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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长夜,风高月黑。徐州东门外向前十里见方的平川,灯笼火把通明,放眼望去犹如繁星点点。赤眉军,“新朝”军,两军对阵,杀声连天。苏豹苏大将军手执三股钢叉,张浦水张大将军手执中峰E,二人骑坐马上,在两军阵前,你一来,我一往,厮杀了三十个回合,未分高下。
赤眉军首领樊崇,骑坐马上,紧握紫金剑,在自己的五路纵队前,转来转去,踌躇不安,他又一次转到了周斌面前,说:“周军师,苏大将军顷刻间不能取胜问题倒还不大,可我们就等着‘新朝’的‘五虎蜂拥阵’前来包围,只要他一旦包围,我们四面八方埋伏的八路大队人马,马上就可以杀过来,很快就会结束这场战争,对方老是按兵不动,岂不令人忧心忡忡?”
“樊首领,你有所不知,”周斌说,“这是老奸巨猾的王愧,妄图杀一杀我们的锐气,然后才大动干戈,但他没料到他们有计策,我们有对策。”
樊崇听罢此言,正要再问点儿什么,但见“新朝”军中旗帜向东一摆,突然飞出四路人马,往东南方向,沿着赤眉军五路纵队左侧,直往后面冲去。旗帜又向南一摆,又有四路人马往西北方向,沿着赤眉军五路纵队右侧,直往后面冲去。
“新朝”人马这一举措,樊崇情知是要包围自己的军队,所以他置若罔闻,不予理睬,但只是片刻的片刻,他突然一声令下,赤眉军五路人马直往对面的“新朝”人马杀了过去。
苏豹在两军阵前一直不能取胜,苏虎心头着急,当他看见对面旗帜又向南摆动时,也就是在樊崇下令前的瞬间,他一拍马屁,“嗖”地一下蹿到了两军阵前,亮起一刀砍向张浦水。张浦水只顾全神贯注对负前面的苏豹,待他听到背后刀的风声时,已经来不及了,早被苏虎从背后一刀砍为两段。
张浦江一看兄弟死于非命,拍马执枪对苏虎扫来。
这时,“新朝”人马二十个支大队,很快包围了赤眉军的五路人马。很明显,赤眉军被包围,迫使五万精兵良将在中央杀向四周的“新朝”二十万人马。就是这样,赤眉军一兵对五兵,一将对三将,以少战多,看起来危难当头。
倘若占领徐州城,必须首先擒获王愧。所以,周斌带领几位大将,包括樊崇在内,一起杀向王愧。然而,王愧周围的护将,包括古猛,少说也有四十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谈何擒获?
这时的王愧,在两军阵的中央,稳坐灰鬃马,手横锋刃刀,喝令举旗将高高举起旗帜,洋洋得意,“嘿嘿”大笑一阵,高声大喊:
“将士们!给我好好杀!三个杀一个!五个杀一个!使劲给我杀!一个不留,给我斩尽杀绝!他娘的……啊!”
就在王愧自以为是、大喜若狂的时候,突然一只羽箭飞来,不偏不斜,正中他的胸部,只听他“啊”地一声,掉下马来。
与此同时,四面八方突然亮起了灯笼火把,随之“哗”!响起了一阵杀声,事先埋伏在附近的赤眉军八路横队,酷似天兵天将,瞬时间围攻上来。
王愧中箭落马,加之赤眉军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致使古猛尤为震惊。不过,这一切仍在他的预料之中,事前他就对王愧说过“万一我们的‘五虎蜂拥阵’不能马上取胜,那就可以诱敌进城,到时候我们来个‘关门打狗’。”所以,他发现贼兵从四面八方围攻上来,便急忙跳下马来,一把抓起中箭倒地的王愧,将他放在马背之上,而后命令举旗将将旗帜摆向城门,他拍马带着中箭的王愧与旗帜一起进入了城池。可想而知,“新朝”将士人马看着旗帜入城,便边杀边战边向城里撤退。
尽管这样,两军里里外外混战一团,也免不得血流成河,尸骨成片。
樊崇发现王愧中箭掉下马来,“新朝”人马并且撤入城池,认为“新朝”大军败阵,便要追杀入城,周斌急忙说:“不,虽说王愧中箭受伤并不能说明他们败阵。据我所知,城池之中,大街小巷,皆有埋伏飞镖、暗箭,这是王愧与古猛一惯用的作战手段。”
“那么,照你这么说……”樊崇说。
“暂时不可追杀入城,”周斌打断他的话,“为了减少伤亡,还要从长计议呀。”。
由于在夜幕下,尽管有灯笼火把照明,里三层外三层相互厮杀,也避免不了误伤和死亡。徐宣目睹这种状况十分担心,急忙对樊崇说:“这样继续厮杀下去,即使我们胜仗,也难以避免更多伤亡!”
樊崇听徐宣如此说来,更不再迟疑,立即下了撤退令。
“新朝”人马何止是打从这一个东门撤入城池,他们各有大将率领,撤往四门。
赤眉军得到撤退的号令后,自然是应付着厮杀,不再追赶。就是这样,两军三十多万人马,很快撤出阵地。
这时的阵地中,只剩下苏虎与张浦江了。
张浦江眼睁睁看着自己唯一的弟弟被苏虎从背后一刀劈成两段,悲恨交加,不能忍受,决心要拿苏虎的人头祭奠弟弟的灵魂。这样一来,那真是“强中手遇强中手,无情人遭无情人”。这二人,你说他强,他比他还强,一个强过一个,拼命厮杀,互不相让。一个施展“月牙梅花刀”,呼风唤雨,另一个施展“锃亮白钢枪”,快若闪电。他一来,他一往,从这场战争开始到现在,二人杀了一百多个回合,仍不分雌雄。
苏豹何曾不想帮着二哥尽快结果敌人性命,但功夫总是稍逊一筹,将三股钢叉扬了几次,无隙可乘,根本近不了张浦江。这时,古猛手下大将卢宁喜手执齐眉棍从他背后杀了过来,无奈他只得应战。
苏豹担心二哥的安危,卢宁喜撤退后,他并没有追赶,直接闯到这边,想帮着二哥结果张浦江性命,但仍然是赖蛤蟆吃天,无从下口,他只得勒马端叉,一旁观战。
再说张浦江,施展了全身解数,缠住苏虑不放,他发现自己大队人马全部撤入城池,心中大喜,虚晃一枪,找个破绽,拍马就向城门跑去。
苏虎不知是计,认为对方败走,拍马就追。苏豹见二哥追了上去,怎能放心?因此,他也追了上去。丘克老远发现苏虎、苏豹追杀上去,急忙高声大喊:
“穷寇勿追!”
可是,这时的苏虎、苏豹兄弟二人已经闯进了城门。
可以容纳三十多万人马的阵地,少说也有十里见方,所以待到樊崇、徐宣、周斌等众人从远处跑到这里的时候,只看见丘克呆呆地骑坐马上,凝视着城门。
“苏副首领哪儿去了?”樊崇问。
“追杀敌手,”丘克回过神来,指着城门说,“闯进去了。”
“啊!这……”樊崇听此言,目瞪口呆。
徐宣、周斌等众人,更是惊愕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