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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亚艳失踪了!
董翔集一早进到院长办公室,这摸那摸,然后坐到椅子上几分钟后,只听他发出一声惨号。
闻声,在外头准备倒茶的廖如玉手一抖,将滚烫的茶水倒了满桌。
“哇!”他又叫了一次。
接连两声惨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彼不得先清干桌上的茶水,廖如玉放下手中的水壶,转身冲进院长办公室。
“院长?”
“小艳竟然给我来这招!董翔集的脸色一阵惨白。
“到底怎么回事?”她定下心神想问清楚。
“二话不说,她直接留了封辞呈,就这么走人了!”他指着桌上那封辞呈。
“嗄?”这回,向来冷静的廖如玉也傻住了。
听说痛失亲妹的冷静那天失了风度,当石医师宣布这个恶耗时,便将怒气及悲伤一古脑的全发泄到
她身上,害一个水当当的小美人哭倒在阎医师怀里唉!
“她铡好了,推荐可顶替的医师后,便拍拍屁股走人。”董翔集磨磨牙,吞吞口水,继续骂“以为这样就什么事情都没了?”
“可是,院长,石医师或许真需要时间冷静一下”廖如玉道出真心话。
“这我知道,只是我担心她一个人在外头,也不知会跑哪去。”这d4他可是全当亲生孩子在疼着哪!
“不会的,我相信石医师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廖如玉轻声安慰着他。
天,在下着倾盆大雨。
一身的短袖短裤,石亚艳平视着眼前的滚滚河面,茫茫地、怔怔地,雨水不断自天空飞洒而下,落在湍急的河流中。
雨,似乎越下越大!
“怪了,怎么河水还没涨上来?”她很好奇,苦苦的等着,想看看河水泛滥的场面。
一定很精彩刺激!
“小艳?”
打雷了呀?啧啧,这雷声还会吊嗓子哩,上下起伏,挺好玩的。眨眨眼,她立即将耳朵竖得直直的,期待下一次的雷响。
果然,她没有等太久!
“小艳?”
“咦?”她拧眉四望。
这响雷怎么那么耳熟!
“哎呀,你这孩子干么站在这里淋雨?雨下这么大,你是不会躲呀?啧,全身都湿了,你在搞什么鬼?”
“啊?”愣愣的侧首,石亚艳瞧见一把黑抹抹的大伞朝她飞来“哇,大白天也有倩女幽魂出来喔!吓我一大跳,原来是干妈呵呵。”
她嘀嘀咕咕着,待瞧清楚撑伞的人是阎默卒的妈妈,又兀自笑了起来。
阎妈妈没听见她怪异的轻笑,一心一意只想快快将这个傻丫头纳入伞中。
“夭寿,明知道快下雨了,出门也不会顺手拿把伞!”她嘴里叨念着,心里是满满的疼意。
“阎妈妈?”石亚艳笑眯眯的等着她急切的接近“你也来看河水有没有涨起来呀?”
看河水有没有涨起来?
“你说这什么疯话?下雨天,河水不涨才怪。”阎妈妈怪异的瞪她一跟。
是阿卒说的,小艳刚失恋,被个兔崽子甩了,心情不好,所以他跟她爸妈沟通后,将她押在这乡下地方窝着,让她好好调适心情,别让她成天胡思乱想。可是,都几天过去了,也没见小艳有哪儿不对劲呀!
能吃能睡,还能跟他们夫妇俩开玩笑,就和往常跟阿卒回来过暑假时一样,没变!若真要说怪异的地方,那就是她偶尔会突然变得很静,甚至动不动就发呆一会儿,有时还会愣愣的傻笑几声小女生要转女人,哪个不是这么神经兮兮的呀?
她看哪,小艳没啥异样,想太多的反倒是自家儿子!
冷静沉着脸,跑到万人迷综合医院堵上了阎默卒。
他知道自己那天的举止很伤石亚艳,听说,从不掉泪的她在他走了之后,抱着阎默卒哭到昏厥,这个消息传进他耳朵里时,他的心着实刺痛不已。
最疼爱且惟一的妹妹就这么突然的死了,永远离开他,他的确悲伤至极,可也不该任由愤怒控制住理智,疯狂的拿小艳当攻击目标!
事到如今,再多的歉意也无法抹去他曾经犯下的过错,可是,若他就这么让她离开,他就该死了,而死去的小宁,也不会谅解他的作为的!
双手环胸,阎默卒不发一言的瞪着他,耸肩晃脑,一副吊儿郎当的跩样。
“她人呢?”这是冷静这些天见到他的惟一问候语。
“你又来了?”
“对。”而且,今天不达目的,他绝不会放阎默卒走“她在哪里?”
“我”
“你再说一句不知道,我就将你扁成猪头。”双手握拳,他咬牙威胁“你信吗?”
阎默卒当然信!他要冷静这么多天也够了,到此为止吧。
“我不知道小艳她愿不愿意见你。”他半真半假的犹豫。
平心而论,他自问自己的心跟并不小,也不是存心见他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度日如年,更没兴趣耍把戏、吊他的胃口,若非顾虑到小艳的感受,他会直接先痛扁这丧失心魂的小子一顿饱拳,再有话慢慢说。
“她会愿意的。”
“你确信?”
“对!”
“如果,她执意不见你呢?”
心,一紧,但冷静旋即将这个盘旋在脑海中多日的恐惧抛在脑后,重拾往日的信心十足“这不是问题。”
“喔?”他的自信与自傲令阎默卒激赏“那,什么才是问题?”
“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说,她人在哪里!”
“阿母!”阎默卒笑着踏进位于乡下的家。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呀?又不是假日。”见到儿子,阎妈妈一脸的讶异。
“想你呀,就回来看你喽。”
“贫嘴。”虽这么说,但是她嘴角仍不觉勾得高高地“是看我,还是看小艳哪?”
“当然是看阿母,再顺便看看小艳。”马屁拍了几记,见母亲受用的呵呵朗笑,阎默卒搭着她的肩,随意问道:“她呢?跑哪儿去了?”
“小艳呀,在房里睡午觉。”阎妈妈漫不经心的应着,打量的目光落在儿子身后那位帅小子身上。
儿子当然是自家出产的比较帅喽,可是,这小伙子是真的养眼,帅得连她都忍不住瞧了又瞧。
“阿母,你干么这么看人?”阎默卒发觉她的目不转睛,偷偷笑了。
“他是谁呀?”她忍不住问。
夭寿喱,怎么有人可以帅成这样?
“你未来的干女婿啦。”阎默卒咧齿轻笑。
什么?言简意赅的一句话,却没将炸弹的威力减弱多少,阎妈妈吓了一跳。
“夭寿喔,小艳她她竟然啧啧,这怎么可以呀?”她摇起头“不成不成!”
两个帅哥互换一眼。
阎默卒不解的问:“阿母,为何不成?”
“你不知道吗?”她忧心忡忡的望着儿子“缘投尪歹照顾,他长成这样,眼是眼,鼻是鼻的,真答应了他,你让我们家小艳往后天天哭呀?”
“阿母,有谁跟不是眼,鼻子长成耳朵?”
“你少跟我贫嘴一堆,不成就是不成,我不放心。”对,待会儿得拨个电话给石大哥他们,这事得从长计议,可不能轻易就叫这小伙子如了愿。
“不放心什么?”
“嫁了他,小艳的日子怎么过?”
“怎么过?不就快快乐乐的照过她悠哉的日子?”
“哪有你想得美。”
虽然小艳不是打她肚皮生出来的,也虽然唉,也跟她的帅儿子无缘,拐不了她进阎家的门,可好歹,小艳也是去庙里上过香,换过礼,正式认的干女儿,一日是女儿,就终身是女儿了,谁敢欺她,她第一个不肯!
“唉,阿母””去去去,你别在这里废话一堆。”阎妈妈又打量了冷静一眼,唇角一致“我看这小伙子就是那个兔崽子,对不对?”
苞看跟阿母是暂时有理说不清,阎默卒也不浪费时间了,侧身招呼一旁不耐观戏的冷静“你别理我妈。”接着和他转身就要走。
唷,帅儿子这说的是什么鬼话呀?叫这半路冒出来的混小子别理她?有没有搞错?摆明了就是胳臂往外弯,儿子存心帮外人,不帮她这个自己人嘛!
阎妈妈立即冲上前想拦住他们“阿卒呀”
“她的房间在后头,你去找她吧。”阎默卒随手一比,将身子一横,堵住她的去路“你不渴啊?”
“不行,你不能进去”
“来来来,阿母,我们去厨房,我替?;;;;泡杯人参茶喝,润润喉。”
一睁开眼石亚艳翻身仰躺,久久,不愿起身,却在眨眼间,两行清泪缓缓顺颊而下。
自从暂住在阎家,她都趁着一个人在房间时掉眼泪,没有人会发现,也没有人可以看见她的悲伤,待她起身出了房门,又是那个冷静自持的石亚艳。
而今天,有人瞧见了她的泪水。
“你都是这么偷哭呀?”
眼神僵凝了数秒,她猛地坐起身,冷不防望进眼前熟悉且深幽的黑瞳。
“冷静”她抿着唇,却止不住奔流的泪水“你、你来了?”像是怕吓走他,她几近无声的
低喃。
“对,我来了,我来接你回去。”他轻轻步上前。
吸吸鼻子,她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是轻点了点头,再点点头。
她的无言与温驯令冷静微愕“你不惊讶?”
“惊讶?”石亚艳动也不动,任他轻柔的替自己拭去颊上的泪,泪珠依然在眼眶里打转,她却笑了“为何你会认为我该惊讶?”
“那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躲你?”这回,她真的是感到惊诧了“我有吗?”
“你没有吗?”他反问。
摇摇头,她一脸的迷惑不解“我跟卒仔说过了,只要你恢复心情,自然会找我,到时就跟你说我暂时住在他乡下的家咦”
卒仔!
她疑心才起,只见他陡然沉下脸,无奈且带着怨恨的恶咒着一个人。
阎默卒!
“卒仔他没跟你说?”
“没有。”
“嘎?”不会吧?
“我天天找他,天天问他,最后几乎逼得我威胁要将他扁得满地找牙,他才肯招出你的下落。”冷静将这些日子被阎默卒恶整的过程略述一遍。
“真的?”
“而且他还一脸的勉为其难哩!”
“是喔。”颊上挂着泪痕,可是,石亚艳却笑了。
这卒仔还真是够朋友,铁定是存心替她出一口怨气,才会这么折腾冷静。
“那天见她哭成泪人儿,阎默卒第一次忍住,没说话也没骂她,甚至整个身子动也不动就这么任她
抱着,足足听了她半个小时的痛哭失声,甚至哭得昏厥过去
他向来是最怕听到女人哭声了。
“我不该那么说你的。”看着她,冷静心中有着不舍与歉意。
“你是不该。”石亚艳淡然轻叹“可是,遇到这种无法承受的伤痛,任谁都会失了理智。”
“我”
“别再说了,都是过去式了。”
“谢谢你当时忍受我的臭脾气。”
他失了控制,若她也暴跳如雷的反击,他们之间,恐怕就真的难以收拾了。
“唉,我的脾气也不见得有多好”她偷偷望他一眼“你不嫌我多刺?”
“你不多刺,怎轮得到我来摘你呢?”
无论是说的人或是听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愣了愣,四目握望,继而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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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