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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想,正经的裴家少夫人已经来了省城,哪里还有她吴芜的立足之地。
这次根本不需要她,就只管等着眼前的贱种被千夫所指。
吴悠一想就觉得心里畅快,悠悠立起身,眼里透着恨意,“当年既然落家丧犬一样逃掉,甚至不惜隐姓埋名,为什么还要用回那个杂草的名字过活?”
说得好像她很想和吴家沾亲带故一样!吴芜脸上一派淡漠,甚至她也想不明白,居然可以云淡风轻地对着那样令人作呕的脸发笑,“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老天见不得某些人过得太好,我就回来了,毕竟坏事做绝
的人总是要遭天打雷劈。”
吴悠被她阴柔的笑意吓得后退几步,直退到墙壁才稳住心神,“当年我妈既然能将如日中天的米家牢牢攥在牢里,如今你势单力薄,你以为翻得出手心来?”
吴芜忽而放声大笑,细细咀嚼着,“势单力薄?你当裴家和肖家是透明的?哦,差点忘了我还是杨家独子的救命恩人。”
那夜在舞会之上,肖景然虽然没来,但他怎么也是上一任书记的外孙,在省城露脸的次数还少么?吴悠咬着唇,狭长的眼睛透着一股狠劲,“裴缙泽就算真的爱你,可你别忘了,裴董和孙馥栾已经来了省城,你以为他们会容得下你?还有肖景然,他本来是表姐的未婚夫
,是你那不要脸的姐姐夺了去,他要是敢动吴家,姑姑不啐死他才怪。至于杨家父子,他们两个从不涉政,你以为杨家的手伸得了多长?”吴悠言辞犀利,但吴芜也毫不怯场,针锋相对,“就是不依仗裴家的财力,就凭缙泽爱我,凭他的能耐,就算杀人放火他也能给我捂严实了。至于肖家,你指责别人之前,
最好先照照镜子,烧杀抢掠,邵家哪样不做尽了?至于杨家,手也不必长,毕竟有枪嘛。”
吴悠想起那夜裴缙泽去拔杨运国的手枪时,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不免被她最后一句所恫吓,偏偏她还嘴硬,“就算这样,难保你没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比如现在。”
她似乎找回一点自信来,“听说你的体能不怎么样了,前阵子住院不就是因为被你男人办到下不了地?在男人面前兴许会怜惜弱不禁风的你,可在我面前,哼!”
她说得没错,吴芜的体力,不说打不过军人出身的裴缙泽,就是普通的女人,她也不是对手了。
可谁代表就一定要她出手?
吴芜敛下的眉眼又抬起,随即笑道,“我是否不堪一击,你不妨试一试?”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吴悠恨透了她不甘示弱的模样,当下扬起手来,大骂了一句,“贱人,竟敢让我当众出丑,我一定要你好看。”
吴芜脸色沉静,只退后一步。
她扑了个空,随即对一侧的孙主任喝道,“我妈真是白费心机了,你要是不想当上校长,你就继续站着!”
吴芜嘴里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闪身到了门边,吴悠和孙主任追过来,拳头还没落下来,就被突如从外面打开的门板给夹住了手。
也就那么一瞬的空隙,屋里一下暗了下来,梅森立在门口,冷酷的面庞蕴着杀意,挡下吴悠的手反过来一剪,冲过来的孙主任也被他单手一掼,磕得他头破血流。
梅森浑身散发着怒意,“不想死的话,尽管撞上来!”
孙主任瞧着他魁梧的身量,一个拳头足够脸大了,任凭吴悠呜呼哀叫,哪里还敢撞上来找死?
梅森只觉得耳根子不得清静,手腕上使足了劲,沉沉一喝,“吵死了!”
吴悠痛得眼泪狂飙,却也只好拼命忍着痛。
这回轮到吴芜双手抱胸,姿态悠闲地踱步到她面前,饶有兴趣地盯着她。
吴悠忍不住痛,哀叫了一声,“快叫她松手。”
“梅森耳力不太好,我这弱不禁风的哪有力气叫他住手?”吴芜一点也不介意叫梅森背黑锅。
偏偏吴悠还信了,咬着牙说道,“你不会对他用手势么?”
“手势?行呀。”说着吴芜抬手,对着空气一挥下来。
吴悠当即就挨了梅森劈天盖地地一巴掌,偏偏她又被他牢牢攥着,眼冒金星了还得分心提防着他。
梅森是经过专业德式训练的退役老兵,下起狠手来,一巴掌抵得了吴慕兴的三掌,吴悠痛得只差口吐白沫了。
这到底是吴副的千金,而吴副成为省部一把手也就差一步了。
孙主任听着梅森“啪……”一掌落在吴悠脸上,肝儿都颤了,抖着吭声道,“小吴,适可而止吧。”
吴芜睇了他一眼,此人胆小懦弱,欺软怕硬的本事她也是见识过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还是邵家的爪牙,那可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她悠然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来,“不服气?行呀,不如出来我跟你说个明白?”
吴芜起身走到门口,却见他纹丝不动,她也省得废话,抬眸瞟了一眼梅森,梅森会意,咳了一声,孙主任被吓得一哆嗦,手忙脚乱地起身跟来。走廊里,朗朗书声入耳,吴芜倚在栅栏前,抬眼望了眼澄澈似练的天空,觉得有些刺目,于是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转过身来对他说道,“都道学校是最干净的地方,
可你瞧瞧,学生下落不明,你问过一句么?”
孙主任揉着淤青的手肘,顿时哑口无言,脸上不知是羞愤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吴芜无心理会,只道,“吴悠给你一个未来校长的空头支票,你还当真了?她还曾经说不会霸占我的家呢。”
孙主任低下头去,无奈道了一句,“小吴老师,她拿吴副来压我,我没法子--”
当她没听吴悠提过是邵玉燕提点他的么?吴芜也不点破,只一味笑着,“所以你就以为我没后台,由着你欺负了?想必刚才你也听见了,她有一个当副市的爹是没错,可我丈夫也不是吃素的,否则你以为那栋搁置的实验楼,哪儿来的钱可以重新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