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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青龙卧沙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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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水大堤之上,盖满天将小剑扔向熊达,熊达很快被小剑缠身。结果,他抓起了渡船上的少妇当了“挡剑牌”。渡船少妇被小剑削为两段后,熊达抓住了剑柄,直奔淮水大堤之上,来了个“后发制人”,将小剑对准盖满天扔了过去。盖满天知道剑会追人撵人,所以,他看剑向自己飞来,大惊失色,拔腿就跑。可是,这时的剑突然没有了追人撵人的功能。这一变故,大大出乎这二人的意料之外。

    熊达再次抓住了剑柄,向盖满天厮杀过去。此时,盖满天惊魂未定,又是赤手空拳,不敢恋战,便钻进了淮水里。待他钻出淮水后,却不见了熊达。因此,他四处寻找他,一定要追回宝剑。

    忽一日,洪水退去,大地再现,汝阴城里恢复了原来的繁闹。

    盖满天兽欲发作,中午时分便来到了汝阴郡,想去“怡红院”找妞儿。进城时,他掠夺了守门士兵的一杆长枪,心想,有了这杆长枪,对付熊达,夺回宝剑,不成问题了。

    他来到韩月婵与老者走过的这条东西街,感觉一阵饥肠咕噜,便走进了一家餐厅。酒足饭饱后,他拿起长枪,沿着大街,往怡红院方向走去。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了熊达,便大喝一声,说:“熊达!快还我的宝剑!”。

    熊达忽听盖满天的声音,淮水大堤之上被他撒手小剑追杀缠绕的仇恨,顿时涌上心头。因此,他返身就是一声吼叫:“大爷正要试验神剑呢!”随声一剑,直劈盖满天。

    盖满天一看小剑劈来,举枪相搏,只听“嚓”地一声,长枪被削为两段。

    此时正赶中午,大街上熙熙攘攘,人流密集,胆小之人早已纷纷离散,胆大之人也只是远远观看。

    盖满天手执半截长枪与熊达杀了几个回合,感觉势头不妙,宝剑实在厉害,只怕万一抵御不过,白丢了性命。因此,他找个破绽,跳出圈外,沿着街道就跑,熊达穷追不舍。前面就是通往怡红院后门那条胡同,他一个急转弯,钻进了胡同。这里是他最熟悉的地方,本来就是打算先来这里找妞儿的,但,因为熊达拎剑猛追,迫使他对怡红院只是看了两眼,便跑了过去。

    其实,熊达几次都想把小剑对准他扔过去,但他怕小剑万一落在他手,再想要回就不可能了。就在这时,盖满天突然大声吼叫说:“师弟,前天宝剑追杀你,我不是故意的!看在你我多年师兄弟的份上,你就收手吧!”

    “你不是故意的,我也要杀了你”

    “那是为什么呀?”

    “有你活着,我就不能独占这柄宝剑!”

    “那你就将宝剑撒手,让它缠住我,杀了我算了!”

    “你明明知道它不再会追人,你让我撒手,狗娘养的,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呀!”

    盖满天听他这么说话,看起来一时三刻想得到宝剑,是没有希望了,还是先保住性命要紧。所以,他施展轻功,飞身跃上城墙,逃出了城外。

    熊达并没再追赶,便大喝一声,说:“狗娘养的,等到大爷将剑试验成功后再找你算账!”

    就是为了这柄小剑,曾经一度相依为命的师兄弟二人反目成仇,厮杀追赶,不知不觉,时光过去了半日。

    太阳偏西了,大街上行人寥寥无几,熊达手拎小剑,大摇大摆地走在街道上,突然对前面那人大叫一声,说:“兔崽子,看大爷的宝剑!”

    那人回首一看,熊达已把小剑扔来,那人本能地往旁边一躲,小剑从他身边飞掠过去。可是那人万万]有想到小剑自己又会突然返回,就在小剑返回的瞬间,“嗖”地一下,将那人的头颅从项上齐齐削了下来。

    熊达一个健步冲上前抓起剑柄,“嘿嘿”大笑,说:“神剑!我的神剑……”

    这时,突然有人呐喊:“杀人啦!杀人啦!快跑呀!”

    熊达停止大笑,将小剑直对呐喊人掷去,呐喊人急忙躲闪,小剑挨着他的头皮飞掠过去,却“R”地一声,掉在地上。

    熊达再次冲上前抓起剑柄,挥剑将呐喊人劈作两段。而后他反复细看小剑,自言自语说:“他娘的,这宝剑高兴时就会追人杀人,不高兴时就不会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呢?”

    其实,上次小剑杀了那孕妇后,他无意中将剑上的血迹擦去了,而此时小剑杀了那人后,又沾染了血迹。所以,小剑才又失去了追人撵人的功能,当然他是不会理解的。

    光天化日之下肆意杀人,官府难道就这样听之任之吗?是的,这个汝阴郡,小小郡王是王莽的爪牙,只贪图升官发财,更是一个鼠辈之人。盖满天进城掠夺守门士兵长枪后,郡王便知今日来了“高人”。所以,郡王像是缩头乌龟,蹲在大堂上,不敢下令缉拿“高人”,否则,他就会引火烧身了。

    时近傍晚,熊达手握剑柄,忽见一家酒店,门头招牌挂着“醉三鲜酒家”几个大字,便大摇大摆地迈进了酒家大厅,来到东墙边将小剑“啪”地一下摔在桌面上。小二见状,急忙跑了过来,点头哈腰,说:“客爷请坐,你要点什么菜,请报上菜名来!”

    “好酒好肉给大爷满上!”熊达厉色厉声说。

    “好咧!”小二点头回应,转身面对厨师那边吆喝:“好酒好肉满上一桌!”

    熊达又说:“再给大爷来四个素菜!”

    “哪四个素菜,”小二说,“大爷请讲。”

    “横一攮(藕)竖一攮(山药)想攮攮不进(辣椒)还有一个青龙卧沙滩(黄瓜撒红糖)”熊达催促,说:“快点儿!”

    小二听他说出了这四个菜名,非常作难,说:“有。”

    对面墙边一桌有三人在吃酒,这三人,其中包括一个八字胡,一个白脸,一个黑脸。看样子,他们三人像是江湖小混混,个个吃得似醉非醉,白脸忽然对八字胡说:“老大,他娘的,对面那人点的四个素菜,是什么东西,我怎没听说过呢?”

    “是啊老大,”黑脸说,“什么这一攮那一攮的,不像江湖黑话呀?”

    “管他干嘛!”八字胡端起酒碗,说:“干干干!”

    那边的熊达接着小二的话茬,说:“没有?没有素菜开什么酒店,干脆拍屁股走人!先给大爷拿块抹布过来擦一擦剑上血迹!”

    “是!”小二很快拿来了抹布。

    这时,酒肉已经上满一桌。熊达打开酒坛,兑了一碗,边吃边饮,一边又忙着拿起抹布擦着小剑上的血迹,嘴里还不断发出骂骂咧咧地声音:“狗娘养的又叫你逃掉了……”

    其实,熊达是在骂盖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