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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华和赵三拳回到家里,她就开始张罗晚饭,香油拌荠菜,玉米馒头,糙米粥,家里能吃的东西非常少,好在三拳打来了两只野兔子,他处理好兔子以后,秀华红烧了一盘兔子肉,她烧得不多,将剩下的兔子肉用盐腌制了起来,另外一只兔子,她没处理。
三拳早就饿了,干了一天的活,吻着厨房里飘出来的香气,他早就等不住了,帮着张罗好了碗筷,三拳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自从来丁家村,他这个单身汉,也没吃过几顿像样的饭菜,早些年身边还有些钱的时候,他也去馆子里吃过,可都没觉得媳妇做得香。
吃饭的时候,三拳道:秀华,以后别自己出去,我不放心。
秀华想着他今天紧张兮兮的表情,就道:我知道的,你放心吧,我尽量少出去,可也不能不出去啊,家里有东西需要添置。
三拳道:那就等我在的时候,我陪你去,那条路危险。
秀华道:我知道了,待会吃好饭,你把那只野兔子送给乐三娘吧,她今天帮了我很多的忙,知道明天要回门,她还送了两只母鸡给我们,还给了我一两银子,我们家里什么也没有,所以我就拿下了,我们以后会还他们的。
三拳道:好,听你的,乐三娘是个好人,不过你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没少把钱给他们,你拿一两也是应该的。我今天挣了3两,给了他们2两,你不会怪我吧?
三拳说着从腰带里摸出一两银子给秀华:自己剩下一两。
秀华道:我知道,光头从前一直也很照顾你,三娘也对咱们很好,而且这次多亏了三娘,所以你这么做也是应该的,咱们以后努力一些,省吃俭用,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三拳点点头:秀华说的是,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市井妇人。
秀华将银子收了起来笑说:你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不是那种人啊?我计较起来的时候你没见过呢!
三拳夹了一块兔子的腿肉放在秀华的碗里,脸上挂着笑,那笑纹看起来也分外好看,他道:那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见识。快吃,吃完了,你洗完澡早点休息,明天我陪你回娘家。
一提起回娘家,秀华心里就发愁,她在集市里也听到了风声,新娘子换错了在丁家村已经家喻户晓,那个老姑娘谢小环嫁给了王员外,丁大牛家的二丫头嫁给了赵三拳,可谓阴差阳错,人们也说不出惋惜还是幸灾乐祸,总之,每个人都津津乐道这件事,更说王员外家要追回一半的聘礼给谢小环家,李氏愁得头发也花白了,当下还晕倒了。
秀华吃好了饭,三拳去外面砍了点柴火,烧水,将热水一桶桶倒进了澡盆里,因为屋子不足,在房间里洗澡怕弄湿了地,所以就在厨房里放了洗澡盆,水灌好了,三拳就招呼她去洗,秀华连换洗的衣服也没有,所以打算先穿那套粗布男装,等回了家整一些旧衣服回来。
秀华锁好了厨房的门,试了试水的温度,三拳将野兔子拿给乐三娘之后也回来洗澡,从井里打了水上来,脱下衣服就冲了起来,他皮厚肉粗的可不怕冻,浑身都是热气,井水的温度对他来说刚刚好。
他一边洗着瞥见了厨房里,秀华的身影从拉拢的窗子里映出来,她一件件脱去衣服,三拳看到了这幅情景,那种朦胧的感觉深深吸引着他,是他媳妇嘛,当然得大方地看,玲珑有致,引人遐想……
不成,他移开了视线,把水从头至尾浇下来,他觉得浑身忽然烫得紧,冰凉的水浇湿了他紧实的肌肉,和裤子,裤管贴着他的肌肤,显示出了他强健的身姿。
从前一个人住的时候也不觉得,可如今美人近在咫尺,他仿佛都能闻到从里面飘出来的属于女子的香味,那种感觉着实抓心挠肝一般,况且还是他媳妇儿,多年蛰伏着的念想此刻蠢蠢欲动,他觉得紧绷难受,那股被压抑的小火苗在小腹之中猛烈窜着。
他一勺一勺将水浇下,披散着长发,水滴从他的胸脯如珠子一般滚下,他的胸膛在微弱的烛光下闪闪发亮,即使是冰冷的水也无法浇熄那种燃烧的感觉啊,难道他竟也是那种经不住诱惑的人吗?
他不信,三拳擦干了身子,看秀华还在盆子里洗,一时半会也不会出来,所以他也大咧咧在外头换起了衣服。
乐三娘出来倒水,见三拳在洗澡,就偷偷躲在了一边,她看了很长时间,她家的光头又去赌了,三拳身材好,有时候她会偷看,这事难以启齿,她清楚自己是有夫之妇,看到三拳这样子,她哪能不明白,难道他们没有圆房吗?新婚燕尔,洗澡一个在里一个在外。
乐三娘白天的时候去三拳家里也悄悄往房间里看过,看样子他们分房而睡嘛,这是怎么回事啊!三娘,看得脸红心跳地,见三拳穿好了衣服,怕被发现,她也回到自己房间里做梦去了!
她儿子才8岁让他睡在隔壁的房间里,儿子睡熟以后,三娘回到自己的房间,解开了衣服,躺到床上,开始抚摸自己,光头不在,就算在她也没那个心情伺候他,两个人早已没了什么感情,做那事就和任务一般,如今她一个人,也只能拿别人幻想一下了。
事后,三娘总会有一种愧疚的感觉,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想,不过这都是暗地里的,谁知道呢,在外头,她可是一个好媳妇,好儿媳,她可从没做对不起光头的事,只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就算不满意又能怎么样呢?只能一辈子这样耗着。不能重新换一个,还不准让她想吗?这件事成为了三娘心里的小秘密。
秀华洗完了澡,穿好了衣服,三拳又将水一桶桶拎出来倒了,他和没事人一般,做好了一切,心里觉得有些愧对秀华,连套像样的衣服也没有,还得穿男人的粗布衣服。他怔怔看了一会,那神情有些纠结,可他也没说,男人嘛,哪里会总把心里想的挂在嘴上。
秀华收拾了他换下来的衣服,正要连夜洗,三拳制止了她道:我自己洗吧。
秀华心里有点不高兴,她道:你当不当我是你媳妇儿啊?
三拳蹲在一边,道:我这不是怕你累,你白天折腾了院子那么久,一定是累了。
秀华道:你挑了百担子谷,你难道不累吗?三娘都告诉我了,为了多挣点,你们两个把那百来担谷子的活都单独包了,你又做得最多,你赶紧去休息吧,衣服我来洗,明天,咱们还得回我娘那里战斗呢!
赵三拳觉得秀华说话特别有趣,还战斗,和她娘战斗吗?他想着忍不住抿嘴笑,却没发出声音,只是隐隐笑了一下,他就蹲在边上看她洗衣服,帮她打水。
秀华说:你别看着,我洗衣服的手法不地道,你看着我就洗不好了。一边去。
三拳又隐忍着笑:洗澡不让看,洗衣服还不让看,小气!
秀华一听洗澡还得让他看,脸一热,弄了几滴水过去驱赶他:行,下次洗澡叫你来看。
三拳噗一声,他没想到秀华来了这么一句,眼里溢出一种光,炯炯有神外加囧囧,他不由道:没想到媳妇儿还挺大方。
秀华道:这又有什么,黄先生和菜先生都来看过的。以后多个赵先生也没什么。
赵三拳忍不住眼皮直跳,他原本打趣的心情一下子就不见了,忙问:黄先生和蔡先生?他们……他们都看你洗澡??
秀华郑重其事地点头:对啊,有一次黄先生还从窗户里跳进来非得和我一起洗呢!
赵三拳脸上的表情一阵惊骇,他紧紧抓住了秀华的手腕道:秀华,现在你已经嫁为人妇了,不能再做这些荒唐的事儿了,懂么?从前我可以不在乎你做过什么,但是现在你是我媳妇儿了!
三拳心说他媳妇难道真有黑历史啊,那个什么黄先生和蔡先生如果下次再让他遇到,他非得戳瞎他们的眼睛不可!他还真有点动气!
秀华道:赵先生,我可不是有意的,他们一直欺负我,下回见到他们,你一定要帮我!
三拳一听:那是自然,下回见到他们,你告诉我,我揍死他们!
秀华崇拜地点点头:嗯,夫君最厉害了。
三拳原本是应该不高兴的,可听了秀华最后这句,心里又觉得自己高大了。也不忍心再揪她的过往。
晚上三拳可没睡好,一直想着这个黄先生和蔡先生,还俩!自己是赵先生,想着媳妇那是天经地义,可他们两人算哪根葱?不管是不是假戏真做,可那天他明明很正式地询问了秀华是否愿意嫁他为妻,她也答应了,那就是真的,真的他就不能不管。
第二日,秀华早早就起来了,煮了粥,蒸了几个馒头,两个人简单吃了早饭,三拳精神不是很抖擞,看起来就像没睡醒,他拎着两只母鸡,秀华又到集市上买了两坛女儿红黄酒,买了一刀猪肉,外加两包上好的茶叶,她将钱剩了一点,毕竟一点钱也没有可是不能过日子的。
两个人提着四样东西,内心忐忑地往家里走去。秀华这次还真有点害怕,她来到家门口之后,见大姐在院子里浇菜,轻轻唤了声:大姐!
秀丽一见是秀华来了,赶忙把东西放下,脸上又是惊喜又是担忧,她一边擦着手一边解下了围裙往架子上一扔,打开了门,看了眼秀华,又看了眼赵三拳,她道:“二妹妹、二妹夫,你们可来了,哎,出了那么大的事,娘都气坏了,待会,我帮着你点,你可别惹娘生气了啊,说点好坏,该骂就让她骂,她就算要打你,你也不能回嘴,知道了吗?”
秀华和三拳相看了一眼,然后秀华做贼心虚一般点点头:“行,大姐,听你的,我绝对任她打骂,虚心接受批评教育。”
那一头秀梅和秀珠早就发现秀华来了,连忙将消息禀报给了李氏,李氏坐在客厅里,黑着一张脸,手里拿着鸡毛掸子,是反过来拿的,那打起来可是真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