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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日,是简舒禾二十四岁生日。
池望与刘书鹤想给简舒禾庆生,两人站在畅夏园门口面面相觑。
扑了个空。
简舒禾并不在家。
就算在家,也不会见他们俩人。
俩人将礼物转交给畅夏园的雇佣,却遭到拒绝。
没人要的礼物,被扔进了垃圾桶,最终被负责这片区域的保洁人员捡走。
霜序陪着简舒禾出去庆生玩了。
简舒禾穿了件定制款象牙白旗袍,上面绣着立体繁杂樱花,款式栩栩如生、流光溢彩。
上午,两人先到郡王府里听戏曲。
简舒禾悄悄问霜序:“会不会觉得无聊?”
霜序将剥好的白柚肉塞她嘴里:“不无聊。”
简舒禾嚼着柚子肉,敛眸看他兀自擦手上的果汁。
骨节匀称修长,指甲修剪干净,泛着健康的光泽。
霜序逮着她的目光,神秘兮兮凑到她耳畔低语。
简舒禾倏然推了把他胸口,脸色薄红望着台上唱戏的人。
这动静不大不小,倒是让三米开外的工作人员提起十二分精神。
舞台上,许仙与白娘子断桥借伞定情,两人对视的眼神极尽缠绵悱恻。
台词功底强,表演老辣自如,但简舒禾就是听不入脑。
满脑子都是霜序刚才说的,下次试试三根。
等这一场落幕后,简舒禾起身,说不看了。
霜序拎着她巴掌大的包包,跟着在后面。
他身形俊拔,步姿笃定,挡住一大片阳光,在简舒禾身上投下半片阴影。
几次去牵简舒禾的手,都没抓住。
他算是明白了,读博时同学说“生气的女友,比过年的猪还难抓”的含金量。
车内形成私密空间。
霜序温柔哄着自家女友。
被再三追问,简舒禾才说出不高兴的原因。
她不想让霜序觉得,自己那方面需求很强烈。
霜序觉得这算啥事,巴不得女友馋自己,嘴角扬得能挂茶壶,但嘴上肯定不这么说。
“放心,我会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最近都有在认真练腰补肾。”
简舒禾以为他只是嘴上逗自己,不想一直绕在这个话题上,索性闭嘴。
落在霜序眼里,那就是简舒禾很满意他的自觉。
简直就是一股强大的动力!
第一次陪简舒禾生日,当然得隆重些。
他带着简舒禾进入一家酒店的总统套房。
在套房的大阳台,可以将上景城最美最大的湿地公园收入眼底。
霜序打了个电话,继而与简舒禾坐在半弧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举止慵懒悱恻。
“我喊了纳宝阁的人过来,你看看喜欢哪些。”
纳宝阁,拥有四百多年历史,不仅每年举办两次拍卖大会,还做珠宝与艺术品的经销商。
一般都与国际名企合作,极少自然人能请得动。
简舒禾有些期待起来,这还是自己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待遇。
不出五分钟,五个身着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员进来,各司其职。
一人在客厅大屏幕操控ppt。
主持人站在右方,口齿清晰,专门向简舒禾介绍名贵产品。
还有三人站在简舒禾身侧,以防她有疑惑,可以立刻解答。
ppt上的产品,一半古董一半现代珠宝,是霜序提前筛选一遍的。
产品视频都是高清三百六十度拍摄,无滤镜修图。
简舒禾看得眼花缭乱。
霜序轻轻顺着她脊背,轻声问:“没有喜欢的?”
“喜欢的有点多。”
就是ppt上面的标价,零多到她眼花。
“那就全要。”
钱是流通的,他挣钱,阿禾帮他花就好。
简舒禾尔康手:“那不用!”
有几样是她一见钟情的。
最终,选了透粉芙蓉石双耳瓶、清透水草玛瑙手镯、极品绿玉髓戒。
全程,纳宝阁的人都跟简舒禾对视与沟通。
简舒禾敲定后,工作人员拿出合同给霜序签名,离开前还贴心告诉简舒禾。
“纳宝阁会在一周内将产品送到你手上。您要是不满意,三天内可以告知我们,可以补差价替换。”
“好,谢谢。”
这一场交易额,高达七个亿,他们纳宝阁抽成六千多万。
进了拍卖行的东西,自然是有相应价格衡量。
但感情不能用价格衡量。
霜序拉起简舒禾的手,在她手背留下绅士一吻:“阿禾,生日快乐。”
简舒禾知道,舍得花钱,是爱的必选项之一。
“今年有你给我庆生,我很快乐!”
晚上,她想吃面。
霜序便带着她去了一家知名面店。
厨师现场给两人做拉面表演,陆续做出二十四款以面为主题的面条。
当然,每款面的分量不多,这样既能减少浪费,避免吃多了腻味。
今天一整天的行程量有点大,见简舒禾吃得很欢,霜序忍不住提醒:“吃六分饱即可,待会吃长寿面。”
简舒禾嗯了声,喝了一口鸽子清汤。
两人聊了二十来分钟,霜序罕见地话多,简舒禾在听,偶尔还会吃惊捂嘴。
两人聊得相当投入,看着也相当匹配亲昵。
霜序是交往之后,慢慢发现简舒禾挺爱听八卦的。
后来,他参加应酬或者宴会,便会留意听其他人讲八卦,然后默默记在手机便签里。
等跟简舒禾约会时,没啥东西聊就说一下。
对于霜序这种不爱八卦的,其实他搞不懂八卦的重头戏。
起初每次给简舒禾讲八卦,总是平铺直叙,偶尔都能发现,简舒禾是给面子才应付几句。
久经沙场后,他学会了筛选八卦话题,评话题的劲爆度,讲述时抑扬顿挫,将重头戏压到后面,制造悬念。
简舒禾听入迷后,就像现在,挽着他胳膊摇晃。
“老天奶,那他妹夫知道自己养大的两个孩子,分别是老婆跟他爸、跟他小叔生的?怎么发现的?”
然后霜序就假装不太记得,单手托腮:“你亲一下我,我再努力想想,最近事太多了,记窜了。”
简舒禾对着他的俊脸,吧唧一口:“快想想~”
最终,霜序不负妻望,想起来了。
长寿面端到简舒禾面前。
都说长寿面得一口吃完才好,面的开头,被系着一根木耳丝,便于区分。
简舒禾很重视这道流程,开吃之前叮嘱霜序:“你不要跟我说话,别干扰我啊。”
“好,你吃吧。”
霜序满口应下来。
简舒禾面前的碗,比她的脸还大。
为了防止意外,她身子伏得有些低,浓睫扑朔,许是面汤太烫,熏红了她秀气的鼻尖。
他女朋友怎么这么可爱!
霜序掏出手机拍视频,打算留作纪念。
简舒禾不知吃了什么,被呛了口,整个人一呆。
“霜序,我的面断了!”
霜序想了三秒,笑着安抚:“没事,这寓意着断灾断苦。”
简舒禾被安慰到,这才放下心继续吃。
今晚吃得有点撑,她开始懊恼。
“你怎么不劝着我点?”
“我吃了这么多,回去得做多久运动量。”
“你是不是想让我变胖?”
霜序:“……”
吃的时候可是龇牙乐着呢。
“那我晚上陪你做运动?”
简舒禾想歪了,摇头拒绝。
霜序送她回畅夏园。
下车前,霜序将她的安全带给解了,下车后低语几句。
简舒禾拎高手上的面,检查到汤汁没有漏出来,松了口气。
“阿禾,我刚才说什么?”
简舒禾茫然看向他,在男人情绪微变前,凑过去,亲了下他的薄唇。
好软!好好亲!
霜序内心想法:她果然没认真听自己说话,在敷衍我。
简舒禾噗嗤笑了声:“跟你开玩笑的!你刚才说:回家不要立刻运动,要记得想我。”
一字没漏,一字没多。
霜序心情如拨云见日,拍了下她屁股:“回去吧。”
力道并不重。
简舒禾心口发热:“你到家要给我报平安。”
霜序应了好,等她进屋后,才上车离开。
上周,朵音摔了跤伤到脊椎,简文在家照顾她,所以今日没来给简舒禾庆生,但寄了礼物。
简舒禾刚喝了口水,就接到父母发来的视频。
聊家常话。
简文听到异响:“什么吧唧声?”
简舒禾切换镜头,对着在大口吃面的简钱:“我今天出去庆生,给简钱打包了一份面。”
朵音:“你跟玉米出去吃饭了?”
邹玉米今晚想给自己庆生的,得知自己先答应了霜序,还说自己重色轻友来着。
简舒禾说不是:“我有男朋友了。”
“是谁?哪里人?人品怎么样?做什么工作的?家里几口人?有没有重男轻女思想……”
对面两张嘴,各问各的,基本就是盘问户口。
简舒禾将自己知道的简要提了下:“至于他家人,我还没见过。”
得知霜序人品好后,朵音简文才放下心:“你喜欢就好,恋爱要小心,不要被pUA了,有空了带回家我们瞧瞧。”
简舒禾说好,还让父母帮忙保密。
聊完挂了视频,简钱正好将面汤喝完,地上溅出一圈的油花。
它吃得太快,还在打嗝,许是觉得面好吃,朝简舒禾摇尾巴,一脸谄媚。
简舒禾狠狠蹂躏它一番,才去健身房消耗卡路里。
深夜,碧溪深处。
主卧有地暖,温度适宜。
霜序躺在床中央,被子只盖住肚脐以下部位。
质地精良的睡衣微微散开,露出健硕的胸膛。
烟雾笼罩的陌生地带。
有一个人在跑,急速逃亡的那种跑。
还背着一个生命垂危之人。
风与荆棘等量从他身上刮过,留下数不清的血痕,汗液与湿气渗入伤口,令痛苦成倍数增长。
耳边除了粗喘,还有不知名的虫鸟鸣声。
“生死有命,带着她必死无疑,扔掉她才有活的生机。”
“没时间了。”
“你要怎么选?!”
轰隆!
一道银白的巨雷从天空劈下,在一秒内照亮整片世界。
霜序猛地睁眼,从床上坐起来,如竭力跳回海里的鱼,拼命呼吸。
窗外,下起了冰雹雪,很大。
他将室内的灯全部打开,额前碎发、睡衣背后,全部都湿透了。
那个逃亡的人是自己吗?
后背的将死之人又是谁?
霜序没有洗澡的欲望,重新躺在床上,了无睡意。
自己才二十八岁,就神经衰弱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
十二月中旬,《千山我独行》官宣主创团队。
一月底,简舒禾进入剧组拍戏。
期间,邹玉米、简父母都分别有来剧组探班。
霜序低调去过两次,以非演员的身份进入。
“我出差路过,来探望一下这个很要好的朋友。”
剧组对于他的到来,虽好奇但又不敢过多八卦。
每次看霜序一本正经忽悠剧组,简舒禾就想发笑。
两人独处时。
简舒禾:“圈里多得是明白人,你来探班的巧合多了,大家都猜得出。”
霜序满不在乎,给她肩膀按摩:“猜得出是一回事,在圈内传是一回事,敢不敢对外界说又是一回事。”
话说到一半,他小腿被柔软的屁股怼了下。
低头一看,简钱在玩玩具,后仰撞到自己。
“你把简钱带来剧组了?”
简舒禾嗯了声,鼻音微扬,带着老母亲满满的骄傲。
“我元旦时在手抖App里发了简钱视频,李导看上它,给了三个镜头。”
“知道它片酬多少吗?三千块钱,第一次拍戏呢,厉害吧?”
她红唇抿成惹人怜爱的弧度。
霜序配合着点头。
心里却想:我比简钱能挣多了,怎么不夸一下我?
霜序第三次探班,还偷偷在简舒禾酒店房间留宿过一晚。
两人盖着被子纯睡觉,顶多会亲一下。
凌晨一点多。
霜序起床上了个洗手间,小心翼翼躺回被窝。
简舒禾咕哝了几句。
霜序听得一清二楚,脸上染着深切情意,将她揽入怀里。
“我会记得。”
温香软玉在怀,霜序很快进入梦乡。
这一次,他以旁观者看到一些画面。
那是一片原生态的沼泽森林,瘴气弥漫,毒虫毒蛇伺机而动。
同样的亡命之路。
筋疲力竭,退无可退。
“她体内有定位器,你要怎么选?”
“快选!”
毒瘾发作般的痛,足以将一切理智绞杀,男人狼狈在地上打滚。
躺在地上昏迷的女人是谁?
好奇心支配着霜序的大脑,他无声嘶吼。
快将她头发拨开,看看是谁!
霜序突然从梦中惊醒,发鬓处有一层细密的汗。
这个梦连续做了一年了,近来越发频繁。
从最开始的一句话与一人逃亡,到如今的段落对话与二人逃亡,还有什么?
霜序阖眼,尝试着重新入梦,却总回不去。
迷迷糊糊之际,一只柔软的手半圈住他腰身。
“你做噩梦了?不怕。”
简舒禾半眯着眼,意识不清楚,却将被子拉高,完全是下意识的保护。
霜序心底软成一片,低头吻了下她眉心。
“只要你平安,我什么都无惧。”
*
霜家祖籍就在上景城。
三月份,霜序挑了个晴朗日子,带着简舒禾上山见已故父母。
霜父母的衣冠冢建在一座风水极好的山里。
冬天已过,现在是万物复苏的春日。
青山里,树木枝头都点了嫩芽,散发着泥土清新。
两人虔诚祭拜。
许久,霜序告诉简舒禾:“这两座墓里,没有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