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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鼻烟壶底部被精心绘制上了一朵莲花,与其他部位的莲花一模一样,盖住了“康熙官窑”字样,然后,又用一层不知名的透明物质将莲花涂盖,便于冒充釉彩,以假乱真。
张凡用火一烧,透明物质被烧焦,然后用清水擦拭,将假莲花擦掉,露出了“康熙官窑”的本来面貌!
巩梦书激动万分,以手抚摸着鼻烟壶,不断地喃喃着:“康熙官窑,而且绝对是康熙官窑中的精品,看,你们看,这笔力,这线条,绝对是出自大师之手,只有宫廷贡品,才能达到这个艺术水准,难得,真是难得!这位先生,你真是有眼力!有眼力,后生可畏呀!”
“怪不得这小伙子五万不卖呢。”
“是呀,康熙官窑本就是清代鼻烟壶里最出色的,何况是精品里的精品呢,搁在我身上,我也不会五万出手!”
“这小伙子,神眼,竟然能看出那朵莲花是后画上去的!”
众人感叹不己,就好像自己拣了漏一样兴奋。
当然没有人会想到,张凡刚才是通过神识眼,视线穿透了莲花,看到了莲花下面覆盖着的“康熙官窑”字样。
庞老板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他双手扶着柜台,双腿发软,差点倒下去,用双手硬撑着不倒:
损失了一件清代珍品不说,还赔进去一大笔赌资。
五万,五万哪!
“庞老板,怎么样?认输了吧?”张凡一脸的讥讽,笑问。
庞老板一双鹰钩眼死死盯住张凡,久久地才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愿赌服输!”
“你这是口服心不服,呵呵,不过,这支票,我会马上去银行取出钱来的,以免你反悔。”张凡道。
庞老板明白,有巩梦书作保,谁敢毁约?
如果毁约,以巩梦书的巨大影响力,以后他姓庞的根本无法在古玩界混一天!
巩梦书见两人剑拔驽张,不愿把事情弄得太僵,有意转移视线,便道:“小伙子,如此精品鼻烟壶,你不想转让我也理解。不过,我确实从心里喜欢它,我出八万,怎么样?”
八万!
在场的都知道,即使是鼻烟壶精品,最高也没有超过八万的。
去年省拍卖会上,拍出一件明末崇祯年间鼻烟壶,也不过是七万封顶了。
“巩老太大方了!”
“没这个价位!”
“你懂个屁!人家巩老这是表示自己对传统文化的尊重!”
张凡对古玩本无心思,而且巩梦书又出了这么高的价,估计短期内再也没人出这个价位了。
“那就谢谢巩老了。”张凡点点头,谦恭地把鼻烟壶递到巩梦书手里。
“哗——”
周围响起一片掌声。
“真是物归识货者!”
一片议论声,大多是赞美和羡慕之声,只有庞老板一人狠狠地咬着下唇,脖子上青筋暴突,几乎要爆裂了!
张凡也不理他,与巩梦书信步走出古趣堂。
来到街角一家银行,张凡把五万支票存入自己帐户,再把八万元转完帐。
分手时,巩梦书把名片递给张凡,“小张,今后是朋友了。以后在古玩界遇到什么事,尽可以打电话找我。”
“巩老师,有机会我会登门拜访。”
与巩梦书分手后,张凡正要拨打涵花的手机向她报告喜讯,似乎心有灵犀,恰在这时,涵花打来了电话,张凡便把刚才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涵花却没有兴奋地大叫起来,而是沉默了许久,然后声音严肃地问:“你这钱,准备怎么处理?”
“还用说吗?去医院找老太太呀!”
“对!这是救命钱,我们得赶紧找到老太太。”
两人的想法一拍即合。
好在县城里只有一家甲级医院县人民医院,两人赶到那里,一打听问询处,问询处工作人员一查,说昨天晚上确实有一个老爷子中风住进了医院。
两人急忙赶到病房。
张凡一眼就认出了卖鼻烟壶的老太太。
老爷子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插着氧气管,手和脚上都打着吊瓶,胸口掐着心电图触盘,昏迷不醒。
老太太坐在床边抹眼泪,看见张凡和涵花进来,抬头问:“你们俩——”
张凡看了看老爷子,叹了口气,问:“老奶奶,你刚才是不是卖过一件古董?一个鼻烟壶?”
“是呀,这不,医院催交押金,没办法,才把家里的宝贝拿去卖了。没成想,是个假冒的鼻烟壶,不值钱,那个古玩老板心挺好,看我可怜,多给我了四十元块呢。对了,我想起来了,当时你也在场?”
太纯朴了!被坑苦了还帮人家说话。
张凡暗暗感叹,然后对老太太说,她的鼻烟壶被一个慈善家以一千五百元价格从古趣堂买了下来之后,发现是真品,而真品在市场上应该值八万元,慈善家便托张凡把八万元差价带给她。
老太太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还以为张凡开她玩笑呢,一直摇头。直到张凡领她到一楼交款处交了三万元住院押金,又到医院门口的银行储蓄所转到她帐上五万元钱,加一起共是八万元,老太太才相信这是真的,流着泪,要给张凡跪下。
张凡和涵花哪敢承老人家这么大的跪礼,吓得快步逃出了储蓄所。
两人走在街上,心情特别地好,不是因为张凡得了五万块钱,而因为替老太太争得了本该归她的八万块钱。
“我们做了一件大善事。”张凡望着蓝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好人有好报,小凡,你将来会发达的。”涵花紧紧地挽着张凡。
这时,张胖婶的拖拉机赶过来接他们,两人坐上拖拉机,出了县城。
张凡坐在拖拉机上,怀里依偎着涵花肉乎乎的身子,非常得意。
几天前警察局和药监局划走了家里全部存款,爸爸妈妈说不定多么痛不欲生呢。
这回可好了,五万元进帐,供妹妹念书的钱又有了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