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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琳琅强忍着一股气,“项链是陆莫寒送给我,你没资格要回去。陆繁星,你一直嫉妒我,现在就是故意在找我不痛快,对吧?”
她笑了笑,“我真该把你刚才说的话录下来,让你听听到底有多酸!就算我戴着这条项链爬绍棠的床又怎样,至少他愿意碰我,但你……呵呵!你跟绍棠那仅有的一次估计是给他下药了,我猜的对么?”
陆繁星慢慢攥紧五指,纤白的指尖用力到泛青,咬着后槽牙说:“论爬床我肯定不及楚小姐,当年厚着脸皮爬我大哥的床,我大哥一出事,你就爬我未婚夫的床。楚小姐,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非要把我身边的男人各个染指一遍。”
“对了,你很想嫁给厉绍棠对么?”
女人微微一笑,让楚琳琅顿时感觉后背凉意一片,像是被人紧紧揪着小辫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繁星眸光一定,“只是好心提醒你,楚小姐别白费力气,还是好好磨练你的演技吧!28岁可不年轻了,娱乐圈向来更新换代很厉害,我可不想看见楚小姐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
“喏,这个项链还给你,以后自然有人会问你要回来!”
楚琳琅一时没反应过来,那条价值连城的蓝宝石项链就被扔在地上。
陆繁星本以为她不会立刻弯腰去捡,没想到刚这么想,就看见她已经蹲身。
什么金贵?
大哥,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身败名裂,真是不值当。
等楚琳琅将项链捡起来抬头看过去,陆繁星人不知去了哪里?
她狠狠握紧手中的项链,恨得几乎要将牙龈咬碎——
而此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拉回她的理智,她看着来电显示,双眸缩了缩,笑着摁下接听键,“珂儿,有事么?”
厉珂儿,厉绍棠的亲妹妹,厉家长辈的掌心宝、开心果。
“诶!准三嫂,我刚从国外回来,给你带了点东西,咱约个地方见个面呗!当然如果你方便的话……”
楚琳琅将项链揣进衣服口袋,优雅转身,正好迎面看见追出来的林晓雯,她做了个噤声手势,“好啊!时间地点你定,我给你接风洗尘。”
呵!陆繁星,我们走着瞧。
……
白筱四处找不到自己老板,之后又被记者堵截在门口,直到看见她那位风姿无限的老板走过来,她一颗悬着的心才落地。
就怕跟上次一样,老板又被人绑了。
陆繁星见白筱身边围着一帮子记者就立刻止步,将毛衣领子拉上来,遮住大半张脸坐到一旁的休息椅上。
白筱想过去,但一看见老板给她示意的眼神就当即打消了这个想法,尴尬地笑了笑,故意将记者引到另外一边,“记者朋友们,这边光线不太好,我们去那里采访,怎么样?”
陆繁星深呼吸一口气,心想这个白筱真的比以前机灵很多,竟然能领会她的示意。
白筱最近风头很劲,所以被记者缠了好一会儿才脱开身,之后两人就偷偷摸摸上了保姆车。陆繁星一上车,叹声道:“现在的记者真可怕,惹不起、惹不起。”
“陆总,你为什么怕他们?”白筱边刷着微博边问,但一看那热搜上的头版头条,她似乎知道理由了。
“天啊!陆总,你跟顾裴然在拍拖啊!”
“我拍你个邪。”陆繁星伸手朝她额头一弹,“记者乱写的,这你都信。”
“不是啊!”白筱无辜撅嘴,“是顾裴然自己承认的,看、还有视频呢!他就这样很有男友力的搂着你。啊!陆总……”
又是一阵惊呼——
陆繁星差点没被她喊聋,“你别一惊一乍的,好好说话,你家陆总还不想变成聋子。”
白筱像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眼神直勾勾盯着她,说:“视频里你穿的衣服就是这身。”
陆繁星:“……”
真是一句话智商回到解放前,还是那么蠢。
“难道就是刚才发生的事?”白筱开始扮演福尔摩斯。
陆繁星根本不想理她,就怕蠢会传染,从大衣口袋里拿出眼罩戴上,说:“到了公司叫我,我先补会眠。”
说是补眠,其实也就装装样子,不想白筱在耳朵旁继续叽里呱啦下去。
现在也睡不着,没心情。
以顾裴然在娱乐圈的影响力,关于他的绯闻向来炒得很火热,别说是他自己承认的。
或许,现在厉绍棠也看见了这个新闻——
他会怎么想?
陆繁星,你管他怎么想,他自己跟楚琳琅依旧不清不楚。
难道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
厉氏。
厉绍棠穿着黑色三件套,单手抄袋站在偌大落地窗前俯瞰整个渝城,这个只属于他的商业王国,在他身后隔开了一方办公桌,容言正在严谨地做简单的行程汇报。
“明天上午九点,有一个市政会议要开,之后楼市长约您一起打高尔夫。”
“下午两点厉氏全体股东会议,晚上是家宴,庆祝厉小姐学成归国,厉董下令说都要出席。”
“……”
“还有一个消息,我不知要不要上报?”容言神色迟疑中带着些紧张。
男人侧身过来,眉眼冷峻如虚无缥缈地层叠峰峦,“什么事还能让你这样迟疑?你又不是黎洛那个小丫头。”
容言顿了顿神,他在这个男人身边整整工作了八年之久,却仍是看不透那讳莫如深的心思——
但,黎洛那个丫头不一样,她初来乍到不怕虎,秉持着一些真性情就敢捋老虎的胡须。
他一直侧面告诉那丫头,老虎就是老虎,即便是只沉睡的虎,他永远不可能成为被人随便吸的猫。
可惜,她似乎不太明白这个道理。
“刚才我看到关于三少奶奶的绯闻。”容言梗着脖子说:“顾裴然当众承认说他跟三少奶奶正在恋爱。”
倏地,整个办公室陷入沉寂——
容言感觉自己舌头都有点捋不直,想再说点话,但就是怎么都说不出口,心里直道:陆繁星这个女人胆子真是够大的,人家最多就是捋捋沉睡老虎的胡须,她是直接骑在老虎身上将胡须拔下来,放在手里把玩。
真是不知死活的女人!
“哦,俊男美女应该还算登对。”
这是容言在等了很久以后厉绍棠说的话。
语气平静,毫无波动,一如他平时给人的印象,即便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
容言顿了顿,“那厉总若没其他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等等。”男人突然说:“帮我把晚上的应酬推了。”
“可晚上的应酬是跟——”
“推了。”男人语气不容置喙。
容言凝眸垂首,“是。”
他轻声走到办公室外面差点因氧气不够直接晕倒,见一个女秘书从身边走过,便说:“来,美女给你爷人工呼吸怎样!”
“呸!”那美女也是够伶牙俐齿,“厉总还在里面呢!你就敢乱来,当心他拔了你的舌头。”
容言佯装吓得捂住嘴,他这样的动作引得女人笑容满面——
黎洛正好走进来,看见某人又在耍宝,她不屑走过去,嘴里哼着小调,“耍花枪,一个后空翻,腰身跟着转……”
“诶,那谁你等等。”容言瞥见她手里拿的东西。
黎洛侧身故意柔美一笑,“干嘛!姐没功夫招呼你,忙着呢!”
容言笑眯眯走过去,“你手里拿的什么?给我瞧瞧。”
“这是我的。”黎洛护着面膜,“为什么要给你看?”
“诶!小丫头反了你——”话落,容言就厚无颜耻地直接抢,“切,原来是面膜啊,还给你。”
“这可不是普通面膜,是……”黎洛差点说漏嘴,看了眼四下没人注意他们才说:“是三少奶奶从韩国带给我的,听说非常好用,这边都卖断货了。”
容颜瘪嘴,“那为什么我没有?她偏心。”
“……”黎洛无语,“你又不是女人,那么臭美做什么!”
“撩妹啊!”
“无聊。”黎洛横他一眼,随即又想起一桩大事,“诶!听说明天晚上有家宴对吧?”
“嗯哼!”容言一脸大爷样,“怎么了?”
黎洛砸吧了下嘴,“我就是想问你,厉总有没有说带谁去家宴?正妻还是外面那朵野花?”
容言好奇瞅着她,“小丫头你现在到底是谁的人,厉总的还是那个谁的?怎么说话老是向着那人……什么正妻,什么野花,瞧你说的多难听。”
黎洛低声喃喃,“本来就是啊!”
见小丫头一脸好奇,他还是大发善心地给她解惑,“厉总还没说,可能一个都不带吧!就他自己去,毕竟那是家宴,非同小可。”
“也是。”黎洛想了想,随即又说:“可去年好像是带楚琳琅回去的,董事长跟老夫人还挺喜欢她,被她逗得还催婚了呢!”
容言当然没忘记,那时连他都以为楚琳琅是厉家三少奶奶无疑,可没想到一年后局势会变成这样。
只能说豪门大家族就是风云诡谲,厉家那几个兄弟都不是池中之物。
……
陆繁星在韩国那两个月倒是养的不错,本来少的精气神都养回来了,没想到一回到渝城糟心的事让她又顿感劳心乏力。
真有点怀疑,她跟渝城是不是相生相克?
后又转念一想,应该不是跟渝城,而是跟渝城中的某人才是——
想到,又是一阵头疼。
她边走边摸着包里的钥匙走到公寓门口,钥匙刚掏出来正准备开门,就听见“咔嚓”一声——
那是打火机的声音。
“厉太太好兴致,晚上九点回家,作为一个已婚女人这个时间是不是晚了些?”
陆繁星被冷不丁地男声吓得钥匙掉落在地,她来不及回应想蹲身去捡,却有人率先一步,将那一串钥匙蜷入掌心。
因他出现的太突然,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所以一时竟然忘记还如何应对,原本那不饶人的嘴此时却有点笨。
当他给她钥匙时,她竟然莫名其妙地说:“……谢谢!”
而不是将他刚才说的话反将会去。
等反应过来,她正颤着手插钥匙孔,奈何今天像是撞了霉神,连开个门都费了一番功夫,还未成功。
陆繁星发誓,她这辈子就没这么笨过。
偏偏还被最不想的人看见了这尴尬一幕——
她刚要怨怪门,却从身后伸过来一只指骨纤长的手,那只手接过钥匙,“陆繁星,你这是……在紧张?”
“啪嗒”一声,门已经开了。
女人感觉到男人在身后的呼吸,她立刻快速走进屋里,顺手开灯,然后又弯腰换上拖鞋,冲进厨房喝了一整杯的凉水才完全缓神过来,她走出去只见对方已经不请自入,正在打量四周——
别看陆繁星平时穿得挺光鲜亮丽,其实她不太会做家务,再加上又是一个人住,就更加肆无忌惮了,沙发上堆了衣服还有一些零嘴,乱七八糟满满铺盖在那儿,连个坐的地都没有。
最要命的是她还看见有内衣在沙发上,她当即扑过去,将内衣朝沙发的旮旯里乱塞一气,为了掩人耳目尴尬地问:“厉总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么?”
她相信,他已经看见那条绯闻了。
占据热搜第一条,看不见除非他瞎。
“今晚我住这里。”男人回地很简明扼要,就是答非所问。
陆繁星抬眸,撞进那双沉黑瞳仁,“……厉总你脑袋被门缝夹了么?”
厉绍棠:“……”
还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今晚我住这里。”他语气坚定,甚至于还往沙发上一坐,以表态度。
陆繁星头痛得越发厉害,她也不想去猜他存的什么心,只是站起身径直走到门口,说:“请回,这是我家!”
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地方,她也仅剩下这么点地方可以收拾心里的残局,她不想被他再次搅乱。
女人冷硬的拒绝显然让厉绍棠极其不悦,他一望无尽的双眸透出冷锐的光,起身朝她走过去,“今天才跟顾裴然秀完恩爱,所以就懒得应付我了,对么?”
“不是,我和他只是单纯……”
“闭嘴!”他不想听她一派谎言,手指用力捏着她双颊,强迫她逼近,“既然做了婊子就别立牌坊,陆繁星这都是你该受的!”
只听“刺啦”一声,女人身上的毛衣被撕扯裂开——
那一身洁白雪肤瞬间暴露在男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