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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跟你皮了,赶紧说,吃完给你买棉花糖。”顾少司笑眯眯的哄着。
“你自己吃就好,我才不吃棉花糖。”陆之雪瘪了瘪嘴,以前她是蛮喜欢吃的,每次吃棉花糖心情都会变好,因为欧阳睿和顾少司说过一样的话。
女孩子呀,吃棉花糖可以赶走不好的心情。
但后来不知道怎么了,欧阳睿很嫌弃棉花糖,说那是三无产品,至此,陆之雪也不再那么爱吃棉花糖了。
“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顾少司一扫刚才不正经的模样,严肃的问道。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陆之雪叹气,接着把欧阳睿和爷爷的赌约以及华夏的事情都简单的说了一下。
听完陆之雪的叙说,顾少司不得不感叹,“看来你和欧阳睿发生的故事,比我在北半球发生的精彩度也差不多。”
“看来你在北半球过得也是有声有色。”陆之雪揶揄。
“谈不上惊天动地,但也算不得平静无澜。”
“你的性子,到哪里都不可能风平浪静。”陆之雪笑,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琪瑶那丫头也去旅游了,至今都没有消息,我很担心她。”
“她也在北半球。”
“她跟着你去的?”
“算是吧。”
“能说下具体的位置吗?”
北半球的区域太广了!
“这个......就无可奉告了。”顾少司故作神秘的说道。
“算了,只要她平安就好。”
“嗯。”
语落,两人相对无言,却不觉得尴尬。
一顿饭吃完,陆之雪想回唯爱继续工作,但顾少司似乎看穿了她,以她现在的心态压根无法好好工作,就强制性的将人塞进了车里,带着她去散心。
车子匀速的行驶在高速路上。
陆之雪看着车窗外飞速闪过的景色,眼里深处一片复杂之色。
“雪雪,想去哪里玩?”
“哪里都不想。”
陆之雪闷闷的说。
“那去山上看烟花?”
“大白天的看什么烟花?”陆之雪无奈的笑了笑。
“谁说大白天就不能看烟花?烟花可以放,再加上你自己的想象,搞定。”
“自己想象成黑夜?”陆之雪勾了勾唇,“顾少司,想不到你还是满浪漫的。”
“我一直都是浪漫主义者,只是你一直不愿意更深入的了解我,所以不知道而已。”
又是一副伤心委屈的模样。
陆之雪没有心思和他贫嘴。
“你看起来那么没精神,我会很心塞的。”
“你好好开车,少说话。”陆之雪已经想揍他了。
“我想安静,但是嘴巴他不乐意。”
陆之雪:“……”
她可以一巴掌挥过去吗?
“不喜欢看烟花,那就带你去买棉花糖吧。”
“不想吃。”
“刚好我想吃。”
陆之雪:“……”
她似乎没什么说话的权利!
然后顾少司就真的不顾陆之雪的意愿,直接载着她去目的地,不是豪华的旅游场所,而是左拐右拐去一处比较破落的小村落。
看着车窗外老街老巷,陆之雪恍然有种回到老城区的错觉。
他们长大的地方也是如此这般,看着旧旧的,破落的,但是大家紧挨着,却是很温暖。
车子稳稳的停在一处四合院前,陆之雪看到车窗外有个卖棉花糖的老伯,灰白的发,布满皱纹的脸,却在一群孩童的包围中,绽放着最慈爱的笑容。
“这位伯伯在这里摆摊几十年了,他的棉花糖是一级棒。”顾少司解释道。
陆之雪点了点头,打开车门下车,和顾少司并肩走过去。
“哎哟,小司,好久不见。”
老伯一见到顾少司,立马热络的打招呼。
“好久不见,张伯。”顾少司的声音的里难得的带着尊敬。
“你什么时候娶得老婆呀?”张伯看着注意到顾少司身边的陆之雪,又瞧她大着个肚子,故惊喜的问道。
陆之雪刚要解释他们的关系,就听顾少司哈哈一笑,“对呀,所以特地带来给张伯你瞧瞧。”
“好好好。”张伯笑得合不拢嘴,随后又对陆之雪道,“姑娘,你叫什么呀?”
“张伯,我是陆之雪。”
“好听,这名字好听,人也长得好看。”张伯没读什么书,只会这么夸人。
陆之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谢谢。”
“张伯,她面子薄,你这么直接夸她,她会不好意思的。”
顾少司笑嘻嘻的说道。
“看这肚子的形状,准是个男孩子。”张伯笑道。
“不知道呢,没查男孩还是女孩。”陆之雪摸着隆起的肚子,笑着说道。
“男孩女孩都疼。”
“对呀。”
见陆之雪的心情渐渐变好,顾少司也稍微安了些心。
“张伯,两串棉花糖。”
“好咧。”
买完棉花糖,顾少司又带着陆之雪去小巷子转悠,青青石板路,空气里有安静的泥土气息,旧城区特有的朴素安宁气息让陆之雪暴躁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咬了一口棉花糖,甜甜的,像是有魔力一般,从口腔慢慢蔓延到四肢百骸,再慢慢滋润一颗酸涩的心。
“顾少司,看你和张伯很熟悉呀,你经常来这里吗?”
“以前经常过来。”
“以前?”
“我们家后面不是从大院子搬走了,爷爷不喜欢高楼大厦,喜欢些古朴村镇,我爸爸就找了这个地方给我爷爷住着,我一有时间就往这里跑,一来二回的就熟了。”
“原来是这样。”
“你别看张伯就会吹棉花,其实他下围棋更厉害,我爷爷有时候还不是他的对手呢。”
“围棋能赢过顾爷爷,那就不简单了。”陆之雪赞叹道。
当年,大院子里,欧阳爷爷、顾爷爷还有陆之雪的爷爷,三人都是鼎鼎高手,軍区里没啥人能赢过他们的。
“他年轻的时候是个专业的围棋选手,但好像因为围棋忽略了自己的老婆,后面还因此闹了很多不愉快,所以张伯就辞了围棋选手这个身份,直到我爷爷住了进来,才又开始下围棋。”
“余生还能遇到兴趣相投的友人,是最好不过了的。”
“是啊,也好在有他,我爷爷的晚年才过得开心一些。”
“那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张伯了。”
“必须的,我现在都把他当自己爷爷对待了。”
“看出来了。”
陆之雪感受得到,顾少司和张伯说话虽然嬉皮笑脸的,但是语气里都有着尊敬。
“这里就是我爷爷生前住的地方了。”
顾少司指着前方一处修整得干净屋子说道,眼里有着淡淡的怀念和感伤。
陆之雪随在他的身后走进去,这屋子虽谈不上豪华,但也装修的格外雅致,可以看得出顾爷爷生前必定是个极为有品位的人。
“本来是个爷爷挑选了个比较大的四合院,但是爷爷不喜欢,老人家说地方大人少,反倒是会显得冷清,但地方小,就会觉得还好。”
顾少司一边说着,一边领着陆之雪跨过大门,从旁边的小道走过去,然后指着一条已经干涸的小溪道,“这儿以前的水特别清澈,经常有鱼儿在里面游来游去,小时候我也皮,经常抓里面的鱼儿出来玩儿,然后就被我爷爷揍,说那是他的伴儿。”
“爷爷一个人住,是落寞了一些。”
“是啊。”顾少司感叹,“那个时候不理解爷爷为什么将两条鱼视为伴,长大了才明白,老人家心底里最大的愿望,其实一直是一家人能一直住在一起,团聚安康。”
“只可惜顾叔叔这辈子就爱拼搏立业,在业界闯出名堂。”
“那老男人就知道赚钱,一辈子都只知道赚钱。”顾少司语气里有些怨念。
陆之雪隐隐记得周如梦跟她提起过,顾少司的爸爸不怎么管家里的事,只知道一门心思赚钱在业界有大名声,顾妈妈因此伤了很久的心,最后还因此得了抑郁症自杀了,而后面顾爸爸又娶了一个女人,还生了两个儿子。
幸好顾爸爸一直觉得愧对顾少司母子,所以无论顾少司做什么,公司继承人那一行一直是顾少司的名字,从未更改。
但是,陆之雪觉得顾少司其实压根就不想要这个继承人的位置,所以先前才会毅然决然的抛弃执行董事的位置。
“那这小溪怎么就干涸了呢?”
不想再提及顾少司心底的伤疤,陆之雪直接跳转了话题。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去年突然就干涸了,估计是想念我爷爷,所以流去了忘川河畔寻我爷爷了吧。”
顾少司开玩笑的说道,眼里却满是感伤。
陆之雪有些心疼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你爷爷在底下有熟悉的小溪,熟悉的小鱼儿陪着,定不会觉得孤单的。”
“但愿是这样。”顾少司笑了笑,迈开步子继续朝前走。
两人沿着小溪走了一小段路,陆之雪本想着前方没路了,要原路返回,却见顾少司在一面布满青苔的墙前蹲了下来。
她不明所以的凑过去,“这面墙有什么特别的吗?”
顾少司没有回答,伸手敲了敲第三块砖头,“扣扣扣”的声音,里面竟然是空的。
陆之雪微愣,“里面是空的?”
顾少司点了点头,将那块砖轻轻的拆了下来,砖块后是一个小格子,里面竟还有些纸张,存放的时间有些久,已经泛黄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