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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琳说完，无力的坐在地上，哭得歇斯底里。
程明媚看得心一抽一抽的疼，忙蹲在地上，伸手将女儿揽入怀里，抬头愤怒的看向欧阳睿，“我女儿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跟你脱不了干系！若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和那贱人纠缠，她怎么会有机会伤害我可怜的女儿！”
说罢，程明媚眸色犀利的看向欧阳天勤，“欧阳老爷，我们程家一向敬重你，当年欧阳家出事，程家更是不惜一切帮助你们欧阳家，可如今倒好，你们欧阳家对陆家的余孽不但宽容大量，还放任有婚约的孙儿与她处一块！”
深吸一口气，程明媚眼里带着质问，“现在我女儿被陆家余孽伤成这个模样，我今儿就代表程家，向你们讨个公道！”
程明媚的语气咄咄逼人，常年在官商场混迹，自然练就了一身凌厉的气场。
病房一下子陷入令人窒息的氛围里。
“妈，算了，你不要逼睿，我不要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娶我，是我错，我不该执意要与他结婚，不该逼陆之雪离开睿，这样她就不会情绪激动，就不会伤我，是我错。”
“琳琳，你这说得是什么胡说！陆之雪是第三者，她这个正主让她离开有什么错！”
“可睿不喜欢我，他不会娶我啊......”
程琳声音悲凉，说到最后突然头一歪，晕了过去！
“琳琳！你怎么了？”
见程琳突然晕过去，程明媚吓得花容失色，欧阳睿率先反应过来，弯腰将人抱起来，大步朝病床走去，一边神色严厉的说，“叫医生！快！”
程明媚回神，忙踉踉跄跄的往外跑去！
欧阳天勤神色凝重的扫了眼脸色苍白的程琳，眸子里隐隐过些不忍，半响后，老人家重重的叹了口气，“小睿，出来，爷爷有话跟你说。”
欧阳睿知道老人家要说些什么，深眸里闪过一抹烦躁，但还是转身跟老人家出去。
走廊尽头。
一老一少的身影并肩而站，目光落在窗外不知名的某处。
许久后，欧阳天勤才沉沉开口，“小睿，爷爷知道你不喜欢程琳那孩子。”
欧阳睿眸光微闪，“嗯，不喜欢。”
许是没料到自己的孙子会回答这么直接，欧阳天勤微微愣了一下，才叹了一口气，“但是，当年欧阳家能重整旗鼓，少不了程家的帮忙。”
“就因此，我答应娶程琳？”欧阳睿有些难以置信，就算失去记忆，但他觉得，以自己的性子，是不会这么做的。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娶程琳，的确是你自己做的决定。”欧阳天勤说到这里，话锋突转，“咱们欧阳家的男儿，说到便要做到，即已承诺，便不得反悔。”
“爷爷，你觉得陆国邦是个什么样的人？”
欧阳睿突然转移了话题，这提问让欧阳天勤愣了一愣，霎时间便冷下了脸，“能是什么好人？不过是自私自利的势利小人罢了。”
“我只是奇怪，若陆国邦是势力小人，当年我与陆之雪也已经有了婚约，按道理，他应该是巴不得与我们套好，好借助我们家提高在軍政界的地位，怎么会无端端就除掉我们？”
语落，欧阳天勤神色一愣，这一点他倒是没有想过，但......
“当年也是他亲口承认，这件事是他做的。”
也是因此，欧阳天勤才没有去想那么多。
“这种事情，聪明人都会第一时间为自己找理由与借口为自己开脱，怎么会有人毫不犹豫揽下所有罪责？”
欧阳爷爷眸色微微闪烁，叹了口气，“或许，是良心发现了。”
“爷爷。”欧阳睿脸上闪过不赞同，“我听说，程安康是救陆之雪才丢的命？”
“是有这么一回事。”老头子露出疑惑的神色，“小睿，你突然提起这件事，是发现了什么了吗？”
欧阳睿目光暗了暗，“只是猜测。”
“什么猜测？”
“陆之雪曾说，当年程安康为救她，把命搭上，陆家为此深感愧疚，便答应程家，日后只要程家开口，无论什么要求，陆家都会义不容辞。”
“小睿，这话没有证据，不能乱说！”欧阳天勤严肃了神情。
欧阳睿神色严肃，微微颔首，“我知道，所以，爷爷，在事情未弄明白之前，希望你不要为难陆之雪。”
“小睿！”欧阳天勤突然怒斥，“我看你是被陆之雪迷昏了头才会处处维护她！”
欧阳睿抿着唇，他没有料到爷爷对陆家的成见还会这么大！
“爷爷，我只是想弄清楚整件事！”
“事情真相就是陆家害的我们欧阳家家破人亡，她是仇家的女儿，你说欧阳家子孙，就不能再对她存半点心思！”欧阳天勤气急败坏的吼，误以为自己的孙子讲这么多话，是在为陆之雪开脱，当下气得肺都疼了！
“你的父母当年死的有多惨，我们欧阳家被害得有多惨！你现在失忆了，忘了，这一点，我可以不生你气，但是，欧阳睿，你记住了，你姓欧阳，她姓陆，你们两个，这辈子都不可能！”
没想到爷爷的态度会这么激烈，欧阳睿有些后悔说出刚才那些话，应该等搜集到证据才说，是他考虑不周，当下，为了缓和爷爷的脾气，欧阳睿只能先松口：
“好，我不会跟她有任何可能。”
没料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欧阳天勤有些讶异，狐疑道，“你当真不惦记陆之雪了？”
“对。”
“好，那和程琳结婚。”
“爷爷，你不是说过，只要不娶陆之雪，我有权娶任何人吗？”欧阳睿不悦的蹙起了眉。
“小睿，现在由不得你选择，程琳因你变成这个样子，你必须对她负责。”
“爷爷！”欧阳睿蹙眉。
“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欧阳天勤冷了声音，“至于陆之雪，以后都不要再见她，否则，爷爷也会收回之前不动她的承诺。”
“爷爷，你这是......”强人所难！
欧阳天勤眸光冷锐，“陆之雪刺伤了程琳，这件事程家绝不会善罢甘休，若你现在还一味维护陆之雪，你以为是对她好？”
欧阳睿倏地愣住。
“爷爷知道你的心思，秦昭南的身份的确可以暂时护陆之雪一段时间，但是，倘若程家不惜代价让记者将此事报道出去，到那时，就不只是欧阳家和程家容不下陆之雪了。”
程琳本就是明星，就是退出娱乐圈，仍有大批的粉丝，若是这件事被报道出去，再加上程家恶意的散布舆论，到那时，陆之雪就会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欧阳睿不笨，经老人家这么一说，他便全明白了，只是，不甘心！
他想护着陆之雪！
“小睿，不是爷爷不站在你这边，是不能站。”欧阳天勤无奈的叹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陆之雪，你就当不认识这个女人吧。”
说罢，老人家又叹了一口气，迈开步子离开。
欧阳睿站在原地，脑海中不时的划过陆之雪纯净的脸庞，那双带着笑的眼眸此刻仿若化成一根根针，一下一下的扎着他的心脏，不会一下致命，却会带来绵绵不断的疼意。
微叹息，他正要转身离开，口袋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伸手拿出来一看，是秦昭南发来的信息。
不算太好，最好来一趟。
简短一句话，九个字，让欧阳睿的心情变得无比沉重，抬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他才迈开步子朝电梯走去。
电梯抵达一楼，欧阳睿神色凝重的走出去，经过医院大厅的时候，恰好有几个医生推着一辆担架车从他身旁快速过去，他下意识的侧头，在看到担架上脸色灰白的男人时，脑袋的神经莫名疼了一下，觉得那人有些熟悉。
下意识的，他迈开步子朝那走去。
急诊室外。
欧阳睿站在手术室的大门外，看着门上亮起的红灯，突然有些晃了神。
路过的医生见他站在门外，不由得走过去，问道，“你认识里面的病人？”
“......不认识。”欧阳睿回了神，摇头回答。
医生点了点头，随即露出同情的神色，“真是可怜人。”
“他发生什么事了？”
欧阳睿下意识的询问，话出口后，不由得觉得奇怪，往常他是不会询问一个陌生人的。
“据说山下发现的，昏迷了快一个星期了，这年头，这些年轻人就喜欢极限运动，都不把命当回事啊，这不？出了事在下昏迷了一个星期才被发现，若不是有人恰好去踏青玩耍，这人啊，估计凶多吉少了。”
“他叫什么？我觉得他挺熟悉的，可能会认识，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医生闻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见他一身穿戴价值不菲，又气宇昂轩，想必不是什么歹徒，就道，“叫张寒，送来的时候，身上只有一张身份证和一些钱，其它都没有。”
“张寒？”
这名字有些熟悉下，但是欧阳睿一时半会就是想不起来。
“认识吗？”医生询问。
欧阳睿思忖半刻无果，也不再纠结，“不认识。”
“哦，好，那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了。”欧阳睿淡声道，便转身离开了。
张寒？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欧阳睿拧了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