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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赫章身上的寒气宛若冰川下的千年冰,能将万物割成碎片,在对方话音未落稳时,直接将人狠摁至后边墙上。
简舒禾后脑勺撞墙发出沉闷声,双眼一闭身子一软,像擀平的面皮往地上软坠。
“简舒禾?!”
许赫章本意没想过伤人,压住惊恐,手忙脚乱要抱她去看医生。
四肢暂时获得自由,简舒禾曲起胳膊,咬牙肘击怼过去,再将人撞开,撒腿往外跑。
“嘶!”
许赫章不设防,胸膛硬生生挨了一记,痛得龇牙咧嘴,踉跄着后退两三步才站稳。
“刘书鹤不是什么好东西,少跟他混一起,否则你以后没地方哭!”
回答他的,只有被甩上的铁门。
许赫章喘着粗气,猛地踹了脚墙。
这么大的力气,怎么刚才不见她用在抽手上?
在输液室打吊针的刘书鹤猛地打了个喷嚏,看了眼墙上的时间,迟迟不见回来的身影。
简舒禾本来五分钟前回来的,但她在走廊闻到一股酸菜糍的香味,一番打听,在医院后门一个小摊买了两个酸菜糍。
至于为什么买两个,因为摊主第一次来且生意太好,目前只剩两个还没卖完。
简舒禾秉持着“宁可饿男配,也不能饿自己”的原则,将两个酸菜糍吃完才回去。
【许导辛苦忙活一整天,还送你来医院,一个两块钱的酸菜糍都不配?人不能太善良,否则会被当成理所当然!】
【酸菜糍不给许导吃可以理解,作为搭档的鹤厨也没有?】
【自私自利,删茶姐在娱乐圈能走多远,一目了然!】
简舒禾再三确认擦干净嘴上的油渍,才走进输液室。
汤西对于她这么作妖带来的争议度,很是满意。
许赫章跟刘书鹤都在里面坐着,各怀心思。
刘书鹤唇色已经有了血色,精神也不错,问简舒禾饿不饿。
鉴于她今日的好表现,自己回去可以给她加鸡腿。
“还好。”
刘书鹤嗅觉灵敏,将上半身向前移了些,几乎可以肯定:“你吃东西了?”
简舒禾点头:“吃了两个酸菜糍。”
“……没有我的份吗?”
“酸菜糍是油炸品,你现在不适合吃。”
许赫章不知抽什么风,插了一嘴:“他好歹生病了,你刚才出去买东西吃,怎么不顺便买点其他吃的给搭档?”
他似乎刻意咬重了最后两字。
刘书鹤看简舒禾的眼神,像极了被负心汉辜负的妻子。
“你之前说外面的吃食看不出成分,不会吃,所以我想着就算买了也浪费,反正再过一个多小时,我们就可以回去。”
简负心汉一本正经解释,就差直接说:给我忍着。
刘书鹤想发作又没法发作,还要笑着夸简舒禾一句:“想得真周到。”
【删茶姐:从前我牛刀小试,以后我谁也不惯!】
【个别网友在这个车马快的时代,能不能多点耐心,我就知道删茶姐有苦衷!】
【我从综艺开播一直看到现在,感觉删茶姐挺真挺努力的!】
……
许赫章三人回到录制大本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万籁俱静。
简舒禾走在前面,客厅内景映入眼帘。
陶遇莎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盯着她:“茉儿今晚为了给你们煲猪蹄玉米汤,切玉米时不小心切伤了手。”
简茉咬唇:“是我笨,连菜都切不好。”
简直是危言耸听!
汤都没见一滴,自己就害女主受伤了?!
简舒禾撇清关系:“我没要求她煲汤,也没喝哈。”
人家煲的汤是给男配们喝的。
简茉没空管这边,因为两个男配围过去输出关心模式了。
“舒禾,你刚才说那话未免太冷漠无情了吧?”陶遇莎觉得有必要维护大家庭里的和睦关系,“茉儿只是想为大家做点实事。”
简舒禾表示理解并尊重,然后洗干净手去吃节目组准备的饭菜。
她礼貌挑不出毛病的回应,让陶遇莎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憋着股哑火,也寒了脸。
不识好歹的竖子!
那份猪蹄玉米汤,最终进了刘书鹤与许赫章的肚子。
【以前挺喜欢陶遇莎的,这些年越来越拿自己当大姐大了。】
【这波我站删茶姐这边!拒绝道德绑架!】
【节目组有提供饭菜,简茉煲汤多此一举,有力气煲汤,却没力气去养猪干活,将许赫章当老驴用!】
简舒禾来录综艺前,雇了个靠谱的人照顾简钱。
洗完澡,她躺在床上跟简钱视频了十来分钟。
接着给古熹打电话,解释自己跟刘书鹤只是工作搭档关系:“网上有关我的恋情绯闻cp,都是假的。”
她暂时没有恋爱的打算。
古熹表示自己不是老古董,更担心许赫章会再次对简茉起不该有的心思:“舒禾,你想不想早点跟赫章订婚?或者结婚也行。”
简舒禾有种感觉,只要自己说有,古熹会将许赫章强押去民政局。
“我还小,想拼一下事业,婚姻的事顺其自然就好。”
这也是许赫章想要的答案。
察觉到古熹声音略微失落,简舒禾转移话题,先给对方讲录制综艺时的各种趣事,又引导对方释放倾诉欲。
一通电话下来,古熹神清气爽,畅然入睡。
简舒禾回拨十分钟前打进来的视频邀请。
“噔噔……”
手机屏幕亮起,秦肆言秒拿手机,咻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指尖正要点接通,不知想到什么,将手机扔床上,冷着脸等视频快要自动挂断时,才慢悠悠接通,也不吱声。
“bb!你给我打视频了,我今晚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人~”
简舒禾将白净的脸蛋凑到手机前,给秦肆言一种她要吻上来的错觉。
男人微凸的喉结滑了下,冰冷的表情裂开一丝破绽,眼角有着极不明显的缱意:“好好说话。”
简舒禾不会问他找自己做什么,太煞风景。
商场的事她不懂也帮不上忙,来找自己,肯定是需要情感安抚与肯定。
鉴于几个男配的嘴比死鸭子还硬,每次在一起她得主动找话题调动氛围。
“bb,今晚我饿到晚上七点多,吃了两个酸菜糍还挨了骂,如果在秦心居,我想吃什么厨师就做什么,还是你对我好。”
秦肆言肃穆的眉渐渐舒展,瞳孔不自知地放大且亮了下,依旧没接话。
“我每天喂猪、给猪按摩洗澡,日子挺充实的。”
“大前天我在山里放猪时差点摔下山坡,当时想着要是残废了毁容了,你不要我怎么办,然后我凭借着超强意念抓住一根藤蔓,死里逃生。”
这里面当然有夸张卖惨的成分在,可千百年就是有人吃这一套。
秦肆言明白,姑娘现在就像是在外面闯了祸,回家找主人安抚的猫咪,愿意纵着:“哪里受了伤?”
简舒禾将双腿曲起来,手机镜头随着她的动作摇晃:“在脚踝处,擦破了皮。”
裙摆顺着弧度回缩,露出臀部处一抹欲盖弥彰的艳.色。
下一秒,简舒禾手忙脚乱挂了视频。
一股血往脑门冲,秦肆言脑子嗡嗡作响,不知过了多久,才给烛管家拨了个电话。
“大先生,请问有什么吩咐?”
“我们家的厨子,有会做酸菜糍的吗?”
“有的。”
秦肆言微微颔首,嘴角上扬。
烛管家以为他想吃:“您需要现在……嘟!”
电话被对方挂断了。
当晚,秦肆言做了极其难耐的梦,送出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简舒禾那双皙白匀长的腿搭在他挺括的肩上,锁骨处是他耕耘的汗液。
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她抓皱了丝绸般的床单,上半夜哭得近乎断气,下半夜却成为他的指挥官。
他成为她最忠诚的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