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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宫
皇子满月,普天同庆,皇宫里更是张灯结彩,锣鼓喧嚣,人声鼎沸,喜气洋洋,欢乐今宵。
望着眼前的绝世繁华景象,流云洛祺没有丝毫欢欣和喜悦,反而觉得很压抑,明明是热闹非凡的画面,在他那双幽暗深邃的黑眸当中,竟成了灰色!
他颓废丧然,沉郁憋闷,陈酒一杯接一杯,灌入他的喉咙。
“怎样?后悔了吧?若非你被鬼遮掩,你会跟皇上一样,尝到那种为人父的自豪和喜悦!是你活该,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一道充满幸灾乐祸且隐约透着些许气愤无奈的嗓音蓦然传到他的耳际,老王妃缓缓走近过来,看似平静的眼皮底下,蕴藏着一股落寞与忧伤。
流云洛祺侧首,淡淡瞥视一下,俊颜仍旧没有丁点变化,一声不吭,继续举杯自饮。
瞧着垂头丧气、精神恍惚的他,老王妃既感到心凉,却又感到心痛。
他将楚筱菱休掉,让她对他彻底失望,再也不想理他,一直把自己关在阁院。直到某天,忽闻楚筱菱意外葬身火海,她压抑多时的愤怒与悲痛终于爆发出来,不但把他痛骂一顿,连带颜歆,也难免遭殃。
其实,她很明白,楚筱菱的死,不仅给自己带来沉重的打击,同时也深深影响了眼前这个不肖子,他,变了很多!
每次看到他愧恨追悔、失魂落魄的样子,她真拍手庆祝,可她终究于心不忍,毕竟,无论他怎么坏,始终是自己的儿子,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从小疼到大的唯一一个儿子!
但是,不忍归不忍,她坚持不原谅他!因为,若非他黑白不分和冷酷无情,自己的孙儿就不会遭受那种悲惨的命运!虽然,楚筱菱临走前讲过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但静下心来,经过一番思考,她便笃定,楚筱菱当时在撒谎,孩子根本就是流云洛祺的种,是自己的孙儿。
多少次,她不禁后悔,后悔自己当时应该强硬坚持一些,说什么也不让楚筱菱走。一想起孙儿就这么没了,她感到难以形容的痛。
“皇弟,原来你躲在这喝闷酒啊!朕还纳闷,怎么不见你!”突然,另一道嗓音响起,是流云洛祯。
他一身金光闪闪的龙服,很是配合今晚的喜气洋洋,只见他手中抱着一个黄色襁褓,抵达流云洛祺身边的时候,献宝似的呈向流云洛祺,还一边柔声地逗着襁褓中的小人儿:“皇儿,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皇叔,今后你不但要以父皇为榜样,皇叔也是你学习的对象。”
可爱的小皇子还不懂说话,只是咧着小嘴呵呵直笑,胖呼呼的两只手不断挥动着,非常惹人怜爱。
老王妃看着看着,心头不禁又是一阵惆怅和隐痛,再一次为自己那无缘的孙儿哀悼和追思。
而流云洛祺,根本就没那闲情雅致,却碍于流云洛祯的面子,勉强望了过来,本欲敷衍一下,谁知他目光一接触小皇子,便再也移不开,整个人陡然颤动激昂起来。
多小的一个新生命,这般的脆弱,这般的玲珑,但会随着日子的过去而一点点地长大成人。
黑眸霎时晃了晃,他猛然思及,自己当初不是那么狠心的话,那丫头也该生了,孩子也该这么大且这么脆稚可爱了吧。
似乎看出了流云洛祺的痛,流云洛祯深深一个叹息,安慰道,“皇弟,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
原来,在楚筱菱离开王府2个月后,流云洛祯经过多次询问,总算得到一个结果——楚筱菱私通家丁,暗结珠胎而被休掉,最后还葬身火海。
当时一听这个噩耗,他简直无法相信,想到以后再也见不着那个与世无争、独特淡然的女子,他心中又是一股说不尽的伤痛和悲哀。不过,他并没责备流云洛祺,只是投以同情。
曾经,他跟流云洛祺开玩笑,说流云洛祺若是不好好把握楚筱菱,将来被人抢走可别后悔。如今,玩笑应验,且后果更加严重,因为,楚筱菱并非被人抢走,而是不在人世,流云洛祺想赎罪,也毫无机会!
多少次,独自一人涉足和楚筱菱出现过的地方,忆起曾经的美好时光,流云洛祯总会感到一种伤感,接下来便是整天处于浓浓的哀痛和惆怅当中。
“原来皇上在此啊,臣妾叩见皇上!”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伴随一道耀眼的紫光,只见打扮艳丽华贵的颜歆婀娜妖娆地走了过来,身边还有雍容华贵的颜贵妃。
看着流云洛祺醉生梦死的窝囊样,已多次听颜歆抱怨诉苦过的颜贵妃,柳眉顿时蹙起,忽然冷哼了一句:“今晚皇子满月,歌舞升平,普天同庆,祺王爷怎么看起来好像很不开心,还一个人躲在这角落喝闷酒,这到底是何缘故?是谁大胆冒犯了我们的祺王爷?”
颜贵妃出其不意的一番话,让流云洛祯一愕,不禁轻呵道:“颜贵妃!!”
而流云洛祺,一反常态,竟然做出反击,冰冷的语气充满讽刺和嘲弄,“那颜贵妃呢?打扮得像个新年红包似的,参加今晚的宴会到底是发自真心呢?又或是笑里藏刀,皮笑脸不笑?”
颜贵妃花容陡变,气得脸都绿了。不错,今晚的寿星小皇子是另一个妃子所生,她确实心存妒忌和不忿,只是万万料不到,流云洛祺这臭小子这么不给面子,当面做出奚落与揭穿。
就连颜歆,对于流云洛祺的冷嘲热讽也大感困惑,毕竟,他不是那种尖酸刻薄之人,何况对象还是自己的亲姐姐。忍住心中的尴尬和不悦,她靠近他,娇嗲的嗓音透着丝丝抱怨,“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因何这样说贵妃姐姐!”
流云洛祺没有应答,迷离散涣的双眸若有所思地盯了她一下,随即别过脸去。
颜歆不觉更感尴尬,目光转向颜贵妃,强挤出一抹笑,“大姐您别介意,王爷今晚估计喝得太多,开了一个玩笑。”
颜贵妃的怒气丝毫不减,若非流云洛祯在,她恐怕早就发泄出来。心里暗暗呼了一口气,她先是回颜歆一个意味深长的注视,再冷冷瞪了流云洛祺一眼,随即转向流云洛祯,面露微笑,故作温柔贤淑,假惺惺地逗弄起小皇子。
颜歆也母性大发,一直冲小皇子笑,还赞口不绝,言行举动之间无不表露羡慕和喜爱。
看到颜歆,老王妃总忍不住生气,蓦地冷哼出声:“既然那么喜欢小孩子,何不自己生一个来玩!”
颜歆一听,知道她是在讽刺自己,俏脸倏然一变。哼,她何尝不想生,只是老天爷偏偏要跟她作对似的,无论她看过多少名医,吃过多少良药,就是怀不上。
不过,尚值得庆幸的是,流云洛祺总算遵守了他的诺言——第一个子嗣由自己所生。
故迄今为止,他仍没子嗣,没当过父亲。这,也是老王妃恼怒颜歆的原因之一。不过,老王妃再也懒得去说什么,因为她知道,儿子已经鬼迷心窍,再说也无益。
各人都心怀思绪,流云洛祺自顾喝着闷酒,丝毫不理周围的一切,仿佛这个世界只有他存在。
流云洛祯见状,开始找话题打破这窘迫古怪的局面,一会过后,看宴会差不多开始,便带着小皇子和颜贵妃离开。
整个场面又猛然安静下来,老王妃眼不见为净,也气咻咻地地走开。
而颜歆,诡异闪烁的双眸不知所思地四处环视着,继而在流云洛祺身边坐下,往另一空杯倒了些酒,敬向他,“王爷,歆儿陪您喝!”
流云洛祺再次转眸,定定望着她,什么也不说,仰一仰头,又是一杯入肚!
颜歆则是小口地浅尝,醇香辛辣的酒气侵入她的喉咙,给她带来一阵刺激。看着眼前独自卖醉的男人,她思愁泛起,心里很不是滋味。
半年了!!距离那贱人消失已经半年,他却出乎意料地,依然无法从中出来,对自己忽冷忽热,就算偶尔会温柔相待,但那种感觉,再也回不到从前。
对他,她百般怨恨、悲愤且哀痛,然而,她又不知如何是好。
因此,她唯有把一切交给时间,希望时间能改变他,让一切逐渐回到从前的美好!
想着想着,她整个人开始变得郁闷狂躁起来,高举手中的杯子,不再是一小口地喝,而是学着他,仰头一饮而尽。
宴会在继续,欢笑不断,大家皆欢天喜地,注意力均落在前面的歌舞或小寿星那处,故没人注意到,某个角落里,一男一女在借酒消愁,而他们还是——大名鼎鼎、权高位重的祺王爷及其侧妃!!
玄家。
玄德才夫妇、琴儿、赵单羽,还有楚母,大家围聚一堂,仔细聆听楚奕彬宣读着楚筱菱的来信。
众人皆兴高采烈,眼笑眉舒,而楚母,那张饱经风桑的苍老面容,也露出了罕见的微笑。
一会,楚奕彬已经读完书信,大伙却依然沉浸在浓浓的喜悦当中,好一阵子才从中出来。
童心未泯的琴儿,白皙清秀的脸蛋洋溢着满足兴奋的笑,眉飞色舞地嚷出:“早知道我当初该跟筱菱姐一起去,哎呀,我迫不及待地想见小妞妞了,她一定很可爱很淘气,且肯定长得跟筱菱姐一样漂亮动人。”
“那还用说,祺王爷相貌俊美,筱菱娇俏可人,两人所生的孩子,男的必定是个俊小子,女的就是美人坯子!”琴儿的母亲,同样是眉开眼笑,不经意地应了一句。
她话音刚落,屋内的人皆静了下来。
特别是楚母,笑容即时凝固,眸中迅速泛起一丝落寞和沉痛。时隔大半年,她仍旧无法从曾经的伤痛中释然,对流云洛祺的怨恨有加无减,连带对老王妃,她也不领情。
其实,楚筱菱离开京城的第二个月,老王妃突然大驾光临,一是确定楚筱菱是否当真“不在人世”;二是给楚家慰问和帮助。
火发当晚,有些邻居曾见过楚筱菱安然无恙,楚母还当心会揭穿,庆幸的是,邻居们都很机灵,真心为楚家着想,最后都一致回答楚筱菱已经“葬身火海”。
曾听女儿多次提过老王妃的好,当时又见老王妃对女儿的“离世”大感伤心和悲痛,她几乎于心不忍,差点告知真相,不过最后还是忍住,对老王妃的帮助也不予接受,只因她不希望女儿再与他们王府有所牵扯,不希望女儿痛苦一辈子!
如今,女儿总算熬了过去,希望老天爷这次大发慈悲,别再节外生枝,让她那苦命善良的女儿就那样过着平淡安宁的生活,无风无浪地度过余生。
发觉自己的无心之言引起楚母的痛苦回忆,琴儿的母亲甚是后悔和内疚,于是急忙道歉,“对不起楚大婶,我不是故意的,我一时高兴,所以……所以……”
楚母回神,牢牢握住她的手,递给她一个会心的笑,“没事,你千万别这样说!!”
“哎呀,怎么办,我现在就想去找筱菱姐!”蓦地,琴儿又是一阵欢呼,让沉闷的气氛恢复了原先的喜悦。
玄德才轻叱一声,“你去干吗,筱菱在那日子安定,你去了只会搅合!”
“不错,姐只留下驿站的地址,估计她是暂时不想我们去找她。”楚奕彬点头附和,随即看向琴儿,跟她保证道,“不过琴儿你放心,明年我高中后会去连城一趟,亲自接回我姐,到时你们就可以经常见面!”
“真的哦?那你一定要努力,一定要高中啊!”琴儿俏脸泛起红晕,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
粗心的楚奕彬并没发觉她的情意,转为扶住楚母的手,同样保证着,“娘,我们很快会一家团圆了!”
楚母看着儿子,脑海开始幻化出一个美好的画面,女儿带着孙女归来,一家四口,此后无忧无虑,安然平静地过日子……
大家也纷纷陷入憧憬和期待当中,整个屋子的气氛,乐也融融!
同一片天空,连城华峰顶,百草堂山庄。
午后的阳光从窗户倾泻进来,给这宁静的室内添加了一份温馨和暖和。
楚筱菱静坐炕上,背靠窗台,聚精会神地阅读着弟弟的回信。匍匐在她脚边的是一个约五个月大的小女婴,殷红的小嘴不停发着哎哟哎哟的叫声。
女儿生下来两个月后,她心血来潮,给家里捎了一封信,想不到奕彬会给她回信。
看着信,她仿佛看到了他们每个人的脸,体会到他们的高兴和对自己的思念和祝福,让她恨不得立刻就回去见他们。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一来,自己学艺未成;二来,现在还不是时机回去那个曾经给自己带来不可磨灭的伤痛的城市。
“师妹,瞧你笑得这么甜,这封信应该带给你很多好消息吧?”不知几时,冀北走了进来。
小女婴见到他,兴奋不已,立刻冲他挥手和呼喊。
“妞妞,想念干爹了?”冀北炯亮的双眸即时露出一抹宠溺之色,一把将她抱起,同时在她粉嫩的面颊落下几个香吻,然后将她举过头顶,旋转了几圈。
一会,才在炕沿坐下,继续询问楚筱菱,“怎样,家里的人都好吧?”
“嗯,他们还说,我有个……故友,也生了一个儿子!”楚筱菱指的是流云洛祯。
随着相处时间的变长,她对冀北的防备也渐渐解除,慢慢跟他谈及自己的家庭状况和一些过往,除了隐去曾经流云洛祺的那段往事。
所以,在冀北心中,她是一个普通民妇,嫁过人,丈夫在战场上为国捐躯!
“哦,那将来你们岂不是可以结成姻亲?”冀北忽然打趣。
楚筱菱一听,先是怔了怔,随即淡淡笑开。真正算起来,女儿和小皇子算是堂姐弟,又岂能结成夫妻。况且,自己跟那个皇室,注定今后再也不会有交集!
“他是有钱人家,我们妞妞配不起!”她轻应着。
“切,什么配不起,看我们妞妞多漂亮多可爱,什么达官贵人的儿子想追我们家妞妞还得花一番心思呢!”在冀北眼中,妞妞是无人能比的小宝贝!
楚筱菱听罢,顿时又是一阵失笑,美目不经意瞄到他左手手背的齿痕,心头一阵荡漾。
这个伤口,是自己分娩那天的杰作,其实凭甄月晴的医术,要消除这道齿痕并非难事,冀北却说,要留着作纪念,将来让妞妞知道他的功劳,他甚至利用这道齿痕认妞妞为干女儿,不顾楚筱菱愿不愿意。
对此,楚筱菱只能苦笑,甄月晴也是无可奈何。
本以为他是开玩笑,谁知竟是来真的,这印记一直留到现在,恐怕还会留一辈子。
内心激动加深,楚筱菱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再次由衷地感谢,“师兄,谢谢你!”
冀北先是愣然,顺着她的目光,渐渐明白过来,先是翻过手背瞧了瞧,继而饶有兴味地道,“很感动是吧?那要不要以身相许?”
楚筱菱俏脸煞红,尴尬道,“这个玩笑不好笑!”
玩笑?她认为自己在开玩笑!!一阵苦涩在冀北心头油然而生,他很想告诉她,虽然自己平时喜欢开玩笑,但这次,并非玩笑,而是真心话。
不过最后,他忍住了,还转开了话题,“对了,今晚早点吃饭,我带你和妞妞去后山看萤火虫。”
“萤火虫?”楚筱菱惊问,开始从窘迫中出来。
“夏天到了,萤火虫满山都是,到时包你喜欢!”冀北说罢,视线转向小妞妞,“妞妞宝贝,干爹今晚带你去看萤火虫,漫山遍野黄黄绿绿,一闪一闪的,飞来飞去……”
听着他的描述,楚筱菱的思绪不由回到从前,回到某个美好的一幕。嫁入王府之前,夏天夜晚她总会带弟弟和琴儿去野外抓萤火虫,大家玩得不亦乐乎,乐不思返。
只可惜,那样美好的时光离自己已经很远很远,再也回不去!心中怀着一份追忆和憧憬,她于是点头,大声地应:“好,我们今晚去看萤火虫!”
望着她那满眼期待和兴奋,冀北也喜颜逐开,继续逗着妞妞玩了起来……
当晚,淡月笼纱,娉娉婷婷,月光如水般平静柔和,银白色的光芒洒满大地;点点繁星好似颗颗明珠,稳稳地镶嵌在辽阔无垠的天幕底下。地面偶尔还想起了蟋蟀蝈蝈等动物的叫声。
冀北掌灯带路,楚筱菱怀中抱着女儿,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走了大约两刻钟,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广阔的草地,还有那草地上闪起的绿光,一只,两只,三只,就好像天上的星星划过,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她欢喜惊叹,情不自禁地迈动脚步走近过去,距离越近,绿光越多。妞妞头一次看到这样的神奇画面,已经大声欢呼,还伸出两只胖手去抓那些亮光。
楚筱菱也童心乍起,纤纤玉手捧起它们,随着它们旋转。
在山庄生活多年,萤火虫本属常见,可是今晚,似乎大大不同,由于她的加入!看着眼前的梦幻画面,冀北几乎呆了,他静静地站着,没有马上过去,只因不舍得破坏这难得的美好。
一阵子后,他终还是忍不住,两脚不听使唤,慢慢地朝前移动,最后在她身边停下,还抬起手来。
两手不经意的相碰,犹如触电一般,让楚筱菱顿时愣住。
而冀北,刻不容缓的,顺势握住了那只期盼多时的娇软柔夷,媲美星辰般闪亮的黑眸定定注视着她,眸中柔情满布。
如此的浪漫画面,让楚筱菱暂时忘却一切,甚至忘了挣扎,就那样任他握着,清澈透明的美目尽是惘然和无措。
世界万物仿佛停止了转动,整个山野瞬间趋向寂静,两人就那样呆呆站着,漫天飞舞的萤火虫围绕着他们,继续飞翔,似在为他们祝福和欢呼。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到妞妞一声咿咿呀呀的呼唤,暂且迷失的两人这才清醒过来,两只紧握的手也随之松开。
接下来,一切恢复了正常,但这一夜,某些事情好像已经起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