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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羽翔自与浪风、梅若雪暂别之后,每日赶路四百余里,八天之后,已到了巴山。他那匹坐骑只是凡马,这几日连续的狂奔,又加上天气太热,哪还吃受得住,在四天以前便已经换过一匹。他不由得怀念起了当日从单府威胁来的那匹上好黄膘马,可惜却留在了杭州府内,这几日事情太多,竟然忘了此事。也不知平白便宜了那家家栈,还是被王海川带走了。
他一路小心赶路,从不多管闲事,速度甚是快捷。他内力已是大成,这几天虽是劳累,但精神却仍是大好,每日只需打坐两个时辰,身体便疲劳尽去,而且内力颇有进益。只是五条被封闭的经脉仍是固涩不通,让他未免有些心焦。
进了巫山山脉,因是道路崎岖,颇不好走,出巴山已有一个时辰,却只行进了五十里地。
黄羽翔又策马行了一阵,终是不耐马匹行走之慢,当下弃马而行。他的轻功在内力没有大成之前便已经奇快无比,如今功力大长,速度虽是没有增加多少,但胜在长力绵绵,便是一口气奔上半天,只需要调息一阵,当可元气尽按。
才奔行一阵,突然感到了一股极其强烈的死意。他虽是不欲多管闲事,但还是身不由己地凭着感觉赶了过去,正好听到孙伯当最后一句话。
黄羽翔生平行事虽是放荡不羁,是非观念不是特别强烈,但却是最为痛恨欺凌妇女之辈,当下急跃而出。
孙伯当先是一惊,待看清黄羽翔只不过是孤身一人,又是个毛头小子,便笑道:“小子,快滚一边去!乘本大爷心情正好,放你一条生路!”
黄羽翔瞥了南宫楚楚一眼,却见她明眸皓齿,竟是说不出的美丽动人。他见满地尸首,仅留她一个活口,只当是强人打劫,见南宫楚楚貌美,又起了色心。他虽是心中愤怒,但脸上却仍是笑嘻嘻地道:“各位要到哪去快活啊,可否带上小弟一道!”
孙伯当见他对着满地尸首,竟是丝毫没有惧意,反是油腔滑调,想道这个家伙要么是个高手,要么就是个傻子。他眯着眼睛道:“好啊,反正多一个人也不多,就算你一份。”说着,对左边的手下递过一个眼色。
那手下自是明白他的意思,走上前两步,道:“这位小兄弟,要想快活一番也可以,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到“本事”两字,双手突然一挥,一团血红色的烟雾已是向黄羽翔迎头兜去。
黄羽翔似是毫无所觉,竟被那团红雾给团团包住。孙伯当心中大定,想道:原以为他是什么高手,原来只是一个傻小子而已!他对自己教中的使毒本事极有信心,刚才打出的那团红雾乃是“真红血雾”是为七种毒物培制而来,中者立死。这“真红血雾”在三仙教是极为重要的秘葯,若不是今日的任务至关重大,也不会让每个人都配备了这种葯物。
待得红雾散尽,黄羽翔却是已从原地消失了。孙伯当大惊,想道这小子难道会土遁不成?
六人东张西望一番,都是不见黄羽翔的踪影。
“各位是在找我吗?”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黄羽翔已然又出现在了面前。
这下子孙伯当不禁有些暗悚,对他飘忽的身法大有惧意,道:“小子,你是哪条道上的?你可知道,我们是‘三仙教’的人!”
“三仙教?”黄羽翔喃喃起来,似乎陷入了沉思一般。
孙伯当一见,立觉此时不攻更待何时,双手一扬,两团红色烟雾已是向黄羽翔卷去。他的身手显然要比刚才那个手下要高出甚多,两团红雾不但飘飞得更加迅速,而且范围极广,一经展开,足有两丈来宽,齐齐向黄羽翔卷到。
“我想起来了!”黄羽翔似是恍然大悟一般,双手一招, 两道极强的真气顿时喷涌而出,道“三仙教就是那个老爱用毒葯迷香害人的那个下三滥的教派是不是?你就是那个颇具恶名的孙伯当是不是?”
三仙教中江湖中极具恶名,黄羽翔以前虽是对江湖之事了解不多,但十个江湖客却有九个谈起过三仙教,莫不是谈虎色变,对其极为惊惧之。而三仙教犹以“勾魂夺命”孙伯当最具恶名,此人生性好杀,便是与他无仇无怨之人,遇着他心情不好,也会丢了性命。孙伯当又极好女色,被他奸婬过的女子,恐怕也有数百之众。
只是他的武功虽不是顶尖之流,但一身使毒的本事却甚是高明。别人就是想寻他报仇,也得掂量着一二。况且,他的背后还有数百之众的三仙教。孙伯当为恶十数年,竟是一直逍遥无事,想来老天爷当真是瞎了眼睛。
黄羽翔虽是没有见过孙伯当,但眼前斩尽杀绝的作风却与孙伯当往日所为颇合,倒被他一猜便中。
“真红血雾”一遇上他雄厚的真气,顿时止住了前进的势头。黄羽翔话一说完,双手向内一合,散出的“真红血雾”已是全被强横的真气压逼成了一团。
黄羽翔道:“原来你这么大的人还是喜欢玩这种小孩子玩的东西!好,全送还给你!”
那团“真红血雾”被他的内力所逼,转眼间已被压成龙眼大小的样子。孙伯当骇然失色,想不到黄羽翔的武功竟是如此高明,忙叫道:“快动手,杀了他!”
几个手下一听,虽也是诧异黄羽翔的武功,但他们眼光却及不上孙伯当的高明,不知道黄羽翔这一手的难度有多大,虽是心中有些害怕,却仍是对自己手上的秘葯极有信心,都是大吼一声,齐齐扑上。瞬时之间,漫天全是血红一片。
他们四面八方齐围而上“真红血雾”已在刹那之间将他包围了起来。
“还不死心吗?”黄羽翔护身真气已是展开,强大的内力形诸于体外,青蒙蒙的光华将他笼罩住,竟是半点红雾也挤进不去。
山中风大,那些红雾抛开之力已消,被山风一吹,已是消失得干干净净。
黄羽翔仍是那副惫懒的样子,但双眼之中的怒火却是越来越盛。他右手食指一弹,一道凌厉的指风已是打到了孙伯光的“颊车穴”上。
孙伯当虽是武功不弱,但大半的精力却是放到了葯物之上。黄羽翔真气之强,以远远不是他所能想像的。指动劲到,孙伯当只觉嘴角一麻,一张大嘴已是不由自主地张了开来。
黄羽翔单手一挥,那团浓缩成一粒的“真红血雾”已是打到了他的嘴里。
孙伯当大惊,忙伸手在颊上轻点不止。但黄羽翔的内力是何等的强盛,劲力所达,任他百般敲击,也是半分作用也没有。他张大了嘴想要将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奈何那“真红血雾”只是一团雾气,入口即钻入了他的肠胃气管之中,哪还能吐得出来。
他来之前已然服过了解葯,但他刚才见黄羽翔功力高深难测,打出去时候,也是用光了所有的“血红之雾”数量之多,足能将十头大象全部毒死!此刻全部打入了他的体内,让他如何承受得了,已是如杀猪一般叫了起来。
“真红血雾”奇毒无比,中者立毙,若不是事前服过解葯,肯定无救!孙伯当原本就是调弄毒葯之人,身体之中多少有了些抗毒的能力,又事先服过了解葯,一时半会却是死不去,只觉浑身仿佛有千百只蚂蚁爬过,端得难受异常。
孙伯当伸手使劲地搔挠,但这股奇痒之感全是出自体内,非是皮肤。他虽是百般用力,却半点无济于事,片刻功夫,浑身已被他自己抓得鲜血淋淋,兀自停不下手来。他双手多在胸口抓挠,转眼之间,胸口的衣服不但全部碎去,皮肤也全部抓裂,竟连肋骨也是露了出来。
他半生为恶,死在他手底下的冤魂已是过百,而他生性好色,被他凌辱过的女子更是数不胜数。如今他被自己的毒物折磨,总算是天网恢恢,屡报不爽!
黄羽翔虽是恨他残酷狠辣,但听他叫得如此凄厉,样子又是此等的恐怖,还是动了侧隐之心,又打出一道指风,正中他的“印堂”大穴。孙伯当一声闷哼,已是死得彻彻底底。
那剩下的几个黑衣汉子见自己头儿竟是死得如此之惨,个个浑身发抖,突然一声大叫,竟都四下散去。
黄羽翔本不是杀人魔王,见他们已然散去,也不欲追杀。走到南宫楚楚的身前,轻轻一掌拍在她的肩头,强横的真气所及,南宫楚楚被封住的大穴已是霍然而通,口中叫道:“姑娘,你现在没事了!”
南宫楚楚早在被孙伯光制住穴道之时,便悲愤交加,只看到黄羽翔淡淡的身影,便昏死过去。如今虽是要穴已解,却仍是昏迷不醒。
黄羽翔原先以为她只是被封穴道而已,是以输了一道真气给她。他此刻的真气是何等的浩荡,根本不用理会对方是被封住了何处穴道,浑厚的真气冲击之处,所有的穴道莫不是霍然而通。此刻见她没有应掌而起,才发现她已是昏迷过去。
他喃喃道:“怎么办呢?我急着要救莹儿,若是为了她担搁下来,岂不是要误了莹儿!”随即又想道:惜花婆婆带着莹儿,行走的速度必定没有他迅捷,况且自己还要等浪风,便是早到了几天,仍是无济于世。
黄羽翔将南宫楚楚横抱起来,将她背在身上,继续往前赶路。车行的马匹被血腥气虽吓,早已是跑得无影无踪,他也不知南宫楚楚是从巴山往川中赶去,还是正好反过来。横竖弄不清,干脆带着她往自己的行进方向走去。
南宫楚楚身量虽高,但身体却是极轻,背在身上,浑若无物一般。只是她胸前两团突起重重地压在他的背上,随着他的奔走起伏不定,对他而言,当真是一个极大考验。他只道她全家已死在“三仙教”手里,着实可怜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子以后如何生活,又见她昏迷不醒,实在狠不下心去侵犯于她,只是一双大手却总是有些不规矩,在南宫大小姐的丰臀上游移不定。
好在南宫楚楚尚是昏迷不醒,没有查觉他的所作所为,否则的话,说不定便要羞愤而死!
沿着山道走了约摸半个时辰,天色却陡得变黑,黄豆般的雨点已是狂泄而下。黄羽翔被雨水一淋,神智总算大醒。不然的话,可能便要从英雄救美变成了黄大婬贼深山霸王硬上弓了!
他又急往前赶了一阵,正好看到一座山神庙,忙躲了进去。
虽是夏日,但山中的气温却要比外面低上许多,又被雨淋了一下,山风一吹,端得极冷。黄羽翔虽已是寒暑不侵,但却生怕南宫楚楚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受不住。况且,身上披着湿衣,也是极难受。好在他身上所湿,但火石尚还干躁,当下在庙中拣了几根碎木,生起了火来。
他这个人行事无拘,三两下便将浑身的衣物脱得只剩下大裤衩,就着火堆烘烤起来,也不管待会南宫楚楚若是醒来,见着他那副模样,会不会又吓晕过去。
黄羽翔将衣服撑在木杆上,架在一边,突然想道:这个娇滴滴的小娘们也是浑身湿答答的,若是不赶紧将她的身子抹干,到了晚间,山中当真是奇冷无比,恐怕会生起病来。
他又将南宫楚楚抱到火堆边,正待伸手去解她的衣物,却想道:我若是这样做了,日后叫她怎样见人呢!随即又想道:若是不赶紧替她除去湿衣,她定会生病!以她娇弱的体质,说不定便会一命呜呼!那我岂不是平白误了一条人命!况且左右无人,此事我知她知,日后她嫁她的人,我娶我的妻,怎也没有关系了!
想到这里,手又往前伸了少许。
“而且,她说不定所有的亲戚家人全部死掉了,孤苦无依才会做了别人的丫环,不然我就收她做个小婢吧!心儿有淡月这个妮子,莹儿、真真却没有人服侍,这个小丫头不知道乖巧不乖巧?”
他见南宫楚楚丫环打扮,心中便理所当然起来。盯着她的俏脸看了一会,只见她的脸蛋儿挂着星星雨珠,端得明艳,实是不在单钰莹之下。
他以前有单钰莹压制,一直是有色心没色胆,如今那只母老虎不在,况且自己又是救美在先,又是可怜她孤苦无依,如此想来,便觉此妮定会感恩图戴,以身相报。当下全无了思想上的顾忌,大手已是伸到了她的前胸之上。
南宫楚楚睁开双目的一瞬,便看到一双大手在自己的胸部上摸索个不停。一时之间,她的心中翻飞过了无数个念头:我被人婬辱了被人婬辱了
她昏迷醒来,也不知是体内的葯力渐退,还是悲愤之下气力大增,竟能挥动右掌打到了黄羽翔的大手上,只是手上的力道太小,落到黄羽翔的手上,倒像是轻轻抚摩他一般。
黄羽翔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即道:“你醒了?”嘴里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不慢,已是将她上身衣裙的扣子全部解开了。
南宫楚楚羞愤之下也不及辨别他的声音,只道仍是孙伯当一伙,见他仍是在解自己的衣服,心知自己的清白暂时还未曾失去。她心中有了希望,双手便拼命向黄羽翔打去,誓死守住每一道防线!
黄羽翔轻轻挥开她拍来的双手,道:“你不要这么顽皮,我正帮你脱衣服呢,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帮你脱啊!”这会儿的功夫,南宫楚楚已然看清眼前的这个年青人隐隐约约是自己昏迷前看到那个青年男子。她的心思极其聪慧,已是想到了这个青年极有可能已将她救出了孙伯当的魔手。只是老天无眼,这个救星竟也是个卑鄙无耻的婬贼,自己才离虎穴,又入了狼窝,当真是自古红颜多薄命,悲哉悲哉!
见他要脱自己的衣服,竟还要自己别动,当真是气得连血也要吐出来了。她知道自己手上无力,只是将双手挡在胸前,低着头尖叫起来。
“你若是再这样固执,可真得要冻出病来了!”黄羽翔伸手拉开她挡在胸前的双手,只是四手互扯之间,黄羽翔的大手难免会碰到她的胸脯,南宫楚楚又气又急,差点儿又昏了过去。
黄羽翔心中一动,想道:这个妞儿看来瘦瘦得,但胸部倒也是有些料!虽是极不上真真和莹儿,但也马马虎虎了。想到这里,不禁暗骂道:“黄羽翔啊黄羽翔,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啊!”折腾了许久,总算是将她的衣裙给脱了下来。南宫楚楚双手按在自己鲜红的肚兜之上,双眼泪水直流,不停地低泣着,叫道:“不要、不要、不要”她性子虽是刚毅,但如今事关自己的清白,任她百般坚强,仍是显出了女子的柔弱。
黄羽翔总算明白过来了,自己一心英雄救美,想让美人以身相报,谁知美人儿根本不知道眼前的这个英俊男子正是她的救命恩人,还道是正要羞辱她的大婬贼!
他苦笑一下,将南宫楚楚的衣裙架在木杆上烘烤起来,道:“姑娘,看来你有些误会了!我不是坏人,事实上,是我刚刚把你才那帮坏人中救了出来。只是刚才你被雨淋到了,我怕你穿着湿衣服会冻出病来,所以才会替脱衣服的,你千万不要误会!”
南宫楚楚见他脱了自己的外衣后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心中稍稍安定一些,听他说完,虽是有些相信,但毕竟黄羽翔刚才的举动委实是太过急色,而且他此刻身上只有一个大裤衩,端得难以让人放心,当下迟疑地道:“是你救了我?”
她其实也有十分八九肯定是黄羽翔救了自己,但兀自不能将眼前这个双眼正放着色光的男人与救命恩人联系在一起。
黄羽翔摊了下手,道:“那是自然!”他好人没当成,反被人误会是无耻婬贼,心中自是不好受。当下别过身不去看她,想道小娘们臭美什么,你难道比心儿、雨情还好看吗?非要理你吗?
南宫楚楚冷静下来,顿时恢复了平时的多智,道:“妾身谢过少侠的救命之恩!”若是黄羽翔说得是真话,那自然是最好;若是不是,那她此时手无缚鸡之力,黄羽翔想要霸王硬上弓的话,当真是没有丝毫抵抗之力,唯有拿话将他套住,心中暗暗希望他是个爱面子的婬贼。
“哼,不把我当婬贼就算对得起我了!”黄羽翔似是怒气未消,转过头来道“难得我长得很像婬贼吗?”
南宫楚楚一怔,想不到黄羽翔会问出这个问题,心中想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呢?如果我回答是,他会不会不顾一切扑上来如果回答不是,他要是再有什么过份的举动,自己又当如何拒绝他呢?”
她虽是多谋,但此刻却是以自己的身体在做赌注,当真是不敢轻易开口,好半晌才道:“少侠仗义救下妾身,妾身感恩图戴,怎会认为少侠是婬贼呢?”
黄羽翔本就不是在真得生气,又道:“姑娘,你的家人全部死在了‘三仙教’手里,不知姑娘日后有何打算呢?”
南宫楚楚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身份,不禁有些迟疑起来,要不要告诉他自己的身份。
事实上,我主要是上午写文,写完复看两遍就上传了,用词方面确实欠斟酌。像以前的话,我都是要写上两天,然后再用半天的时间校正。现在却是写上三个小时,只用半个小时校对,这之中,自然有所差别。所以,我要努力多写一章出来,留个缓冲,专门在下午修改,尽量将风格统一。只是最近事忙,尽量努力吧。
最近在百战上看到一遍与越战有关的小说,心中十分的愤怒,是以在文中略有反应,让周承业的那个宠妾倒了大霉。这是不对的,作者不应该这么被外界的反应所动,以前的基调如何,以后也仍要继续下去。所以,浪子还是要回到轻松的路线上去。最近连写了几个身世悲惨的女子,实是搞得大大得凄楚可怜,以后就不会了(陈老实的闺女还是在所难免!)。
张梦心自然不会有事,若她发生了什么事的话,连我都不想写下去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