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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呀!”王枢话语刚落,先前说话的那人就被流箭夺走了性命,同时一队离军已经冲破了路障,大肆杀了进来。
“他妈的,不守了!”王枢荡开飞来的利箭,果断放弃所有街道,转身对埋伏在各个角落的反抗军吼道:“保存实力,你快带所有人回到矿场坚守,那里地形复杂,易守难攻,我来拦住这里的追兵!”
见陆续有人退走,王枢大喝一声,直接冲进了离军的人群里。“王某人好久没有杀个痛快了。”
王枢收起玩世不恭的样子,动作缓慢却杀气凛然。上百离军握紧尖锐的武器,寒光照在王枢的身上,他面前一个骑马的离军军官居高临下,不屑的挥了挥手:“杀。”
暴喝声瞬间响起,百余人齐齐刺出武器,王枢更是像热碳炸开一般,两把铁刀飞舞旋转,大开大合的斩杀胆敢迎击的离军。
直到两把铁刀砍翻了卷,他才停了下来,身边已经只剩不到五十个人了,那位离国军官有些动容,但资深的经验告诉他,在战场上,武器废了就是老虎没了牙,他忽地起了收服之心:“不错,武艺不凡啊,可惜你已经没了兵器,现在给你个机会,投靠大离,免你一死!”
“呸!”王枢却是揉了揉头发,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笑道:“嘿,我看是你搞错了,你这百人队,才是全都要死。”
“你放肆狂妄,既然不知好歹,那我来会会你!”军官动怒,杀戮果断,直接策马奔来,高举斩马刀,想要以雷霆之势斩杀这个手无寸铁的邋遢武人。
“来得好!”王枢腰背弯曲,几乎伏于地表,直至马刀近身的一瞬间,整个人才迅速弹起,双拳之上竟发出“咯咯”之声,刹那之间,一双重拳击打在马头之上,那马头只像是纸糊的一般,瞬间化为了血渣。拳劲却丝毫未受影响,钢铁一般的臂膀透过血雾,再次穿透了一具来不及反应了血肉之躯。
直到两颗染血的拳头透出后背,那军官脸上狰狞的笑容依旧没有散去,王枢猛地一震,军官被“嚯”地撕开,鲜血染红了傲然而立的王枢,像是浴血的地狱修罗在屠杀生灵。
一时间,这里只有马尸重重倒地的声音,剩下的五十余人皆是呆立当场。王枢舔了舔嘴角的血液“嗷”地一声,风驰电掣的冲向了还没缓过劲来的人堆,每一拳击出,都是含着穿透血肉的闷响,一拳一条人命。
直到最后一个人被击穿,第一个被攻击的人才应声倒下。王家风驰劲拳,武霸篇上排名第七!近五十具尸体,富有节奏的倒地,比之前的死者,死相更为恐怖。
王枢悠长的吐出一口血气,激烈到极致的快拳将他的肌肉崩出了血液,细密的血珠浮现在他的体表,调息了好一整,他才让颤抖的双臂恢复知觉。
“呼兔子急了也要咬人的嘛,非要逼我”王枢翻了一个白眼,傲娇的拔下一身相对干净完整的衣服。
然后扭着屁股离开了这里。入夜,四千反抗军成员已经收缩在了矿场里,外面不时有箭羽飞至,带走矿工或者百姓的性命。
八千离军围死了矿场的出口,他们很清楚,就算不强行进攻,里面的人也会被活活饿死,往这里收缩防御简直就是最愚蠢的办法之一。王枢一脸无辜的躲在矿洞里,他之前下命令的时候显然没有想到会被困死这一点。
毕竟他并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现在几乎是陷入了必死之局,想到才追随公主不久就要丧命于此,王枢顿时就变成了一张哭脸。
“我还没肏够公主和圣女啊,这波换亏了,呜。”刚待他嘟囔完,他身后站起一个皮肤漆黑中年人:“你说啥?”王枢捂着脸转过去,真的快哭了:“刚才这里明明都没看到人啊,我觉得我很委屈”
“嗒嗒嗒嗒”沉闷而纷杂的脚步声急速行进在隐秘的山谷中,地面都微微有些震动。夜色的掩护下,整整四万大军如一柄暗色银枪直袭栈中石矿场,躲过了一切眼目。“喂,他们是不是准备进攻了,我觉得地在抖啊。”有人跑进矿洞里,找到王枢。
“不,那是我的心在抖,”王枢继续一副要死了的样子,推开那个人,瞪了背后黑人一眼,心中念叨:“不行,我要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想着她俩的样子撸一管。”
王枢冲出矿洞,踩着小跑,一溜烟钻进了矿场后山的林子里。他刚找了块石头坐好,正掏着家伙,一阵明显的抖动就从屁股下传来。
“诶呀妈呀,这不对吧,真的在抖啊。”他听到了无数细微的脚步声,下意识惊恐的望着山脚弯弯曲曲的石林,没多时竟然有一个挥舞着双锤的老者带领一群银甲骑兵冲了出来。
“许昌元我撸出幻觉来了?”王枢赶忙套弄了两下,又揉了揉眼睛“诶不对啊,要出现幻觉,也该是公主妹妹啊,一定是我的姿势不对。”他一边说着。
一边猥琐的蹲进草丛里,换了个风骚的姿势继续把玩自己胯下的丑家伙。一群群银甲士兵快速涌出,过了好一会儿,大约有了一万人之后,一匹骏马上载着一道颀长柔美的银甲身影冲了出来,她被薄甲裹住的修长美腿蹬着马镫,头盔后束在一起的漆黑秀发微微飞扬,英姿飒爽的颜雪衣果然出现了。
“我擦,神了!”王枢的嘴巴张成了圆鸡蛋,手上的功夫一点也没慢下来。半个时程后,密密麻麻的人占据了矿场后山的每一个角落,石林还有人不断在涌出。
驻守在石矿场外的新任离国守将英武的摸着胡须,摇头晃脑的挥着手:“我听到动静了,准备大屠杀吧,这群老弱病残就要冲出来了。”“将军,貌似动静有点大啊。”他的副将提醒道。
“中原人就是爱玩这些骗人的把戏,我跟随吕桦元帅打败过无数的中原大将了,这些所谓的计谋,就是黔驴技穷啊,黔驴技穷你懂吧,哈哈,你看这个矿场周围都是山啊,怎么可能多出人来嘛,难道还会从天上掉下来?”他的话音刚落,银甲铮铮的骑士就出现在了视野里,而且越来越多。
“这这是什么计”守将呆若木鸡,抓住副将的领子:“告诉我,他们那里搞到的盔甲和马!”副将哭丧着脸,看着转眼又冲出来的密密麻麻的步兵,强行扶起守将,喊道:“将军快跑吧,这可不是那群矿工,你看后面跟着的人都快上万了!”
守将侧身上马,反应还算迅速,可他显然低估了骑兵冲锋的速度,顷刻间他们八千守军的阵形就被冲散,一个神勇无敌的老者挥舞双锤,胡须倒立,喝声令离兵亡魂丧胆。
“吾乃况南许昌元,尔等恶贼纳命来!”“恶贼纳命来!”随之而呼应的是况南破鬼兵的滚滚断喝。
一时间杀气冲天,血色从矿场一直延伸出去,顷刻间蔓延了半座城。憋了一肚子气的栈中百姓们闻声而动,奔走相传,有甚无畏者也是拿出了家里的刀具,四处找寻躲藏的离兵。
渐渐的栈中城呼声滔天,四万大军全数从矿场走出,宛如天兵突临,由内而外的摧枯拉朽,迅速击败了所有离国势力。“天神来了,天降神兵!”“传国公主的军队来解放我们了!”“大熠的子民们,一起反抗啊,杀了这些离狗!”
另一半占领区的街头巷尾也都爆发了冲突,和贾勇夫同一职位的张护被百姓捉住,一刀一刀的割肉,有妻女被辱者,更是参与了将他丑陋阳jù一丝丝划下的血腥活动。
维护治安的离军全部被或抓或杀,在百姓群情激奋的帮助下,天明时刻,整座栈中城就已全部被公主军掌控。
隔日,接管了栈中的各项事务的颜雪衣入主城主府。她坐在城主府的主座上,听取着各方的汇报,渐渐地绣眉凝成了一团。
“军粮告急”虽不亲自执行,但颜雪衣也知道奇袭秘道蜿蜒狭窄,辎重不可通过,四万人本就是人马运粮,为数不多,本以为栈中城内有些存粮,不料早已被离军挥霍一空,而且额外搜刮,搞得连百姓都吃不饱。
她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问道:“那我们的军粮还可维持几日?”“十日。”粮官回答“但是城中百姓自发捐粮,足有一千二百石,可以让我们多撑四到五天。”“不行,现在城内好多人都吃不饱,这个关头我们不能收百姓的东西。”颜雪衣果断拒绝。
然后看向殿内群臣,询问之意甚为明显。诸葛政跨出一步,爽朗一笑:“公主殿下无须困扰,十日之粮,已经足矣。”“哦,诸葛公子有什么好计策?”颜雪衣端庄的展颜一笑,很好的隐藏了眸中异彩。
“速攻殇阳关。”诸葛政转身对所有人同时解释道:“栈中城外不远有块平原,乃历朝练兵之地,那里去殇阳关有一条平坦宽阔的官道,急速行军只需七天便可到达关下。”
“胡扯,殇阳关乃天下第一关,怎可强攻,即便能够强攻,三日又怎么可能够!”诸葛政话音落下,立马就有人反对。
“这位将军说得很对,确实,”诸葛政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又转身看向颜雪衣:“除了公主殿下,没人可以在三日之内攻下殇阳关。”
“我?”颜雪衣轻笑,眉毛微微挑动,等待诸葛政的下文。“是的,您可以。”诸葛政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封信函:“这是截取的从启灵而来的离军战报,他们赫赫有名的女将军铁沁儿死了。”
“这又有何用?”颜雪衣问。“铁沁儿是耶律松打进中原以后才被吕桦提拔起来的,吕桦当年进攻中原走的是启灵。
而现在殇阳关的守关大将,以及他的部队,都是当年跟着耶律松直接进攻殇阳关的那批人。他们破关之后一直留在那里,从未见过铁沁儿,只是对这位女将军的事迹有所听闻而已。”
诸葛政继续说着:“而现在铁沁儿战死的消息被我们截获,说明殇阳关的人并不知道她已经死了,所以公主殿下可以扮作铁沁儿,骗开殇阳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