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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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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古琛一直都有两部随身手机,除了刚刚被白颖茹拨弄到水盆里的那部私人电话,便是眼前的这部,相对私人而来这便算是公用电话。这个手机古琛之前是处理古家对外公务时所用的号码,现在古家倒了,可是这个习惯不变,所以,这个手机,算是重要许多的。所以白颖茹刚刚才那么肆无忌惮地将那手机拨入池中,否则也就没现在这通电话了。

    而此时,光是看着来电显示,古琛便多了几分认真。

    坐在古琛身旁的白颖茹亦然,甚至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要说,相比古琛,白颖茹对雷牧天的执念,更深,都说得不到永远都是最好的。白颖茹对雷牧天,可能真是应了这种心理。不像古琛,即使他身边还有一个王梦琪,他也是真的将王梦琪放在心里,摆在首位,可是到底,他还是遵循了一个男人的本能,不是吗?不管是他每次对着自己的失控,还是刚刚,自己一个挑逗,便让他和王梦琪的约会成为泡影,无一不证明了,古琛,他到底是个男人,也只是个男人。

    可是雷牧天不同。

    他对林笑,几乎是要将她碰到这世间的最高点,那种宠溺,世间少有。

    他为了林笑,可以说是等了十多年,而这十多年,他片叶不沾身!别说是主动找女人,就是那些眼巴巴地爬上他床第的女人也都会被他狠狠地踢下来,丝毫不留情,丝毫没有面对林笑时的柔情,那种决绝让人心寒。

    就像他对待自己。

    脑中闪过了一些什么,白颖茹眉头微微蹙起,不过只是一瞬,再次展开。

    这些都会过去的,不管是林笑还是王梦琪,注定只是过眼云烟!雷牧天是自己的,古琛也会是自己的,只要是自己想要的,谁也不许觊觎!

    白颖茹晃神的功夫,古琛已经接通了电话。

    “事情进行地如何了?”

    古琛没有赘言,劈头便如是问道,此时,在他看来,再没有比此事结果更重要,更紧急的了!

    白颖茹听到古琛的问话,心里也是一个揪紧,忙凑到电话的听筒旁。

    如是,两人便听电话那头略显低沉的男音道,“游雨柔成功了,雷牧天重伤,不过向启凡突然出现,将雷牧天劫走了!”

    “他们人呢?”

    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古琛可没有兴致在这事上耗着!而眼前,雷牧天如果真的重伤,他如何肯轻易放过这个乘胜追击的机会?没有连着对林笑下手,那都是客气的了!

    “我们的人跟了一路,在城西的一家石灰厂附近将向启凡和雷牧天跟丢了……”

    那头说着,略有些犹豫,声线也是格外低沉。

    也是,跟丢,这对于专业追击和捕杀的他们而言,无疑是个莫大的耻辱。

    “废物!”

    古琛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句,心里却依旧不解气,甚至是越想越气,“你们那么多人,还拿了重型武器,竟然追不上两个人!一个还是重伤!你说,老子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吗?!啊?”

    那头闻言,想要辩驳些什么,最终还是默默地承受了。

    毕竟追丢了向启凡是个事实,不过那向启凡和雷牧天也着实诡异。那雷牧天明明先收了游雨柔的暗算,而后又收了爆炸气流的冲击,眼看着他已经倒在了地上几乎没了知觉,却在下一个眨眼的功夫直挺挺地站了起来。而那向启凡就是这时候出现的,开着一辆银色的跑车,一个漂移拐到了雷牧天面前。说来也奇怪,那雷牧天就好像一开始就知道这车子里的人是向启凡一样,想也不想,就着那打开的车门一个飞跃,直接跳进车里。随即,便见这银色的车子宛若游龙,左行右蹿的避开了他们的追击,最后一个俯冲,甚至直接飞越了两条乡村公路,径直开走了。他们紧赶慢赶,又追了一路,最后还是将他们跟丢了。

    哎,那头在心里叹了口气,遇上向启凡和雷牧天这般的人,估计就是命啊!

    “今天天黑之前,一定要给我找到向启凡和雷牧天那两个杂碎!”

    古琛沉喝道,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正面地出击,也要是最后一次!他决不愿再给雷牧天或者向启凡任何翻身的机会,尤其是想到王梦琪,当她梨花带雨地告诉自己,是雷牧天让她亡母亡父,家破人亡时,他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替她报仇!而且,他和林笑,还有一笔账没算,想着,古琛看向自己少了一截的手指。

    林笑她不是娇花吗?她不是被雷牧天保护得很好吗?

    那他古琛就要看看,没了雷牧天,她林笑还拿什么傲娇,他会让她知道,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而他一定会让她匍匐在他的身下,呻吟承欢,他倒要看看,雷牧天护着这么多年的女人,味道是有多好!

    思及此,古琛眸色一沉,“如果他们反抗,直接动手,全尸都不用留!”

    “是!”

    古琛随即挂断了电话,想到两人变成一堆肉末,心情格外畅快,就是错过了王梦琪的约会,他也觉得没那么火大了。

    只是古琛转向白颖茹,笑容顿住。

    “全尸都不用留?”

    白颖茹冷笑着重复古琛的话,他和她合作,第一条便是,雷牧天归她。而她,动用白家的势力帮他,同时,雷氏今后,也归古琛。而古琛这话,却是违反了两人一开始的约定。

    古琛也是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太过忘形,不过想到什么,古琛又释然了。

    “雷牧天那么好?”

    古琛坏笑着挑起白颖茹的下巴,另一手则大胆而粗鲁地直接捏上了她的一边丰盈。

    “我还不够满足你吗?嗯?”

    闻言,白颖茹眸底闪过一抹犹豫,可是雷牧天就像是她的一块心病,不得到,她怕是死不瞑目。更何况,白颖茹这般自傲的人,最恨的便是被人戏耍,这样一个“君子协议”平白被人违背,她是如何也不能忍受的!

    只是古琛却不以为然,反正和王梦琪的约会是赶不上了,收服这个浪女人还是有功夫的。

    想着,古琛手上更用力地捏了几下,换得白颖茹的几声低吟,他才罢手,却是一个用力,直接将她推倒了。

    “再试一试便知道了!”

    话落,古琛欺身上前,若有旁人目睹两人这一次又一次的沉沦,恐怕都会替古琛担心,否会精尽人亡。

    不过还得说,这招挺好用。

    也不知是两人磁场对上了,还是白颖茹真是饥渴了太久。试想也是,自从她将一颗心扑在雷牧天身上,她就没再拿正眼瞧过别的男人一眼,更别提发生这种关系了。可是古琛的第一次强迫,却像是为她打开了一扇门,从此,欲罢不能。

    诚如现在,白颖茹想要抗拒,可是却还是攀住了古琛宽厚的肩膀,再一次沉沦……

    而另一头,白家的处境就不大好了。

    自从古家出事,白家一直处在自危当中,好容易,在动乱中稳住身形,也初初确定雷牧天那边没有大动作。白家上下才刚刚松了口一口气,坏消息跟着来了。

    从来,这样的大家都会有自己的势力和人马,就像储备在暗中的军队一样,用来以防万一。

    就像古家如此轻易被向启凡一锅端了,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古丽娜将古家武力据点告诉了向启凡,试想,人再训练有素,到底是血肉之躯,向启凡几颗炸弹,什么也不剩了。而白家,就是吸取了古家的教训,所以一早便打算将藏在暗处的白家武装部队,值得一提的是,白家调遣这些部队步骤颇多,即使是白定康也不能随意地指挥他们,真正能指挥他们的是白家传了几代的一块信号牌,和古代的虎符相似。不过这信号牌并非那么容易的,先是要从白定康处取来,而后要经过白家几个长老的投票、同意,这才能行。

    本来,这般严谨而繁琐的步骤,该是万无一失了。

    可是白定康算漏了白颖茹,那丫头竟然拿了信号牌带了超过一半的白家部队转入古琛麾下。

    这对白家,无异于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要知道,这些部队是白家现在最大的保障和筹码,可是一下子少了一半,这几乎要了白定康的老命。就这几天,白定康的白头发都多了许多,他是恨啊,恨自己没有心狠一些,直接将白颖茹给处置了,结果倒给了她机会胳膊肘往外拐!不过他也只能恨了,现在白颖茹在哪,他根本无从查找,倒是白家的部队他寻得到,可是寻到有用吗?信号牌在白颖茹手里,人就是看到白定康,一个指令,指不定直接就把他这老骨头给祸祸了!

    与白定康一同发愁的还有白启杰。

    丧子之痛本就沉重,再加上他这个未来的掌事人,更是任务艰巨,既要安稳族里的人心,又要时时警惕,警惕雷家,警惕白颖茹反咬一口。

    不过说到白颖茹,白启杰是真的心寒。

    哎,叹了口气,白启杰摇了摇头,将思绪拉回现实。

    在他的手边是一条消息,据说古琛反击,雷牧天遭伏击,生死不明,而且现在还失踪了。

    这个消息的准确信有多少,白启杰不知道,不过雷家最近太过平静,倒是让白启杰觉得这消息不假。以雷牧天那般的人物,是不会守株待兔的,他从来擅长的便是先发制人,一旦他停手了,除了消息是真的,便只有一个可能他在布一个更大的局!

    想着,白启杰不由背脊发凉。

    白家和雷家的宿怨太深,一旦雷牧天有了心思,白家想要苟活,那是绝对不容易的!可是如果雷牧天真的遇袭,那么接下去,白家如何呢?

    是伸出援手?

    雷家是否接受是白家的示好是一个问题,而雷牧天如果康复自然是做了一个顺水人情,可是雷牧天一旦真的丧生,那么这就是一个赔本买卖。

    还是,落井下石?

    无疑,一旦雷牧天遇袭的消息传出,绝大多数的人会选择这么做。

    一来,雷牧天和雷氏在白梁市称霸已久,想要取而代之的人太多太多。二来,雷牧天纵横多年,结仇的人总是有的,这种时候,那样的人,只会一窝蜂地跳出来,只恨雷牧天死得不够惨。

    可是如果这样,雷牧天一旦苏醒,那么无疑,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场血色的屠杀!

    而在消息没有确定之前,这一切都是一场赌博。

    赢了,风光无限,可是一旦失足,那便是万丈深渊!只怕那时,不仅是自己,白定康,整个白家怕是都不能幸免。

    白启杰想着,重重地出了一口气,摘下金边眼镜,双手捏住自己的眉间,轻揉起来……

    林笑醒来时,四周一片无边际的白色,不由地,那串她最不愿意想起的回忆再次涌入脑中。

    许多记忆的片段像是好斗的蚂蚁一般,在拉锯在斗争,有成千上万只,它们不知疲累似地就在林笑的脑子里转着,撕扯着,仿佛要将林笑整个人也活生生地撕开。

    林笑就那么躺在床上,空灵的大眼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突然,那成片的由蚂蚁构成的黑点里,浮现了一张让他觉得熟悉非常的脸,是雷牧天。

    一下子,林笑猛地从床上坐起。

    眸子在房内四处搜索却都不见雷牧天的身影,再看自己手上打着点滴的针头,林笑看也没看直接将它扯开了。

    “总算醒了!”

    林笑急急冲出门的脚步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子撞上。

    林笑抬头,正是安铭。

    “雷牧天呢?!”

    林笑问道,将安铭气定神闲的模样不由愈发焦急,径直推开他,就欲冲出去,却被安铭拦下。

    “你这模样去看他,是要叫他担心吗?”

    安铭收了笑,话语里的严肃,让林笑不由跟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

    只见刚刚针头刺入皮肤的位置,现在蜿蜒出了一条猩红的痕迹。

    有些不耐,林笑直接伸出另一只手将血渍抹去,再次转向安铭,无声地在说,现在可以了吧。

    安铭见此,不禁摇头,拿过林笑的手便打开了床尾的医药箱,边替林笑清理伤口边道,“雷牧天没事,手术已经结束了,不过麻醉的药劲还没过去正在昏睡。”

    林笑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心底还是有些闷闷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喘不过来气,也许是还没看到雷牧天的缘故吧,林笑如是想着。

    “你还需要为雷牧天担心吗?就雷牧天那家伙,恐怕古家死绝了,他还能留口气笑话他们。”

    要说,安铭这话也不夸张。

    雷牧天的身体素质一直很好,再加上坚持训练,别说一般人无法近他的身,就是靠近了他伤了他。能让别人倒地不起的一拳,在雷牧天这,可能就只是皮外伤了,所以,虽然听闻消息的第一时间,安铭也是担心,可是一路上还是一直这么自我安慰,好在事实也是如此。

    “他现在在哪?”

    在林笑看来,雷牧天也是神一般的存在。

    可是关心则乱,再是强悍的人,终归也是血肉做的,林笑实在做不到不关心。

    “就在你隔壁,不过现在要隔离,你知道的,他背后烧伤了一大块,为避免细菌感染,隔离比较保险。”

    闻言,林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再看安铭弄得差不多了,作势就要起身,却再次被安铭拦下,“小祖宗,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要是有个闪失,雷牧天醒了,非得把我剁了不可!”

    说着,安铭继续从医药箱里掏出听诊器,“我先替你检查检查,反正雷牧天还没醒,你也不差这一会。再说,你要是再晕倒一次,我非得把命交代在这里不可!”

    安铭的玩笑让林笑微微勾唇。

    印象中,自己从小就爱出状况,而安铭总是被雷牧天唤来收拾残局,可是劳心劳力还经常受雷牧天编排,还真是苦了他了。

    “知道笑就好,孩子现在六个多月,该有自己的意识了,母亲的情绪很容易影响胎儿的。如果不希望生个和你一样的爱哭鬼,我建议你还是多笑笑,而且啊,你要是不笑,没准孩子一出生就和雷牧天一个德行面瘫!”

    要说,安铭这嘴还真是欠。

    林笑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听到安铭把他们一家三口都给说了,哪里能坐视不理?

    “你才是一个面瘫的爱哭鬼!还有,我告诉你,等雷牧天醒了,我第一件事就是告诉他,你欺负我,把我弄出血了!”

    说完,林笑拿着手在安铭面前晃了晃。

    见此,安铭只得叹气,最后确定了林笑无虞之后,感叹了一句,“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林笑听得不由失笑,紧跟着安铭也就出了房间。

    来到隔壁房间,林笑果然看到了雷牧天,不由地,嘴角就轻快地扬起了。不过雷牧天此时被隔离在玻璃里,林笑只能看着,看着他高大的身躯光裸着平躺在那,身上还包着纱布,尤其是侧脑的那块包扎,让林笑尤为心疼,光想着自己刚刚见到雷牧天时,他满脸的血渍,她就觉得后怕,就觉得胆颤。

    可是一切都过去了,现在他安好地躺在自己面前,等到麻药药劲一过,他就能醒来。

    那时,他又能宠溺地看着自己微笑了吧。

    想着那幅画面,林笑只觉这世界又美好了,心口也跟着暖了,可是突然,林笑心头一抽。

    就像是有人拿着什么重物在林笑心口重重地敲击了一下,林笑捂着心口,大大地喘了几口气,这才稳住自己的身形。

    “怎么了?”

    站在林笑身后的安铭被林笑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忙扶住她问道。

    林笑闻言,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雷牧天那家伙没事,只是外伤比较多,看着比较吓人,以他的身体素质,不出半个月,保准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雷牧天!”

    安铭只当林笑是被雷牧天此时的模样吓到了,也不怪安铭多想。林笑一直都被雷牧天保护着,别说这种画面,估计连血都没正经见过几次,说她被雷牧天伤痕累累的模样吓到,安铭也不觉得奇怪。尤其是想到以往,雷牧天偶尔抱着小妮子出入雷鬼帮,那时,不管底下人干了多恶劣的事都不会如何,顶多被雷牧天训斥几句,可是林笑一旦睡着被抱到内室,雷牧天的狠劲也就跟着上来了。

    安铭最记得的是有一次,雷牧天将林笑抱进内室,转身出来便是一脸狠戾。对着跪在地上的两人,雷牧天没有赘言,伸腿直接就是一脚,直接将两人踢飞了。要说,雷牧天一脚的力道,那真是只有受过的人才知道!当时,两人差点没当场晕死过去,最后还是瑟缩着爬到雷牧天脚边,嚷着求饶。自然,雷牧天这般心性的人,从来不是轻易就能求得动的,冷着脸,雷牧天便让两人留下一只手作为交代,同时,今后他们便算是脱离雷鬼帮,再不能打着雷家的旗号了。两人听得这话,一是庆幸留下了一条命,二来,却也不忍,只盼着,雷牧天能再宽大处理一些。如是想着,其中一人,壮着胆子爬到雷牧天脚边,一把抱住了雷牧天的小腿,大喊着自己的忠心。

    然,他这是犯了雷牧天的大忌。

    从来,雷牧天都是生人勿近的,几乎没有迟疑,雷牧天再抬腿又是一脚,却是下手更重了。

    男子被踢飞到墙边,剧烈地咳嗽起来,想来是伤及内脏了。而就是这时候,内室传来了哭喊声,正是林笑。

    现在安铭想想,那两人的手,算是林笑给救下的,因为她的突然醒来,雷牧天却是再没了狠劲,转身进了内室,好生哄着。而两人,自然也就以被逐出雷鬼帮告终,却是保全了一双手。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雷牧天抱着林笑回到大厅,那个被雷牧天补了一脚的男子正咳得厉害,眼看着就要咳出一口血,却是被雷牧天的眼神逼着,硬生生地,将那口血咽了下去。要问为什么,自然是因为当时睡迷糊的林笑正看着咳个不停的那人,若是让她看到人咳血,指不定那小脑瓜子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呢!

    所以说,雷牧天对林笑的保护,几乎广泛到了空气一般的存在。

    对此,安铭有过不解,也有过嘲讽,可是到了最后,当雷牧天真的将那个脏兮兮的小孩养成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娇妻,他原本就不坚定的不赞成,一点也不剩了。仅剩的便是祝福,还有一点点的佩服,和一点点的羡慕。

    不过想到当时林笑去x国时,自己的阻拦,安铭突然觉得有些讽刺。

    感情的事,从来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也就自己这个单身汉,什么也不懂,还搅和了人家两口子。安铭真是不敢想象,如果当时的林笑和雷牧天没有再牵手,现在会是怎样的光景。雷牧天会否一直一蹶不振,林笑会否嫁作他人妇,而自己,又会否在暮然回首时,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显然,这些,都是无解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上天还是厚待两人的。

    叹了口气,安铭给林笑倒了一杯温开水,笑道,“顶多再过半个小时,他就会醒了,你休息一下。”

    林笑浅抿了一口,点了点头。

    “我出去转一圈。”安铭道,人也跟着站起身。

    林笑看着安铭的背影,待他走到门边又喊了一句,“少抽烟!”

    安铭一直都有抽烟,这林笑是知道的,或者说,雷牧天、西门龙曾经也有抽烟,不过后来都戒了,倒是安铭,一直抽到了现在。林笑还常打趣,说他一个医生这么不注重养生,安铭每次听到这都会回一句,“我不是不注重养生,是不注重女人。”

    他的言外之意是,有个女人,那么就能收敛了烟瘾了。

    对此,林笑却是突然有了想法小晴。

    其实安铭这人不错,不管是人品还是办事,这么多年,林笑自然是了解的。

    而小晴,那更不用说了,刨除王芳若这个失败的妈妈,小晴那是好得不能再好了,不过小晴此时还在国外,不然,林笑还真能将两人拉出来相一相呢!如是想着,林笑倒是真叫起真来了。

    越想,林笑只觉两人越适合,唯一的就是安铭大了小晴十二岁,和正常情侣相比,有些多了。

    可林笑转念一想,雷牧天还比自己大十五呢,十二才不算什么!

    这么一来,林笑真有种直接出国将小晴拉回来的冲动了,林笑不知道的是,在自己胡思乱想这会,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凑成一对的两人,此时已经碰面了。

    小晴本来是该在基地里安心复健的,可是听说了雷牧天的事,她是再也坐不住了。一来,她是担心雷牧天,二来,她更担心的人是林笑!

    而本来按规定,希德也是不该让小晴出来的,可是耐不住小晴的恳求,再加上受小晴之前事迹的影响,希德还是打从心里喜欢这个小女孩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以希德的身手,只要小晴还知道轻重,那么不让林笑发现两人,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然,希德算漏了安铭。

    安铭才出门,还没掏出香烟,就听到前面拐弯处的异响。

    以安铭对基地的熟悉程度,自然明白,能让雷牧天躺下的房间那得多重要,闲杂人等想要进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没有迟疑,安铭直接冲着拐角去了,而希德也是明白,不必要的纠缠倒不如坦白。

    想着,三人正面相对了。

    安铭自然是认识希德的,她算是雷牧天手下的强将,不过小晴,他却是不熟悉。如是,希德言简意赅,简洁明了地给安铭介绍了小晴,同时也说明了两人出现在这的不合适,更说明了小晴的目的,只看一眼林笑便好。

    安铭闻言,低头看着才到自己胸口的小女孩。

    这是什么感觉呢,安铭有些无法形容,只知道,在对上小晴眼眸的那一刻,安铭好像跌入了一汪清泉。那么轻,那么柔,可是却是坚韧的,她看着自己,有抱歉,有不安,可是没有逃避。

    安铭知道,她肯定是想见极了林笑。

    而关于小晴之前的事情,安铭也是有耳闻的,那时候,那就对这个小女孩产生兴趣了。安铭只觉,这姐妹就是姐妹,一鸣惊人的事,得也太顺溜了!不过她的勇气,着实让他动容。

    “不错啊,白颖茹都着了你的道。”

    一直板着脸的安铭突然启口,伴随而来的还有一抹突如其来的笑容。

    希德闻言,微微松了口气,而小晴却是依旧抿着唇,好似在抗争一般。

    “一定要将林笑丫头?”

    这会,小晴有反应了,点了点头。

    却不想,安铭径直扔了三个字“不可能!”

    “为什么?!”

    小晴美眸圆睁,微微带着嗔怒。而安铭见此,却依旧嘴角带笑,“因为我不许。”

    此时的安铭,带着难得的孩子气,就好像和人抢玩具的小孩一般,脸上带着幼稚简单的得瑟和自满。

    “你以为你是皇帝吗?”

    小晴有些不耐,说话也不再客气,只是她的不客气非但没让安铭恼怒,反而觉得愈发好玩了。

    果然是姐妹,这说话的劲头也像极了。

    “让开!”

    小晴说着,伸手去推安铭,自然,这是徒劳的。

    安铭一个一米八几将近一米九的壮年男子,小晴本就瘦小,现在还未完全恢复,这力气是小的可怜,推起安铭可不就跟螳臂当车一样?

    安铭笑着任小晴动作,一旁的希德倒是有些急了。

    要知道,雷家上下等级虽没有严格分明,可是眼前的安铭,俨然比她大了一个级别还不止。她,顶多算个大的的小卒,可是安铭就不同,他、容宪还有西门龙那就跟以往御前的人一样,一句话可不就跟圣旨一般,在雷家,除了雷牧天,想要推翻他们三,还真是有些难。而现在,小晴这举动,不管放在谁身上,那都是找死!虽然安铭主医,身手自然也是不及另外两位,可是他发起狠来,就是希德恐怕也要使出十成的气力才能换得一个全身而退吧。

    “小晴!”

    希德低喊了一声,正欲伸手去拉小晴,却不想被安铭的眼神制止。

    此时安铭眼眸里写了一些以往希德都不曾见到的东西,希德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觉得分外熟悉。灵光一闪,这才反应过来,那是她时常在雷牧天眼里看到的,都是他看林笑时的眼神,是宠溺!

    “你让开!”

    小晴语气加重了一些,手上的力道也愈发大了,只是安铭依旧不为所动。

    气恼之下,小晴习惯性地抬腿,想要往他腿上踹,却不想,忘记了自己的双腿还在复健当中,一个倾斜,小晴直直往地上倒去……

    也亏得安铭眼明手快,长臂一捞,堪堪将小晴捞进自己的怀中。

    噗通、噗通……

    小晴倒在安铭的怀中,他有力而坚实的双臂紧紧地环在自己的腰际,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小晴觉得世界好像只剩两人了。分不清是自己的心跳过速,还是他的心跳透过胸膛传导到了自己这边。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又好像只是转瞬之间,小晴回过神,猛地推开安铭,也忘记了自己要见林笑,拉着希德扭头就走。

    不过小晴的双腿依旧有些不麻利,硬是要快步走,从背后看,跟小兔子似的,分外可爱。

    安铭看着嘴角不由地勾起,大掌不自觉地摩擦着,这手,是刚刚贴着小晴腰际的。

    回过神,安铭又暗恼自己,是太缺女人了么?竟然连小女孩也不放过!

    那边,林笑握着水杯,思绪已经从做媒转到了雷牧天身上,安铭说,顶多不过半个小时,现在已经过去十二分钟了。

    林笑现在就觉得时间太漫长了,还真是有种度秒如年的感觉,不过到底,还是熬过了半个小时,却不想,雷牧天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林笑耐着性子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又一个半小时过去了。

    林笑再是坐不住了,转身便去寻安铭。

    而安铭则以为雷牧天早就苏醒,想着不去打扰两人才好。而这会,林笑着实费了一番功夫,才在角落找到了神游的安铭。

    被摇醒的安铭看到林笑有些摸不到头脑,按说,雷牧天醒了,她还来找自己做什么,难道是雷牧天出事了?

    不由地,安铭面色一紧,问道,“怎么了?”

    “雷牧天还没醒!”

    “怎么可能?”

    安铭蹙眉,显然有些不信,只是看林笑脸上的紧张却不像作假。略一沉吟,安铭拨通了医疗队的电话,同时和林笑一同赶到了雷牧天所在的房间。

    林笑站在玻璃墙外,看着眼前和下午相似的情景,只觉有些恍惚。

    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围着躺在手术台上一动不动的雷牧天,他们忙碌着,抗争着,而雷牧天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安铭怕林笑又像昨天那般直接晕过去,绕到手术室外,好一番安抚,让她在椅子上坐下,他才再次进入手术室。按说,早前的手术很成功,一旦麻醉药劲过去,再让雷牧天好生休养着,这伤虽多但绝无大碍。可是雷牧天却又是事实,难道是有什么暗伤被自己遗漏?

    想到这,安铭的眉间拧得愈发紧了。

    而就在这时,房门口急急赶来一个人,是安保处的。

    “小姐,有人来找您,自称是吕晶晶。”

    安保说着,递给林笑一个不大的方形显示屏,而显示屏上显示的俨然是吕晶晶。

    “小姐,是否接通?”

    来人恭谨地问道,得到林笑的肯定答复后这才按了显示屏上一个绿色的按钮。

    随即,便见显示屏“吱”了一声,两头接通了。

    那头吕晶晶略显焦急,看到林笑后忙道,“笑笑,你知道向启凡在哪吗?”

    林笑闻言,摇了摇头道,“我让人接你进来再说吧。”

    话落,林笑眼神示意来人,而安铭看到手术室外的情况心里先是一松,倒是鼓励林笑先出去,林笑先是拒绝,不过听到安铭说看着她会紧张时,她还是依言离开了房间。

    林笑走出房间没多久,堪堪遇上了疾走而来的吕晶晶。

    一看到林笑,吕晶晶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抱住了她,“笑。”

    低低一声,暴露了吕晶晶所有的脆弱和伪装,她从来不是什么坚强的人,只是习惯了伪装,习惯了像刺猬一样用浑身的刺保护自己,可是到最后还是伤了自己,伤了别人……

    “笑,向启凡留了东西给我,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觉得他会出事,告诉我,他在哪,告诉你知道他的下落好不好?”

    吕晶晶说着,已经略带哭腔,又想到什么,吕晶晶又问道,“笑,告诉我,雷牧天是不是已经出事了?”

    闻言,林笑勉强地扯出一抹笑,最终点头。

    见此,吕晶晶叹了口气,伸手再次抱住了林笑,不过这次,她是想给林笑依靠,给她安慰。

    “会没事的,吉人自有天相,而且,有安铭在,别担心太多。”

    吕晶晶说着,将视线转向了林笑已然隆起的腹部,“不为自己,也多想想孩子!”

    林笑笑着点头,得说,吕晶晶每次总是让她感动。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她总能把自己放在前面,刚刚还那么焦急,现在反倒安慰起自己了。

    “我们去里面等吧!”

    林笑说着,拉着吕晶晶再次进入了房间。

    也许是有了吕晶晶的无声支持,再次走进病房,林笑倒是少了早前的压抑和恍惚,一直等到安铭和一众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林笑的状态都挺好的。

    然,林笑所有美好的状态,都在安铭接下来的话中,终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