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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求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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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着明黄色鹅毛大雪飘飘洒落在聚云峰头厚厚积起一地。

    朔风过林吹得青松上的积雪簌簌抖落在半空散成白茫茫的雾团但仍有几条冰棱顽强的坚守枝头眺望傍晚的暮色。

    几只灵鼠从树洞里探头张望它们早已习惯这肆虐的风雪只是觉得少了些许清幽鸟鸣这天地间未免寂寞。

    在青松林深处一座小湖结起了晶莹的冰渣漂浮在湛蓝的水面上三五只雪白的珍禽傲然迎霜悠闲的守候天黑。

    在湖中央凌空驾起一座水阁在白雪覆盖中一团的银装素裹分外醒目。

    一股朔风狠狠撞在水阁的门上却徒劳无功的伴随着一声不甘的叹息幻灭。木门出“吱哑”轻响似在嘲笑前者不自量力。

    苏真的右手双指轻扣在丁原的脉门上冷峻的面色里丝毫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屋子里寂静无声惟有角落里的火炉劈里啪啦欢快的响着。一团团暖气弥漫在空气里微微带着沁人的香草气息却教人几乎忘记门外的冰天雪地。

    丁原神色平静的接受苏真的诊断并不着急开口追问结果。

    最近几天走火入魔的征兆越来越明显也一再耽搁了他回返翠霞山的行程。

    此际莫说想御剑千里就是稍一提真气必然引来丹田的一阵刺痛。

    潜伏在体内的魔气日益壮大渐渐有了与翠微真气分庭抗礼的势头几番纠缠后两股水火不容的真气倒是各有精进可丁原的经脉却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倘若不是曾经为翠霞六仙以**回春之法巧夺天工洗经易髓他早已经脉血管爆裂而亡。

    然而就这样活着的滋味也不好受真气作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猛烈。

    更头疼的是随着大日天魔真气的飞增长作的时间也渐渐变长。

    从最初的半个时辰到如今的两个时辰迫的苏真夫妇不得不守护在旁以自身百年的精纯修为全力维护。

    不过丁原心里也明白这只是权宜之计等若饮鸩止渴。一旦魔气彻底冲破翠微真气的压制束缚就是反噬其主大难临头之日。

    苏真与水轻盈连日穷百家医经贯正魔心法能够做到的也只是延缓走火入魔的爆时日减轻伤势作时丁原的痛苦。

    而在另一边或许苏芷玉才是更加痛苦的人。

    她看着丁原一天天因伤痛折磨而消瘦憔悴看着爹爹与娘亲殚精竭虑却束手无策才深深体味到无助的痛楚。自水晶宫一别经年可岁月悠然洗尽铅华又如何能抹去心头对丁原的那份挂牵。

    苏芷玉自己也无法明了究竟是为了什么自己对儿时记忆里的那位“丁哥哥”不能相忘对远在翠霞的丁哥哥柔情牵系。

    也许在她内心深处自己一直没有意识到自幼基于对爹爹的仰慕钦佩也令她对丁原生出莫名的认同和好感。

    因为在丁原的身上她分明看到与苏真一般的孤傲、不羁和率真豪情。再加上感激、怜惜还有少女情窦初开时的诸般美丽幻想终于使她对丁原无可自拔。

    或许对于这一切苏芷玉并不能清楚的解释明了但情根深种已是刻骨铭心。

    她只是明白纵然今后终老聚云峰再无缘重逢;即使使君有妇今生无缘自己的心扉里也早已烙上那个少年的印记。

    这一切苏真与水轻盈夫妇自然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中。

    终于苏真按捺不住下山寻找丁原期望能从中撮合这对小儿女的美满姻缘。

    私心里他对丁原的激赏亦毋庸讳言甚至从这个好胜倔强的少年身上找寻到自己当年的影子。

    可惜事与愿违即使苏真有移山倒海的修为有令人谈虎色变的盛名独独对于“情”之一字也无能为力。

    苏真轻轻放开丁原的脉门没有说话。

    丁原悠然问道:“苏大叔我的伤势还没有好转是么?”

    苏真摇摇头道:“非但没有好转而是更加糟糕。如果照这趋势继续展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三年五年你小子想不死也难。”

    丁原似乎早有预料嘿嘿一笑道:“看来连阎王爷都嫉妒我这些年日子过的太逍遥想早收了我去陪他喝酒。”

    苏真注视丁原问道:“你便没有半点害怕或是怨愤?”

    丁原摇头道:“害怕与怨愤又有何用?如果大哭一场能够救活的我小命我倒愿意破例试上一试。可惜天地不仁老天爷对世间疾苦尚不闻不问又哪会在乎我这么一个小人物?”

    苏真哼道:“老夫就不相信今次斗不过老天!无论如何苏某也要将你救活。”

    丁原心下感动却依旧摇头道:“富贵在天生死由命苏大叔不必为小侄的生死太过在怀。“何况有今日之果也是我妄炼大日天魔真气所致丝毫怨不得别人。回想起来我有多少次从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又再回来能活到今天已经足够啦。”

    丁原自幼飘零总觉得自己贱命一条除死再无大事故此于生死之事素来看淡否则亦不会有屡次舍生忘死之举。

    但他的这点想法正对上苏真胃口以他百年阅历见过多少平日里夸夸其谈、轻死重义、临头却畏缩不前、苟且偷生之辈。

    能如丁原这般年纪轻轻勘破一死者又有几人。

    “大日天魔真气”苏真低沉的声音说道:“当日在水晶宫倘若老夫能及时察觉你施展天殇琴的心法就是魔教的大日天魔亦就不会有今日之局!”

    丁原劝慰道:“苏大叔何需为此挂怀你和水婶婶还有玉儿已为丁原做的够多丁原对苏大叔只有感激之情绝无半点怨尤。“况且大日天魔真气的事情也根本牵扯不到苏大叔的身上。”

    苏真听丁原提起苏芷玉心中不觉叹了口气暗道:“就算现在丁原愿意娶玉儿为妻老天爷也是不会答应。“难道我苏真纵横一世却最终因为此事折在老天爷的手上?可恨大日天魔心法恁的霸道竟与丁原的精血融为一体无法强行散功否则又焉会令老夫束手无策!”

    丁原见苏真没有回答于是说道:“苏大叔事已至此小侄亦不便在聚云峰久留想明日一早下山回归翠霞。”

    苏真嘿然道:“你肯认输苏某却不甘心!你不妨再多住几日让老夫再想想其他法子。”

    丁原摇头道:“小侄在此已住了十多天对翠霞山的事情甚是挂念。如今归心似箭一刻也不愿多等请苏大叔恕罪。”

    苏真立刻明白他是记挂姬雪雁的婚事才急于回转。

    可这件事情姑且不说丁原与姬雪雁叔侄相恋难为世间伦理所容仅姬别天这一关丁原就过不了。以丁原性格届时势必血溅五步不为瓦全结果可想而知。

    但苏真毕竟不是常人心中思量道:“与其让丁原在聚云峰等死倒不如放他回去找寻姬家丫头也算了了最后心愿。即便最后轰轰烈烈玉石俱焚亦不枉男儿本色。”

    于是苏真颔道:“好明日一早老夫亲自送你回翠霞山。虽然老夫不便露面但倘若翠霞派敢有半点亏待你的地方老夫誓教它赤野千里鸡犬不留!”

    丁原晓得自己眼下已空有一身真气不能施展连下聚云峰都难因而也不推脱颔道:“如此有劳苏大叔。”

    这时屋子里飘进一阵诱人香味苏芷玉在外唤道:“爹爹丁哥哥开饭了!”

    苏真听到女儿的呼唤微微一笑起身道:“今晚是玉儿下厨走且让你尝尝老夫这宝贝女儿的手艺如何。”

    丁原笑道:“玉儿的手艺我在故居时就曾尝过一次从此再吃别家的饭菜顿感索然无味。”

    苏真最喜别人赞誉他的女儿丁原的话听到耳里直比说了自己一百句恭维还要动听。他哈哈一笑道:“什么时候你丁原也变的油嘴滑舌溜须拍马起来了?”

    丁原坦然道:“正因为小侄从不拍人马屁所以方才的话更真实可信。”

    水轻盈见一老一少说说笑笑走了进来亦不禁含笑问道:“什么事情值得你们如此开心?”

    苏真答道:“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丁原在赞美玉儿的厨艺。”

    他看了眼桌上的菜肴吩咐道:“玉儿去将爹爹珍藏了五十年的那坛醉里仙拿来。今晚老夫要与丁原大醉一场。”

    苏芷玉误会苏真的意思欣喜道:“是丁哥哥的伤势有了治愈之方?”

    苏真摇头道:“不是是丁原明日就要回翠霞山。今晚老夫要替他送行一醉方休!”

    苏芷玉手中的碟子一颤险险摔落地上。

    她连忙低下头好教人看不到自己黯然失望的神情转身朝屋外走去道:“玉儿这就去拿。”

    水轻盈望着女儿的背影轻轻叹息继而微笑向丁原道:“来我们大家且先坐下开席。”

    丁原自然也注意到了苏芷玉的反应心头思忖道:“玉儿对我的情义今生我已无法回报此去翠霞生死未卜体内的伤势更随时会要了我的性命。“玉儿的事情总该有一个了断大丈夫岂能拖泥带水耽误了他人?”

    这些日子他和苏芷玉天天见面也屡有独处的时候但两人间仿有默契都绝口不提感情之事。表面上似乎言谈欢笑一如往昔可谁都明白横亘着的芥蒂难为解开。

    丁原正是自知来日无多明晨一别与苏芷玉再无相见之时因此才下定决心要向苏芷玉作个了结。

    这顿饭吃的甚是沉闷席间众人似乎都没有了谈笑的兴致草草终了后只留下苏芷玉收拾碗筷杯碟。

    丁原在一旁相帮收拾完毕开口说道:“玉儿明日我就要回山。可聚云峰的夜景却不曾欣赏过你可否陪我出去走走?”

    苏芷玉微笑道:“难得丁哥哥有这样雅兴玉儿理当作陪。”

    两人推门出屋漫天的风雪呼啸而来幕天席地的洒落在他们的身上。

    丁原毫不在意一脚踩进雪地大笑道:“这大的风雪踏夜寻梅不胜快哉!”

    苏芷玉芳心一震暗想道:“在丁哥哥心目里那位雪儿姑娘怕就是漫天风雪中的那枝红梅他即便顶风冒霜也甘之如饴。”

    她心有所思默默陪在丁原身旁在雪地中迤逦而行。

    “玉儿你知道么?”丁原忽然说道:“苏大叔刚才告诉我我最多也活不过五年快的话一年半载就要被收去见阎王。”

    苏芷玉轻轻道:“丁哥哥玉儿相信像你这般的好人老天绝不会眼睁睁坐视不管。”

    丁原笑道:“我算什么好人?盛师兄与阿牛才当得我更不信老天真的长眼否则世上焉有那多不平事?”

    苏芷玉摇头道:“不在玉儿心里丁哥哥永远都是一个顶天立地的铁血男儿玉儿也永远不会忘记小时候丁哥哥为玉儿说故事的情形。”

    丁原微笑道:“我也忘记不了在我心底也永远记着你那时爱哭娇憨的模样所以无论生死无论万水千山相隔你都是丁哥哥的好妹子!”

    苏芷玉心头一酸珠泪差些夺眶而出。

    她抬起头让泪水回流眸中看着铺天盖地的大雪在漆黑的夜空里飘飞一如自己的思绪却终有堕落泥尘的一天。

    “丁哥哥玉儿永远都会是你的好妹子”

    苏芷玉努力使自己的语调平和但这心这泪这风雪交加又如何能似她的声音一般平静?

    “谢谢你玉儿。”丁原说道:“我丁原原本不过是个生于农家、失去双亲的无名小子。“这些年因缘机合经历种种以前从未想过的事情也遇见了许多像苏大叔、水大婶、老道士还有盛师兄和阿牛这样的师长朋友更得着了雪儿的垂青。“其实这么一想老天待我丁原已经不薄即算现在死了也没有太多遗憾啦。”

    苏芷玉听着丁原以平淡的口吻说着自己的生死仿佛与他毫不相干。她禁不住说道:“丁哥哥天无绝人之路你的伤势一定会有办法。你还记得布衣大师赠给玉儿的青阳双修剑法么那里面还有一套双修的心法或许可以试上一试!”

    丁原想也不想就拒绝道:“不成我死则死耳怎能再有辱玉儿你的清白?”

    他深深吸了口气让冷风灌进咽喉感觉刺骨的冰凉继续说道:“玉儿有你这样一个好妹子是我丁原最可自豪的事情之一。

    “丁哥哥没有苏大叔那般的本事从来也帮不了你什么却也希望你能快快乐乐无忧无虑。”

    苏芷玉听丁原拒绝凄然道:“可是丁哥哥你可知道倘若你不在了玉儿又哪里会有幸福可言?玉儿只盼望你能和雪儿姑娘白头偕老比翼双飞可如果你真的走了却教雪儿姑娘怎办教玉儿怎办?”

    或许是知道聚日无多或许是心忧丁原之伤苏芷玉将少女的矜持勇敢放下。

    丁原即使是铁石心肠闻听此言又如何能不动容?

    他仰面朝天一任飞雪冰冷的飘落在脸上苦笑道:“玉儿你何苦如此丁哥哥不值得你这样!”

    何苦如此?

    这一问题困扰千百年来多少痴情男女又有几人可以勘破可以解答?

    苏芷玉的珠泪再不能忍住随风滑落滴在洁白无瑕的雪地上再不见踪影。

    夜风飞翔大雪弥漫。

    苏真与水轻盈夫妇悄然站立在水阁长廊上默默注视着远处的丁原与苏芷玉。

    “情为何物却教青山白头?”

    水轻盈幽幽一叹轻轻握住夫君的大手。

    苏真哼道:“丁原这个笨蛋老夫的宝贝女儿有什么不好他却偏一心想着姬老鬼的孙女!那丫头纵然不错可姬老鬼焉能答应?”

    水轻盈微笑道:“真哥当年我们两人的情形不也是与丁原今日一般么?幸运的是我们终究能在一起而丁原却只剩下最多三五年的寿命。”

    回忆起当年与妻子冲破重重阻力越正魔世俗的界限携手白头苏真冷峻的面容上也不禁浮起一缕淡淡的笑意回答道:“正因如此我才没有迁怒丁原要换成旁人哼敢欺负玉儿除非是他不想活了!”

    水轻盈早知夫君脾气摇摇头含笑道:“有你这般的爹爹将来还有哪个小伙子敢娶玉儿?”

    苏真罕有的苦笑道:“你没看出来么就是丁原死了玉儿今后也不会再嫁人。她外柔内刚极有主见十足的像似你当年。”

    水轻盈神色一黯低声道:“我如何不知倘若丁原能够活着玉儿的事情或可有转机。一旦丁原真的不治玉儿恐怕真要孤老终生。”

    苏真道:“然则你我又能如何对于丁原的伤势我们已经竭尽全力。可这小子肆意妄为居然同时修炼正魔两道的顶尖心法这回再有十颗九转金丹也救不了他!”

    水轻盈何尝不清楚她凝望漫天的雪花徐徐道:“为了丁原也是为了玉儿我们无论如何也应想出救治的法子来否则你我终生难安。”

    苏真摇头道:“所有的法子都想过试过明日丁原就要回山急切间老夫还能有什么办法?除非天意冥冥对丁原自有垂怜或有一线生机。”

    水轻盈犹豫一下轻轻说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或可救了丁原。我只怕真哥你不肯答应。”

    苏真一怔问道:“还有什么法子你为什么不肯早说?”话刚出口他立刻醒悟妻子的心意脸色一变道:“不行绝对不行!”

    水轻盈苦笑道:“真哥这是最后一条路了。如果能够救得丁原能让玉儿重展笑颜轻盈即使有所牺牲也心甘情愿。”

    苏真默默不语双拳紧紧攥起出清脆的骨节声。

    水轻盈道:“你不必太担心轻盈已经把所有的利害都考虑过应有几成把握才会向你提出。”

    苏真沉声道:“六十多年前你反出天一阁执意与我成亲。当时天一阁便放下话来永不许你再踏进南海一步否则格杀勿论。“如今六十多年过去天一阁对你我的仇视依然你再登门求医岂不是自投罗网?就算她们不杀你也势必要凌辱讥笑一番这口气老夫又怎能咽下?”

    水轻盈目向南方徐徐道:“天一阁号称海外三大圣地之一素以正道魁自居。轻盈是先师的得意弟子为她老人家寄托无限期望。结果轻盈忤逆先师苦心不仅曾光大门户反嫁给了天6最负盛名的魔头天一阁恨我亦是当然。”

    苏真冷笑道:“什么正道魁魔道巨孽都是那些伪君子的欺世之谈!”

    水轻盈望着丈夫说道:“轻盈能与真哥白头偕老已心满意足但终究师门恩重轻盈内心总存愧疚。可这些年来轻盈一直没有勇气再登南海这亦是轻盈惟一的遗憾。“乘着丁原的事情轻盈也想将师门恩怨一并了清从此心底坦然再无牵挂!”

    苏真面色冰冷良久才说道:“但这件事情也不可与丁原的伤势混为一谈。倘若天一阁晓得你我有求于它还不知道会如何刁难!”

    水轻盈知道苏真心意已动但他一生高傲不肯低头要他为丁原上天一阁求医直比一剑杀死自己还难。

    于是她微微一笑道:“现今的天一阁阁主是小妹的师姐安孜晴当年与轻盈私交最笃想来她不会过分为难于我。况且丁小哥对玉儿的救命之恩何其深重你我焉能为一己之私而眼睁睁看着他走火入魔?就算是为了玉儿这一次南海之行也应去得。”

    苏真深吸一口气回答道:“我和你一起去!”

    “真哥!”水轻盈抬头凝望与她结一个多甲子的夫君内心百感交集。

    她清楚苏真要下这样的决心是何等艰难更知道苏真一旦踏入天一阁面临的危险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天一阁一向以正道卫道者自居对于自己或可念及旧情不为己甚。可对苏真这个在她们看来夺走本门最杰出传人的百年老魔却绝对不会客气。

    更加麻烦的是此行他们为了丁原而有求于人面对师门的种种责难苏真势必不能翻脸这样的委曲求全是何等的情义!

    火光中苏真的面色依然是平静无波他握着妻子温暖的纤手缓缓道:“这是我亏欠你的也是为了丁原与玉儿却不是向天一阁低头认错!”

    水轻盈轻轻点头将面颊靠在了丈夫宽广厚实的胸膛上感受到他的心跳与深情还有寒夜中那火热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