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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顶。
宋栋宋梁嘴巴嗫嚅个不停,偏偏没法辩驳,向父母投去求助的眼神。
宋父母其实心里也憷宋清规。
这个大儿子寡言,平日基本不会反驳他们。
可他们见过大儿子被惹恼的模样,打人往死里揍,打猎更是一箭爆头。
这个时候帮腔,要是连他们当父母的也打,那可怎么办?
两人保持沉默。
宋清规看着卿倾说:“既然嫌你做的不好吃,以后别做。”
卿倾知道这是给自己撑腰,心生欢喜,乖巧点头:“好。”
当晚,宋清规跟卿倾在被窝里春宵苦短时,宋栋宋梁却与各自的媳妇在吵架。
偷鸡不成蚀把米,以后又得继续承包煮饭这项活。
能不气吗?
事后,卿倾像是搁浅的鱼,香汗淋漓,连手指都不想动。
宋清规将她抱起来,让她压在自己身上,亲密无间。
卿倾想到自己那五个同事,问了句。
“你担心?”
“从他们咬我那刻起,我就不在乎了,”卿倾想到以前共处的美好时光,如今只剩下感慨,“好奇问一下。”
“我不允许他们跟着我回村,至于是死是活,就不清楚。”
每晚缠绵时,他都无比庆幸那天多管闲事,自己才有这般香软的媳妇。
如今她被自己养了一周多,胳膊上的伤口开始痊愈,手背冻伤也差不多快好了。
这令他很有成就感。
卿倾耷拉着眉眼,他又问:“那为什么不高兴。”
“我想我爸爸妈妈了,他们找不到我,肯定很着急。”
她还是想回家。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宋清规眸色归于冷漠,上扬的嘴角逐渐压下来。
卿倾得不到回应,以为他睡着了,想悄悄躺到旁边,却挣不开腰间的桎梏。
无奈,只能趴在他怀里。
男人胸膛火热,免费的火炉,不用白不用。
简舒禾趴在霜序怀里,微张红唇,嘴角流出些口水。
霜序眼里泛起柔意,轻轻吻了下她秀发,继而又摸了下。
“卡!很好!这条过了!”
“今天超额完成任务,大家收工!”
现场传来一阵鼓掌欢呼声。
简舒禾睁眼起身,霜序胳膊暗自使劲,将她压回自己怀里。
借着角度,用指腹抹掉她唇角的口水,快速耳语一句。
简舒禾眼波流转,轻轻嗯了声,腰上的胳膊才满意撤走。
她裹着厚羽绒服,去摄影老师那边看了回放。
确保自己情绪拿捏到位,才离开。
否则,今晚会疯狂call周宏涛,要求明日重拍。
晚上,简舒禾回到下榻酒店,留了一道门。
霜序非常准时地进来,将房门反锁后,在屋里自由穿梭捣鼓。
不知情的,还以为两人是同居生活多年的夫妻。
简舒禾没看他,坐在梳妆台前往发尖弄护发精油。
霜序的声音从浴室里发出:“阿禾,你下榻时,有没有查浴室里是否有摄像头。”
肯定检查了!
简舒禾起了玩心:“检不检都一个样了,我已经洗完了澡。”
下一秒,浴室的灯灭了,一束手电筒光在里面亮起,还在乱晃。
霜序拿着手机,在认真检查呢!
那光偶尔晃到他脸上,鼻梁挺直优越。
邹玉米看八卦爆料告诉她,娱乐圈很多明星,指明要整成霜序那款鼻子。
可恶!
简舒禾放下精油,想跟霜序说自己吃醋了,入目的画面令她僵成咸鱼。
霜序没检查到摄像头,倒是在浴室里认真给她洗贴身内衣内裤。
一双粉白的脚出现在视线里。
“阿禾,我记得没错的话,那天在畅夏园影厅房里,你穿的也是这款蕾丝内裤吧?只是颜色不一样。”
真的好小好可爱。
“把它放下!”
简舒禾脸色红成蛇果,疾步上前,连裤带盆抢过来。
霜序有些受伤,睫毛压下:“我看网上说,男友给女友洗这个,女友如果喜欢男友会高兴,你不高兴,难道是不喜欢我?”
这什么鬼推理逻辑。
“我当然喜欢你了!”
霜序上扬的嘴角完全压不住,又是被女友表白的一天!
“既然喜欢,反正我手也弄湿了,给我接着洗吧。”
他接过盆子,严肃得像在开国家会议,压低声音暗撩。
“上次我不是弄脏你一条?这次就当补偿了。”
简舒禾没耳再听,离开前还留下一句:“以后不要乱看网上的东西。”
霜序嘴上说好,但实际又是另一套。
不看怎么深度攻略?就得多看。
简舒禾一头扎进床上,整个人呈“大”字。
待会得跟霜序好好谈谈!
之前都说了不许再提那次的事。
脚步声传来,她翻身坐起来:“霜序……”
霜序往地上放了一盆水,将她双脚按水里。
“啊!好烫!!”
“忍一会,只是你的脚太冰,今天在雪地里拍了一整天的戏,放松一下。”
简舒禾忍了十来秒,热意和舒适度从脚底心,蔓延至四肢百骸。
“舒服吗?”
简舒禾点头,舒服得脚丫子都开花了。
“刚才喊我有什么事?”
“哦,这个啊,”简舒禾看他蹲在自己面前,帮自己泡热水脚,心里暖烘烘,“一冷一热的,容易长冻疮。”
“那也讲究频率,你这没事,”霜序还帮她足底按摩,“之前不是说来大姨妈肚子疼,多泡泡热水脚,会好些。”
“等拍完这部戏,我带你去看个老中医,调理下身子,以后少吃点罪。”
一股酸涩涌上鼻尖,简舒禾眼睛湿润,瘪着红唇,我见犹怜。
“怎么哭了?”
霜序伸手想给她擦眼泪,意识到摸了她脚底,洗完手才给她抹泪。
以前被左一句替身又一句赝品喊,简舒禾并不心痛。
可现在有人宠着她了,强大的对比下,让她发现,以前真的吃了很多苦。
她真的值得更好的爱。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霜序将她抱到大腿上,眼里的神情与宠溺似乎能将人腻死,轻捏着她后颈。
“我特别喜欢你,想娶你做媳妇。”
“媳妇只有一个,不对你好,对谁好?”
“你本身就很美好,值得人爱。”
“爱是相互的,你也对我好,我便想对你更好更好。”
“我第一次认识你,是通过互联网,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但我总觉得,冥冥之中,我爱了你很多遍。”
“你不是谁的替身,是我心里的唯一。”
有时候拍戏,他都觉得是上一世的记忆。
“你今晚太煽情了,让我缓缓。”
简舒禾蓦地双手捂着脸,吸着鼻子,又觉得有点遗憾。
这么多情话,应该表白时跟自己说的。
那时候能录下来,自己以后可以反复听。
算了,表白那天,自己很高兴。今天听到这些话,也很高兴。
爱情就这样吧,有遗憾,但更多的是突如其来的惊喜与幸福。
霜序握着她的手,细细观察她的表情,等她慢慢消化情绪。
看她一会儿拧眉忧一会儿释怀笑,可爱得紧!
他俯身,捧着她脸蛋,用力啵了下。
将她啵懵。
霜序牵起她的手,在手背上吸吮,留下一串湿漉漉的痕迹。
简舒禾小肚腿发软,虚弱得靠在他怀里。
这转变得太快了!
容不得她多想,霜序的唇,已经从她胳膊,挪到了她肩部。
姑娘右手被高高拎起,干净淡香的胳肢窝被他吮着。
痒得整个人都挣扎,咯咯直笑。
简舒禾眼神迷离又带着小钩子。
这种时候,她就会霜序霜序无助地乱叫。
两个字,能被她用上百种音调喊出来,每次喊出来的韵味都不一样。
霜序偶尔很坏,会故意钓着她,让她求自己。
这个时候,简舒禾就会特别胆大地说。
“don't say anymore,just do it!”
你瞧,她嘴超甜,霜序能不喜欢她么?
正老房子着火呢,见白就安排人打电话进来。
霜序的手机响了。
简舒禾细白手指撑在床上,后仰头问是谁。
“奶奶带着隋响过来探班,快到酒店了。”
牛逼,跑西部这么寒冷的地方探班。
“隋响在电话里说想见你,你要出去吗?”
简舒禾很喜欢那萌娃,立马换衣服。
简舒禾一开门,一道奶香的团子撞过来,抱住她大腿。
“姐姐,小响宝贝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想的,”简舒禾蹲下揉他的脸。
隋响看到后边的霜序,水汪汪大眼布满疑惑:“舅舅,你怎么从姐姐房间出来的?”
简舒禾暗道不好。
“你不是说想见她?”霜序脑子转得特别快,“为了让你第一时间见她,我可是喊了很久,否则她都睡了。”
简舒禾尬笑。
是差点被睡了。
隋响笑得跟太阳花似的,又去抱霜序的大腿,浑身弥漫着股感激爱戴:“谢谢亲爱的舅舅~”
毛榕榕从拐角处出来,慢吞吞的。
她微笑着走过来。
简舒禾跟她打招呼:“奶奶好。”
毛榕榕拉着她的手摇了摇,朝她微笑点头。
古怪极了。
霜序见怪不怪:“她不说话,一般都是吃了垃圾食品,怕我说她。”
“我没有!”
毛榕榕一张嘴,辣条的味道飘来。
沉默是今晚的酒店。
毛榕榕脸色有些挂不住,骂了句臭小子:“谁说辣条是垃圾?我这么大年纪了,年轻时没吃到,现在吃点怎么了?!”
霜序笑着看向简舒禾:“我没说她,她先急。”
毛榕榕:“……”
简舒禾扯了下霜序衣角,让他别说了,这货小时候不知有没有挨打。
难得来一趟,四人一起去了餐厅吃饭。
主要是隋响跟毛榕榕吃。
两人在这边玩了两天,隋响简直乐不思蜀。
当天晚上,他班主任一个电话打到霜序手机里。
霜序挂完电话,脸阴沉得能滴水。
隋响察觉危险,不动声色挪到简舒禾旁边,眼睛眨个不停。
完了,一般学校打电话来,基本都不会冤枉诬陷他。
简舒禾摸着隋响的脑袋,温柔劝道:“序哥儿,你吓到小响了。”
霜序听此立马收敛情绪,扬起一抹假笑。
隋响绞着衣角:“舅舅,您还是别笑吧。”
霜序收了笑,想让他自己招:“你在学校做了什么坏事,老实交代。”
隋响彻底放心,振振有词:“我好好学习,也没打架,作业按时完成,还去竞选了班长,又帮助学习有困难的同学……”
霜序没有育儿经验,开口第一句话就是:“田顺,鞭子。”
“老板请稍等。”
在简舒禾接受表白后,霜序太高兴,就将鞭子扔掉了。
当时霜序怎么说来着,“我有了阿禾,什么事不能忍?”
但田顺不能说,只能装腔作势摸兜。
裤兜哪里装得下鞭子!
隋响立马躲在简舒禾身后,哇哇大喊:“太姥姥您在哪?!姐姐救命!我舅舅要打死我!”
霜序:“……”
简舒禾将他抱起来安抚:“我在这,他不敢打,不怕啊。”
旋即让霜序好好说话。
霜序面无表情复述。
“你老师说你弄了个App骗大家,让学生将难题拍照放到App里,交钱换取答案,有些学生答题从中获得钱,你在中间赚差价,挣全校学生的钱不说,还扩散到其他学校。”
可见性质多恶劣!
隋响并不觉得自己错了,回答有依有据、中气十足。
“我这是乐于助人,让学霸教差生,学霸获得了报酬,差生解开了问题。”
“我开发了App,应该得到报酬,这是您教我的,这不是诈骗,是知识变现。”
“学霸、差生、我、都没意见,就您跟史老师有意见。”
简舒禾都震惊了,他才六岁!
霜序第一次明白“我真的服了”这五个字的含金量。
当初冲动了,就不该扔鞭子。
简舒禾觉得,舅侄之间缺的是耐心与沟通。
她轻轻拍了下霜序的胳膊:“我来说吧。”
简舒禾开始噼里啪啦给隋响讲道理。
“小响是缺零花钱吗?还是想要买什么很贵的东西?告诉姐姐,姐姐帮……”
“姐姐不要担心~小响卡里有一个小目标的压岁钱,只是试试自己挣钱的滋味。”
简舒禾:“……”
真正需要扶贫的是自己。
简舒禾又继续:“你只是暂时帮学习差的同学渡过难关,但长时间下来,对他们不好……”
隋响从会认字时,就受到霜序的价值观熏陶。
这也是他对这个舅舅又怕又敬的原因。
短期内很难改,或许根本改不了,但他愿意让简舒禾高兴,乖巧又懂事表示:“小响知道错了,我都听姐姐的,会改的。”
简舒禾可高兴了,瞥了眼霜序,脑门似乎写着“我超厉害”。
旁边的霜序:“……”
这臭小子完全是看碟下筷。
毛榕榕与隋响在西部待了四天,就飞回去。
霜序与简舒禾继续拍戏。
白羽雪山山脚下的村庄里。
本以为宋清规家的做饭风波就这么翻篇了。
两个月后,矛盾又起,这一次,是宋栋宋梁两对夫妻,吵着要分家。
导火线也很简单。
宋清规结婚后,什么好吃好喝的好用的,都先紧着卿倾。
猎到漂亮貂皮,留给卿倾做衣服,各种皮毛都要来一款。
猎到的动物,最嫩最美味的部位,先给卿倾吃第一口。
卿倾干活摔跤,宋清规不让她干了,就在家里玩。
在家里闲得发霉?宋清规带出去看雪,看雪走累了,背着回家。
卿倾想要采悬崖上漂亮的花,宋清规放弃僵持已久且即将收入囊中的猎物,去摘花了。
“哪有这样过日子的?啥都让他媳妇优先,我们是晚辈,是不敢要什么的,但应该先紧着阿爸阿妈啊。”
“不好好打猎,光去玩了,以后吃啥?”
“还不如分家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