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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璃昕从后视镜中看到自己眼角红肿,但是没有泪,那红肿的眼角是被她给憋出来的,给人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效果。
在莫浩楠看来,这是哭的最高境界,无声的哭泣。
“开车吧。”
她淡淡地道,并没有打算要解释。
“璃昕,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莫浩楠关切地问道,季璃昕一向坚强,还未看过她如此脆弱的一面。
“没事。”
她不是不想说,而是觉得没脸说。
莫浩楠重新发动引擎,将季璃昕送到了诱惑酒吧。
在门前,君威已经侯着了,季璃昕一下车,君威就冲了上来,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老板娘。”那一声老板娘,宛若喜极而泣。
莫浩楠听到了,“老板娘?”这君威是诱惑酒吧的,他来过几次,都是见过的,季璃昕还真让自己诧异,竟然是诱惑酒吧的老板。
这个女人,今天又让自己见到了她不同的一面,她像是前面伊人,每回相见,总会给自己一种不同的面貌。
“莫大哥,谢谢你送我来。”
季璃昕没有理会君威,而是示意他摇下车窗,朝着他道谢。
“若是你有需要让人帮忙的事情,可以找我,别硬撑着。”
莫浩楠意味深长地说道,季璃昕知道刚才那一幕,让他记着了,点了点头。
莫浩楠走了,季璃昕随着君威入内。
酒吧员工都在,被君威召集来的,季璃昕开始盘问那一天有人蓄意闹事的场景,几个人说的大同小异,没有什么大的区别,那天灯光也暗,加上来人一进来就打,所以有几个人被吓到了,连人都没看清。
君威看得倒是仔细,“有六个人,带头的那个长得很斯文,长发,戴眼镜,大概有一米八那么高,身材也不错,看上去有经常健身的习惯,其余五个打扮成嘻哈的混混类型,拿着棍棒,打人的时候跟恶霸一样,下手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
“要是我再看到那个人,一定会认出来的。”
听完君威的话,季璃昕陷入了沉思,男人留长发,还能斯文,这个带头的人,应该是较为独特的,应该不会难找。
他的手下揍人凶狠,应该是习惯了做这种事,会不会黑道中人呢?
虽然她没得罪什么黑道中人过,也许身边的人得罪人了,借机报复,挑自己下手,也不无可能。
让君威进了内置的办公室,一进门,她就将门给阖上了,“君威,你帮我找A市最好的私家侦探来。”
君威点头,季璃昕接着说,“这酒吧独独保安不行,你再给我找几个受过高压训练的保镖来,钱不是问题。”
她微微眯起瞳仁,心中明白若是孩子真被人抱走了,接下来肯定会继续为难自己,那人不会不吭声,只希望他别为难孩子。
君威答应下来,知道老板娘心中定是有分寸的。
君威出去之后,季璃昕打开了电脑,看了上回划过去的帐号,故意又划了一笔钱过去,她接下来期待对方的反应。
不到一小时,她的邮箱里多了一封EMAIL,这个邮箱也谈不上是她的,是宋柯的。
她捏着鼠标的手指,无端地紧了紧,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点了开来。
“宋,这个月还没到日子。”
寥寥数字,听出来应该跟宋柯挺熟的。
季璃昕回了一封,“我觉得你应该需要。”
“宋,你大难不死,开窍了啊,懂得孝敬我了。”
那人开玩笑的语气,但是“大难不死”这四个字映入季璃昕的眼中,让她陡然浑身一震。
僵硬的身子,半晌才恢复了知觉。
这人,宋柯?
脑子里乱成了一团,自己看到的背影,跟从别人口中得知的他没死,这滋味,是两种截然不同的。
手指不受控制,又间顿性在键盘上敲下了几个字,“你最近在干什么?”
“收集情报,大哥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你手下的闹哄哄的,都快镇不住了。你诈死也过了一段时间了,难道真想脱离组织?”
对方这回多透露了些东西。
诈死?
她顿了一下,突然就觉得有点胸闷气短。
这两个字听到,比起刚才宋柯大难不死,更让她来得错愕。
她一口气抓起桌上的那一杯茶灌了下去,灌下去有些急,入喉后,只觉得胃已经有些翻腾。
自己一心以为那是自己的错,没想到那是他早就算计好的,若是如此,他怎会料定自己会跟他换那根安全绳,他也太成竹在胸了吧?
若是自己不跟他换,那么死的人应该是自己,坠崖既然是一个虚构的假象,那么就算自己拿了那根安全绳,也不至于死。
这……这消息,太出人意料了,完全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平淡了二十多年的人生,一天之内接二连三发生了那么多透着诡异的事情,着实让她烦躁。
爬了一下额前的刘海,早上是孩子失踪,如今又得知宋柯诈死,接下来还有什么?
这个跟自己EMAIL的人,应该还知道不少跟宋柯相关的事情。
她想,若是错过,必然可惜。
她慢慢地打字,每打一字都像在努力地思索。
“我最近在办事情,近期内不会回去。”
对方这下发来很快,“你置之死地而后生,放了那么多,你真舍得?”
“有舍必有得。”
她继续发送,这似乎纯粹出于自己的感慨,忘了自己是跟那个人谈话。
收集情报?
季璃昕灵机一动,这人应该从事的是黑暗工作的,那么换而言之,孩子的下落,若是由这人来着手,说不定比私家侦探来得更有效率。
不管如何,为了孩子,她需要踏出这一步。
她对黑道其实并非反感,但是帮派之间的火拼,还是知道很激烈很危险的,从香港的那些警匪片中看来的,或许现实没有那般的残酷,但是也八九不离十了。
不过,听君威的形容,那警告自己的人,应该是黑道中人,若是还有黑道中人帮忙,也许事情会容易许多。
“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情,我最近脱不开身。”
季璃昕打完这一行字,一颗心提了上来。一边是害怕对方识破,另一边是担心他拒绝,这并不是他分内之事,再说,他跟宋柯应该是各司其职,不会越位。
“什么事?”
那人没有直接给回复。
季璃昕犹豫了下,继续道,“我一个朋友的孩子不见了,你帮我找下。”
“可以。”
那人痛快地给了回复,可能这事,之于他而言,仅是小事一桩。
“失踪的地点?”
“A市机场医院。”
“谁的孩子?”
“季璃昕。”
打自己的名字时,季璃昕手指还是滞了滞,之于一个母亲而言,丢了孩子,是一件耻辱的事情。尤其此刻,她还需要拜托人帮自己找回孩子。
“季璃昕?”
对方似乎不确定,以为自己打错了。
“是。”
她给予肯定。
“宋,你没搞错吧,她的孩子丢了,你竟然不主动去找,还拜托我。”
对方明显不信。
季璃昕不知道对方也是知晓自己的,或许从宋柯那得知的,只是为何就不能拜托别人呢?
“你不是宋,你是谁?”
在季璃昕还在纠结如何给予回复,对方又发来一句。
季璃昕做了一个极为大胆的假设,然后重重在键盘上按下,“我是季璃昕。”既然已经引起了对方的怀疑,何不大大方方地承认,她在赌,她知道,赌他会帮忙。
“很高兴认识你。”
季璃昕愣了愣,没想到对方一点也不吃惊,果然不是一般的人。
宋柯跟他交情应该不错,不然也不会跟他谈到自己。
“我一直对你很好奇。”
对方又冷不防发来这几个字。
季璃昕哭笑不得,明明在说一件很严肃的事情,被这人这么一套话,无端打乱,如同打得七零八落,成了一盘散沙。
“宋柯现在在哪里?”
她想了想,问道。
“他没跟你联系过吗?”
对方很快又发来。
“没有。”
“那我就不能详细告知了,不然回头要是被他知道是我出卖他,我肯定没好下场。”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宋柯?”
季璃昕凝思了几秒钟,吐出了心中的这个疑惑,跟自己发EMAIL的这个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现在静下心来想想,这人之前的言语有漏洞,似乎挖了一个大陷阱,就等着她勇敢地跳下来,而她,却没有选择的余地,不是想要傻傻地听人摆布,而是在这个时候,她真需要一个实力派人物帮忙。
“是。”
那人倒是承认得痛快,一点也不心虚。
“你找上我,还不是心怀不轨,故意给我一笔办事费,这让我是想推拒也推拒不了。”
那人的中文水平似乎不是很好,‘心怀不轨’应该是个贬义词,也不适合在这句话中搬来套用。
季璃昕莞尔失笑,她划这笔钱的目的,是想要引起对方的注意,没想到效果发挥超常。
“季小姐,你很聪明,本来你不给我这笔钱的话,我就当宋柯欠我一个人情,你这下塞给了我钱,这下两清了,真不划算。”
那人明显抱怨道。
“季小姐,给我一天的时间。”
那人最后给出的时间,一天,虽然不是很长,但是对季璃昕而言,却很漫长。
君威找来了私家侦探,季璃昕没有让他们走,而是也出钱让他们找,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任何的蛛丝马迹,她都不会放过的。
还有抱走孩子的人,她绝对会严惩不贷,她季璃昕,绝不是好欺负的。
当天晚上,她就留在了酒吧,酒吧快要打烊的时候,她也起身准备离开。
今天下午跟晚上,她都在处理酒吧这段时间堆积起来的事情,大半被君威给承担了,但还有不少君威也做不了主的,需要她本人签字的。
出门的时候,风有些微凉,吹起了她额前的刘海,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本来打算晚上就住酒吧了,想起自己在这没换洗衣物,想想还是作罢,要回酒店去。
一辆车在她身边停了下来,她没有理会,继而往前面走。
“季璃昕。”
有人叫住了她,她皱了皱眉,转身。
微微扬了扬眉,没想到是沈童。
“送你一程。”
沈童朝着她笑得高兴,像是天上掉下馅饼来似的。
季璃昕本能拒绝,这人是闻人臻的发小,自己是知道的,而且这人,说好听一点是风流倜傥,说难听一点是吊儿郎当,自己一向不怎么喜欢这类人,嘴巴抹了蜜糖一般,说出的话,分不出真假,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武装到了牙齿。
她显然是不想跟沈童扯上关系,今天也真是的,出了事,还老是碰上熟人,早晚各一个,早上是莫浩楠,晚上是沈童。
她已经很累了,不想再跟人打交道,只想回去早些洗洗睡了。
她的声音透着倦意,“不必了,我开车来的。”
有时候,谎言真的是必不可缺的。
“我看你很累了,还是上来吧,我今晚虽然去了酒吧,但是感冒了没喝酒,所以没必要担心你的安危。”
沈童像是跟她僵持上一般,不遗余力说服她。
季璃昕头开始痛起来,觉得这个沈童真的是比牛皮糖还难缠,算了,他要送,就让他送一回。
这离自己住的酒店并不远,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的。
季璃昕勉为其难上车,理所当然开了后座的车门,上了车,发现身边还有一人,定睛一看,嘴角抽了抽,难怪沈童一直怂恿自己上来,就是为了看场好戏。
身边坐着的人,是许久未出现的闻人臻。
“我要下车。”她正想这么说,想想又作罢了,如此说,倒是显得自己矫情了,闻人臻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又不会吃人,不就是一皮相不错的男人,高深莫测了点而已。
他,应该喝了不少,脸色有微红,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大概是有些难受。
尽管有些狼狈,但是他身上尊贵强硬的气质依旧锐不可挡。
“季璃昕,你要去哪里?”
沈童装模作样回头,问道,对季璃昕的瞪视,十分的不以为然。
“非凡酒店。”
她不动声色地报道。
“这么俗。”
沈童讶异了一下,忍不住又转身看了身后一眼。闻人不会真被自己给灌醉了吧,他酒量不错来着,虽然喝了不少,应该还不至于神志不清了。
从季璃昕上车开始,他连眼皮都没掀下,沈童觉得这情形,不是他所预料的。
难道自己所猜的他想要追回前妻复婚,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设想,闻人并不是这么认为的,闻人这人的心思,真的是越来越难猜了。
回想他最近所为,不是为了季璃昕,他这般跟冷氏作对,行为比较古怪,到底是为了啥?
觉得他没有理由会做于己有害无益的事情,甚至为了打击冷氏,低价处理新产品,自降最近一个月的销售额。
SISIRA内部倒是没有什么大反响,以为三少是为了促销,为下一季的产品做个宣传,搏个好名声。
沈童却知道事情并非是这样的,以他对闻人的了解,闻人从不做这种降价的活,如今这般行为,定是存了内因的。
季璃昕对沈童的嘲弄,并不打算给予驳斥,沈童这么说,分明是想要激怒自己。
身边的男人,呼吸比较重,似乎不像是喝醉了酒这般简单。
余光触及,他好看的眉,蹙得更紧,身子歪斜,季璃昕下意识地挪了挪身子,有着不好的预感。
果真如此,他的身子,朝着自己斜过来,她浑身一震,他的头,落到自己的肩膀上,滚烫的呼吸,喷薄在自己的颈边,痒痒的,酥酥的,麻麻的。
肩与肩,只有一线的距离。
他就这样靠着,无需说话都是一种先声夺人的存在感
时间一秒秒地流过,他还是没有坐正的动静,这,分明惹到了季璃昕,今日个她是得罪谁了,个个都当自己好欺负的,在她脚上踩上那么一脚。
她分明瞧见了沈童在窃笑,嘴角都快到了耳边了,笑得异常辛苦,因为憋着,不敢大声笑出来。
她用力伸手一推,将闻人臻往反方向一推,他的上半身,不受控制一般,朝着另一边的玻璃窗倒去,额头撞到了玻璃窗,砰的一声,清脆有力。
她折了下眉角,猛的回吸口气,没想到他如此不堪一推,难道说刚才他斜靠过来是无意的,不然的话,他应该凭本能能够避开自己这一推的。
沈童转头安慰闻人臻,可他声音中的笑意欲盖弥彰,“好痛。”
得来的是闻人臻的闷哼一声,然后没了下文。
季璃昕眼神挑起,想要看他们耍什么鬼花样。
不过指尖的炙热温度,还缭绕着,没有褪去,是刚才从他身上触来的。
季璃昕眼睛闪了闪,双眸里流光颤烁,轻轻的铺漫开来,但还是没有理会沈童的自得其乐。
“闻人?你还好吧?”
沈童眼底跳跃出小小火光般的笑意,这问候,多少带了些幸灾乐祸,季璃昕听得出来。
闻人臻终于睁开了眼,他的眼睛在注视着季璃昕,如同鹰隼俯视猎物,眼睛里奔腾着岩浆,炽烈而冰冷。
某种冷栗的感觉顺着脊梁的慢慢的爬上四肢百骸,季璃昕脑子里有一秒的空白。
四目一瞬不瞬的相凝,季璃昕选择相信刚才那只是自己的错觉,闻人臻此刻的他的轮廓有些沉静,眉峰不自觉淡拢,象是在思索某个问题,颇有困扰。
刚才那个闻人臻,令人不安,给人可怕而窒息的感觉,仅仅那目光,就释放出了危险的信号。
“童,送我回家。”
他重新闭上了眼,遮住了里面炫目的锋芒,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淡漠,却多了一分沙哑的清缓。
“季璃昕,闻人发烧了,要不先送他回家?待会再送你回去。”
沈童忽然变得很好说话,低姿态地跟她商量。
他都说了闻人臻发烧了,自己难道还强硬说要他先送自己回去,想必闻人臻住的应该不会很远。
“可以。”
她不会跟病人过不去,看在他帮母亲的份上。留在指尖的温度,似在灼烧绽放一般,他发烧的温度,绝不低。
只是有些疑惑,沈童为何不带他去医院,反倒是带他回家?
不过,这都不关自己的事,自己的事,已经够自己生烦了,她从来不是个爱管闲事之人,再说这男人,连是自己的朋友都谈不上,她也生不出好心来。
她也闭上眼,希望那个人尽快帮自己找到孩子。
是不是应该跟天澈说声,宋柯没死,算了,还是过阵子再说吧,天澈最近忙。
诈死?
她深深叹息,乔晓静为宋柯差点发疯,这人与人之间,还真是猜不透。
自己还沉浸于自责跟愧疚当中,以为对不起宋柯,没想到真相是如此的扑朔迷离,宋柯是诈死。
车内的温度很舒服很适宜,沈童的车子,也开得很稳,她有些犯困,可能是之前精神压力太大了。
只是这车,不适合休憩,她强自撑起了精力,不能在这个时候睡过去,比起坐沈童的车,她倒是更好莫浩楠的,起码人家绝对是正人君子,不会趁人之危。
沈童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季璃昕抬头看向窗外,目光里淬过一道利光,一路蔓延,如同迅速燃烧的火焰。
先是眩晕,然后血液逆流,喉头猛地涌上一股灼热。
沈童肯定是故意的,这分明是A市的近郊,这么远,她之前一直在分心,没有注意这车开了多久。
眼前出现是景园别墅区,一栋漂亮精致的白色欧式小洋楼,圈出了有钱人的世界,这边的别墅区偏远,那帮有钱人自己平常也很少来,一般都周末或者节假日光临下。
真没想到闻人臻在这也有房子,她还在恼恨上当当中,听到沈童催促道,“季璃昕,你先扶他下车,辨认下指纹。”
他还握着方向盘,没有回头。
见她没动静,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总要把车子开进去吧,那指纹锁没他的指纹,我们三人难道一夜都待车上不成?”
“难道你想留下来照顾他,不打算找了,难道说你对闻人,还心存遐想?”
沈童优雅而低沉的声音,腔调里多了几分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