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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狗场经常用于逼犯人开口,当人落入这样狗场中,无论他是铁骨铮铮的硬汉还是满怀壮志的英雄都会跪地求饶。
楚眉灵轻扫了一眼狗场血迹斑斑的地面,偏头问胡承炎:“胡公公,你带我来此地恐怕不止是让我替你办事吧?”
胡承炎拍了拍手掌,目光看向不远处被捆绑着的人,笑着道:“李公公,这家伙今日擅闯我绿鹰阁,被我刚好逮住!原本想要交给花都督处置,可他今日进宫了,所以我就代劳了!”
“老大!我没有擅闯,是他抓我过去的!”紫瑾严对着楚眉灵大喊,随后又对着胡承炎怒叱:“你这卑鄙小人!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擅闯?”
“证据?绿鹰阁所有的督卫就是证据!”胡承炎咧嘴一笑,转过身子问他手下的五十八名绿鹰督卫:“你们都是否看清?”
这些督卫立即抱拳:“属下看得清清楚楚,是他擅自闯入!”
“这些是你的人,当然这么说!老子今日一定要杀了你!”紫瑾严忍无可忍,抬脚对着他的方向猛踢。
胡承炎见状笑得捧腹,笑够了后突然挥起手一巴掌甩了过去:“大胆!你们紫鹰阁的人就是这么目中无人?今日才第一天入住东厂就如此胆大妄为,是不将花都督放在眼里,还是有人指使?”
紫瑾严的头被打得偏向了一边,唇角渗出了血丝。
“呸!”他对着胡承炎淬了一大口血水,咬着牙恨声道:“就算你将老子扔进狗场,老子也不会招认!”
“也是个硬骨头!”胡承炎抬手擦去脸上的血迹,脸已经黑了下去,对他的督卫吩咐道:“将他扔进去!”
“慢着。”楚眉灵终于开了口,不仅不怒,唇角反倒是扬起一抹风华绝世的浅笑:“胡公公,不如我们来赌一赌。”
“赌什么?”胡承炎双手背在身后,冷哼一声:“我可没有闲功夫。”
楚眉灵的唇角依旧含笑,道:“不如这样,给我一点时间,我若是能替他证明清白,你就当场跪地道歉。”
“放肆!”胡承炎大怒,手指都在颤抖,早已没了一开始的风度:“你算什么东西?要我给你们下跪?你……”
他的话还未完,却听见花问楼的笑声由远而近:“哈哈!看来要有好戏看了!”
所有人一惊,全部跪地,磕头行礼:“恭迎总督。”
“都起来!”花问楼一撩银灰色的披风,他身后的督卫立即弯腰,做了他的人肉凳子。
“总督,今儿幸好我们回来得早,否则就错过这场好戏了!”桑离在一旁笑得春光灿烂。
花问楼的目光定格在紫瑾严的身上,眼角微微上扬,对身后的桑离道:“此人好像是你徒儿的人。”
胡承炎一惊,脸色刷得一白,糟糕!这李公公居然是桑离的徒弟?桑离虽和花问楼面和心不和,但他的权利仅次于花问楼。
连花问楼都对他礼让三分,他可不想得罪这尊神!
所以,他立即跪地道:“总督,副都督。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能是一场误会。”“误会?”桑离突然笑了一声,在胡承炎苍白的脸上扫了下,声音徒然冷却了下来:“擅自闯入猎鹰王的楼阁可是大罪,岂能这么容易就过去?不过,你的这些督卫也该换人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能让人擅自
闯入!”
“副都督……”胡承炎的声音都在颤抖,后背已满是冷汗,试图再做解释:“只因此人身穿东厂的衣服,所以我的督卫们才会放松警惕。”
“难道放松警惕就不是错吗?”桑离反问,加重了语气。
他的护短,任谁都能听得出。
楚眉灵一拍衣袖跪地,对着花问楼磕了几个响头,道:“都督,不如这样。我愿意替紫瑾严进狗场,一炷香后若能全身而退,就证明他是无辜的!可好?”
“右逸!退下!”桑离对着她怒喝一声。
他是疯了吗?从来没有一个人能从狗场全身而退。即便招认了出来也是残肢断臂,血肉模糊。
“心疼小徒儿了?”花问楼偏头问桑离,不过随后便一口答应了楚眉灵:“以猎鹰王的身份冒死替属下证明清白,即便没有证据,本座也相信!”
楚眉灵继续道:“所以,若我能全身而退,那就请胡公公也进狗场替你的这些督卫证明清白,他们没有撒谎!”
“好主意,真是个好主意!就照如此!”花问楼再次仰面大笑。
他的笑声虽狂野,却透着一种极美的风情。
胡承炎的拳头紧捏,指甲一直扣进掌心,不过很快又松开了。没事儿,他不用怕,这小阉人一定会死无全尸!
狗场的门刚被打开,就传来骇人的狗吠声,像等不及得将人瞬间撕裂。
楚眉灵先在狗场外的地面捡了十几颗小石子藏在了衣侧,继而丝毫不惧得走了进去。
桑离的脸色不好看,垂在两侧的手正在微颤,不可否认,他已打心底里想要栽培他,他可不想这好徒儿被疯狗咬死。
这五十六个督卫提着心的同时,对这刚上任的李公公升起了一丝敬意。正如他说的,他可以为他们去死!
这应该就是义气,只在江湖中才会有!他们何其有幸会碰到他?
赵大海沉默着,可他的脸色却微动,有些不忍心看她进狗场的背影。
他亲眼见过进狗场的犯人是怎么死的!那几乎是被咬成碎片!
花问楼偏头看向桑离,唇角扯出一抹弧度:“桑离,你要相信你的小徒弟,他还要助你登上总督之位,不是吗?”
桑离并没有吓得跪地,而是笑着回道:“都督真会说笑,总督之位若是被一个黄毛小子就能绊倒,那岂不是证明您的无能?”
“哈哈!”花问楼再次大笑,抬手拍了拍桑离的肩膀,感叹道:“桑离啊桑离,你如今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这是仗着昔日的主子坐上皇贵妃之位?”
“不敢。”桑离弯下了腰,双眸微眯,笑得像只狐狸:“都督糊涂了,我们的主子可都是帝师。”
花问楼收拢了唇角的笑容,面色有了几分沉冷。他方才的确失言了,不要说东厂是寒倾澜的,整个启圣国都是他的!
若是桑离拿这番话到寒倾澜面前做文章,恐怕对他不利。“都督,副都督,你们看!”有人忍不住大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