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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轮到闻人臻错愕了,没想到她倒是愿意离婚了,想必过去的这段时间之于她而言,处于极度的挣扎彷徨当中。
不过,他错愕归错愕,倒是没有生出一分怜悯之心来。
“可以。”
他挑了挑眉,倒是有些期待起来了,她的决定,让如今的局面有了戏剧化的突破,还以为她宁死不屈,这么早就屈服了,八成是因为她的宝贝儿子冷天澈,又或者是为了冷氏不垮台。
于是,半个小时后,闻人臻跟严可欣相对而坐于一间会员制的私人俱乐部包厢之内。
闻人臻冷眼看着她,察觉到她拿杯子的手,微微颤抖,水洒了几滴出来,不过她很快拿纸巾去拭,多半是想要借由动作来安抚下她此刻忐忑的心绪。
他优雅地喝着杯中的酒,酒香扑鼻,琥珀色的液体晶莹剔透,宛若无瑕玲珑的美玉。
她应该喝点酒的,定定惊,不是吗?
严可欣其实也是想喝酒的,但前阵子生了一场大病,医生耳提面命,不得喝酒。
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着想,也不想家里人担心,尽管心情不佳,她也力持自己不去碰酒。
她喝完了满满一杯子的水,觉得喉咙不再干燥,才开口,“臻儿,妈对不起你。”
“这句话,我听厌了,能否换句话来听听?我的时间宝贵,不想浪费听你无聊的道歉语录。”
他抿了抿唇,不以为然道。
他不信她没下文,不过陈词滥调,这开场白选得确实不怎样,太没品位了。
只能说,这些年,她还是没长进,在冷振雄的护着之下,日子过得太过舒坦、太过滋润了,精辟点的措辞都没学半招。
也不知道冷振雄到底看上了她什么?
“臻儿,”严可欣被他这么一说,眼角被逼出了莹润的泪花,“臻儿,我都决定离婚了,难道你也不愿意退一步吗?难道妈无论做什么都弥补不了当初对你的亏欠了吗?”
她声声泪下,如泣如诉。
“你离婚是你的事,这是你的选择,我当初说这只是第一步而已,再说你单凭小小的离婚就想赢取我的信任,还太早了,这世上哪有这等一步登天的好事?弥补?”
他冷哼一声,“笑话,是,无论你做什么都是弥补不了的,因为过去的历史不可能被改写。”
“退一步?”他顿了顿,声音微微扬高,“你所谓的退一步是什么?你离婚还附带条件的是不是?没诚心还想要我的原谅,你扪心自问,你这趟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别说为了我。”
他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周遭的气压,也随之骤降。
严可欣忽然说不出话来,像是被他给堵住了一般。
是啊,她此次前来,说一点私心也没,是假的。
她明明可以说,不想让他们兄弟残杀,但是在这个关键时刻,却怎样也开不了口,她若真这样说,在臻儿听来,定是欲盖弥彰。
“还有,”他忽然站了起来,身材高大,气势迫人,轩昂的身子微微前倾,朝着她一字一字清晰地道,“你只是决定离婚,还没离成婚,没做成的事,突变很大,别急着下定论,下次见我就没有这么容易了,带你的离婚证书过来。”
他喝完了杯子中剩余的液体,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严可欣依然坐着,身子像是被钉子钉住了一般,起不了身。
是啊,没离成婚呢?
还妄想来谈条件,臻儿经历了那么残酷的童年,如履薄冰地爬到了如今这样辉煌的地步,怎会容忍旁人对他指手画脚来着呢?
惧怕,是啊,刚才,真有那么一刻,她对他生出了几分恐惧之心。
明明是自己生的儿子,她怎会害怕呢?
闭了闭眼,身子往后靠了靠,脑海中思绪纷乱,打电话给他之前,她想了很多,还想劝他别跟天澈为难了,但是面对他之后,一切哪会照自己的剧本上演,他又岂会容忍?
她发现自己这个母亲真的很失败,劝服不了天澈,也劝服不了臻儿。
天澈似乎下了决心跟臻儿过不去了,臻儿也亦然。似乎不拼个鱼死网破谁也不罢休。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希望任何一个受到伤害。
如今这个下场,都是因为自己当初的一时之失,报应,就算是报应,她希望通通降临到自己身上来,老天睁大些眼睛,别乱惩戒。
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极其无力,还是掏了出来,“雄哥?”
听到对方的声音,她还是吃了一惊。
昨晚跟雄哥提离婚,没有任何前兆,雄哥当场就发飙了,认识雄哥这么久,她从未见过雄哥发这样大的火。
今早起来,对自己不闻不问,身侧的一角,冰凉,想必他很早便起来了。
自从将公司交接给了天澈之后,他对睡眠过分注重,不会很早起来。
她心里隐约是明白了,雄哥是想避开自己,免得忍不住下手掐死自己。
昨晚,他只说了一句,“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但是蛰伏其中的是何等的惊心动魄。
她失了声一般地盯着他,贪婪地盯着他,这样的日子,为数不多了。
他从没对不起自己,是自己负了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样的场景,成了可望而不可求了。
她出门的时候,听陈嫂说他去送小宋了,在外头瞎逛了一天,她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才给臻儿打了个电话。
算起来,今日一天没见到雄哥了,而她,有家归不得。
“你在哪里?”
“我在外面。”
他的声音听起来不愠不火,但是她与他相处多年,知道他越生气越平静。
“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就回来。”
“那好,”他滞了滞道,“你没必要为了躲避我离开家,不管你为了何种目的要跟我离婚,我都应了你。”
他说的很慢很慢,而听在严可欣耳中,心当下就被狠狠揪住了,她挂了电话之后,匍匐在桌上,情不自禁哭了出来,想要发泄内心不可言喻的苦楚。
闻人臻离开俱乐部之后,心情愈发的不痛快。
早知如此,宁可不见那女人,那女人居心叵测,说得好听是挣扎,说的难听,是……
在街上溜达了一圈,没目的的漫游,不知不觉,发现自己已然将车开到了季璃昕的小区外了。
他坐在车中,迟迟没下车。
他能够料想到他这样找上门去,定是不被欢迎的,不过他又何尝被她欢迎过?
也许,很早之前,在两个人结婚的时候,她还是欢喜自己能够回家的,从她愿意为自己煲汤下厨,厨艺日渐娴熟这一点来看。
可是那个时候,自己心,根本就不在上头,他虽然挑食,但是又何尝没吃过山珍美味。
那个时候,大哥二哥还在自己上头压着,自己的拳脚,处处施展不开,花了不少功夫建立自己的势力,忍辱负重,想要有朝一日厚积薄发,一雪前耻。
算起来,他也是个毅力极佳的男人了,对自己想要的,一门心思执着。
看了下时间,晚上八点了。
猛然一抬头,发现前方那个身影十分的熟悉,那个人,分明就是她。
八点了,她还打算去哪里?
他一边想着,没有头绪,发动引擎,随即跟了上去。
走了几步,怎越走越偏,难道被她给发现了?
他不明所以,还是跟着她。
她停了下来,他也跟着停了下来。
她转身回头,朝着他走来,敲了两下车窗,他无奈地摇了下来,她面色有些冷硬,“别跟着我。”
果真,他唇角扯了两下,自嘲道,还是被发现了。
季璃昕有些郁卒,她刚才出来是想去前头的超市买点东西的,但是察觉到身后有一部车子似乎在跟踪自己,那辆车子的车牌号,她是识得的。
于是,往偏的地方走,想要看看他到底有何话要说,若是他识相的话,定是自行离开了。
他偏偏是跟了过来,她有些烦躁,以为躲开了他,好不容易过了一个月清净的日子,怎偏偏又让他给钻了漏洞?
他察觉到后视镜的异样,已经为时已晚,季璃昕眸中一闪而逝过一抹慌乱,因为腰间搁了一把枪,若是她乱动,极有可能这男人就一枪崩了自己。
“不想她死的话,就乖乖听话。”
来者不善,有两个黑衣男人,面色有些凶狠,都用上了家伙,闻人臻心中再不痛快,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跟这两个凶神恶煞较真上,毕竟那两个人在拿季璃昕的命在威逼他。
季璃昕深吸了一口气,知道眼下的情形,不容他们反抗,自己着实没把握从这两个拿着枪身高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手下成功逃脱,她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还不想死,她不想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想还两个月大的儿子失去母亲。
闻人臻其实是最痛恨人家威胁的,但是在这一刻,又不得不接受他们的威胁。
让一个男人压着季璃昕上了后座的车,另一个拿着家伙上了副驾驶座,命令他开车,全然将他当成了一个车夫。
从后视镜中,他终于明白了这两个家伙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他们也是开了车过来的,尾随自己的车后,他心不在焉,只在前头,殊不知自己也成了被跟踪的人,人家还借自己的车身做了掩护,趁一时之需,渔翁得利。
他看了一眼季璃昕,她倒是还算镇定,脸色略白,还是泄露了几许紧张。
也对,毕竟被枪指着,没人能够做到无动于衷吧,若是这个人不想死的话。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首先得弄清楚目的,这两个黑衣人趁火打劫还是绑架,为的又是什么?
还有,他们最初的目标,到底是自己还是他?
“我们堂主想见季小姐,你自己命不好撞枪口上来。”
副驾驶座上的这个,倒是心情不错,大概觉得任务完成的很轻松。
他们的计划是绑了季璃昕拿来威胁闻人臻来着,没想到运气贼好,一并将这两个人都逮了。
季璃昕闻言,有些吃惊,以为他们的目标是闻人臻,没想到绕到自己身上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按理说,自己没得罪人,上次宝宝被左皓人抱走,他们应该也给了自己教训,自己跟闻人臻也划清了距离,明眼人应该不会再在这个方面刁难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才是。
“你们堂主是谁?”闻人臻眯起眼来,目视前方,几缕精光从漂亮深邃的眸中闪过。
“见到了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副驾驶座上的黑衣人又道,声音有些傲然。
“左皓人?”
闻人臻熟练地周转着方向盘,声音略微低沉。明明是疑问的口气,却说的极其的肯定。
他是想起了沈童下午给的提示,说昨天沈念初跟左皓人从日本回来了,沈氏的垮塌,看来他们想要将那笔帐算到自己头上来了。而季璃昕,很不幸被他们选作了目标,想要拿来对付自己。
她若是知晓其中的内幕,八成会恨透了自己。
唯一庆幸的是,她惨遭此等场面,至少还有自己陪伴,多一个人,多一分脱逃的机会。
他是知道若是在这两个人手中脱逃的机率比落到左皓人手中机率大些,但是这两个人手中都有家伙,他不敢轻举妄动,有了顾忌,手脚又岂能施展地开?
他紧捏着方向盘的指骨泛白,抑制住自己的冲动。
左皓人?
季璃昕没想到自己怎会倒霉成这样,被一个陌生人几次三番地盯上,难不成上一回他们怀恨于心,卷土重来?
也不是没可能,毕竟沈念初跟闻人臻取消了婚约,沈念初自以为是,不去报复男的,却是将仇恨寻到自己身上来了。
她就知道,碰上他,没好事。
他本身就是一祸害,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渴求的不多,只想好好过点平淡的日子,怎牵扯上了他,总是跟平淡脱节。
行程不怎么长,到了目的地,闻人臻还是没有出手。
他着实没把握那两个黑衣人会不会失手伤了她?她那副单薄的身躯,若是身上多出几个窟窿来,定是承受不住。
她不想死,他也舍不得他死。
半路脱逃的机率,被他们扼杀在摇篮之中。
他们所到的是昔日繁华的城西,自从城东的几条商业街兴起之后,闹市区在近年来是彻底转移了,城西渐渐没落了。
据说A市政府有意向将城西纳入明年的城市规划计划当中,城西的这些小区房子,都是九零初建的,将近二十年的历史了,看上去较为陈旧。
车子在城西的一处独门小别墅停了下来,小别墅也是九零初建的,哥特式的建筑,曾经辉煌风光过,如今在城西这片萧条的景象中,还能勉强凑合独树一帜下的。
季璃昕跟闻人臻一个被一个黑衣人拿着枪指着入了别墅,两个人一入内,立刻有人上前,帮他们身子绑了个结实。
然后收回了枪,其中一个还踢了闻人臻一脚,“给我老实点。”闻人臻凌厉的目光扫了过去,他向来是不吃亏的,那个人对他下狠,他定当要将这个人记住,报复回去的。
还好,季璃昕看上去较为乖巧,没人对她下狠手。
两个人是背着席地而坐的,应该是在客厅里,楼上很快有了响动,翩跹而下的是一个女人,挽着一个男人手臂。
沈念初,跟左皓人。
闻人臻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想必他们是跟闻人炎跟闻人秦联手上了。
自己对他们做了防备,只是没想到今晚出了这等意外,两个人都被挟持过来了。
之前绑季璃昕跟闻人臻回来的人,上去呈报过的,所以下来的人倒是没怎么吃惊。
毕竟,原先是抓一个的,现在都抓一送一了。
“臻哥哥。”
沈念初声音娇软酣甜,像是浸了蜜糖一般。
她很喜欢这三个字,可惜某人硬要毁了她的人生,不是她狠,而是他逼的。
毁天灭地,他们也回不到过去了,沈氏的破产,彻底击溃了她。
这个沈念初,一袭火红的长裙,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依旧明艳得不可方物,但是季璃昕看着她,却觉得她跟过去的几面之缘,又有了不同。
“小初,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面无表情地道,季璃昕都看出来了,他怎能看不出来她的变化呢?
她变得疯狂了,这样的她,任何突兀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
“臻哥哥,你说呢?”
她朝着他越走越近,季璃昕陡然觉得那袭火红太过耀眼,刺的眼睛生疼,不可否认,今时今日的沈念初,是一个不定性的危险炸弹。
她冷眼旁观,昔日缱绻的一对眷侣,如今倒是成了水火不容的敌人。
男人薄情,女人狠辣,他们还真是天生的一对。
“沈小姐,你若是想要对这个男人报复,尽管出手,为何要连累无辜之人呢?”
她觉得自己应该说句公道的话,当着这些人的面,为自己出下头,免得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当自己是空气。
“臻哥哥,你听听,她是这样对你的,没心没肺,你心甘情愿跟来,这又遭得是哪门子的罪呢?以你的手脚,若是不管这个女人,明明可以从皓人的手下手中脱逃的。感情的事情,不可以强人所难的,你尽心为人,人家可是不领情着呢?”
她明眸一转,顾盼生辉,潋滟的红唇,一张一合,举手投足,极尽的魅惑妖娆。
季璃昕的瞳孔随着沈念初话音的落下骤然一缩,眼神扫过去,闻人臻的五官刚毅,如刀刻一般,侧面极为冷峻,并不为沈念初的话所动。
她微微低下了头,瞬间有些恍惚起来,若真如她所言,他跟来又是为何什么?
他应该是讨厌被束缚的。
他应该不喜被威胁的。
眼中一片光芒闪过,应该是这样的,他于心不忍,因为这次她是遭他连累。
只是,于心不忍这四个字,放在别人身上,她都并不觉得突兀,放在他身上,倒是有几分荒谬。
他向来不近人情,雷厉风行,手段狠辣,商场上对他的评价多半是倾向于负面的。“小初,你别告诉我你抓她来,就是为我不平。”
他的声音听上去,分外的薄凉。
“臻哥哥,就算我愿意为你不平,但是谁又愿为我不平呢?”
她叹息,玩弄了一下自己涂得鲜红的丹蔻。
“沈氏完了,连带地,将我对你最后的一份心意也给摧毁殆尽了,你我都明白,再也回不去当初了,臻哥哥,即便我想下地狱,也想找个人一起。”
她说得波澜不惊,但是每个字都在泣诉着自己的不甘。
沈念初是个有野心的女人,一直都是,如今她的城堡被人摧毁了,她岂会坐以待毙,自然是想要为自己的后半辈子谋划。
还有,她的视线落到季璃昕乌黑的头顶上,这个女人,自己都得不到这个男人,更不会大方将自己喜欢的男人转让给这个女人得到。
“季小姐,其实我原先是不讨厌你的,你若是要怨,就怨你为何偏偏认识了臻哥哥,认识他,是你这辈子最大的不幸。订婚宴上,我以为你跟冷天澈是一对,殊不知是假的,你费尽心机接近他,又是为了什么?”
沈念初的语调略微上扬,带着明显的不悦。
季璃昕哑然无语,这歪曲得也太厉害了,她何时费尽心机接近过闻人臻了,避之唯恐不及。
但她说的这般的肯定,活像真是她做了这些事似的。
“这是你我之间的事情,何必波及旁人呢?”
闻人臻眉头轻皱,显然也是不想听她的胡话了。
“初初,别跟他们废话了,还是先跟他们说正事。待会儿,二少要过来。”
一直默不作声的左皓人终于开了口。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服,剪裁合身,领口处还别了一个黑色的领结,黑色的长发被束了起来,像个不染人间烟火的王子。
就他斯文的表象,若是放人群中,定是没人将他跟黑社会联想到一块儿的。
但是他开口,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