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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雅氏上前打开房门,扑通一声跪倒在李德全面前,眼泪哗哗的涌出来,哀声道:“奴婢给李公公磕头,奴婢太过想念儿子,才求了十四阿哥过来,求公公开恩,不要回禀皇上。奴婢求您了。”乌雅氏边说边磕头,胤祯也跪倒在乌雅氏身边,学着乌雅氏哀求道:“李谙达,求您别告诉皇阿玛,皇阿玛若是知道,一定会杀了额娘,我不能没有额娘。”乌雅氏一把抱住十四阿哥,母子二人抱头大哭,哭得好不凄惨。若是李德全没有听到刚才那些对话,这会儿说不定会被乌雅氏母子打动,只是他已经听到那些恶毒至极的话了,怎么可能再心软。
李德全冷淡的说道:“十四阿哥请起,皇上要考较您的功课,请您速随老奴回宜兰宫。”
胤祯却上了脾气,犟着脖子叫道:“李谙达,你若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李德全双眉紧皱,沉声道:“十四阿哥请。”说罢两手暗用内力,胤祯跪不住,身不由已的站了起来,李德全明为扶着胤禵,实际上是暗中拿着胤祯的脉门,让他无力反抗,沉声说道:“你们留下看守寒翠宫,听候皇上旨意。”说罢便拉着胤祯走了。胤祯气的大叫道:“李德全,你放开我……”
李德全不愿胤禵给万岁爷丢人,暗暗封了胤祯的哑穴,让他空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然后便如一阵风似的回了宜兰院。
李德全跪在康熙面前,将寒翠宫的一切和盘说出,一句未增一句未减,康熙大怒,重重一掌击在黄花梨木大桌上,桌子应声破碎倒地,怒视着胤祯,气得胸口急剧起伏,脸色铁青。宜妃心中着急,忙跪在胤祯身边说道:“万岁息怒,是臣妾没有教养好十四阿哥,十四阿哥年幼,臣妾愿带十四阿哥受罚。”
胤祯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见宜妃如此,不免低下他那倔强的头,低声道:“宜额娘,儿子错了。”
宜妃抬头看着康熙,轻轻摇了摇头,康熙沉声道:“胤祯,你错在何处?”
胤祯低头道:“儿子不该私自去寒翠宫,皇阿玛,此事宜额娘并不知情,全是儿子一人所为。”
康熙冷哼一声道:“宜妃,你真愿替胤祯受罚?”
宜妃忙说道:“十四阿哥所为皆是臣妾失职而致,臣妾自应受罚。”
康熙点头道:“好,朕便成全于你,宜妃教养十四阿哥不当,着其前往五台山净慈寺礼佛思过,以观后效。”宜妃磕头谢恩,胤祯一把抱住宜妃大叫道:“皇阿玛,是胤祯的错,您不要迁怒于宜额娘。”
康熙冷声道:“李德全,即刻将十四阿哥送往林府,未奉诏,学业不成不许返宫。”胤祯惊愕不已,这样,算是对自己的发落么?宜妃忙拉着胤祯给康熙磕头谢恩,李德全面无表情的上前扶起十四阿哥,将他带出宜兰宫,即刻送往林府去了。
康熙遣退在房中服侍的宫女太监,上前扶起宜妃道:“你先到五台山,然后便可去看小十一,以后每年回来几个月。”
宜妃笑着点头道:“多谢皇上恩典。”夫妻二人分别在既,自是同入罗帐共赴阳台,次日清晨康熙起身上朝,宜妃服侍完康熙,便去慈和宫外磕了头,便悄悄离开了皇宫。
十四阿哥被李德全送到林府之时,林海尚未安寝,听李德全说了经过,林海皱眉道:“我明白了。”胤祯心里对林海还是很敬畏的,他瞪着李德全,林海沉沉嗯了一声,胤祯忙低下头,林海将李德全送出门,李德全低声道:“二爷,皇上这几日怕是要发落乌雅氏,您可要多留意十四阿哥。”
林海点头道:“我有分寸,你回去吧。”李德全告辞而去,林海亲自带人安置了十四阿哥,便去了外书房找胤禟。
胤禟还在读书,见林海进门,忙站了起来,林海摆手道:“坐下说话。”
胤禟等林海坐定,才坐下来问道:“二叔,您有何吩咐,只管打发人叫侄儿过去就是了,何必亲自来一趟。”
林海微微摇头道:“小九,当日下毒之事,你查得如何了?”
胤禟神色微暗,低声道:“侄儿正在查,此事有九成是当日的德妃所为,可是却找不到直接证据,所以侄儿不好向皇阿玛回禀。”
林海点点头,将刚才宫里发生的事情告诉胤禟,胤禟惊道:“怎么会这样,十四犯了错,为何要罚额娘。”
林海皱眉道:“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胤禟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脸色稍有缓和,轻叹道:“额娘出宫了也好……”
林海点头道:“嗯,你最近抓紧时间查实有关证据,你皇阿玛用的上,还有,明天你早些起来,到城门候着,送送你额娘。”
胤禟点点头道:“是,小侄明白。”
次日清晨,胤禟骑了修罗出城,送别宜妃,宜妃殷殷叮嘱一番,才和胤禟洒泪而别,往五台山去了。
胤禟并没有直接回宫,而是去了林府,向黛玉借素绢一用,素绢主持听风楼,此事并没有瞒着胤禟。素绢听了胤禟的吩咐,便出去安排,果然不过两日,听风楼便根据胤禟提供的线索搜寻到了一个人证。这个人原是一个小太监,姓周,进宫后才起了个名字叫周全。在宜妃怀十一阿哥期间,他在德妃的永和宫里当差。替德妃传递毒药正是他在宫里认的干爹,太监桑全。桑全后来被德妃灭口,在死之前将所有事情都告诉周全,让周全寻找机会为他报仇。周全后来假装得了重病,德妃便命人将他丢到化人场,周全趁机逃走,从此隐姓埋名,在京城的贫民区一住便是六年,直到听风楼的人找到他。
胤禟见了周全,周全一听说他是九阿哥,忙跪下磕头道:“奴才周全叩见九贝勒。求贝勒爷为宜娘娘报仇,为奴才的干爹做主报仇。”
胤禟淡淡问道:“乌雅氏当年谋害额娘,本阿哥已经知道了,把你的证据拿出来的。”
周全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拿出一只小布包,打开后拿出一个小油纸包,打开三四层小油纸包,露出一只只有手指肚大小的精致黑瓷小瓶,周全捧着小瓷瓶高高举起,颤声道:“回九贝勒,这瓶子就是当年盛牵机毒药的,瓶中尚有未用完的牵机。”
胤禟脸色凝重的接过瓶子,看到瓶子底部竟然有内务府的暗记,他点了点头道:“好,周全你起来吧,本贝勒一定奏明皇阿玛,为你请功。”
周全磕头道:“奴才谢九贝勒,奴才还有一事求贝勒爷。”
胤禟沉声问道:“你还有何事?”
周全磕头道:“奴才求贝勒爷带奴才见雍王爷。”
胤禟皱眉道:“你要见四哥,做什么?”
周全磕头道:“此事事关重大,奴才只能告诉雍王爷一人。”胤禟沉声道:“爷可以替你向四哥说一声,但四哥见不见你,爷做不得主。”
周全点点头,又从怀中掏出一物,双手托着高高举起,对胤禟说道:“求贝勒爷将这只耳坠转交给雍王爷。”
胤禟点点头,将耳坠收好,命人将周全带下去安置。他先去了胤禛处将耳坠交给胤禛,胤禛一看脸色顿变,冷声问道:“九弟,你从何处得到此物?”
胤禟将周全之事简单说了,胤禛急急说道:“九弟,快带周全来见我。”胤禟亲自将周全送到雍王府交给胤禛,然后便带着黑瓷小瓶去了内务府记档处,这黑瓷小瓶上既然有内务府的暗记,那么记档处必有存档记录。胤禟在查了大半天,才查出黑瓷小瓶的记录,八年前内务府曾经奉旨烧造一批仿定窑黑瓷,而当时的经办之人就是乌雅氏之父威武。而康熙亦曾将这批黑瓷中的一部分赏给德妃,一应经手之事皆有乌雅氏之父威武负责,这只黑瓷小瓶正是当时贡入德妃永和宫的那批黑瓷之一。
胤禟忙带着黑瓷小瓶和内档记录去南书房,一进南书房,胤禟便发现四哥胤禛也在南书房中,他的脸色非常的不好,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胤禛竟然额上青筋暴起,双拳紧握,显然正强自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康熙的脸色也不好,他双眼带赤,呼吸声亦比平日急促了许多。
康熙沉声问道:“胤禟,你可是为乌雅氏之事而来?”
胤禟点头,将黑瓷小瓶和内档记录呈上,康熙没有看,沉声道:“是乌雅氏给你额娘下的牵机?”
胤禟点头道:“回皇阿玛,如今有人证周全,物证黑瓷小瓶和残余毒药牵机俱在。”
康熙点点头道:“做得好,老四,你去将那贱人提到坤宁宫,朕要在你额娘的宫里审那贱人。”
胤禛点点头,退出南书房,带人前往寒翠宫提人。康熙则又命胤禟去林府带十四阿哥胤禵前往坤宁宫,让胤禟带着十四阿哥在屏风后听审,并告诉胤禟,无论听到些什么,都不许让胤禵发出一丝声音。
胤禛带人去提乌雅氏,乌雅氏一看到胤禛便叫道:“老四,你终于来看额娘了,你怎么才来?你是来接额娘出去的,对么?”
胤禛脸色铁青,冷冷道:“皇阿玛有旨,提乌雅氏。”说完便命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押着乌雅氏,头也不回的走了,荣嫔看着胤禛眼中含着无尽的恨意,吓得也没敢上前,只缩在角落里,尽可能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胤禛也没理会荣嫔,只让人将她看好,便押着乌雅氏往坤宁宫走。乌雅氏嘶叫道:“胤禛,你这个不孝的东西……”胤禛双眉紧锁,目光如冰,冷冷的看着乌雅氏,看得乌雅氏遍体生寒,胤禛欺近乌雅氏,冷冷低声说道:“住嘴……”
胤禛眼中的肃杀之气将乌雅氏吓得上下牙直打架,她果然不敢再叫,被带入坤宁宫。看到皇上背着手站在坤宁宫正殿,乌雅氏心中打颤,当年她对佟佳皇后做了无数恶事,一进坤宁宫她便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仿佛这坤宁宫里充斥着佟佳皇后那怨怒的气息。
“奴婢给万岁爷磕头。”乌雅氏一被丢到地上,便趴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康熙走到一旁,冷冷道:“乌雅氏,抬起头来。”
乌雅氏抬头,入目便是佟佳皇后的遗象和她的牌位,乌雅氏不敢看,慌忙低下头去,康熙冷冷道:“心虚了,乌雅氏,还不将你如何加害先皇后之事从实招来。”
乌雅氏心中一惊,忙磕头如捣蒜一般,哀声叫道:“奴婢冤枉,奴婢得先皇后恩典,才能服侍万岁爷,奴婢对先皇后感恩戴德,怎么能加害于她?求万岁爷明察。”
康熙冷冷道:“是么?朕现在想知道当年佟佳生产之时夭折的孩子在何处?”胤禛听了这话,双唇不禁颤抖起来。乌德氏大惊叫道:“先皇后难产,生下小格格,小格格刚落草就夭折,当时便按照宫规将小格格化了。”
康熙冷冷道:“是么,若是朕没记错,老四出生比小格格只晚了两个时辰。乌雅氏,你有何解释?”
乌雅氏心中大乱,眼神闪烁不定,她强自镇静下来,暗自回想往事,确定所有的知情人都被处死了,便咬牙道:“正因为四阿哥和早夭的小格格同日出生,皇上才将四阿哥抱给先皇后,以慰她丧女之痛,奴婢……奴婢身份卑下,只能眼看着自己亲生骨肉被带走……”
屏风之后的胤祯极为激动,胤禟紧紧捂着胤祯的口,压住他的身子低低道:“听完……”
康熙冷冷道:“乌雅氏,看来你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请固伦公主乐平侯进来。”黛玉和青玉走了进来,康熙沉声道:“青玉,给你四哥和乌雅氏验血。”
青玉点头,刺破乌雅氏的手指,将她的血滴到盛有清水的白瓷小盏内,胤禛亦用匕首刺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了进去。胤禛的血一滴进清水之中,青玉轻轻咦了一声,双眉不由皱了起来,只见胤禛的那滴血微微泛着极淡极淡的浅绿晕。若非青玉眼力过人,定然看不出这一丝浅绿。
两滴血并不相溶,康熙冷冷道:“乌雅氏,你还有何话可说?”
乌雅氏变了脸色,忽然说道:“奴婢混淆天家骨血,奴婢知罪,四阿哥是奴婢从宫外抱来的汉人婴儿。”
康熙大怒,喝骂道:“贱婢,尔用心何其恶毒,事到如此,你还从实招来,来人,将这贱人拖下去,笞六十宫杖。”
胤祯在胤禟怀中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胤禛跪倒在康熙面前,康熙上前扶起他说道:“起来,朕相信你就是佟佳的亲生骨肉。”胤祯听了这话,顿时惊呆了,他不再挣扎,迷茫的看向胤禟,胤禟低低道:“听下去。”胤禵点了点头。
青玉一直盯着那只白瓷小盏,想了很久,忽然刺破自己的手指,挤了一滴血滴入水中,只见一股极淡的青烟升起,青玉大惊,他跑到胤禛身边,将胤禛拉到窗前,迎着阳光仔细的审视着胤禛的脸色,然后又拉高胤禛的袖子,查看胤禛的手臂,然后又仔细的诊了脉。康熙黛玉李德全都被青玉的举动惊着了,康熙急急问道:“青玉,你四哥怎么了?”
青玉双眉紧锁道:“四哥中了毒。”
康熙大惊,三步并做两步走到胤禛身边,急切的问道:“什么毒,有没有解?”
青玉皱着眉头想了好长的时间,才说道:“这种毒很奇怪,青玉没见过,不过听师傅说起来,这种毒现在对四哥的身体并没有伤害,可是四哥若是成了亲,身体就会迅速衰弱,而且,若不解毒,四哥便不会有孩子。”
康熙大怒,气得青筋暴起,向外大步走去。黛玉忙上前拉住康熙道:“皇阿玛息怒,先给四哥解毒要紧。”
康熙停住脚步,重重点了点头,沉声问道:“青玉,有办法解毒么?”
青玉想了想说道:“师傅能解,在解毒之前四哥只要不成亲,便不会引发这种毒,还有,四哥每日喝一小杯我的血,能增强对这种毒的抵抗力。”
胤禛皱眉道:“不行,你还小,只要我不成亲便没事,何必多此一举,皇阿玛,儿臣暂时不要紧,请您尽快审清皇额娘被害之事,告慰皇额娘在天之灵。”
康熙点点头,命人将乌雅氏拖回来,乌雅氏被打向血肉模糊,却咬着牙不招,青玉眼珠子一转,飞快的将一颗药塞入乌雅氏的口中,寒声喝道:“这是苗疆的真话蛊,你若说实话,便什么事都没有,若是不说实话,蛊虫就会一口一口将你的心肝吃掉。”
乌雅氏身子剧烈颤抖,胤禟沉声喝道:“乌雅氏,我的生母就是皇额娘,对不对?”
乌雅氏咬牙道:“不是,你是汉人贱种……啊……”乌雅氏话音未落,便觉得五脏六腑被什么东西撕扯着,那种疼通远比刚才挨板子厉害的。乌雅氏熬不住,嘶吼着大叫道:“是,你是佟佳小蝶的儿子。”真话一出,乌雅氏顿时不疼了。
康熙看向胤禛,拍拍他的肩道:“胤禛,去给你额娘磕头。”胤禟含泪走到佟佳皇后的遗像前,跪下来重重的磕着头,一声声唤道:“额娘……”声泪俱下……
康熙又沉声问道:“是你在佟佳和宜妃的饮食中下了牵机,毒杀她们两人。”乌雅氏刚说了个“不”字,五脏六腑便又剧痛起来,乌雅氏忙说道:“是,全是我干的,我恨佟佳小蝶,我恨宜妃,我恨宫里每个妃子……”
康熙大喝道:“你给胤禛下了什么毒?”
乌雅氏一楞,她抬头看着康熙,狠厉的嘶叫道:“你连这个都知道,是,是我给他下了毒,佟佳小蝶,我要你断子绝孙……”
屏风之后的胤祯完全愣住了,他没想到他的亲额娘会做出这些天理不容的事情,胤禟恨的双手发抖,可还在强行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们又听到康熙沉声问道:“你难道就为十四积点阴德么?”
乌雅氏颠狂的大叫道:“我就是为了十四,我要为十四扫尽一切障碍,我的胤祯才有资格成为太子,除了他,谁都没有资格。”
胤祯忍不住冲了出来,冲着乌雅氏大叫道:“我才不要做太子,你为什么要害这么多人,你害先皇后,害宜额娘,那时根本就没有我……”胤禟见胤祯挣脱自己冲出来,忙也追了出去,乌雅氏拼命爬向胤禵,胤禵去大叫道:“四哥,九哥,十一哥,胤祯对不起你们,说完便拔出靴筒里的匕首向自己的脖子抹去。众人大惊,齐齐叫道:“不要……”青玉更是抓起桌上的匕首甩向胤祯,将他手中的匕首打落在地,胤禵跪倒在地哭道:“皇阿玛,胤祯没脸做您的儿子……”
康熙上前拉起胤祯,沉声道:“你是你,她是她,她的罪过不应当由你来承当。”
乌雅氏瞪大双眼看着胤祯,她从来都没想到胤祯会有这种反应,哭道:“胤祯,额娘一切都是为了你呀……”
胤祯看着乌雅氏,眼中充满了死一般的绝望,他跪下向乌雅氏磕了三个头,颤声道:“是你生了我……”磕过头后,胤祯向康熙说道:“皇阿玛,她是我的生身额娘,她犯了万死不赦的重罪,胤祯替她死一次,还了这生养之恩。”胤祯说罢,双眼一闭,牙一咬,运起他那并不精纯的内力,震断了心脉,喷出一大口鲜血,双眼紧闭的向前扑倒在地上。
众人大惊,康熙忙抱起胤祯,悲声叫道:“十四,你醒醒……”
黛玉胤禛胤禟青玉也都围上来,青玉急忙连点胤祯的数处大穴,稳住他的心脉,然后将随身带的保命丹塞到胤禵口中,让康熙将胤祯放平,好进行进一步的救治。
乌雅氏万没想到胤祯会这样做,她大哭道:“胤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康熙大怒,一脚将乌雅氏踢飞,大喝道:“李德全,将这贱人拖下去千刀万剐……”李德全带人将乌雅氏拖走,康熙回头看向胤祯,心如刀绞,他若不疼爱十四阿哥,便不会先将他过到宜妃的名下,在他犯了大错之后又将他送到林府,让林海好好教育十四阿哥。
胤禛和胤禟看着气若游丝的胤祯,也都心痛不已,胤祯吃力的抓着胤禛的手断断续续的说道:“四哥……对不起……”然后又将眼珠子转向胤禟这边,吃力说道:“替我……给宜……额娘……十一……赔罪。”
胤禟的泪落到胤祯的手上,摇头道:“十四弟,不关你的事,不怪你……”
康熙哽咽问道:“青玉,十四他……”
青玉神色凝重,飞快的将银针扎入胤祯的体内,不一会儿便将满满一包银针全部用完,他举袖擦了擦额上的汗,轻声说道:“皇上伯伯,我只有四成的把握。”
康熙眼神一暗,轻轻点了点头,黛玉走到胤祯旁边,轻抚着他的额头低低道:“十四弟,姐姐照顾你,好不好?”
胤禵吃力的拧眉道:“对不起……”黛玉摇头淡淡一笑,拿帕子轻轻拭去胤祯嘴边的血迹,轻声道:“真觉得对不起我们,那就勇敢的活下去,将你以后的命交给我们,这样才算有担当的男子汉,自杀,是最懦弱的行为,绝不是我们满洲巴图鲁所为。”
胤祯的眼神一跳,明显的亮了一些,青玉一直在试着胤祯的脉象,他忙大声说道:“皇上伯伯,我又多了一成把握。”
康熙明白了,走了到胤祯的身边说道:“十四,皇阿玛要你活下去,这是圣谕。”
因胤祯不便移动,康熙便让人将软榻抬来,将胤祯安置在坤宁宫的偏殿之中,胤禛胤禟黛玉青玉留下来照顾胤祯,康熙带着人证物证去了慈和宫,向太皇太后回禀,太皇太后听罢长叹道:“当年我们若不出宫南巡,也不会让乌雅氏有机可乘,做下这等偷龙转凤之事,可怜佟佳到死都不知道老四是她的亲生骨肉。”
康熙摇摇头道:“不,小蝶在生之时,曾数次和孙儿说过,她一直觉得和胤禛特别亲,血脉之亲是不能隔断的。她虽然不确定,可是和胤禛相处的比亲母子还亲。”
太皇太后点点头,皱眉的说道:“玄晔,到底事涉宫闱机密,秘密处置了吧。”
康熙点点头道:“孙儿明白。”太皇太后又问道:“小十四怎么样了?”康熙轻叹道:“只有五成把握,能不能撑下去,要看十四的意志。”
太皇太后点头道:“玄晔,十四还小,乌雅氏所作所为与他无关。”
康熙点头道:“孙儿明白。若十四能挺过来,他就是宜妃的儿子,从此和乌雅氏那个贱人没有任何关系。”
太皇太后嗯了一声,站起来道:“我去瞧瞧十四,玄晔,你先去处置乌雅氏吧,此事绝非她一人所为,要连根拔起,该换的人都换了。”康熙应声称声,将太皇太后送到坤宁宫,才去了南书房布置彻查乌雅氏一族之事。因事涉胤禛胤禟,康熙便将此事交给太子胤礽,让他一查到底,所有涉案之人,皆要处以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