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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挑了,左右你的首饰多的戴不完了。”画善直爽得接过,自己挑了起来。
另一边,钴蓝色纱绣裙的女子朝掌柜道:“你去招待别人罢,我们自己看看便是。”
掌柜依言出去了。
身着霞影色襦裙的女子不悦地看向月白色衣衫的女子道:“古佟毓,别这么丢人现眼好不好?若说出身,我张旻文是歌姬出身,在咱们姐妹三人中出身最次。可也知道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月白色衣衫的女子,也就是古佟毓不以为意,“是便是,不是便不是,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钴蓝色纱绣裙的女子赞同道:“旻文此言不虚。你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出身,虽说家道中落,可也算是出身不差了。别这么小家子气,生生让大房比了下去。”
待雪并非有意偷听,只是那三人全不顾她和画善在此,她也就顺势听了听。
古佟毓是谢丞相的妾室,钴蓝色纱绣裙是谢乾的庶妹谢迎,而那霞影色襦裙的女子瞧着不过二十岁的年纪,居然是祈晏叔父的妾室张旻文。待雪记得祈家二叔已有四十出头,居然娶个这么年轻的小妾。
可能待雪听的入神,画善也好奇地听了会。两人交换了个眼神,佯装挑选首饰,继续听了下去。
谢乾年轻气盛,二十出头便坐上了谢家族长,任职丞相。在世王死后,谢家颇有压过其他几家的气势,行事也愈加嚣张,引得正帝不悦。但顾忌谢家势力,又念及谢氏一族历来的功劳苦劳,便一再容忍。
古佟毓是谢乾的妾室,待雪觉得有些可惜。这样秀外慧中的女子应该嫁个一心待她的人,相夫教子,夫妻恩爱,相伴终老。谢氏的浑水不是那么好趟的。
古佟毓还是不说话,偏头躲闪。
谢迎哀叹一声,看了看身旁,压低声音道:“你不会还是想离开谢府罢?我大哥不会放你走的。”
古佟毓面不改色,“我知道,所以我打算逃走。”
“虽然我大嫂仗着正室的身份一直苛待你,可是我大哥对你是真心的。”谢迎皱眉道,“你这次逃跑再被捉回来,可不是被我大哥打一顿这么简单了。大哥宠你也不是没底线的,你把你那身傲骨收一收,莫连累了我们。我还指望着大哥大发慈悲给我寻门好亲事呢。”
待雪听她语气,莫名的觉得即使古佟毓真被捉回,她也是会帮忙的,并不会置身事外。
张旻文嗤笑一声,“当年我为了摆脱妓籍,上赶着去讨好谢渝。你倒是心高气傲,放着英俊不凡的丞相不要,死命要逃走。”
“我们不同,你是自愿的,我是被迫的。”古佟毓的嗓音平淡无波,像是一滩死水。
“你可仔细些,最近大哥同那被冠家休了的玉明郡主走的挺近。”谢迎忧愁地注视着古佟毓,“那个狐媚子待字闺中时可是勾了半个承都的未婚男子,甚至压过了公主殿下的风头。”
突然听到自己和李付静,待雪凝了神,眉头微微蹙起。李付静与谢乾勾搭上了?这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古佟毓垂了首不说话,满脸的不以为意。待雪像是触碰到了她心底的无奈和无力抗争,突然起了些微兴趣。
谢迎买了两件首饰,“时辰不早了,旻文,我和佟毓先回府了。大哥说他回来时要看见旻文在府里。”
张旻文摆摆手,等她们走了,才冷笑道:“软骨子!”随后施施然里去了。
画善买了两件喜爱的首饰,自己掏银子结了账。
两人走出首饰铺,画善见待雪若有所思的模样道:“公主从未接触过这般的女子罢。”
待雪听了颔首。
“家境贫寒,把女儿卖为歌妓或是家道中落,迫不得已嫁人为妾,这在民间都屡见不鲜。”
待雪心不在焉地往前走,蹙眉道:“可是古佟毓有些与众不同……。”
待雪话未说完,被一个身影扑倒在地,跌落在街巷边上,被石块撞到了手臂。扑鼻而来的是熟悉的气息,待雪抬眼看,只看见石青色团花纹暗纹的布料。耳边是车轮滚滚离去的声音,夹杂着车夫的谩骂声:“走路也不知道看路!”
马车险些撞到人,却未减速,反倒加速向前驶去,卷起浑浊的烟尘。
救了待雪的男子扶起待雪,待雪被烟尘呛着了,咳个不停。男子轻轻拍着待雪的后背,“公主没事罢?”
待雪摇手,“多谢你了,付丞,你怎么在这里?”
李付丞见她不再咳嗽才收回手,“我在此处办案子,正巧碰见你。”
待雪许久未见他,乍见他只觉得十四岁的少年个头窜的很快,现在的李付丞已经比待雪高上半个头。
“你长高了啊。”待雪拍拍他的肩,感觉到他的身体一瞬间僵硬了,心想这孩子真是腼腆,便收回了手。
画善上前来扶过待雪,自责道:“真是我不好,居然连那辆马车都没注意到。”
待雪握住她的手劝慰道:“咱们聊天聊的入迷了,这不怪你。我自己也没注意到,这不没出事嘛。”
李付丞抬起待雪的左臂,脸色有些阴沉,“你受伤了!”
待雪的左臂被擦伤了一块,隐隐渗出血来,瞧着吓人,其实并不严重。
李付丞和画善拖着待雪去了就近的药铺,正巧方慈在,便让方慈给待雪包扎。
药铺里还躺着一些受外伤的病人,待雪指着那些病人问方慈道:“他们是怎么了?”
方慈给待雪包扎完,“公主还有闲心管别人,回府侯爷不知得怎么审问你了。”
待雪讪讪地笑了笑。
没人发现李付丞的眼光闪烁,眉头紧锁。
“听说是品旭当铺被人抢了,这些人都是当铺的伙计。”方慈回答道。
李付丞一撩衣摆坐下,“我这次就是来办这个案子的,据说是被禁国流民抢了。”
待雪疑惑道:“禁国?”
禁国流民居然如此大胆,在边境作乱就罢了,在勤国天子脚下犯案?因为两国环境不同,禁国人与勤国人长相特征并不相同,禁国人人高马大十分好辨认。
李付丞神色困惑,“我以为此事没这么简单。近来勤国发生多起禁国人犯案,作案手法粗劣,但出其不意,令人防不胜防。”
待雪记得前世禁国先攻打御国,御国找勤国联盟,两国合力回击禁国的。如今难道禁国要先攻打勤国?
待雪想到皇太后给她的血玉,颇有些头疼,揉了揉额角。
李付丞就坐在她的身侧,注意到她的举动,凑近问:“你头疼?刚才撞到头了吗?”
方慈听到了,立马来到待雪身后揉待雪的后脑勺,“公主,有没有哪里疼?”
待雪忙摆手,“没有,头不疼。你去治那些伙计罢。”
方慈见她面色红润,放下心来去给那些伙计包扎。
待雪转首看李付丞,“你不是要办案子吗?快去罢,有画善送我回府。”
李付丞看她两眼,垂首应一声,迈步往外走了几步,顿了顿又折了回来,“我还是送你回府罢,案子的事儿不急,证人还没包扎好呐。”
待雪听他说的有理,自己又许久没见李付丞便答应下来。
药铺离林侯府不远,三人便徒步回去。
待雪许久未见他,关切地问道:“怎么许久不来林侯府,是不是入朝之后忙?大理寺的案子还应付的来吗?”
李付丞专注地看着路面,也不抬眼看待雪,“还好,有一点忙。大案子也交不到我的手里,小案子还难不倒我。”
他这句“难不倒我”说的很自信,待雪心中不禁骄傲起来,但还是训诫他,“要好好做实事,不懂的向你姐夫请教。”
“姐夫”自然指的是书落,李付丞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莫测的光芒,但还是点头,“知道了。”
待雪满意了,又交待了他要好好照顾自己,突然想起如今李付静住在瑞王府,“你姐姐如今在王府里可安分?”
“瑞王府还是养的起一个闲人的,”李付丞顿了顿,继续说,“放心,我不会让他去打扰你的。”
待雪失笑,恍然想起初次见到李付丞时,他是怎么说的——“你斗不过李付静的,离她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