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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五常操起他的,足尖一点,直扑巨蟒而去。陶阳在下面大喊道:“鹿五常,切莫大意!”他仗直取巨蟒头颅,蟒蛇的头颅快速地摆动着,躲过他的几次猛攻。巨蟒垂死挣扎,鹿五常也是双目赤红,怒不可遏,他猛挥,刺穿了巨蟒的身体。霎时鲜血从蛇驱中喷涌而出,把他的衣襟染得猩红。巨蟒发出了一声震天动地的吼声,便再没了动静。灵泉山群怪见它似乎已是死了,都收起了神通,鹿无常也降落到地面。在确定它已死时,陶阳右手一伸,收蕴灵珠于掌心。失去了蕴灵珠的神力,榕树便又恢复了常态,细小的树枝无法承受巨蟒如此大的重力,尽皆折断,山林间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落叶缤纷。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蟒蛇的尸体从空中跌落到地上,尘土飞扬。精怪们见此祸害已除,无不欢呼雀跃。鹿五常忿忿道:“就是你这个玩意儿,偷了老子酿了三百年的宝贝,真是气煞我也!”陶阳劝道:“你也别太气恼了,反正它已是死了,也算是报了仇,你总不能让他再吐出来吧?”“我还真能让它给我吐出来!”鹿五常笑道。陶阳略有些惊讶地望着他。鹿五常微微一笑,走到蛇尸身边,双眼在它身上扫视,似乎在寻找什么。突然,他一伸手,捅进了蛇的身躯,从里面取了一个血淋淋的东西,蛇的内丹。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血腥味中还夹杂着淡淡的佩玉琼浆的异香。原本鹿无常还对蟒蛇精是否是偷佩玉琼浆的人还心存疑虑,但他闻到这股熟悉的香味时,彻底放下心来。他一口吞下内丹,立刻感到体内真气澎湃,在他的经脉中游走,一副意满神足的模样。灵泉山山神霍得明白了,佩玉琼浆的精元浓缩在蛇妖的内丹中,鹿无常吞下内丹,就相当于喝下了佩玉琼浆。他一边抹嘴边的血迹,一边叹道:“若是佩玉琼浆再放两百年,功效将大增,只可惜被它喝了。”“鹿五常,你也别叹息了,赶紧把这个喜讯告诉干节。”灵泉山山神道,“我得赶紧把蕴灵珠放归原位。”“好!”鹿五常拱手道,“我就此分道扬镳!”说罢,两个人便各行其事。日近黄昏,成昊氏的村落沐浴在柔和的金色光线下。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各自返家,部落中只有星星点点的人影在晃动。突然,一个人从外面跑了进来,大喊道:“灵泉河有水了!”人们听闻此消息,无不惊喜诧异,奔走相告。成昊氏的人扶老携幼,纷纷涌出部落,一个巨大的人流向灵泉河奔去。他们对着灵泉河顶礼膜拜,感谢上天的赐福。无论古今,水都是生存至关重要的东西,灵泉河干涸而复流,成昊氏人自然是喜不自胜。不多时,消息便从靠近灵泉河的地方传到了尚随、絮儿和四海散人的耳中。四海散人闻听灵泉河已恢复,便对尚
’*看书’、;;网竞技kaNshu!com随道:“这下总算是真相大白,蕴灵珠也复位了,我也该走了。”尚随听到师父要走,忙四海散人道:“师父,你何必这么急着走呢?等忆凝回来了您再走也不迟呀!”四海散人却笑道:“师父本就是为灵泉河而来,现在灵泉河已经恢复了,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呢?你要是想师父就随师父回去,不就行了吗?”尚随连忙道:“师父你又说笑了,我怎么能走呢?既然师父执意要走,我也不挽留。有时间我一定会去看您的。”四海散人便像摸小孩子一样摸尚随的头,边摸边笑着说:“真是个乖孩子。”柳一絮儿在一旁看着,不禁笑了起来。“干妹妹。”四海散人突然对絮儿神情严肃地说,“不要忘了在一个遥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哥哥,在惦记着你。”絮儿一听,更是笑得前俯后仰,过了半响,才勉强止住笑道:“嗯,我知道。”柳一尚随与絮儿刚在院中送走四海散人,喜鹊仙子也赶来报喜。白灵飞掠到尚随的住处,由喜鹊化为人形,在院子里冲尚随兴高采烈地喊道:“柳一尚随,灵泉河已经有水了,想必蕴灵珠已经找到,你妹妹也要回来了。”话刚一落,柳一尚随便看见一个极其熟悉的人踏着匆忙的脚步朝他们走来。此人自然便是柳一忆凝。多日不见,尚随和絮儿对她的担忧已到了极限,此刻见她好端端地走过来,不禁心中大喜。柳一尚随和絮儿赶紧迎了上去,兄妹三人紧紧相拥。忆凝在干节的洞中,每日担惊受怕,如坐针毡。她怕干节,更怕玉姬——一个要她的心,一个要她的命。方才踏入成昊氏的领地,她还有些恍惚,似乎还在浮云洞里。现在紧紧地与兄长和妹妹抱在一起,她才感觉真的回来了。尚随放开两个妹妹,对忆凝微皱眉头道:“忆凝,你没事吧。”忆凝不禁脸色一沉,叹道“大哥,絮儿,我差点儿就回不来了。”“发生什么事了?”絮儿神色紧张地问。“一言难尽。”忆凝沉声道。喜鹊仙子在一旁望着,也是欣喜不已。她既帮了柳一尚随,也让灵泉山重新成为她修行的好去处,一举两得。她走过来笑道:“你们兄妹好好聊,我走了。”“这次忆凝能回来。”柳一尚随道,“多亏了仙子的妙计。若有机会,我定当报答仙子。”白灵掩嘴一笑,说:“我是喜鹊,自然是要带来喜事了。”说罢,她幻化回原身——喜鹊,振翅飞走了。木屋中,忆凝望着桌上的一件新衣服,独自生闷气,方才她道奇君的住处,想把自己亲手缝制的一件麻衣,送给奇君,却发现奇君并不在家中,而与奇君邻近的族人说,奇君到方雷氏找应艳去了。她一听此消息,便立刻胸口如堵,恨不得立刻撕了那衣裳泄愤,又恨不得瞬间到方雷氏,把奇君抢回来。柳一忆凝愤愤地回了屋,把麻衣往桌上一甩,便一言不发。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忆凝懒懒道:“谁啊?”“是我,卓英。”门外是一个兴高采烈的声音。忆凝虽然不喜欢他,但毕竟是从小一齐长大,青梅竹马,也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她反而因此对他一直有愧意。她淡淡道:“进来吧。”卓英手抱花盆,笑盈盈地进了屋。花盆里一株月季,正开得灿烂。红色的花瓣热烈似火,又娇艳欲滴。他把花放下,笑道:“忆凝,为了庆祝你脱困,我特地找了这一株月季给你。”忆凝蹲下身子,用手轻抚花瓣,微微一笑:“这花真好看。谢谢你。”“这可是我找了好几天才找到那么好看的月季。”卓英又憨厚地笑道。“忆凝,你受困浮云洞。我真想去救你。”卓英又有些愧疚地说,“可是我只是一个凡人,实在力不从心。你别怪我。”“你说什么呢!”忆凝佯怒道,“我知道你关心我,如果你有能力,定会我来救我!”“那是自然!”卓英憨笑道,“现在你没事就好了。”卓英瞟到桌上的新衣裳,便道:“忆凝,你刚才在做麻衣啊,我没打扰你吧?”忆凝本不想与他说奇君的事,可听他一问,不免胸中又气血翻腾,微怒道:“我本好意要把它送给奇君,他不仅不在,还去了方雷氏找应艳!”卓英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没事,等他回来你再给他就是了。”“那只怕。”忆凝有些酸酸地说,“他回来的时候,穿的就是应艳给他做的新皮裙!”“没事。你把它给尚随就好了。”卓英有些无奈又有些自嘲地说,“我妹子给她情郎做的衣服,人家不要,她就给我了。”忆凝听了不由得扑哧一笑。“忆凝,你那么执着,一定会得到奇君的心的。”卓英突然正色道。柳一忆凝略有些惊异:“你……希望我跟奇君在一起?”“我……希望你幸福。”忆凝感激地冲他笑了一声,道:“有你这个朋友真好。”初夏的黄昏,白日的暑气已然退尽,河流送来阵阵凉风。天边的晚霞红的像火,又像美丽的锦缎。渝水之畔,两个青年男女相对而立。“忆凝,我就要成婚了。”奇君郑重其事地说。柳一忆凝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虽然这段时间她已看出,他们早已是两情相悦,但还是心有不甘,胸口如堵。她略有些恼怒地问:“你要与应艳成婚?”“是。”奇君咬了咬嘴唇,无比艰难地说出了这个字。他知道这个字在忆凝的心中分量有多重。忆凝狠狠咬了咬牙,怒道:“我比她好百倍,为什么你要娶的人是她不是我!”这一刻,忆凝作为女子的矜持和作为巫女的高贵都被她抛诸脑后,她将所有的怒意都发泄了出来。似乎一个被抛弃的怨妇。“忆凝。”奇君皱着眉说,“你对我的心意我知道,可是我的心里也只有映艳一个。希望你能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