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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季府寻外祖母,才知外祖母前去御国访亲,竟如此不巧。季阳楼得知皇后患病急忙联系她,却至今未有音讯。
季阳楼见待雪面色沉郁,安慰道:“娘亲常常外出游历,一去便是几个月毫无音讯,明日或许便联系上了。不必过于担忧,我多派些人去寻。”
所幸的是,北都和西部的疫情因及时救治暂且被遏制住了,待雪看着书落来信传来的喜讯,心稍稍放下,可一转首见栖凤殿紧紧闭合的朱漆大门,心情再度抑郁。
北都和西部地处偏远,且疫情已在掌控之中,为何据疫区千里之外的承都皇宫内竟有几起疫病发作?皇宫守卫严密,进出物品都会仔细察看,没有道理会混入不洁之物。
栖凤殿的门悄悄打开,花白胡子的御医从门内出来,待雪连忙迎上去,却被挡在几步之外。
“公主不可近老身身侧,这会传染的。”
待雪点头候在御医院门外,心中焦急难安。
老御医进了御医院沐浴更衣,内侍蒙着面罩在院子里将换下的衣服烧去,撒些烟灰后埋进土里。
待雪一见老御医出现忙道:“母后的病可有起色?腹中皇嗣可安然无恙?”
老御医皱着眉摇首,“皇后娘娘的病没有再恶化,可是因怀有身孕,颇体虚,也不大有起色。”
待雪扯住老御医的衣袖,面上是掩饰不住的焦急,“母后身边贴身伺候的几个丫鬟不是都治愈了么?”
“娘娘腹中怀有皇嗣,老臣不敢用重药,只敢捡温和的方子用。”老御医为难道。
待雪正要再问,姚京戒过来传话说:“请老大人随我去御书房,皇上正在等您。”
老御医匆匆辞别待雪,随姚京戒去了。
待雪只得回到栖凤殿门外,待了一盏茶的时间,庆嬷嬷从栖凤殿出来瞧见待雪,“公主,您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快回去歇息罢。”
待雪摆摆手,“我心里总不踏实,回去也没法歇息。”
最后还是皇太后亲自出马才将待雪从栖凤殿门口撵回林侯府。
皇太后轻抚待雪的发,“别瞎操心,皇宫里头有哀家坐镇,谁敢作乱。”
待雪心中却有股不详的预感,夜里也没睡好,翌日起来便听闻恶讯,整个人愣住了。
她匆匆赶入宫中,栖凤殿内聚了许多人,一片静寂。
正帝欲进皇后卧房,被皇太后拦在门外,“皇上是九五至尊,需以龙体为重,此处病秽,皇帝还是回去罢。”
待雪从未听过皇太后这样冷硬而不近人情的声音。
正帝眉宇间忧伤难掩,无可奈何道:“母后让我和听双说几句话总成罢?”
皇太后见他已服软,便退让开来。
正帝头靠在阖上的卧房门上,话语里隐含痛意,“听双,咱们已经有待雪和待玥了,以后还会有孩子。你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隔了半晌,门里悠悠传来皇后的声音,“可是他在我肚子里,让我放弃他,与我杀了他有何不同?”
“你想想待雪和待玥,还有季家众人,别固执了。”
“你总是不懂我。”皇后低叹,“即便喝下堕胎药,打下他,我也不一定会痊愈。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
她的声音虚弱无力,全然不是平日里的清亮,待雪心中一阵抑制不住的恐慌。
总是有两全其美的法子的……既然寻不着外祖母,那就去一草谷求救。一草谷是避世的医仙之所,自己持乌木腰牌去,屈明子会卖外祖母几分薄面罢?
待雪走近老御医身边,“大人随我过来。”
老御医不明所以,随待雪走出栖凤殿,到了偏僻处。
“公主殿下唤老臣来所为何事?”
待雪缓下语气道:“老大人在御医院这么多年,一直勤勤恳恳,待雪自是信得过。那待雪便直言了,依大人之见,母后的病情还能撑多久?”
老御医思索片刻,“以珍贵药材吊命,约莫半月之期。”
“半月就够了,劳大人照顾好母后了。”待雪心中盘算半月时间,去书落处取来乌木牌,再前往一草谷请来屈神医,随后赶回承都,路上日夜兼程,应该还是可以办到的。
时间紧急,待雪忙对画善道:“预备马车。”
老御医见状,“公主留步!公主是要去寻名医?”
待雪脚步一顿,“正是。”
“不知是哪位名医?”
“一草谷屈明子。”
老御医诧异道:“公主能将他请来?如此皇后娘娘和皇子也算多一份希望。公主路上小心。”
待雪颔首,“全靠大人了。”
待雪没有禀明皇太后和正帝,也没有告知翁姑,怕他们阻挠,只跟林墨说了声。待到他们发现时,待雪已在前往北都的路上。
北都近年正值多事之秋,旱灾刚过,鼠疫又起,一波接一波,苦的是百姓。
连日赶路,第四日清晨终于到了北都林侯府。
待雪敲开府门,开门的小厮两年前见过待雪,忙让人入内,自己去通报管家。
北都林侯府的管家是位中年男子,瞧着精明干练,更像是位武夫。
待雪直说来意,“侯爷可在府上?”
管家不知待雪为何这般焦急,“可是急事?侯爷昨夜宿在驿馆,那里离疫区近。”
待雪一琢磨,书落肯定会将乌木腰牌贴身携带的,便道:“确有急事,劳管家带路。”
管家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立马招来马车让待雪和画善坐上去,自己骑了匹高马带路,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驿站。
驿站门前人来人往,运送米粮和药材的居多,都是戴着面罩,行色匆匆,只干活不说话的人。
待雪见他们将米粮和药材运往驿站后方的屋舍里头,猜测那里可能是集中救治患鼠疫病人的地方。
书落匆匆从驿站出来,目光看向待雪时怔住了,随即疾步走来,一下将待雪搂进怀中,紧紧抱住,厉声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也敢贸然前来。”
待雪被他强劲的臂膀紧紧箍住,放佛揉进身体里似的,察觉到他的不安,待雪放软身子任凭他拥抱。
似是许久,或许也只是片刻,书落松开了待雪,担忧地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待雪并不隐瞒他,“母后身孕在身,却患了鼠疫,病情不佳,我来取乌木牌向一草谷求救。”
“皇后娘娘抱恙?鼠疫已经传播到承都了么?”书落眉心深皱,忧心忡忡道。
待雪抚平他眉头“除了母后和她贴身的丫鬟,承都尚无他例。”
书落果断地从腰间取下乌木牌,“路上小心。”
待雪拉下蒙在脸上的面罩,在他白皙的面颊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放心罢。”
她还想和这人说些告别的话,却不知说什么好,坐回马车上,马蹄疾行,车轮滚动带起一阵阵烟尘。她撩起车帘往回看,一片残瓦废砺间,他直直地伫立,遗世独立。人影渐渐远去,变成一个微不可察的小点,最终再也看不清。
他清冷而孤寂的身影仿佛还留在眼前,待雪喃喃自语,“书落很孤单么?”
他身处此地,顶着朝廷的威压,整日里忙碌,每日见着的不是已经病死的人,就是快要病死的人。待雪很心疼,原本想着留在承都不给书落添乱的想法被推翻,或许自己应该陪伴在他身侧。即便鼠疫如前世般猖獗,自己与他同甘共苦,也好过在承都心惊胆战。
而此时,冠府之内,李付静狠狠砸了和田白玉茶盏,阴狠道:“什么?那贱人怀了身孕?只是春风一度竟让她怀了身孕?”
她的贴身丫鬟忙劝道:“小姐,当心身子。那贱人便是生下小少爷,也是在您生子之后。您已近临盆,只要生出嫡子,那贱人如何再猖狂的起来。”
李付静听了觉得有理,颔首道:“接生的嬷嬷都安置好了么?”
“都安置好了,是位极有经验的老嬷嬷,接生过许多朝廷大员,号称‘状元嬷嬷’呢。”
李付静这才缓了脸色,一个小丫鬟上来添茶,李付静瞥了眼她,“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