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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试着放弃
“师姐被攻击了?!”香香大吃了一惊。急步上前问道。“谁,是谁下的手?”
乾王略作沉吟:“按常理推断,应该是天权做的。纪浅尘已经破了外围的三个大阵,而且基本已经洞悉了整个阵势的布置,不日就可以解开所有阵法。根据同一原理,寻找新建的山谷,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所以他慌了吧?”
“天权师伯,竟然”香香心头隐约有些发寒,喃喃了几声,立刻又问道。“师姐呢,师姐现在怎么样了?”
“好像受了重伤,已经送回紫台了。”
“我去看师姐!”香香匆匆忙忙地就往外奔。
“香香。”雾月忽然唤了一声。
香香的脚步微微停了停。
雾月说道:“带青玄师兄一起过去吧。”
香香一惊,蓦然回头看向雾月。雾月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去,催道:“快去吧。”
“嗯。”香香感激地直点头,她所熟悉的那个雾月,终于又回来了。“师姐要是没事了,我马上回来告诉你。”
炼妖师知道香香得知纪浅尘受伤的消息后,一定会立刻想要赶回紫台,便一早出林候着了。等巽王带了温青玄出来,便各自上了坐骑。以最快的速度回赶。
温青玄的脸色非常凝重,眼睛一直盯着前方,恨不得下一秒钟就能抵达目的地。香香知道他心中的急切,肯定更胜她万分,也便不去吵他,窝在炼妖师怀里,暗自祈祷纪浅尘和她腹中的孩子一定都不要有事。
抵达紫台后,昭华壁尊早已派人在等候。带着他们到了纪浅尘下榻的院子,温青玄被带了进去,香香想进去的时候,却被贤英长老拦住了,轻责道:“你一个没成亲的小姑娘,就不要进去了。壁上所有的药师都在里面,她不会有事的。”
香香讷讷地应着,退了回来。温青玄进去了,他们夫妻俩在这样的情形下再次相见,她确实也不好进去打扰。
“师叔,真的是”香香想问是不是真的是天权打伤的纪浅尘,但随即想到炼妖师就在旁边,便改口说道。“浅浅师姐的伤怎么样,严重吗?”
贤英长老说道:“幸好嘉兰和无茗师侄反应快,及时挡去了主要攻击。纪师侄应该只是摔倒,动了胎气,倒是嘉兰师侄她们伤得比较重。”
正说着,紧闭的房门开了,出来两位散仙。香香并不认得,想来该是长年云游在外。四处寻仙草炼丹的。她们言道纪浅尘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并无大碍,休息几天便好了。
香香想着既然纪浅尘没事了,便留他们夫妻俩说些私房话,自己拉着炼妖师,去看望嘉兰和无茗两位师姐,询问当时遇袭时的情况。无茗还在昏迷中,嘉兰刚刚苏醒,问起之前的情况,她说完全没有看清是谁出的手。只看到一团白影如烟气一般地蔓延过来,等她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纪浅尘已经被斥出数米,背心撞到树上,跌落下来,当即裙摆就红了。她和无茗一下子慌了神,怕纪浅尘出事,便扑过去以身子护住她,一边大声呼救。无茗挡在前面,挡了几下攻击,伤得最重,到现在都没醒。
见也问不出什么。慰问了几句,让她们好好休息,便告辞了出来。看看跟在身后的炼妖师,香香说道:“师兄,我们回山谷看看,好不好?”
炼妖师没有说话,香香便当他默认了,拉着他,骑着虎大白回了山谷。香香直奔书房一番倒腾,抱了几个画轴就往外跑。炼妖师拦住她,问道:“做什么?”
“我拿去让雾月看看,你师父画的这个人,究竟是不是朔暖。”
炼妖师沉默着,没说话。香香想拉他往外走,却发现拉不动,心中略作迟疑,回眸说道:“师兄不想我们追查这件事情,是么?”
“嗯。”炼妖师应了声。无论如何,天权都是他的师父,从小将他抚养长大,教他法术,尽的是父亲之道。而且也是他毁诺,透露他还在世的消息,如今才给他惹来了这么多的麻烦事情。
“可是,他打伤了浅浅师姐!”香香拉着炼妖师的手说道。“躲避,是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的。他躲了这么多年,也该出来面对一切了。不能因为这样就出手伤人,伤的还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准妈妈,和两个系出同门的后辈!”
炼妖师没再说话。香香看着他,知道他心里不好受。沉默了半晌,晃晃他的手,说道:“师兄,这样好不好?我拿这个画像过去给雾月看,如果确认是朔暖的话,雾月就知道我并不是朔暖,就不会再破坏我们了。而且现在雾月也答应不再急着破阵了,等浅浅师姐生好小宝宝再说。那时候,浅浅师姐去破阵,我们就在壁上帮师姐带宝宝。不管能不能破阵,我们都不再插手这件事情,好不好?”
炼妖师想了想,香香试着拉了他一下,发现可以拉动了,便一齐离了山谷,前往念魔林。
雾月接过香香手中的画轴,摊开一看,脸上的神气便顿时变了。香香知道,这画中的,确实是朔暖无疑了。这些画,几乎是将朔暖的成长一点一滴地记载了下来,其中的用心和痴情。绝非一般。假如香香是朔暖,自从她身上的元魂珠被发现之后,一直处于极度危险之中,几历生死。以炼妖师天权的能耐和对朔暖的爱,绝对不可能束手旁观,一次都不曾出手相助的。所以,唯一的解释,香香确实不是朔暖。香香只是被他丢过来,引开众人目光的诱饵而已!
雾月心情复杂地抬眼看了看香香,没有说话。
香香也没有一定要他承认这一点,只是转开话题说道:“浅浅师姐虽然伤得很重。但是由于救治得及时,现在并没有大碍。等浅浅师姐生下宝宝后,我们就一起保护师姐去破阵,争取早日找回朔暖!”
雾月沉默了一会,说道:“你走吧,我静一静。”
“嗯,我有消息再来告诉你!”香香点点头,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转回身,说道。“雾月,能不能答应我,找到朔暖之后,让她可以自由地选择?”
雾月抬了抬眼。
“虽然她是你一手带大的,但是她不是你制作的木偶,她也是有自己的思想的。虽然天权师伯的调包计,让我几度经历生死,但不可否认的,他确实也是真心爱着朔暖的。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雾月一个人会对朔暖好!本来,妹妹、妹夫,是可以成为多么和和美美的一家。但是现在他们只能躲在山谷里,二十多年不见外面的天日,而雾月也与朔暖分别了这么久,不得相见。这一切,不也正是雾月当初的不肯原谅造成的吗?”
“当年躲在你身后避难的那个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她已经学会独自行路,就此放手让她去自由地选择自己的道路,也让雾月自己过得多一些轻松、多一份快乐,好吗?”
雾月默默地听着,忽然一抬手,香香便觉眼前一黑。定睛一看,却是眼前拉上了一道黑色的帏幕。看来他现在确实是心烦意乱了。香香也不再吵他,提声说道:“雾月也不要总把自己一个人关在黑暗的屋子里,多到太阳底下走走,心情会好很多的!”
说罢,停了半晌,不见里面有动静。怕他独自一人闷着。心情会越来越不好,便从怀里摸出一张灵符,变成一只浑身雪白的小兔子,让它一蹦一跳地进去。灵符的力量可以维持两个时辰,就让它陪着雾月。就算不能说话,有东西陪在身边,也算是一种慰藉吧。
从魔宫出来,与炼妖师会合,却发觉他的脸色有些不对。问什么事,他却不说。唤了虎大白出来,在半空中漫不经心地奔跑着。香香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再次问道:“怎么了,师兄?”
炼妖师还是没说话,却看得出是在犹豫。虎大白的脚步在原地蹒跚了一会,终于放开约束,大步往紫台奔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师兄?”炼妖师的反常反应,让香香很是不安。但炼妖师就是不说话,香香隐约觉得八成是与纪浅尘这件事情有关。一到紫台,便快速跃身而下,飞奔向纪浅尘住的院落。刚进院门,便闻到了一股很浓的血腥味,方自一阵心惊肉跳,随即又听到了一阵细弱的婴儿的哭声。
“宝宝出生了?”香香呆了一呆,便看到有婆子端了一大盆血水出来。香香看得心头一骇,那婆子也瞧见了杵在门口的二人,出言赶人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出去,赶紧出去!”
“好好。”香香一边倒退,一边忧切地问道。“怎么样,我师姐就是生小孩的母亲,怎么样了?”
那婆子却只是摇头。
在香香的急声追问下,她才说道:“突然大出血,孩子差点保不住。她坚持一定要保孩子,要生下来。亏得是修行的人,将元魂珠渡给了孩子。性命是保住了,可是不足月生的,哭都没有力气,可怜喽。”
“那我师姐怎么样了?”香香急着想要知道纪浅尘的安危,差点都要伸手去扯那婆子了。忽然有人开了门出来,远远地唤了声:“香香。”
香香连忙回过头,却是多年未见的依云师伯。“师伯”
“来,你师姐有话要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