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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暗,夜幕降临。
徐州城池东门外,“新朝”大军人马早已布下了“五虎蜂拥阵”。大小将士们,个个摩拳擦掌,众目睽睽,虎视眈眈,遥看东南马家坡方向,盼望着山贼草寇快快前来送死。可是,自中午至现在,一直不见山贼草寇们的影子。
刺史部刺史王愧,胯下灰鬃马,手执锋刃刀,在阵前转来转去,心神不宁,焦躁不安,他又一次转到了古猛古校尉的面前,说:“就凭我‘新朝’大军人马二十万,大将军千员,小头目不计其数,他们山贼草寇又有何等能奈?说不定山贼草寇早有所闻,知道我兵多将广,声势浩大,吓破了胆子,不敢前来侵犯。如果他们有备前来侵犯,何必又退兵二十五里呢!依我看,我们趁风高月黑,干脆直接冲过去,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得了!”
王愧只是知道他自己有大将军千员,但他并不知道原“赤眉帮”被熊达、盖满天带兵剿袭之后,剩下的两千多名师兄弟姐妹们,在山寨里什么事没有,每日里除了埋头练功还是埋头练功。就算樊崇下山去莒县去琅琊招兵回来,令他们踏入江湖,行侠仗义,杀富济贫,也没耽误他们练功。现在,两千多名师兄弟妹妹们个个练得武艺高深,人人皆为大将军。
古猛坐在马上,早已困意绵绵,当他再一次看到王愧那焦躁不安地样子时,却也有点儿动摇了心念。但是,由于他身经百战,见多识广,如今胜券在握,他为何不坚持自己的信念,所以他便说:“王大人,请别着急,依我的看法,我们再稍等一时,如果贼兵今夜不来,说明他们已经知道我们‘新朝’大军人马,兵多将广,不敢前来侵犯,超不过明天午时,贼兵自会撤退。这时,我们抽屁股追杀上去,给他一个措手不及,定会大获全胜。所以,再等一等。还有,万一我们有误,不能马上歼灭全部山贼草寇,那么,我们守在自己的城门外面,又可以引诱贼兵进城,到时候我们来个‘关门打狗’……”
古猛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东南方向,灯笼火把,犹如天宫银河,酷似繁星点缀。不多时,便听见人欢马叫,杀声连天。一阵啸声传来,令人疚心难耐,震耳欲聋。
声音越来越近,光亮越来越明。就在光亮映照之中,影影绰绰可以看见闯来一彪人马。为首的一人,手执紫金剑,胯下青龙驹。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赤眉军首领山东琅琊人氏赤眉大侠樊崇。
樊崇左边的苏虎,乘骑红鬃马,手执月牙刀;右边的除宣,乘骑青鬃马,手执星火戟。周斌、丘克、江兴旺、胡恨地、苏豹、苏风麒等等大小将领,各骑战马,手执兵器,紧跟尾随。大小将领后面,五万精兵,各执枪刀剑戟,队列整齐。骑士一千多,分别在队列两侧,弓箭手一千多,尾随最后。
赤眉军人马来到徐州东门外,距离“新朝”大队人马“五虎蜂拥阵”百步远近之处,停止前进,只听樊首领一声令下,“哗啦啦”一阵噪动,五万精兵,立即变为六人并肩,置面向西,往后列为一个纵队,五六三十人并肩,往后正是列为五个纵队。每个纵队一万人马,各有各纵队的将军率领。骑士仍然列在纵队两侧,弓箭手如是列在最后。赤眉军变换队伍如此迅速,是平时操兵有素。
王愧作为“新朝”军中总指挥,借灯笼火把光亮,发现对面人山人海,认为山贼草寇十多万人马全部在此。其实,赤眉军的灯笼火把在全军纵队的前半部,至于后面还有多少人马,由于黑夜加阴天,看不清楚,他是无法估量的。不管山贼草寇有多少人马,反正处在的地理位置,就在他的“五虎蜂拥阵”包围圈的计划之中。因此,他心中大喜,立即就要命令举旗将,将旗帜向东摆动,指挥“第一虎队”四个支大队人马向右前方冲杀,再将旗帜向南摆动,指挥“第二虎队”四个支大队人马向左前方冲杀。这样一来,很快就可以将山贼草寇团团包围,一举歼灭。但是,古猛急忙上前阻止,说:“王大人,暂且不需要兴师动众,先令我手下大将上前杀他几个贼首,灭一灭贼兵的威风,然后动用大队人马更为妙哉。”
王愧听此言,更是大喜,说:“好!不愧是我的校尉大将军耶!”
古猛转向军中,大喝一声:“张浦江!”
“在!”
“先给我上前杀他几个贼首!”
“是!”张浦江拍马就要冲锋上阵,但被他的同胞兄弟张浦水执E拦住,说:“大哥!看兄弟我先替你去杀几个贼首!”
原来,这古校尉手下有八员大将,张浦江是其中之—。另外分别是张浦水、卢宁喜、宠陋、葛丁、王活斧、丘快刀、吴钱扑、记大戟等人。这八员大将,个个功夫深厚,智勇过人,闻名一时,听声一世。
张浦水骑一匹花斑马,手执中峰E,阻拦了大哥的去路后,突然大喝一声,拍马冲到了阵前,高声大骂:“山贼草寇,哪一个先过来送死?”
此时,两军的灯笼火把,将阵地照得白昼一般。
赤眉军这边刚刚列好队伍,但见对面“新朝”阵营中,蹿出一人,单E匹马,来到阵前,高声大骂。樊崇压不住心中怒火,挥剑就要上前厮杀,但被左右将军阻拦了。就在这时,第五纵队的大将军苏豹,挺胸举叉,话也没说,打马冲到阵前,用以三股钢叉指着张浦水,大吼一声:
“大胆狂徒,我赤眉大军到此,岂能忍受你等辱骂!快快缴械股降,免得一死!”
“山贼草寇!死到临头,竟然大夸海口,拿命过来吧!”张浦水喝罢,举E杀了过来。
苏豹见对方杀了过来,举叉就搏。这时二马相逢,利器并举,一人手执中峰E,另一人手执三股叉。执E者迎面就刺,刺个空。执叉者拦腰就扎,没扎着。四条胳膊翻飞闪转,八只马蹄踏破红尘。你一来,我一往,只杀得天翻地覆龙虎怕,惊天动地吓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