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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午休的间隙,上了半天课的凃夫并不打算闲下来,凭记忆中的方向找到离学院不远处的兄弟会交易点,将随身携带的食尸鬼的牙齿当作材料售卖给对方。
超凡生物的零件都是宝,
即便只是牙齿或者皮毛也可熔炼做药材或者武器。
可惜的是,骷髅的单根骨架没有交易价值,经过商谈最终以五十克朗的成交价格卖出牙齿,不算便宜但也足够厚道。
当然,这笔钱刚入账没多久就被平掉了。
因为要制作符咒的材料不少,金属饰品、制作材料和特殊矿石,还有银制刻刀,虽然都不是什么珍贵的物品,但架不住需求量大。
最近不知得罪了那尊神灵,每次入账的钱还没捂热就花没了……
“真想跟梅森谈谈,以后天网成员跟兄弟会的交易应该打折扣。”
凃夫认真考虑起这个问题,同时也计划到下一次回去,得把那两只讨厌的食尸鬼的牙齿拔光。
至于讨人厌的骷髅水手,这种没有实用价值的生物似乎并不值钱,不过要是能搞到一整只送给博物馆或特殊生物研究院做标本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好久没见到活尸安娜了,一头被深度污染会动的尸体卖给邪恶底下组织当作献祭物是个不错的想法。
无限生长触手的章鱼脸哈里厨师不如卖到餐馆……不,快停下你危险的想法,不能打哈里的主意。
从上次的事件来看,对方愿意帮帮助自己,应该是船长势力的好帮手。
话又说回来,插在它体内那把刀经过这么久的熏陶,应该价值不菲……凃夫已经开始计划怎样分配自己在幽灵船的私人财产。
私人财产,神圣而不可侵犯。
加钱另外算。
不过眼下要紧的事还是制作隐含污染元素的符咒。
凃夫特意在买完所有材料后,照常在学校认真上完了一天课程。
回家后差不多到深夜家里人都熟睡以后才敢把东西东西取出来,除了今天白天购置的基础材料外,还有一样符咒主料。
“还有活性?”
凃夫从紧锁的抽屉中去取出被那双黑色主厨丁腈手套,以及被手套包裹的“诡异触手”,那从哈里厨师脸上被砍脱落的身体零件。
主厨手套松开后,封印解除的诡异触手像海洋中软体动物一样蠕动,它表层的吸盘持续做着收缩的扩张运动,哪怕被切割了这么久都活性十足。
穿戴好主厨手套,凃夫将所有制作符咒的物品摆在桌面,他拿着银制刻刀在金属表面刻上象征着不同意味的咒文符号。
“守门人”告诉过他一些具体方法,在制品上凋刻符号能很好借用祝愿或是诅咒,六神的象征符号多半寓意着美好和正义。
只有天主创世第六日出现,掌管死亡和祭祀的幽冥之主的象征符号,才有厄运和死亡的含义。
要制作传递疯狂信息的污秽符咒,则是需要凋刻象征深渊可怕的邪灵符号。
下一步需要通过利用冥想去勾勒污染物“章鱼触手”,使其蕴藏的能量进入金属拨片作为符咒载体。
“开始了。”
套上主厨手套后凃夫捏紧了这条不断蠕动的软体触手,软薄的手套根本无法隔绝这种奇怪物件。
凃夫甚至能感觉它在自己的手中呼吸,里面的液体向外流动,澹澹的恶臭从吸盘由内向外释放,加之触手吸盘上诡异的蠕动感,这个步骤让他颇有些不适……就像在捏一坨冷掉的粪便。
紧接着闭眼后通过冥想的方法去感受它的存在,快速进入状态。
这一次进入冥想的速度格外快,或许是受这双手套的影响,他构建出来的虚幻世界中彷佛感知到了那条巨大而充满活力的触手。
以及那位深受痛苦和折磨的哈里厨师。
他使劲的掐住自己的脖子,痛苦的在地上打滚,止不住的哀嚎,一次次拼命的捶打地面,不知道曾经遭受了什么,痛苦、哀嚎到几乎想死。
用脑袋使劲捶打地面,不顾血液四溅,一双瞪得极大的眼珠几乎到了凸出来的程度。
“吼——”
紧接着,哈里厨师五官似乎被什么东西不受控制,一条黏煳煳的肉球由内而外的蔓延开来,然后迅速开始膨胀、整体变得粗壮起来,向外蔓延然后突然盘开分裂,而后跟抱脸虫一模一样。
被完全堵住五官的哈里厨师,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那诡异而邪恶的吟唱之声竟然再度出现,不断的涌入凃夫的耳朵中,令他立刻从刚才的记忆中惊醒过来。
那是哈里厨师的遭遇,并不是他的。
随即,他调动灵性开始剥离那蠕动触手上的黑线,那些丝丝点点的线头开始依附到凃夫准备制作符咒的银制载体上。
在刚刚褪去的朦胧中,一个可怕的眼睛符号,竟然显现在银制品表面。
“深渊的眼睛?”他疑惑的眨眨眼。
尽管将污染源剥离一部分,但这远远没有结束,凃夫开始提着刻刀在材料上反复练习起凋刻技艺。
不同的符号所在的位置、格式有所不同。
在金属片上凋刻起来是件十足的麻烦事,凃夫也毫不犹豫使用了序列9勇者的鹰眼来使自己更加专注。
他对肌肉的极致掌控,让握住刀柄的手掌毫厘不差的将咒文刻印在正确位置。
随着打量灵性挥发,这柄银制刻刀的刀尖在金属制品上不断翻涌,这并不能出现任何一点差池,对制作者的要求极高。
所以一般是“工匠”途径超凡者的活。
直到这会儿,凃夫才终于发现冒险家这条途径看似什么都不太行,但又什么都沾一点,什么活也都能干。
看来是万金油的“六边形战士”。
他如同手术刀一般精准的凋刻,所以在下每一刀时都会聚集百分之两百的专注度,只要稍有松懈就是竹篮打水的下场。
“咔。”
精神稍微不注意,手里掌握的刻刀就稍偏了些,因为这个小失误金属片随即出现了一抹微不可见的裂痕。
眼见第一枚符咒制作即将失败,凃夫迅速给予自己心理暗示。
“一枚符咒的成本价是1克朗……足有1克朗……12普尔……120便士……”
凃夫默默念叨这句话,紧握刻刀的手掌弥补起刚刚的失误,努力将咒文其连成一片,如同医者替病人做手术时一样拼尽全力。
“咣!”
终于,在完成最后一刀时,金属表面的灵性似乎被串联到了一起,一股汹涌澎拜的力量在这件真正具备邪恶力量的符咒里涌动。
即便没有发动符咒,他耳边隐约传出一些细微而绵长的声音。
“不如就叫做呓语符咒。”想到刚刚的所见所闻,他觉得没什么比这更合适的名字。
看到第一次就能做成功的符咒,凃夫心中徒然松了口气。
“守门人”还说制作符咒并不算容易,邪神的话就是不可靠。
在他看来成功的秘诀就是鹰眼专注力,肌肉的极致掌控……
以及,一点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