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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就在地下拣起一个枯叶条,用脚拨开地下的落叶,就用枯枝一面画,一面讲起来了,由于严七画得清楚,讲得仔细,即使一个小节,也不疏忽,是以,一张地面路图画下来,足足用了一个时辰。
这时,天色已晚,经日即将隐人地平经,严七即在自己的鞍囊内,取出干粮和酒菜,三人一面进餐,一面商讨细节。一切熟记后,萧琼华首先关切的问:“我们将兰妹妹救出来,送去王樵户家,他会收吗?”
严七立即正色说:“他当然会收,而且,我也会尽快的赶去。”蓝天鹏一指地上的“红脸鞭”问:“严世伯,这人怎么办?”萧琼华也关切的问:“严前辈预备怎样处置他?”
严七一笑说:“萧姑娘,请恕老朽暂时保密,到了王樵户家,老朽自会告诉两位。”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只得不再追问了,于是,两人看了一眼逐渐昏暗的天色,同时起身说:“救人如救火,那我们先走一步了。”
严七急忙起身,肃容说:“少谷主和萧姑娘,武功剑术,虽然均达化境之绝,但进入崆峒总坛,伯应处处谨慎为是。”说着。又指了指“血火龙”和“小青”
继续说:“二位放心,这两匹宝马,我一定为你们喂好。”蓝天鹏和萧琼华谦和笑一笑说:“马匹有何重要,只希望严世伯能够如期赶到就好了。”说罢施礼,大步向林外走去。
严七一面急步相送,一面笑着说:“谨祝两位顺利,恕老朽不再送了。”蓝天鹏和萧琼华,也道声“后会”展开轻功,直奔西北。
这时天色已黑下来,原野早已没有了人影。蓝天鹏和萧琼华这时是何等功力,一经展开轻功,快如飘风,设非目力尖锐的顶尖高手,也难发现两人淡淡的身影。陕南地区多河流,但对身怀绝纪轻功的萧琼华和蓝天鹏地毫不发生阻止作用,他们仅需数条枯木或几块树皮,即可飞渡过去。
两人一面飞驰前进,一面暗自核对路线。因为照“索子鞭”严七所画的路线图,两人必须在天色大亮之前,进入某陕边境的山区。据严七说。崆峒派的门人弟子,大都贪图享乐,是以,分舵全都建立在城市和大镇甸上,小镇已无眼线巡逻,逞论山区了。
蓝天鹏一面飞驰,一面忧心的说:“王虚老道,如此狠毒,居然狠心将自己的堂妹,关进水牢,令人想来,实在难以置信?”
萧琼华知道蓝天鹏关心兰香姬的安危,因而宽声说:“你没听严前辈说,水牢有好多种,你怎知道是泡在水里?再说,有没有关进水牢还是一个问题呢?”
蓝天鹏一听,不由惊异的问:“怎么?表姐不相信严世伯?”萧琼华立即解释说:“他当然说得不假,谁又敢担保不是“玉虚”设的圈套诱我们前去?”
蓝天鹏一听,立即代严七辩论说:“严世伯绝对不会那样作。”萧琼华立即接口说:“就怕他自己也被蒙在鼓里。”蓝天鹏略微想了想,说:“严世伯久闯江湖,见广识多,为人也极机警,我想“了因”骗不了他。”
萧琼华说:“那样最好,不过谨慎小心总没错。”蓝天鹏深觉有理,立即应了声是。两人飞驰一个更次,便拣一个广阔处坐下休息片刻,同时,绝对远离乡村飞驰,以免惹起犬吠,惊动了隐居的高人。一路行来,俱都与严七所画的路线相符无异。
而且,到达回陕界的嘉兴镇,天色尚未五更,两人停在镇外商是一阵,要不要前去“索子鞭”严七指定的客栈叫门,还是等大亮再去。
经过商议的结果,决定趁天未亮前去叩门,以免人多眼杂,走了消息而波及营救兰香姬的大计。嘉兴镇是依着山麓的大镇,但人口也不过数百户,大街上仅有东西一条。
蓝天鹏和萧琼华,进街一看,在坐北朝南的一家,永兴隆客栈的招牌上,果然画着一个红漆胡芦。
于是,两人走至店前,由蓝天鹏在店门上的拉环上,拉了两下。门内一阵铃响之后,好一会才听到里面有人咳嗽了两声,紧接着,一阵不疾徐的脚步声,向店门走来。蓝天鹏和萧琼华对了一个眼神,表示有人来了。
一阵门闩响,店门沉重的被开了一道宽缝。蓝天鹏和萧琼华一看,只见开门的竟是一个睡眼惺忪的店伙。店伙见蓝天鹏和萧琼华,衣着不俗,携带兵器,赶紧满面堆笑,急忙又将店门推开两尺多,同时,哈腰含笑,连加肃手说:“爷,姑娘,请进,请进。”
蓝天鹏和萧琼华,颔首微笑,迳自走进。店内十分幽静,仅帐房内点着一盏油灯。店伙急忙关好店门,转身向蓝大鹏两人,肃手恭声说:“爷,姑娘,请随小的来。”蓝天鹏立即挥了一个“稍待”
手势,同时,谦和的问:“请问贵东尹当家的在吧?”店伙听得一惊,不自觉的压低声音问:“爷和姑娘是”蓝天鹏急忙按照严七的交代的活,含笑说:“我们是由华容来的。”
店伙一听,立即以恍然神情点了点头,依然压低声音说:“原来二位是兰府上来的,请等一等,我去请我家五爷。”说着,转身向帐房走去。
蓝天鹏和萧琼华知道店伙说的“兰府”是指的兰香姬的家,因而断定这家客店的尹五,必然与兰家有渊源的人,这时店伙已走进帐房内,同时,传出一个苍劲低沉的声音问:“是谁呀?”
只见店伙低声回答说:“五爷,是一位少爷和姑娘,他们说是由华容来的”话未说完,苍劲声音已急声吩咐说:“快请至后店雅院待茶,我马上来。”店伙应了声是,接着由帐房内走出来,同时,急忙哈腰肃手说:“爷和姑娘请。”说着。
当先在前引导,退向后店走去,由于天尚未曾拂晓,全店旅客仍在睡梦中,是以,每间客室里,都传出“呼呼”的鼾声。绕过数排长房和几座独院,来到一道粉墙小门楼前。店伙急步走上小门楼的台阶,举手握住门环,用力拉了三下。
蓝天鹏一等店伙放手退下阶来,立即关切的问:“这是尹当家的眷宅吗?”店伙含笑谦恭的说:“早几年是的,自从我家五奶奶去世后,我家五爷就将内宅作了接待贵客和知已朋友的地方了。”把话说完,门内已传来微的脚步声,显然是个女人。
果然,门内响起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问:“是谁呀?”店伙立即含笑回答说:“是我,黄嫂。”嫂字甫落,院门已“呀”的一声开了,蓝天鹏和萧琼华一看,只见开门的黄嫂,竟是一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衣着鲜明的中年妇人。
黄嫂穿着一身蓝缎花边衣裤,头发微微有些蓬松,眼睛惺忪,衣襟上空有两扣未结,露出些鲜红内衣。店伙一见黄嫂,立即肃手一指蓝天鹏和萧琼华,恭敬的说:“黄嫂,这两位是华容兰府上的公子小姐。”
蓝天鹏和萧琼华立即礼貌的颔首微笑。黄嫂一听说是“华容兰府上”来的,赶紧一整脸色,满面堆笑,一面开门,一面急忙理发结扣,同时,向着蓝天鹏和萧琼华忙不迭的笑着说:“公子,小姐,快请里面请。”
蓝天鹏和萧琼华,颔首为礼,逞自登阶向门内走去。店伙一见,即向蓝天鹏两人哈个腰,也转向向前走去。黄嫂一等蓝天鹏两人走进院门,立即在前引导,同时,恭声问道:“主母老人家可好?”
蓝天鹏知道问的是兰香姬的父母吉女侠,只得谦和的说:“托你的福,还好。”这本是一句客套话,但听在黄嫂的耳里,却慌得急声说:“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公子爷,您这么说可把我黄嫂折磨死了。”
蓝天鹏一听,知道黄嫂是兰香姬家中的丫头女仆,是以,也没有再说什么,倒也雅致,和一向客店中的独院,大致相同。
这时,另两名侍女,也闻声起来,已将小厅内的纱灯烯起。进入客厅,蓝天鹏和萧琼华,分别坐在上首两张椅上,侍女立即献茶。
这时天色已经拂晓,院中景物隐约可见,院外店中,同时也传来及早赶路的旅客们的招呼店伙声,一阵急促脚步,迎壁处人影一闪,急步走进一个灰袍壮健、神采奕奕的白发老人来。
立在一侧的黄嫂一见,立即谦恭的说:“我家五爷来了。”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立即由椅上立起来,尹五慌得急忙加紧步速,同时,急声说:“少侠和姑娘请坐,怒老朽来迟了。”说话之间,已急步登阶走进厅内。
同时,连连肃手,热烈的说:“两位请坐,两位请坐。”蓝天鹏没有坐,立即拱手自我介绍说:“在下蓝天鹏”
话刚开口,尹五的脸色一变,立即向蓝天鹏递了一个眼神。蓝大鹏顿时惊觉,立即住口不说了,尹五立即望着黄嫂和两个传女,吩咐城:“公子和小姐还没用早膳,黄嫂,带他们两人去准备吧。”
黄嫂恭声应是,和两个侍女退了出去。尹五一等黄嫂三人走出厅去,立即望着蓝天鹏和萧琼华,再度肃平低声说:“蓝少谷主和这位姑娘请坐。”蓝天鹏趁机一指萧琼华,介绍说:“这位是在下的表姐萧琼华。”
尹五又向萧琼华呼了声“萧姑娘”蓝天鹏和萧琼华依然归坐,尹五则陪坐在一张侧椅上。尹五落座后,首先关切的问:“少谷主可是碰见严七弟了?”
蓝天鹏颔首说:“不错,在下正是奉严世伯的指示前来。”尹五一听,连连颔首说:“好好,我一直担心他碰不到少谷主呢?没想到这么快?”
萧琼华立即插言问:“严前辈走时,曾和前辈讲妥去找我鹏弟弟。”尹五毫不迟疑的颔首说:“是的,嘱目当今武林,能救我家小姐的,只有蓝少谷主了。”
蓝天鹏一听,断定尹五以前必然也是兰家的从仆,但是,萧琼华却继续问:“为何不去请吉女侠?”尹五毫不隐瞒的说:“我家主母,多年封剑,久已不历江湖,再说,她老人家也不是玉虚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