会给她讲,你先让她养好身体。况且,我相信影视公司会找专业人士打磨好剧本,所以不需要太担心。”
“嗯,也是。但那个影视公司是厉总的,要是他给某些人开后门怎么办?我是说……楚琳琅?”
陆繁星眼底闪过芒刺,“呵,厉绍棠是个正儿八经的商人,利益为大、我想他应该不会盲目乱来,这次投资几个亿,总要收回成本,谁都不想被砸了招牌。”
“说的也有道理……”
“挂了。”
结束通话后陆繁星感觉更累了,她万万没想到要将《杀人游戏》搬上大银幕的会是厉绍棠下面的影视公司,更没想到拍摄的概念并非是游戏本身的故事定义,而是存在于真实世界的游戏玩家。
——真是特别。
不过想想还真是厉绍棠的作风。
想着,陆繁星又登录进游戏界面,重新登上“把酒临风”那个号,就看见铺天盖地恭贺她拿到首杀的消息。
她嘴角一扬,将手机重新揣回兜里,阖上眼开始闭目养神。
晚饭,陆繁星本来想叫外卖,毕竟她不想荼毒乔君君的厨房,可一看见冰箱里有脑残版的炸酱面,她还是决定省了二三十块钱,就准备凑合着吃。
刚煮好面,就听见门口传来敲门声,嘴里含了一口面跑去开门——
门打开,看见外面站着西装笔挺满面冷峻、视线冷凝如锐利刀锋,那原本味道还算不错的炸酱面立刻变成馊饭,着实让人难以下咽,她没有受宠若惊、更没有请他进门,仅是凉凉地问:“厉总怎会大驾光临?”
都懒得去问他为什么知道她在乔君君这里,这种事他脑子稍微动一动就能猜到,实在太简单。
厉绍棠看着她,竟然徒手擦拭掉她嘴角沾染的酱汁,又抽出随身携带的方巾净手,慢条斯理又理所当然不请自入,“听说你又去惹了姓邵的?”
陆繁星怔了怔,越过他率先走到沙发前落座,端起茶几上的炸酱面,“不是听说,而是事实。我一个手下看上他了,想做他的女人,就这么简单。”
“呵,你还真是什么事都敢做。”厉绍棠眼神堪比冰雕,让人看着犹如芒刺在背,“连拉皮条都这么理直气壮。”
女人立刻怔住。
陆繁星冷哼,“是、我也觉得自己不知羞耻,没办法、天生性格就是这样,除非重新投胎转世,不然怕是一辈子改不了。所以……”
她仰头看他,镇定而冷若冰霜,“厉总今天过来就为了这件事,特意来教训我?”
“……该不会你侄子向你告状了吧!”
厉绍棠盯着那张脸,有时候恨不得将她脑袋拧下来,太聪明就显得一点都不可爱。
两人对峙数秒,原本暖烘烘的房间猝然成了寒冰地窖,那种冷是来自身体本身,亦或是心凉,就算到了沸点也只是火烤皮肉,扒开来心脏还是冰封状态。
今天陆繁星不想争执,更不想吵架、没那个闲功夫,“厉总我不会素描,不需要人体模特,您杵在那站着不动很影响我食欲,麻烦您高抬贵脚从这里出去,免得最后您熬不住想掐死我、我也会被您掐死,那样就上升为刑事案件,很麻烦的。”
说了这么一大串,她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显——
那就是赶人。
猝然间,陆繁星只觉上头洒下阴影,她仰头就见男人愠怒的漆黑瞳眸,都来不及呼喊出口,就被男人一把从沙发上拽起来,轻而易举夹在腰间,他步伐沉稳、眼神冷冽搜索,最后恼怒问道:“哪个房间?”
“厉绍棠你——”
“闭嘴。”他知道她后背还没完全好,所以故意弄疼她,“我其实无所谓,随便哪一间都行,即便是在客厅也……”
“右手边。”陆繁星立刻识时务。
只有在如此时候,她眼中才会流露出一丝胆怯,甚至带着些许茫然无措。男人将她甩到床上,随即整个身躯覆上去,带着薄茧的指腹抚上她柔嫩脸颊,“怕了?”
陆繁星撇开头,躲开他的碰触,后背上的鞭痕让她冷汗直冒,男人似乎看出这点,伸手抚过她隆起的眉心,他突然起身——
女人还未完全反应过来,就感觉天旋地转,之后她趴在床上。
脑子晕眩混沌,只听见耳畔传来衣服被撕裂的声音,清晰到让人害怕。
男人来势汹汹,疯狂掠夺,不带丝毫温度——
陆繁星除了感觉疼以外也就剩下疼,那从她身体上不断溢出的汗液似乎沾湿了一大片床单,她紧咬着嘴不愿叫喊出声,压制不住就咬手。
不久,床上一片狼藉。
男人覆过身去,嗓音低哑,俊颜依旧清冷,似乎刚才一番抵死纠缠他仅是个局外人。
“厉太太、婚内强X算不算刑事案件,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