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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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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神医旁若无人,头也不回,自顾自道:“公主有轻微早产迹象,之后的两个月卧床休养,不可大意。”若非屋子里面除了待雪,只有自己和他,画善都不知道这话是说与她听的。

    画善担忧道:“可是先前公主流了血……。”

    话音未落,便被屈明子打断,“只流了血,没有宫缩,羊水也没破,无妨。”

    画善听了放下心来,屈神医的怪性情也不放在心上了。

    书落闻讯之后,来不及告知同僚,便匆忙从兵部府衙赶了回来。

    他脚下生风踏进藏雪苑,看见候在门外的林墨和李付丞。

    林墨正在吩咐丫鬟准备沐浴用的水和膳食。而李付丞安静等在门外,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眼底的担忧无措的神色尚未来得及遮掩。

    书落心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待雪如何了?”书落转首问林墨。

    林墨恭敬回答,简明扼要,“屈神医正在看诊,尚不得知。”

    书落颔首,上前欲推门而入,身后传来制止声,“屈明子说,除了画善,其他人都出去。”

    屈明子的意思是让他出去,李付丞心中明白,可是就在林书落要推门而入的那一刻,他突然不想让他进去,而自己只能守在门外。

    书落回首看他,眸光晦暗,神色莫名,随后转首推开门进了卧房,忽略了李付丞。

    当面前那扇门再度阖上,李付丞面上冷凝,面无表情的脸色喜怒难辨。

    门内。

    书落上前,看见待雪面色苍白,虚弱地卧躺在床榻上,脆弱无依。情不自禁的大手覆上待雪的面颊,果然触手的温度冰凉。他双手捧起待雪的面颊,温暖着她,“神医,待雪如何?”

    屈神医一边收起针灸包,一边道:“无甚大碍,女子体弱,好好将养着罢。”

    书落悬着的心沉沉地放下,缓缓舒了口气,“多谢屈神医。”

    屈明子摆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公主需静养,莫让不相关的人来叨扰她。”

    他刻意重读“不相关的人”,书落听后沉眉静思,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断然颔首,“多谢神医提醒。”

    屈明子推开门,提步欲走,又折回一步,面不改色道:“劳烦画善姑娘送我回西屋。”

    画善连忙收起惊讶的神色,作出一片坦然状,“屈神医请。”

    其实她内心里腹诽屈神医居然这么近的路也会迷路,还强装出落落大方的模样请别人送他回去,实在惹人发笑了。

    床榻上的待雪沉睡着,安静乖巧地陷在床褥里,只露出一张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笑脸。

    书落注视着她的目光温柔缱绻,万般情愫蕴含其中。他不动声色地将眼角余光转向门外,李付丞伫立在日光下的身影修长挺拔。书落缓缓收回目光,眼底闪过一丝阴翳的神色。

    李付丞走近房门时,书落装作不经意走到门口。两人面对面,目光交接,视线缠绕,半晌李付丞低下头去,“公主身子如何?”

    书落嘴角勾出一抹笑,若无其事道:“无甚大碍,好好休养即可。劳烦付丞护送待雪回来,改日我们夫妇定当好好谢过。只是方才屈神医道,待雪需静养,怕是以后两个月不能亲自招待你了。”

    李付丞点头,“如此我便先行告辞了,林兄莫送,陪着公主罢。”

    书落还是唤来管家送李付丞出门。

    看着李付丞离开的身影,书落心中思绪万千。原本只怜惜他没有可亲之人,又讨待雪欢喜,动了将他纳入羽翼之下的心思。却不想他竟对待雪生出异样的心思,罢了,少年心性分不清亲情与爱情,以后成长些便明了了,现下还是让他们疏远罢。

    李付丞来了侯府几次,都被管家委婉推拒了。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直到待雪临产都没有再来过。

    有了之前险些早产的事件,等到十月期满,真正要生育时,待雪反而镇定了许多。

    下腹坠痛,胸口却没那么闷了。一阵一阵的疼痛来袭,很有规律。下、体见红湿润,待雪平静心情,招手唤来画善。

    此时她正坐在房中,画善进来后,微笑着朝她道:“画善,我可能是要生了。”

    画善瞪大眼睛,随后倏地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不一会便赶了回来。

    “我已经通知神医、稳婆和侯爷了,公主,我先扶你躺床上去罢。”画善焦急地道,手已经搭上待雪的胳膊。

    待雪挥手,神色镇定,“你先叫外面的丫鬟烧上一桶水,再备碗红枣银耳羹。”

    画善不解地看她。

    待雪催促道:“快些,我现在还不是很痛。等书落和管家来了,我就不能沐浴了。”

    画善为难的想哭,“公主,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想着沐浴呐……。”

    画善终究拗不过待雪,下人来来往往地往浴桶里注水,不会便满了。

    待雪在画善的搀扶下进了浴桶,仍凭暖烘烘的水漫到自己肩头,“以后得有一个月不能沐浴,我先洗干净再说。”

    画善摇首苦笑,待待雪沐浴完,画善给她擦干身上的水珠,与一旁比较健壮的丫鬟一起将待雪移上床榻。

    这才打开房门放了屈神医和书落进来。

    书落满脸担忧地看着待雪,“疼不疼?”

    待雪斜睨了他一眼,“当然疼。你不是说找民间最好的女医不疼吗?”

    书落面不改色地哄骗道:“最好的女医就在外面,不疼的,别怕。”

    待雪信以为真,颔首,忍痛缩在被褥里。

    屈神医尾指搭在待雪脉搏上,抬眼看了看待雪的面色,“孩子有些偏大,生育会困难一些,但还是会顺利诞下子嗣的。公主和侯爷放心。”

    屈神医的话比书落的可信多了,待雪像吃了定心药丸似的,安心蜷在被褥了。

    丫鬟端来一大碗红枣银耳羹,书落接过喂待雪喝下。待雪知道接下来会很耗费体力,乖巧地喝下一整碗。腹中饱食的感觉让疼痛略微减缓了些。

    屈神医一挥衣袖,“女医留下,画善留下,其余人都出去罢。我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也走了。”

    管家领着下人们一哄而散,书落不肯挪动,皱着眉头道:“我留下罢,否则待雪会害怕的。”

    女医上前劝道:“女子生产见污血,男子看见不吉利。”

    书落摆手道:“无妨,我不怕。”

    众人怔怔地看着耍无赖的林侯爷,一时无语。

    书落不为所动,转首问待雪,“待雪,让我留下来罢?”

    待雪没好气地瞥他一眼,女子生育的模样狼狈至极,她才不愿意让书落看见。

    “我不怕,你去外面等着罢。我尽量快点把儿子生出来。”待雪劝道。

    书落顶着众人的目光出了卧房。

    四月天气暖和许多,此时生产比冬日里少受些罪。但女子生育终究是痛苦和危险的。

    书落满面焦急地候在门外,管家搬来椅子,他也不坐,自己在藏雪苑里踱来踱去,一刻也平静不下来。

    屈神医本执了茶盏悠闲饮茶,见书落焦急,便劝道:“听公主声音,尚存体力。这还没到最痛的时候。女子生育本就痛苦、危险。侯爷莫急,急也没用。”

    书落瞥了说风凉话的某神医,暗中嘀咕道:“早知我就不出来了,我在屋里,还能安慰安慰待雪。”

    某位神医耳聪目明,书落的话一字不差地听进了耳朵,嗤笑了声,“侯爷干脆替公主生孩子好了。”

    书落不欲与这般孤家寡人计较,仍旧在院内不停的踱步。

    端王府只离林侯府一条街,碧水和待晟闻讯赶来。

    碧水卷起袖子,朝书落道:“姐夫,我进去给皇姐加把劲。”

    虽然碧水刚生产不久,应该是有经验的。可是这副进去帮忙打群架的姿态,不禁让人产生错乱感。

    待雪忍不住痛,隐忍着叫嚷出来。

    书落站在门外,不时能听到女医说:“公主,等胎儿往外出来些再用力。”

    待雪似乎说了什么,声音太低,书落没听清楚。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女医焦急道:“公主用力,一疼就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