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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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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山脚下时,已近黄昏,四个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停了下来。只是他们都不清楚他们所在的地方算是蛮族的边界了。

    “完了,看样子我们又要在外面找些吃的了。”陆魃对着水来抱怨着。

    水来摆出怪异表情,咧着嘴白了陆魃一眼,“就好像你没有在外面吃过一样似的。”

    两个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斗嘴伟大事业。许是他们的声音太大了,惹来了打猎归来的猎户。

    猎户手拿着两只野鸭,见他们的衣着警觉的问:“你们是谁?”

    水来和陆魃停止了斗嘴,看看猎户,又相互看看对方,面面相觑的对着对方使眼色,好像是在无声的说:你去跟猎户套套近乎,叫他收留咱们一晚上。

    阿善微微笑着对着猎户浅浅一低头,以示友好,“我们是中原人,在山上迷路了,好不容易才走下山。”

    猎户略略放下戒备,打量起他们四个人来,见他们四人衣衫褴褛,忽而一笑,道:“你们在山中呆了几天?”

    “三天了。”阿善没有迟疑的如实答着。她注意到猎户的眼神一直流连在受伤的洵阳身上,极为讨巧的加了一句,“他受伤了,是野兽所为。现在天色已晚,不知能否叫我们四个借住一宿?”

    猎户又把他们四个仔细的瞧了瞧,思忖着:他们四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还有一个受了伤,就算是坏人应该也不是我的对手。想罢,点了点头,“你们随我来吧。”

    于是,四个人就跟随着猎户走了起来。走了没有多久,就看见一条白色的炊烟袅袅的升腾在半空之中,沿着烟雾向下寻去,一座简单而温馨的农家小院呈现在众人面前。依山而建的小农舍,在高高大大的青山的衬托下更显得小巧别致。

    猎户对他们四个笑了笑,笑得稍纵即逝,“那里是我家,地方不算大。”简单的介绍了两句,就带领着他们朝农家小院走去。走到篱笆墙内,把手中拎着的两只野鸭放到了地上,便对屋内喊:“砚书,我们今天有客人。”说实话猎户有些口齿不清,大概是从山中呆久了很少与外界交流的缘故吧,抑或说是他还不太会说中原的话。

    声音刚止,就看见一个头裹方巾的女人从屋中走出,“有客人?”她好奇的打量起众人来,最后把目光停在了洵阳身上,愣在当场,很久都不知该说什么。

    洵阳亦显得尴尬,他看着砚书,最终还是笑了,“砚书,原来你还好。”相别很久之后,才发觉原来好多话都说不出口,好像连那简单的五个字也成为了一种艰难挣扎后才有的客套。或许,他们本不该问候,因为曾经并没有太多的交集,连能想起来的过往都是零星的几个片段而已。

    阿善困惑着看着他们似曾故人相识般的神态,偷偷瞧着砚书。砚书的模样算不上好看,但五官摆放在一起显得特别舒服,只是脸色略显惨白了,想必是身有顽疾。

    “王爷……”说着,砚书欲福身行礼,可转念一想这里并非豫王府,更不是中原的地界,这套礼俗倒显得不伦不类了。“别都傻傻站在外面了,快进屋吧。”说着,招呼他们进屋。

    屋子的陈设是典型的山野小户的格局,简单的几样家具,没有累赘精美的花样,只是朴实的静静呆在该呆的地方。

    “递图大哥,这是……”砚书准备向猎户介绍,本想只介绍洵阳的,后又改口,“这些都是我的朋友。”她笑笑的把猎户拉到了跟前,“王爷,这是递图大哥。”

    “这里没有什么王爷。”洵阳不愿砚书左一个王爷右一个王爷的叫个不停,毕竟砚书已不再是他的妾,“我来介绍吧。”说着,他以手势开始一一介绍,“这是阿善,这是水来,这是陆魃,我是洵阳。”

    “既然都是朋友,那就不要拘谨了。”递图为他们倒了水,招待道,“我们也该开饭了。”

    “哦,对,我都把吃饭这事给忘记了。”砚书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走出屋子,少顷端着饭菜走了进来,“都是些粗茶淡饭,凑合吃些吧。”

    ……

    暮色渐渐退去,天渐渐被黑色侵染,偶尔有几只灰色的候鸟带着疲倦的心向着巢穴飞去,不经意间,在穹幕上留下了一个个很快消失的影。

    晚风袭来,扑到脸上甚是舒爽。

    阿善站在院外,和砚书一起洗刷碗筷,却鲜少说话。她觉得洵阳和砚书间是有故事的,但到底是什么样的故事呢?没有人说过。饭桌之上,砚书的热情和递图的冷漠都被阿善看在心里,好像递图对洵阳尤为介怀。

    “咳咳”砚书咳了两下,脸颊上带出几丝红润。

    阿善被砚书的咳声拉回到现实,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砚书摇了摇头,“没事,这是旧疾了,很多年了,我已经习惯了。洵阳伤得严重吗?”

    “你怎么会知道?”阿善觉得大脑里是一片空白,连想都不想的很随意的脱口问着,“我们并没有告诉你啊。”

    “他的胸襟前那片暗红色的,应该是血迹吧?何况我认识的他从来都不会像现在这般虚弱。”砚书在脑海里回忆着那个高高在上的豫王爷,温润如玉,却带着令人不能靠近的凌厉。

    “恩,他伤的很重,不过现在血已经止住了。”阿善把洗好的碗筷控了控水,放到一旁,擦了擦手,“你和他很熟悉?”

    “不算熟悉,只不过曾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砚书看到了阿善脸上的异样,不免笑笑,“我是他休掉的妾室。”

    “休掉?你犯错了?”阿善如在迷雾中一般,暗暗的想:难道她所谓的旧疾是洵阳一手造成的?

    “没有,只是想去找寻属于自己的幸福而已。”砚书顿了顿,“那座王府并不属于我,我又何故留在那里呢?我不爱王爷,而王爷也不爱我,不如选择离去。”

    “你的意思是你自己选择离开的?”

    “是,是我自己选择离开的。”说着,砚书又咳了。

    “那你的病呢?是因为离开王府后才得的吗?”

    “是在嫁入王府以前就得的了。”

    这话令阿善颇为不解,她直白的问着,“这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有病在身,就该在王府中享福,至少可以过得舒适,为何要选择离开呢?”

    砚书没有直截了当的回答,“幸福是两个人的事情,多余的人是不可能分的一分一息的。于我而言,苦苦老死在王府,还不如去争取一颗属于自己的心,我想作为女人都该是这样的想法吧,你说是不是呢?”

    见砚书不肯明说,阿善没有再深究,她隐隐觉得砚书的话中带着玄机,可又懒得想下去,胡乱的附和道:“对,是这样的。”

    “我们进去吧。”砚书收拾好碗筷,走到屋中,从柜子里拿出几套衣服,递给他们,“你们的衣服都烂了,换一下吧。阿善,你随我来。”说着,拉着阿善的手,走到其他屋子中,把衣物放到了桌子上,便知趣的走了出去。

    看着桌子上的衣物,阿善感激的莞尔一笑,砚书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呢?心细如尘的她,为何会流落异乡?想着,开始换衣衫。

    棉质的衣物没有锦缎名贵,但穿在身上特别舒服。阿善紧了紧束腰的带子,走出房门,看见砚书还在门外,只是手中多了些草药,“这是……”

    “拿去给洵阳上药吧。”说着,砚书把药草交到了阿善手中,便离开了。

    “你不过去看看他的伤势吗?”

    砚书稍作停留,“不去了,我想我该去陪递图大哥了,我不想因为我与洵阳的过往,而令他误会什么。”

    “哦。”阿善应了一声,走到洵阳所在的屋子中,刚巧听见陆魃和洵阳的交谈声。

    陆魃把换下来的衣物收到了一旁,打趣道:“弱五,想不到你真的是桃花泛滥啊,好端端的在蛮族境内居然多出来一个砚书,还是一个病美人。”

    “讨打!”洵阳佯装生气般的抓起茶杯,往陆魃脸上扔去,却被陆魃利落的接了下来。

    陆魃晃了晃手中的茶杯,“是不是我说到根上了?”他见阿善站在门外,又转过来去问阿善,“你说是不是啊,小美人?”

    “呵呵”阿善应付着的笑了笑,“该换药了。”一边说,一边开始为洵阳换药。

    “我们兄弟当中还就算你女人缘最好,”陆魃放下茶杯,恬不知耻的继续说着,“想不到几年不见,你拈花惹草的本事越来越有长进了。起先是军营中无意间救了穆晨瑶,你当时解释说是偶然,好吧,我们信了。可这里算是蛮夷的地界了吧?凭空多出来的桃花,该如何解释呢?连蛮族女子都……”

    “她不是蛮族女子,只不过在这里生活罢了。”洵阳懒得跟陆魃多费口舌,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前的伤势,已经结痂的伤疤看起来很不错,“看样子用不了两天,我们就可以上路了。”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出现打扰了砚书安宁的生活,尽管他知道他们之间的过往比清水还要清澈,但男人的猜忌心还是很可怕的。

    “恩,估计再过一天,我们就可以上路了。”阿善接话道。她迫切的想离开这里,有一部分原因是和砚书有关。

    “怎么走?还要我背你吗?哦,不,肯定不行!”陆魃伸了伸酸胀的腿脚,“我背了你一天了,都快累死了。”

    “累死了,你的臭嘴还闲不住啊?”洵阳站起身子,来回走了两步,“其实我能走,就是走得有些吃力而已,当时看着你小子挺积极的,就索性叫你一直背着了。”

    这次被气到的是陆魃,“你……”他指着洵阳,半天说不出话,最后一边点头,一边无奈的道,“好!早晚要你好看!”

    洵阳得意的笑了,笑却不再理会陆魃,而是问阿善,“你爱吃梅子吗?白天看你在山头采了不少。”

    “啊……”阿善没有想到洵阳还会注意这个,她采的梅子是想带回去给洛雪酿酒的,可显然梅子不能放很久,等不及带到京城就会坏掉的,不由得惋惜的说,“这是准备用来酿梅子酒的。”

    “酒?”陆魃的兴致又被勾了起来,“小美人会酿酒?”

    阿善肯定的点了点头,“会。”

    “太好了,那还等什么?快去酿啊。”说时,陆魃的嘴角好像流出了晶莹的口水。

    “可是这里没有酒。”阿善说出事实,巧媳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这……”陆魃思忖片刻,“好办,明天一早我就去找酒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