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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把左手拿着的东西塞到丁少秋手中,说道:“还给你们。”一下擦身而过。丁少秋只觉此人身形瘦小,口音极稚,年纪不会很大,尤其这句“还给你们”想来一定认错了人,低头看去,他塞给自己的是一只小巧的锦盒,急忙回身叫道:“喂,兄台”
话未说完,只见那人已急匆匆的朝一片树林中投入,连想追上去还他都来不及。一时怔立当场,心想:“他如果认错了人,很可能还会回头来找自己的。”
正在思忖之际,瞥见迎面山上又出现了三条人影,起落如飞,奔行而来。这三人一身青色劲装,手中还执着长剑,最前面一个年约三十五六,堪堪奔近,目光一注,突然洪喝一声道:“好小子,原来东西在你手里。”
左手一探,朝丁少秋手中锦盒抓来。丁少秋手里拿着的东西,自然不会被他轻易夺去,身形一侧,避开对方一抓之势,口中说道:“兄台这是做什么?”那劲装汉子一抓落空,冷喝道:“小子,你倒滑溜得很。”
右手一翻,唰的一声,长剑迅疾无俦朝丁少秋咽喉点来,这一剑,使得有如毒蛇出穴,又准、又狠、又快。丁少秋当然更不会把他刺来的一剑放在心上。
但对方不问青红皂白,出手如此毒辣,心头也不禁有气,身形又轻轻一侧,就避开剑势,愤然道:“在下和你素不相识,你怎的这般不讲理,不问青红皂白,举剑就刺。”
那劲装汉子剑招又落了空,心头更是愤怒,大声喝道:“好小子,你还嘴硬,难道你和那小子不是一党的吗?”
在他说话之时,另外两个劲装汉子从路旁越过丁少秋,截住丁少秋身后退路,其中一个喝道:“小子,你已经无路可逃,乖乖的束手就缚,随咱们去见师父,听候发落。”
“笑话,在下为什么要逃?”丁少秋剑眉微拢,问道:“三位到底是什么人,在下又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们?”
先前那个为首劲装汉子眼看丁少秋已被自己三人截住,不怕他逃走,就冷笑一声道:“好小子,你还装蒜,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丁少秋一怔,哦道:“在下也不知道这锦盒中是什么东西,这是方才那位兄台交给在下的,大概是他认错了人”
为首汉子冷哼道:“这话有谁能信?好,你把东西拿来,随咱们走。”丁少秋道:“这锦盒是那兄台交给在下的,既然认错了人,自会回来拿,在下怎好交给阁下?”身后两个劲装汉子一言不发。
突然同时出手,长剑剑尖朝丁少秋后腰抵来。迎面为首汉子眼看两个师弟业已出手,也沉笑一声,左手五指如钩,使了一记擒拿手法,闪电朝丁少秋拿着锦盒的左手脉门就抓。
丁少秋一个轻旋,从三人品字形的包围中旋了出去。为首汉子不知他如何脱身出去的,心头不禁大怒,喝了声:“师弟,别让他跑了。”口中喝着。
右腕一振,欺身直扑而上,唰唰唰一连三剑,急如星火,抢攻过来。另外两名劲装汉子更不答话,一左一右挥剑攻上,三个人又是品字形把丁少秋围在中间,三支长剑联手合击,舞了个风雨不透,剑光像电闪般划来划去,简直密如风雨,不透丝毫空隙。
照说丁少秋应该早已被他们长剑刺上十七八个窟窿了,但他们每一个人心里有数,自己没有一剑刺得中对方身子。
甚至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沾上一点,三个劲装汉子越打越气,三支长剑也越使越快,每个人心头都恨不得一剑穿心,把丁少秋刺倒在地上,因此各展所学,几乎把平日最厉害的拿手绝活都使了出来。
但三支剑使得更快、更凌厉,丁少秋施展开老道长教他的避剑身法,身如游鱼,忽顺忽逆,在剑与剑的缝隙间闪动,看去,虽然惊险无比,但在一俯一仰,一侧一闪之间,从容游走,雪亮的剑尖,就只毫厘之差,忽前忽后的擦身而过。就在此时。
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徒儿住手。”三个劲装汉子剑发如风,还是无法得手,听到这声沉喝,如响斯应,一齐收住剑势,托的往后跃退。他们虽然住手,但为了防范丁少秋乘机逃跑,因此纵已后退,还是品字形的把丁少秋围在中间。
他们剑势一停,丁少秋也随着停住,举目看去,只见两丈外站着一老一少两个人。老者须眉,扁脸微黑,个子不高,穿着一件灰布青衫,双目精光炯炯,只是盯着丁少秋打量。老者身边是一个红衣少女,眉目如画。
风姿嫣然,看去不过十六七岁,睁大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只是盯着丁少秋直瞧,她似乎不相信在三位师哥的这一阵快剑围攻之下,丁少秋竟然能够安然无事。三个劲装汉子看到师父,不觉一起躬下身去,口中叫了声:“师父。”
为首汉子一指丁少秋道:“这小子”扁脸老者没待他说下去,就摆了下手,颔首道:“为师都看到了。”
一面目光抬处,朝丁少秋点头道:“这位小哥好身手,你叫什么名字?是何人门下?”丁少秋连忙抱抱拳道:“小可丁少秋,是白鹤门下。”
扁脸老者微哂道:“白鹤门下能接得下老夫三个劣徒快剑围攻,实在难得的很。”言下之意,白鹤门下弟子是绝不可能接得下他三个门人快剑围攻的,接着又道:“丁小哥可知你手中锦盒,放的是什么吗?”丁少秋道:“小可不知道”
为首汉子截着道:“师父,这小子明明和那小子是一伙的,那小子被徒儿三人追急了才交给他的”丁少秋气愤的道:“在下已经说过,这是刚才一位兄台匆匆奔行而来,塞给在下的,在下并不认识此人。
也不知道锦盒中所藏何物,可能是他认错了人,只好站在这里等他,好亲手交还给他,在下若是同党,早就把锦盒收入怀里,不拿在手里,你们如何看得到?”
扁脸老者含笑道:“老夫不妨告诉小哥,这锦盒中乃是敝门治伤“至宝丹”为敝门上代师尊采撷百余种罕见灵药炼制而成,至今只留下三颗,三天前被人所盗,老夫率同小徒一路追踪下来,此人大概被老夫门下追急了。
一时无法脱身,正好遇上小哥,就把锦盒塞给了小哥。”丁少秋听说这锦盒之中藏的是人家仅存的三颗灵药,只要看他们师徒都追了下来,显见这三颗伤药在他们眼中,是何等宝贵之物了,再证以方才那瘦小个子把锦盒塞给自己的时候,曾说:“还给你们。”
可见他把自己当作扁脸老者的门下了,想到这里,忙道:“这锦盒既是贵门失窃之物,那就请老丈收回去吧。”把手中锦盒朝扁脸老者面前递去。
扁脸老者并未伸手来接,只是示意为首劲装汉子收下。为首劲装汉子从丁少秋手中接过锦盒。扁脸老者道:“锦堂,你打开来看看,有没有被人掉了包?”
为首汉子答应一声,打开锦盒盒盖,里面空空如也,那有“至宝丹”的蜡丸?这就把锦盒送到扁脸老者面前,说道:“师父请看,盒中并无“至宝丹””
扁脸老者目光掠过锦盒,转脸朝丁少秋嘿然道:“丁小哥,这是怎么一回事?”丁少秋一呆,他没想到锦盒中的三颗“至宝丹”业已被人取走。
那人塞给自己的只是一只空盒,由此可见那瘦小个子是有意利用自己转移目标,他却拿着“至宝丹”从容的走了。
这真是给人家背了黑锅,有理也说不清。他望着扁脸老者道:“老丈请相信小可,方才那人急奔而来,把锦盒塞在小可手中,就匆匆往林中投去,小可叫了声“喂,兄台”他已掠入林中。
接着三位高徒就追踪赶来。小可既未打开过锦盒,也不知盒中是什么东西,那人递给小可的是一只空盒,小可也这样原物奉还,盒中“至宝丹”不是小可拿的,老丈问小可的话,小可就无从回答了。”
“嘿嘿。”扁脸老者沉嘿了两声,才道:“小哥这话,有谁能信?”丁少秋听得一楞,说道:“老丈”他刚叫出“老丈”
二字,陡觉右腕一紧,扁脸老者业已一把扣住自己脉门,紧接着但感劲急凝重的指风,迅疾无俦的点落,直透肌骨,身前至少有三处穴道被他制住。
扁脸老者深沉一笑,挥挥手道:“把他带走。”三个劲装汉子的一个口中应了声“是”走了过来一把挟起丁少秋,师徒五人像一阵风般往山径上奔行而去。
丁少秋被点封了胸前几处大穴,口中不能言语,四肢动弹不得,心头却依然清楚。他被一个劲装汉子掮在肩上,放腿疾奔,大概跑了顿饭光景,就进入屋中,劲装汉子就把自己放置在地上。
只听扁脸老者沉声说道:“你们出去休息,为师要问问他。”三个劲装汉子和小师妹一起退了出去。
扁脸老者过去掩上门,然后返身走到丁少秋面前,右掌连拍带按,替丁少秋解开两处穴道。丁少秋发觉他解穴手法十分奇特,手掌按下,等他收回之际,似有一般吸力,从骨骼间吸起一缕极细的阴气,从穴道冒出,穴道就解开了。
睁开眼来,看到这间屋子十分幽暗,扁脸老者紧闭着嘴,两道炯炯目光注视着自己,深沉的道:“丁小哥,老夫已替你解开三处穴道,你可以坐起来了。”
丁少秋挣扎着坐起,发觉自己四肢无力,依然被他制住了穴道,这就说道:“老丈把小可擒来,到底要待如何?”扁脸老者沉笑一声道:“老夫问你,那盗走本门至宝丹的小子,可是你的同门师兄弟?”
丁少秋道:“小可已经一再声明,并不知道那人是谁?老丈要如何才肯相信?”扁脸老者微哂道:“老夫再问你一句,你究是何人门下?”丁少秋道:“在下白鹤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