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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总能让一些人恐惧,瞬间有不少人联想到了恐袭、或者绑架,他们开始毫无章法、犹如鼠蚁般四处逃窜。
几分钟后,灯再次亮堂,映照出乱七八糟的场面。
刚才,楚琳琅胡乱抓住一个男人,她以为是厉绍棠,此时却发现抱错了人,连忙退开,“顾裴然,怎么会是你?”
“我也想问,怎么是你?”
两人在《恩客》中分别饰演男女主,看似合拍,但背地里却彼此看不顺眼。
楚琳琅气得牙痒痒,“顾裴然,你的女人把我男人拐跑了。”
“切!”顾裴然从鼻子里出气,从头到脚地不屑,“明明是你男人拐跑了我的女人——”
该死!那个厉绍棠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他小星星虏走。
此时顾裴然的男性尊严根本不会想到……人家是合法夫妻这件事,他才是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三”。
因为在他眼里,结婚只是代表有一纸婚书。当今社会离婚的人那么多,谁能保证他们不离?
况且……
他看向楚琳琅那张被气绿的脸,还有眼前这个喜欢作妖的女人在,小星星的婚姻还真是非常堪忧。
既然她不选择曝光她已经跟厉绍棠扯证这事,那他当然也不会帮她捅破。
看着这个一直自诩为正宫娘娘实则在做小三的女人,顾裴然心里一阵冷笑。
“楚小姐,失陪——”
楚琳琅顿感尴尬,发现很多人似乎正在偷偷打量她,大概是在想为什么厉绍棠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她从那些人眼中看出了不怀好意与猜忌。
随即,她毫不示弱地挺直腰板,刻意强装出优雅慢慢走出宴会。
手,攥到极致、能戳破掌心嫩肉。
陆繁星,别得意。
……
车上氛围冷得比外面的天气还要冰凉刺骨,明明车厢内暖气打的挺足,但容言跟黎洛还是下意识瑟瑟发抖。
他们分别坐在那两人对面,除了偶尔交换眼神外,其他犹如被人拽着线的木偶,主人不动,他们自然也动不了。
陆繁星身子挨着一侧车门,额头抵在车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跟车外的景致互相照样,不断在眼前划过。
看她姿势慵懒,但每一分一秒她的脑子都未曾停歇。
他就坐在另外一侧,他们中间就隔着三人的距离,但她觉得堪比银河、天堑。
他刚才趁一片漆黑将她带离是什么意思?
百思不得其解。
一片沉寂中,厉绍棠突然说:“容言、黎洛,你们去坐前面。”
“是——”
“是——”
陆繁星顿时头皮发麻,他为什么要故意支开他们两个?
容言跟黎洛如获大赦,立马让司机停车,两人下去到前面的小车厢。
没了那两人,陆繁星更觉气氛紧张,呼吸不畅。
她猜不出男人意图,只能用言语试探,“厉总该不会是要打我吧?不过事先声明,我跟顾裴然确实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男人冷笑,那笑让人感觉毛骨悚然,“看来厉太太对普通朋友的定义很深奥,普通朋友可以给陆氏注资十亿?”
陆繁星心脏猛地一揪,原来这事他已经知道了。
呵,是她想得太简单了,原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呢!
顾裴然确实给陆氏投资了十亿,但那是走的正常渠道,她趁在韩国休养的时间做了一份很详细的企业远景规划图给他,原本真以为他只是不带脑子的全民小偶像,没想到那家伙还有非常独到的投资头脑,当下就拍板愿意冒一次险——
当然,这其中他对她那点莫名其妙地好感也起了不少作用。
但,她绝对不会让他做冤大头,往后陆氏的分红他只多不少。
“厉总,那笔投资是我凭本事拿来的!”陆繁星口气也不弱。
咔嚓——
猝不及防地冷锐声让陆繁星扭头,只见他正在点烟,青烟缭绕中显得他眉眼不再那么冷峻如刀刻,有了点温润如练。
她快速收回视线,眼神继续看向窗外,低声问:“厉总不信?”
“没有信的理由。”男人声如大提琴醇亮,“顾裴然那小子平时抠得很,对你倒是非常大方。怎么,他对你床上的表现很满意?”
“厉绍棠——”陆繁星火气攻心,“别用你那龌龊的思想随便编排我和他的关系。”
他没资格这么说,今天她确实跟顾裴然出席了晚宴,但他呢!
不也跟楚琳琅郎情妾意在一起?
厉绍棠向来很少动怒,对任何事、任何人他都可以做到“无关痛痒”四个字,偏偏这个女人总不怕死地挑战他底线——
一次又一次!
陆繁星万万没想到,男人会真的对她动手,直接将她拉扯进他怀里,用他身上惯有的冷意包围,这是准备让她冻死?
他们之间,即便肌肤相贴都像是隔着千山万水。
何况只是单纯的拥抱。
陆繁星没像其他女人扭捏而炸,直接将男人推开,她反而在他胸膛如猫般蹭了蹭,寻了个舒服地姿势窝着,话题微妙转开,“厉总知道我去韩国整什么?”
女人那张精致的脸被男人抬起来,“呵,反正没动脸。”
“我又不傻,韩国的整形医生说我这脸可以当范本,不需要动刀。”她的手在他领带那里不断绕圈,似玩又似挑逗。
若是别的男人早就呼吸急促,可他仍是冷如冰雕,坐怀不乱。
“哦,那你动了哪里?”男人难得兴致看上去不错的挑眉而问。
陆繁星一笑,微起身伸手撩起长裙,瞬间白皙如玉的右腿暴露在男人眼前——
“看见了么?我的右腿之前很难看,一个是刀伤、一个是枪伤,我们缘分真是太深,连我身上的疤都跟你有莫大关系。对了,关于那次在山上的救命之恩,我还没感谢你吧!”
“那我现在说,多谢厉总的救命之恩,多谢厉总毫不犹豫给我一枪,让我重获新生!”
那一枪,让她瞬间清醒,埋葬十年的暗恋,让往事成灰。
那一枪,让他们还不足三个月的孩子化成一滩鲜血流出她身体。
那一枪,让她认识到厉绍棠会爱上任何人,却唯独不会爱上她陆繁星。
所以,她也决定不爱他了。
厉绍棠看着女人如星辰般的眸,疏离一笑,“不客气,那是你命不该绝。”
“对,祸害都比较活得长——”陆繁星很自然顺着他话说。
突然,她感觉腰那里又是一阵剧痛,抬眸,就见男人忽明忽暗的眼神,他一字一句道:“确实,祸害都比好人活得长!”
“不过没关系,祸害总有会生不如死的一天,你说是不是?”他又说。
陆繁星眸光微动,一时愁思千千结。
所以,到底谁才是祸害?
……
到了棠园,陆繁星被厉绍棠抱进屋子里,看得一帮子人目瞪口呆。
连黎洛都觉得……他们两人的关系似乎不再那么剑拔弩张,水火不容。
然,容言却不这么看,他叹息一声说:“陆繁星太傻了,本来是自由身,非要跳进厉总这个铁笼子,等着吧!以后有她好果子吃。”
“……”黎洛不爱听他这话,“你就不能盼点好的么?或许他们可以日久生情,在一起生活后彼此能发现优点呢!”
“呸!你想得美,小丫头就是思想单纯,纯得快赶上猪脑了。”
黎洛:“……”
她就是觉得他们郎才女貌非常般配,这两个人的颜值加在一起生出来的孩子估计能秒杀一片吧!
可惜……
哎!
事实证明,姜还是老得辣,容言那几岁不是白长黎洛的,多吃的几年饭确实让他长了点脑子。
厉绍棠将陆繁星抱进主卧后就直接扔进浴室,先将她身上的衣服扯了个稀巴烂,然后毫不犹豫拿过莲蓬头,水从她头上淋下去——
这天气,外面零下五六度,陆繁星被冷水淋得浑身冒烟,牙齿在打颤,皮肤涔出小颗粒,她知道反抗只会让他变本加厉,所以她不吵不闹、乖乖服从。
“……厉总是准备冻死我?”陆繁星仰头,脸白如纸。
男人顿下来,手抚过她耳畔,指腹划过她寒气逼人的脸颊,“脏了,就要洗干净。”
——脏了,就要洗干净。
所以,他是在嫌弃她脏。
以前他也有过这种意思,可那时她还没冠上厉太太的头衔。
因此,他不在乎。
但眼下,他们是有证的夫妻,即便才只有几个人知道。
“嫌我脏就要洗,那厉总您自己呢!是不是应该把那东西掏出来直接剁了才能干净?”
他跟楚琳琅在一起三年,不知该脏成什么样。
男人眸底染上杀意,将手里的莲蓬头一扔,“嘭”地一声震痛陆繁星耳膜。
他捏着她下巴,两人挨得极近,“这张嘴从小就得理不饶人。”
“被欺负了还傻乎乎地不吭声,那一向不是我的——”
“唔唔唔!”
女人惊讶瞪大双眼,如羽扇般的睫毛不断拍打男人阴冷侧颜,一下又一下。
厉绍棠地吻霸道又狂野,跟他平时的作风截然不同,陆繁星感觉肺部气息越来越少,再继续下去可能会昏厥。
而此时男人也突然睁眼,两人眸光短触,他笑,“原来你接吻都不会换气。”
陆繁星瞬间羞恼,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