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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一虎看看前面的去向,又见一面小旗在另外一座峰上,他笑着道:“都依着他,看看究竟要引我们走多远?”朱五叔道:“这是为什么?何必冒险呢?”郑一虎道:“也许还有其他的人,落在对方手中。”
一连见了七面小旗,时间已经快到黄昏了,最后一面旗下的字条上写道:“前面崖下有一个岩洞,洞中摆着一桌丰富的饮食,客来自食。”
郑一虎笑道:“蛮荒之地摆酒席,主人待客不薄,而且蛮懂礼貌,这个敌手倒是雅人。”朱五叔道:“吃完了,也就被困住了。”
郑一虎大笑道:“可见敌人根本摸不清我们的底细,他们白费心机,朱五叔,时间到了,吃一顿何乐不为,请了。”朱五叔道“食内可能下了奇毒?”郑一虎道:“咱们还怕什么毒,朱五叔放心,毒死我填命。”朱五叔大笑道:“好,走。”
到了崖下,确见有个古洞,洞上横着五个大字为“古乌喇王洞”朱五叔一见,啊声道:“这就是乌喇王古洞。”
郑一虎道:“乌喇王是什么人?”朱五叔道:“乌喇也称乌拉,是部落名,这部落的后裔现还有一部份在松花江畔,其第一个首长据说是个奇人。”
郑一虎道:“我们进去吧,不过我留下金虎在外,万一敌人有什么举动,凭这两只兽就够他们受的了。”朱五叔还搞不清这两个小儿女有什么神通,于是领先向洞中走进。洞内不惟宽。
而且有火炬照得通明,洞分五大段,每段都有石门,深达一里有余,最后洞中确摆着一石桌食物,都是蒙古口味。郑一虎一见,哈哈笑道:“五叔请。”朱五叔坐首席,左右分坐郑一虎和马玲玲,郑一虎先把各种饮食逐一尝尝,觉出毫无异样,笑道:“五叔吃吧,味道不坏。”
朱五叔道:“外面若有动静,里面恐怕一点都不知道哩。”郑一虎道:“能否知道已经没有关系了,敌人显然要把前四道洞门悉数堵死,让我们永远在洞内饿肚子,饿不了时,他们提条件了。”
朱五叔道:“我们无法支持时,他们也不知道呀?距离远,喊也听不到?”郑一虎道道:“敌人一定有秘道可以通话,这个我早料到啦。”大吃大喝一顿之后,郑一虎陪着朱五叔在洞内到处观看,只见里面的石室共分两层,总数不下数十间,可见当初住人不少。
朱五叔看完后,笑道:“乌喇王是新兴起的一支民族,他先是猎户,后来就为牧民之王。”在正面后层一间大石室内,马玲玲指着一张大石床,道:“这儿还有一张石床存在,可能就是乌喇王当年用的。”朱五叔道:“在床上刻有一条盘龙,也许真是罗。”
郑一虎道:“前人作的东西真笨,这张床起码要睡二十人。”朱五叔道:“部落酋长的妻子众多。
而且不分居,要是没有这么大的床,他们如何睡得下。”郑一虎看出那床是似搬进去的,因为与里面的石质完全不相似,不由惊奇道:“普通人怎会搬得进这大的石床?”
床有四尺高,七尺宽,倒有两丈长,估计不下五万斤,因为是整石,下面全无缝隙,朱五叔也骇然道道:“你不提起,我倒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哩,开始还认为是就地取材呢?”马玲玲道:“洞口比床宽,人多哪有移不进的道理?”
郑一虎道:“虽然能移进来,但这是半山上,距平地还有十多里呀,这石床显然不是本山所有,上山可就更难了。”
马玲玲笑道:“万里长城都可筑成,那不更难,古人作事往往不可以常情衡量。”朱五叔道:“合我们三个人的内功,大概能推动这张床吧?”郑一虎忽然想到要试试自己的神力,笑道:“五叔独自推推看?”朱五叔道:“你估计有多重?”
郑一虎道:“三万斤差不多吧?”朱五叔点头道“这是地道的花岗石,跟一般石头不同,你估计的是普通石间的重量。
如只三万斤,当你们的面我不说假,稍微推移一点还办得到,但这张床起码超过十万斤,因为还疏忽一点,这张床的下面还陷下了一尺多哩。”马玲玲道:“真是陷入地面的啊。那我们合起来也无法推动哩。”
郑一虎道:“有床檐,我们可以抬抬看。”朱五叔道:“你一个人先抬一头试试,能端动我就服了。”郑一虎道:“那就恕我卖弄了。”他暗暗运足内功,双手抓住床檐,可是他比床还只高一肩,似乎不好施力。朱五叔哈哈笑道:“你有十几岁了?”郑一虎道:“十五岁了。”
朱五叔大笑道:“傻子,用手掌向上托呀。”郑一虎依言换个姿势,大喝一声,道:“起来,”“轰”的一声,讵料床虽未托出,居然把床面揭开了。
朱五叔大惊,噫声道:“这床内部是空的。”他抢着向里面看,只见床里似乎有个大洞,而且有阶梯可下,更奇道:“这是此洞的秘道。”
郑一虎道:“我们无须由秘道出去。”朱五叔道:“那也得探探究竟,此道按理尚未经人发现过哩。”反正没有事,郑一虎点头道:“那就探探吧。”
他先领头下去,发现里面黑暗无比,忙叫道:“五叔,把敌人准备的松油火炬拿一只来。”朱五叔笑道:“拿什么,难道你还不能黑暗视物么?”郑一虎道:“火炬总比运目力好呀。”
朱五叔道:“松油烟太浓,受不了。”郑一虎笑笑,于是一直下行。及至数丈,他忽然哈哈笑道:“哪里是什么秘道,这儿还有一间秘室,除了进口之外,再无门户。”朱五叔和马玲玲进去一看,确如郑一虎所言,惟见室角上有只铁箱,急忙道:“小虎快看看箱中一定有名堂。”
郑一虎见铁箱已锈,揭开盖,只见里面除了一把光芒四射的匕首之外,其他毫无所有,俯身拿起道:“就只这东西了。”朱五叔接过一看,惊道:“屠龙匕。”郑一虎道:“是宝刀?”
朱五叔正色道:“比鱼肠剑还好。”他顺手向右壁一划,真如切豆腐一般,连响声都没有,哈哈笑道:“原来这屠龙匕,竟落在古乌喇王手中。”郑一虎道:“玲玲,你拿你的刀儿给五叔。”朱五叔道:“你可识这刀?”
马玲玲拿出一把刀,递朱五叔道:“你可识这刀?”朱五叔接过一看悚然道:“仙刀。”郑一虎道:“比屠龙刀如何?”朱五叔郑重道:“刀为仙品中之至上者,屠龙匕是凡品中之至上者,那又不可同日而语了。”
他看了又看,面上显出肃敬之情,交还马玲玲后又道:“此物千万不可乱用,否则有失天和,姑娘请记住老朽的话。”郑一虎也郑重道:“多谢五叔指教了。
请问五叔,传言八仙伏魔剑也是仙品。”朱五叔道:“不但是仙品,而且是仙剑中最霸道的东西,听说早已失传。”郑一虎道:“五叔如喜欢这把匕首,就请留下吧。”朱五叔哈哈笑道:“那就不客气了。”
一笑又道:“有了这东西,我又多增一份保障了。”石室之内再无可看,郑一虎又领先退回上面,他不见敌人在洞中有何举动,于是笑向朱五叔道:“我们被骗来此,居然有所收获,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去罢。”
朱五叔郑重道:“敌人不能毫无举动?”郑一虎道:“到了外面就知道。”二人及至洞门外。
突见地面上到处都是血,两只金虎守在洞口,却未见一个死人。朱五叔骇然道:“这是怎么回事?”郑一虎发现金虎的前爪染了血,哈哈笑道:“敌人真有不少到来,可是全部又退去了。”
他指着金虎朱五叔看道:“金虎爪下留情,没有要他们的命,但都留了点伤。”朱五叔想不到两只金虎竟有如此大的力量,大出他意料之外,慨然道:“你完全料对了。”
郑一虎道:“敌人估计错误,竟把我们看成普通高手,这下子够他们心惊胆战的了。”时间还不到半夜,雪停了。
天上竟现了朦胧的月光,郑一虎说完又道:“我们就侧转正北走罢,无须再回城了。”朱五叔道:“那要通过好几处沙漠。”郑一虎道:“我替你老带了饮食,管它沙漠不沙漠,只你老认识路就行了。”
朱五叔道:“在居沿海不一定能找到令尊,因为这里的配军常与贺兰山,雁门关,三海关各配地有调动,同时这四处逃亡的又多。”
郑一虎道:“只要是流配地,我都要去看看。”第二天中午已深入沙漠地,举目一望,真是渺渺无际,不过这时只见银色而不见黄沙。朱五叔向郑一虎道:“小虎,这一是红胡子的温床,我们可能会遇上。”马玲玲道:“什么是红胡子?”
郑一虎道:“就是西疆北疆的沙漠绿林。”马玲玲娇笑道:“就是马贼。”朱五叔道:“在边疆的商旅不敢叫马贼,人人只称其为红胡子。”马玲玲道:“真的都是红胡子嘛?”
朱五叔笑道:“人都是一样的,哪来红胡子?不过他们在沙漠中奔驰,很少有经常刮胡子的,因此都长了落腮胡子,加上黄尘满面,看起来,都变成红胡子了,也许红胡子三字由此而来。”
郑一虎道:“北疆的红胡子首领是谁?”朱五叔道:“有二大派,各派都有一个总首领,一个叫白龙,一个叫乌龙,这两个为了争地盘,经常火拚。”
郑一虎道:“他们人数一定不少?”朱五叔道:“无人知道,因为他们有时成大股,有时分散成无数小股。”马玲玲忽见远处有条黑影在婉蜒,噫声道:“那是什么人马?”
朱五叔哈哈笑道:“那就是红胡子了,这股人数可不少,足有三四百骑。”郑一虎道:“该不是向我们而来的吧?”
朱五叔笑道:“我们即无马匹,又无行李,而且你两个都是小孩子,马贼绝对看不上眼。”马玲玲道:“他们转变方向了。也走上我们这条去路啦。”
朱五叔道:“照他们的人数看,可能又发生什么大决斗了,因为他们有时与各部落间也会起冲突。”郑一虎道:“我们追上去。”朱五叔笑道:“你想看看他们的首领?”郑一虎道:“看看他们有些什么武功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