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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的吻,在他放开我后怒气仿佛有了些宣泄,轻轻抚mo着我的脸颊,他笑了笑说:“罢了,等过了明天,你就算再不情不愿也无法改变事实。我不会杀你,你也不愿自裁,那么要活下去,总要付出些代价不是么?”他还记得我那天说的话。
我面上无动于衷,心里却难掩一丝刺痛——如果真的逃不掉,如果真的被逼成为策妄阿拉布坦的妻子,我的未来会变得如何?我敢肯定康熙对我的感情不会变化,但我是否能凌驾国家让他为我不惜一切?如果就这样分离,十年、二十年我们的感情又会如何变化?就算我不会变老,但康熙能有几个三十年?
腰间的一阵疼痛把我拉回现实,那是策妄阿拉布坦加重了抱住我的双臂的力道,怒气再次出现在他眼中,却没有爆发出来:“停止那些不切实际的虚无妄想吧,你逃不掉的,还是乖乖吃饭,明天才有精神。虽然不像你们汉人那么多规矩,蒙古人的婚礼也不简单呢,明天有得你累的。”
我是照例不吃的。本来我是跟他一起用餐,但自从跟孙威的密议后我就打着绝食抗议的幌子拒绝跟他同桌吃饭,因为等他吃完之后我终究还是会吃的,所以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我去了。
看着他大口吃着理论上应该放了蒙汗药的饭菜,我的心里尤其紧张,却又不敢有丝毫泄漏,怕被精明的他一眼识破,只好把眼光放在别处,努力维持着一贯的神游姿态。
碗碟摔落的声音突然响起,犹如惊弓之鸟的我几乎吓得跳起来,急忙回头一看,只见他脸色苍白,眼神有些浑浊,原本挺拔的身躯也有些摇晃。
蒙汗药似乎已经起了作用,却仍不足以让他完全昏迷。
他时而清醒的眼神带着锐利和惊疑向我看来“失败了”这几个字几乎是在我的脑子里爆炸开来,我心神俱丧。但还来不及有所表现,门外的侍卫已经察觉到异样冲了进来。
“王子,你怎么了?!”他们诧异地叫着,紧张地扶住了策妄阿拉布坦,策妄阿拉布坦勉力打起精神,摆了摆手。
“没没事。饭菜里有问题,赶快去查!还有,封闭营地,严密看管曦敏!”
他的眼中充满浓浓的不信任,分明是怀疑我在暗中搞鬼。然而我的行动一直在他的监视之下,他应当知道我没有机会在他的饭菜中下药,所以才会犹疑不绝。我强忍着如雷的心跳,让自己看起来毫无异样,虽然很难,但在皇宫里历练多年,还不至于难倒我。
然而心里的焦急变本加厉,他对我的防备比想象中还要严重,如果继续这么下去,我哪里找得到机会逃跑?幸而就在这时,我们的第二步计划开始实施了。
骚乱的声音由小到大,由远及近,短短的十几分钟,不但营地里面惊慌嘈杂的声音四处响起,就连看管我的侍卫们也乱了起来。我再难按捺心中的急躁,向外看了一眼。一个卫兵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向着策妄阿拉布坦叽里呱啦禀报一通,我虽听不懂他们的话,却看见策妄阿拉布坦脸色又是一变,更加疑惑的眼神看了看我,却终究没说什么,不顾侍卫的阻拦,强撑着走了出去。
我急忙冲到门边,壮着胆子将帐篷的帘子掀起一角,只见外面红光闪耀,远处的火苗肉眼就能看到,蒙古人乱成一团。我急忙换上早就准备好的衣服。策妄阿拉布坦之所以只是怀疑、并没有定我的罪,主要是因为他知道以我一个人的本事绝对不可能搞出这么大的事来。他太过自信,不愿相信康熙能够这么快就找到我,但一旦他想清楚了,回过味来就会发现有人帮我逃亡,在此之前我必须按计划行事,完成一切步骤。
一个蒙古兵低着头冲进帐篷,一抬眼赫然就是孙威,他冲着我急急喊道:“快!”
我一言不发,跟着他冲出帐篷,此时蒙古人已经大乱,没什么人注意到我的行踪。我们迅速躲进一个小小不起眼的蒙古包。
“他们走了么?”我问。
“走了。”孙威低声回答。
他的属下打扮成女子的模样,向着四面八方逃走以混淆蒙古人的注意力,而我真正的逃往时机还未到来。
除了这一句,我们再没有交谈过。隐藏在黑夜中的等待是磨人而又痛苦焦急的,短短的时间已经令我觉得仿佛是漫漫一个世纪,突然,外面的嘈杂声似乎起了变化,我感觉到身旁的孙威呼吸急促起来。
“怎么了?”我不自觉问了一声。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拉了拉我的衣袖,坚定的眼神在外面时明时暗的火光映照下,投向蒙古兵的聚集处。
我立刻明白过来,猛地攥紧了双手,全身冒出大汗,心脏似乎能从嘴里跳出来,急忙抿禁了双唇。
“这边!”他突然低喊一声,率先冲出蒙古包,跳上旁边的一匹马。我不敢耽搁,紧紧跟在他后面,他伸出一只手,一把将我也拉上马背。
我们混进了蒙古兵中,在这么混乱的时刻,每人注意身旁的面孔是否认识。我不会骑马,这是一个致命伤,然而在早先的骚乱中,不少马匹受惊,如今像我们一样两人共乘一匹的情形并不在少数,得以成功蒙混过关。
一声令下,蒙古兵奔驰出营地,我们夹杂在他们中间,要去“追捕逃跑的汉族女人”孙威的部下应该已经照计划作鸟兽散,谁能想到正主儿就在他们中间呢?
逃离营地的一霎那,我似乎看到策妄阿拉布坦那阴霾而震怒的脸,心里一颤,急忙低下了头,马蹄声声,带着我迅速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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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洛和屯的清军大营出现在视野中,疲惫和激动涌上心头,我的眼前有些模糊。
原本进入大清的管辖范围之后便算得上是安全了,然而以防万一的焦虑和渴望的急切却使我马不停蹄,一路下来早已疲累不堪。远处突然传来号角阵阵,气势汹涌的清兵铁骑蜂拥而出,我所有的辛劳在看到领头那人时全都变得不值一提。
朝思暮想的人来到眼前,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敏敏!”他顾不得大庭广众之下,一把将我牢牢抱在怀中,仿佛一放手我就会飞走般珍惜,只叫了我的名字,却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颤抖的身躯交汇着彼此才能懂的心意,我头一次忘记在人前的尊卑差距,紧紧回抱着他,只这短短的分离已经让我如此痛苦,若是离他而去,我该如何生活?
许久,许久,他轻轻放开我,抚mo着我的脸颊,爱怜而疼惜:“你受苦了”
我回视着他,颤抖着声音:“能回到你身边,再苦也值得。”
他的眼神变了,浓烈而狂热。将我抱上马,他带着我驰回大营。御驾亲征,皇帝的临时行宫不减富丽堂皇,我和他却视而不见,一路抱着我走进寝宫,他轻轻把我放在床上,炽烈的吻在我唇上落下,灼热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
我放开一切与他痴缠,历劫归来,饱尝的相思之苦,只有那最原始、最亲密无间的接触能够宣泄心中一生一世的铭心爱恋。
他融化了我,我融化了他,在攀上云端的那一刻,我们再也分不清彼此,天地间只剩下他和我,他和我便成为了天地。
他轻柔细密地吻着我,喘着气;我抬起仍旧迷蒙的双眼,看不清周围一切的双眸却清楚映照出他的身影,我们微笑着。
见面至今,我们说过的话不过三句,却觉得两颗心从未有过一丝缝隙。
奔波的劳顿和**的疲累终于征服了我,我觉得眼皮有如千斤重,脑子里也晕晕的。他温柔地看着我,轻声说道:“睡一会儿吧,有什么话,起来再说,嗯?”
我点了点头,缓缓闭上眼睛,很快坠入梦中,进入了那迷茫而惊惧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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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敏敏!”我慢慢睁开眼睛,康熙忧虑的眼眸看进我的眼中“你怎么了?做恶梦了?”
我眨了眨眼,懵懵懂懂的神志逐渐清醒过来,梦中的情形慢慢回到脑中,那么清晰。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偎进康熙的怀里。
“做恶梦了?”他轻柔环抱着我,令我安心,也使我恐慌。
我微微喘着气,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来:“什么时辰了?”
他无奈而宠溺地笑笑,说道:“已经酉时三刻了,怎么样?想不想吃点东西?”
我点了点头,早已准备好的精美点心立刻捧了上来,我坐在床上,让他喂着我,慢慢咀嚼。
谁也没有说话,他默默喂我吃完,笑了笑说:“看你累的,还是接着休息吧,我还有事要做,你先睡。”
我去拉住他的衣袖,不让他离去。他诧异地回头看着我,这样缠人撒娇的我难得一见。
我哀怜乞求的眼神望着他,他的眼神也在瞬间温柔如水:“好吧,我不走,陪着你。”说着,他便在我身边和衣躺下。
我窝进他怀里,心绪紊乱,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玄烨,你可知道我并不是这个年代的人?”最终,我还是轻轻闷声开了口。
他的身躯明显一僵:“什么意思?”
我不敢抬头看他,只听见他的心跳随着我的说话倏地加快:“我是从三百多年后的世界来到这里的。”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右手强制抬起我的头,双眼锁住我无所遁形的瞳眸:“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简单地说,我是在三百年后出生的”我只觉得像被人扼住了呼吸,喘不过气来,然而双唇却像是被人施了魔法,源源不绝的描述从我嘴里溢出,将我的过去,他的未来,一一道出。
他的双眸一刻不瞬地凝视着我,仿佛被定住身形的人偶,连表情也凝固了,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所以说,我出现在这个时代,不过是时空的一个恶作剧而已。”我苦涩地,用这一句话作为总结。
他没有出声,深深地看着我,仿佛看进我的灵魂深处。
“那你一直没有变老”
“我不知道。”我摇了摇头“也许是在时空转换的过程中出了什么差错,也许”
他看着我,眼中有了一丝领悟:“虽然,早就知道你应不是凡俗人物如你所说,你该知道这之后三百多年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将头贴在他的胸膛:“你的治世共六十年,儿孙满堂,国泰民安。你将成为历史上最伟大的君主之一,所以,不用迟疑,按照你的心愿去构筑一个强大的帝国吧!”
他沉默着,心跳里听不出兴奋的亢音,却有着一丝无奈的痛楚。
猛地翻身把我压在身下,同样的吻,令我的身心燃烧,却有着跟下午截然不同的噬心之苦。
“若有来生,再不做皇帝,只愿与你白头偕老。”
痛苦和甜蜜同时在我内心深处爆发开来,我承受不住,只有紧紧抱住他,随他一同坠入那惊涛骇浪中,甘愿一生****
“若我不在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