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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养猪每天的固定工作都差不多,一天按时投喂两次、清理猪宿舍、放猪上山玩、清点数量检查健康状态。
平平淡淡过了一周,嘉宾组们的矛盾渐渐凸显出来。
仲烨连着干了一周的苦力活,渐渐对陶遇莎不满,希望能平摊工作量。
陶遇莎刚来时就没怎么干活,现在要给她增加工作量,那是要她的命。
仗着自己混圈多年的大姐大身份,仲烨再不服也得憋着。
简茉身体好后,见有只猪走路腿瘸,以为被尖锐器物割伤,在无任何安全保障的前提下低头查看,直接被猪踹了一脚。
许赫章幻想中的“夫妻田园恩爱生活”落空,还得一个人干活,风吹日晒的,有些吃不消。
简舒禾看他好像沧桑了好几岁,有时候干着活,突然就毫无预兆噗嗤笑出声。
“有什么快乐的事,分享给我听听。”
刘书鹤独有的气泡音从身后飘来,一张渣苏脸很招摇。
简舒禾很有胡言乱语的潜力:“这里的猪崽,饮食与生活方式比人还健康,如果用你的厨艺做成烤乳猪,最好用炭火来烤,我都不敢想象有多好吃。”
【鹤厨无时无刻不被惦记着厨艺(捂脸),三百六十行,行行干破防!】
【烤乳猪:生活将我反复捶打,肉质竟变得q弹劲道。】
【猪崽:你已经很敢想了!】
刘书鹤看她笑得一脸纯真,心尖像是被什么触碰,她的幸福好像很简单。
鬼使神差许下诺言:“等有空时我给你烤一只。 ”
简舒禾是理性的浪漫杀手:“这些猪又不是你的,你没权限。”
刘书鹤先是:“……”
“我到时候在这花钱买一只可以吧?办法多了去。”
“有空这个词都是口头支票,敷衍的意思。”
“最迟录制完综艺一周内,可以吧?”
简舒禾点头:“咱们快点捆红薯藤,再聊下去天就要黑了。”
红薯藤是要收割回去,用机器磨成粉,与大豆玉米之类的食物搅拌在一起,给猪吃。
红薯藤又长又乱又重,刘书鹤作为成年男性,捆绑藤都很吃力。
为了早点收工回去休息,他将笨拙的手套摘了下来。
弄了二十来分钟,他摸到一点冰冷湿滑的东西,下一秒,中指传来刺痛。
“啊——有蛇!!”
简舒禾被刘书鹤这地震吼吓了一跳,刚一回头,就见刘书鹤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直挺挺跌坐在田埂里,俊脸煞白。
简舒禾这辈子第一次见男人能将眼睛瞪得这么大,冲过来:“是什么蛇?”
刘书鹤摇头,嘴巴张张合合楞是说不出一句话。
他出生于大山,幼时被毒蛇咬过,差点错过最佳治疗时间丢了命,从此很害怕这种动物。
被蛇咬了,要知道是什么蛇,方便就医打血清,简舒禾一边问一边用棍子去翻找蛇的窝藏点。
节目组的人看情况不对,立马围上来,五分钟后又撤走。
【节目组做个人吧!鹤厨被咬了还不送医?!录制你麻痹?】
【楼上的脑子是摆设吗?节目组刚才确认了是无毒蛇,这才继续稳定拍摄的。】
【哥哥为啥想不开要来这山旮拉的地方吃苦!】
前后不过十分钟,刘书鹤额前的碎发已经全部湿透,整个人像是被抽了灵魂,一直嚷着不想死。
简舒禾吃力地扶着他站起来:“我们先去医院看一下。”
刘书鹤感觉头晕,大部分力量都压在简舒禾纤瘦的肩部,紧紧搀着她,像是悬溺之人抱住最后一根浮木。
仲烨跟陶遇莎还在山里放猪,客厅里只有刚喂完猪回来的许赫章。
许赫章了解情况后,立马开车送两人去医院。
路上,他视线时不时落在后座两人紧牵的手上,胸口像压了块石头。
呼吸不畅,索性将全部车窗都打开。
刘书鹤瑟缩一下,撑起眼皮:“风好大,好冷。”
简舒禾摁升降车窗,没半点反应,看向驾驶座的头脑勺:“那个,麻烦你关一下车窗,书鹤说冷。”
——那个?书鹤?
许赫章太阳穴微微抽搐,明明面相如玉,声音比西伯利亚寒流还冷:“关不了,坏了。”
“刚才不还好好的……”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简舒禾抿了抿唇,最终将视线放到窗外,许赫章火气熊熊燃烧。
现在的社会憎恨一切特权,简舒禾陪着刘书鹤在医院挂号、做检查、打吊针,尽量当没听见后面阴阳的语气助词。
许赫章在后面跟了一路,不是他不愿意帮忙扶着刘书鹤,而是插不上手。
“医生说没事,”三个多小时了,简舒禾的左手快被揪麻了,另一只手将病情鉴定表抖到刘书鹤眼前。
鉴于这是自己的搭档,态度还得温和:“要不你换一只手拉着?”
刘书鹤松开她左手,正要去抓她右手——
简舒禾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扯到后面,眼前的视线被许赫章挺括的脊背挡住。
“与其拉手,不如涂点药膏管用,”许赫章将从西药房取的药膏递过去,挤着有些冷峻的眉,“对吧?”
刘书鹤随意坐在铁椅上,一双大长腿被位置拘限着:“的确。”
他脸上已经重挂笑意,眼神在许赫章与简舒禾之间逡巡,仰头看人时,那双深情的眼显出下三白眼,带着股狠劲。
【多拍爱看!我嗅到了修罗场气息,麻麻我出息了!!】
【感觉这三人有故事!这是披着养猪综艺外皮的恋综吗?】
【我要上鹤厨跟删茶姐的桌了,又是辣椒叶汤、烤乳猪、拉小手,这就是爱情~】
【刘书鹤跟简舒禾大庭广众之下拉手本来就不对,但刘书鹤这是意外情况需要安抚,许导是温柔体贴的人,他是在保护简舒禾,换成任何一个女生他都会这么做!】
简舒禾憋了几个小时,要去上洗手间。
这里是乡镇医院,人流量不大,基本不用排队。
“才认识几天,就叫书鹤?还叫得挺亲密啊,”许赫章双手插兜站在不起眼的角落,嘲讽味拉满,“不用看,摄影师没跟过来。”
简舒禾收回视线,假装听不懂,认真地掰着手指头:“认识九天多了呢~”
简舒禾既不给他说话的空隙,也能预判他的理由,每说一句就令男人脸色难看两分。
“他是我的搭档,叫全名自然是不合适的。”
“放心,今晚我就偷偷给奶奶打个电话,告诉她我因为工作需要牵了别的男人的手,还陪别的男人去医院看病。”
“我相信奶奶肯定会理解我,不像那些小脑裹脚布的人恶意揣摩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