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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结束了,而赵益歌也倒下了。
因为赵益歌为了能够让柳生使出最后一段拔刀斩,默默承受了砍击,把痛苦全都埋藏在心里才有了最后的胜利。而柳生最后一段拔刀斩,已经割开了赵益歌的胸膛,他的内脏甚至就暴露在外,场面有点血腥残忍,难以置信这个年轻人会有这样的举动,为了心中不明的大义而自命相抵。
炎彻跑到赵益歌身边,蹲下身子,但是不敢随意触碰他的身体。炎彻对治疗之术一窍不通,虽然自己身上有着女娲族人的血,但是好像他并没有发挥这种能力的迹象,就从他没有眼泪这点说明,他这辈子只能是选择破坏,而不是修复。柳生也急忙走来查看,额头上还滴落一滴鲜血到自己的衣服浑然不知。他看着赵益歌受伤的胸口,溢出的鲜血浸湿了他的外衣,银色的铠甲上点缀着红色的斑点。赵益歌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炎彻马上对柳生说道:“我不会治疗,柳生先生会吗?”
“略懂一二吧,人在江湖孤身一人,总要自己处理伤口,但是这么严重的伤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个年轻人实在是令我刮目相看……”
“别夸他了,他这状态也没时间听你的赞美,有时间赶紧救他吧。”炎彻有点着急,本来一切如他所料,没想到赵益歌做事还是太过鲁莽,也没有考虑自身安慰,要知道人没活下来,要这胜利又有何用?
柳生想起自己的阁楼里还有几盒金疮药,金疮药能够快速愈合伤口,止血化瘀,应该可以先抗一阵子。他转身对着不远处的妻子,让她去阁楼里拿几盒金疮药来,妻子点头后便跑上了阁楼,不久就走下来,手里拿着一个木盒子。柳生打开盒子,里面有几张黑色的药膏,这便是金疮药。柳生打开药膏,把所有药膏贴在赵益歌的伤口上,暂时把血止住了。
“还是应该赶快就医比较好,这金疮药只能止血,若是内脏要是伤了,可就麻烦了。”柳生对炎彻说道,对赵益歌的救治刻不容缓。
炎彻心里想着是用灵移之术带着赵益歌瞬间移动,这样可以最快地赶回沛安城里,让花瑶花蕊医治。但是混沌世界中伤口会无法愈合破裂开来,这对与赵益歌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炎彻抱起赵益歌,准备把他抱回沛安城,只是不用灵移之术回到沛安以自己的速度最快也要三个时辰,若是解放状态下用最快的速度估计只要一个时辰,但是就是怕他的身体承受不住。就在炎彻犹豫之时,赵益歌突然失去了意识,脸朝一侧翻了过去,双目无神,手臂笔直地垂落。
“不好,他已经失去意识了!看来还是内脏受伤了。”柳生说道。
“那怎么办,最近的海州城里有没有厉害的大夫?”
“在下虽然长期困在此地,但是对外界还是多少有点了解,好像听说在海州有个组织叫十殿,里面有个叫孟婆的人对于去疾有着神奇的手段,不凡去试一试。”
“什么!十殿?”炎彻当然很惊讶了,他没想自己也有遭报应的一天,柳生嘴里说的十殿刚刚在不久前被他打败,死伤一片,那个叫孟婆的女人估计早就跑没影了,要是活着被他找到,也很难专心为他医治伤者,保不齐在赵益歌身上再添加点折磨。炎彻此时也怪自己,做事还是太绝了,他无奈地看着手里的赵益歌,对柳生说道:“恐怕不行,那个十殿在我来这里之前,已经被我端了。现在恐怕连人影都没有了。”
“这……”柳生也是意外,没想到这魔人也真是赶巧,偏偏这个时候搞出这种事情来,不过也不怪他,他这种我行我素的风格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都是意料之中。柳生左思右想,终于又想到了一个办法。
“对了,我想到这里是祁国,在祁国有二圣,一是我的师父剑圣,还有一个是医圣华回春,医圣是人间最强的大夫,没有他治不了的伤病,他要是还活着估计今年快有九十岁了。”
“他在哪?“
“他隐与深山之中,以前是在下师父的故友,因此我曾经在师父的带领下去过医圣隐居的深山,我记得那山的背面是一处悬崖,悬崖底下便是大海,医圣所居住的房子就是在悬崖之上,应该是在距离此处不远的北面。”
“既然如此,麻烦你带我去。”
“炎君客气了,既然我输了自然也会跟随你直到把你带到莱国,而且我也不会让我故友的徒弟就这么死在我的手上。”柳生回头对妻子说道,让妻子先在家中等候,照顾好魔人托付的孩子,他去去就来。岚子听后点点头,用手做着手语,意思便是让柳生十郎一路平安,还用手绢擦干了柳生头上的血渍。柳生深情地望着妻子,随后便带着炎彻离开圈地,这是作为一个外地人,第一次离开他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柳生和炎彻在树林间快速穿梭,甚至为了走捷径都没有走大路,遇到树林和峭壁皆是一马平川地跳过。他们沿着海边一路北上,前往医圣华回春所住的山林。
画面一转,是一幅懒洋洋的画面,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依靠在一张躺椅上,慢悠悠地摇晃着身子。他左手的拿着一把竹叶扇,有条不紊地煽动着,旁边的木桌上泡着一壶茶,茶香袅袅,老人只是闻者茶香,却不拿杯饮茶。老人的背后是一排点着火的药壶,药壶都沸腾着,冒着热气,把壶盖不停地拨动着。这壶盖不停翻动的声音,在老人耳朵里像是另一种可以享受的音乐。只是老人听着听着,似乎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他皱着眉头,以为是听错了,又侧着耳朵仔细听了一遍,不久就笑出来:“真是稀客,我这种难闻的地方也会有洁癖的人过来。”
须臾,一位白衣人从茅屋远方的树林走来。男子走出树林,面对的便是碧蓝的天空,天空之下便是一个简陋的茅屋立于悬崖之上。海风吹拂,茅屋显得摇摇欲坠,然而躺在椅子上的人却是怡然自得。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是发烧还是感冒?我记得你有个十多年没生病了吧,是不是要到了西去的年纪了?早跟你说要像我一样心态放松,平时多吃点补药,别到老死了都没人知道。”
白衣男子只是笑着,就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见面不是寒暄而是互相磕碜,别有一番滋味。能见面这么说话的,都是知根知底的知音。
“你怎么知道我过来的?”白衣人站在老者靠椅的背后,老人背对着他。
“老远就听见你走路的声音了。”
“我走路的声音?我走路脚都没碰到地的,哪里有声音?”
“就是因为脚没碰到地面,没有声音不就是你的声音了么。世上哪有人像你从来不脚踏实地的,走路都要浮着飘来飘去。气由地起你不知道么,大地的气是最雄厚的,日走万里的人生龙活虎,没事躺床上的旧疾缠身,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那你还靠在椅子上不下来走动。”
“我是个例外,我病了可以医自己。”
白衣人看着木桌,桌上只有一个杯子,而四周没有一个桌位。
”有客人来既不备茶又不给坐的,你这东家是怎么当的?“
”呦,这平时就我一个人住的,我干嘛准备那么多东西。来我这的人不是躺在床上就是站起来马上跑走的,没一个人会留下喝茶吃饭。你要是想坐,自己去树林砍根做个凳子不就行了,毕竟你是剑圣嘛。“
老人说完,回头笑着看着白衣男子,那白衣男子正是天下驭剑师的最高山峰,剑圣——段天云。
段天云年纪比华回春年轻些,不过也是一头白发。他笑着挥挥手指,便从远处一棵树上劈下一根树桩来,树桩的切面平整干净,在他手指的挥动下从树干上脱落下来,飘向他。段天云把树桩放在地上后,便坐了下来,看着沸腾的药壶发呆。
华回春看见段话,便先提问:“你来不会就是在这发呆的吧?”
“法慈好像走了。”
剑圣平淡的一句话,让一直悠闲的华回春手中的摇扇一时间停了下来。医圣也无所谓般地回应:“当和尚嘛,每天敲钟念佛,又没有荤腥,营养跟不上先死很正常嘛。你我不也会有那一天。”
“他是在战场上死的。”
“战场?我没听错吧,他不是说这辈子都不会再动杀念吗,他去战场上干嘛,给人超度的时候被人下黑手了?”
“魔族现世了,占领了姜国之后又攻打祁国,他的儿子在祁王那做侍卫,估计也是想发发慈悲帮下人类,没想到把自己个贴进去了。”
“魔人,不会吧?我在这么久了也没听说有魔人出现啊?”
“你这荒郊野岭谁会特意跑来告诉你,而且你这树林里那么危险还有结界,告诉你一个快死的老头子有什么用。”
“那倒也是,不过真的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有魔人,是魔界与人间封印的路口被解除了吗?”
“那个封印本来就是女娲族设计的,女娲族都是魔界的人了,想要解开封印不是很容易的事么。”
“哦,原来如此。这魔人也是死性不改,一出来又挑起事端,我要是年轻个几十岁,估计我都都可以手撕几个。”
两人相谈甚欢,完全没把生死放在心中,在他们这个年纪里,早就看破了许多事情,纵使嘴里谈笑风生,心中都在缅怀逝去的亲朋。相聊不久,华回春又感应到有人要过来。从进入结界的反应来看,进入树林的人有两个,不,准确的说是三个,只是其中一个人生命垂危,几乎感觉不到气息了。剑圣也顺着树林的方向去感应,他的气像一直飞鹰般在树林里穿梭,直到遇见了进入树林的三个人。剑圣眉头一皱,感觉事情不秒,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医圣看着他的表情变化,问道:“怎么了?来的人你认识?”
“有一个认识,是以前的徒弟,叫柳生。”
”哦,就是那个岛国的武士,拿着一把叫流樱的弯刀那个是吧?我记得十多年前你带他来过我这,我还有印象。难道他知道你在这,过来跟你师徒重逢叙旧?”
“要是这样倒是无妨,我担心的是另一个人。另一个人,恐怕连人都不是。”
“什么?不是人,难道是……”
此刻柳生和炎彻高速奔跑在树林之中,柳生对炎彻说道:“马上就要到医圣所住的地方了,一定要坚持住!”
炎彻看着怀里的赵益歌,面无血色,连呼吸都听不见了。他咬紧牙关,正要加速前进,突然感应前方不远处一股杀气袭来。走在前面的柳生率先反应过来,对着炎彻说道:“低头,小心!”柳生说完,一道无形的气刃从他们的头顶划过,二人惊魂未定,抬头望向前方,此刻面前还是一片完整的树林,就在一只鸟准备停在树枝上时,树干正中间被齐刷刷地拦腰砍断,大片树木被砍断,倒在地上。顺着树木倒去的方向看延伸有几百米,远远地已经可以看见树林的另一边。而在树林的另一边,已经有一位白衣男子站在那里。柳生看着被气刃砍断的树干,嘴里自言自语道:“这是凌风的剑气……不对,凌风的剑气还没有这样的水准,莫非是师父?”就在柳生惊讶之时,他突然睁大了眼睛,站着不动,与之前赵益歌在圈地上的状态一样,他被人用“心剑·飞樱”击中,此刻陷入了幻境之中。炎彻看着柳生,一时间明白了他没有大碍,只是中了幻术,心想定是树林的另一方用法术来对待他们这群不速之客,可是救人要紧,即使对方多加为难自己,只要对方愿意救下他怀里的年轻人,炎彻没有什么折磨和痛苦是承受不了的。他抱起赵益歌,毅然决然地朝着悬崖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