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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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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上中天,皇后所居的凤仪宫内,帝后正准备歇息,大内总管刘良甫站在殿门外,躬着身体小心地禀报道:“皇上,刚才侍卫来禀报,大公主和二皇子在昭安宫受伤了。”

    帝后两人同时看向门口的地方,神色微变。

    皇后皱眉,直觉这事不是两位皇子公主受伤这般简单。而且这大晚上的,还是在太后寿辰后,他们跑去传闻中闹鬼的昭安宫做什么?而且若只是不小心受个伤,刘公公定然不会挑选这种时候来禀报。

    崇德皇帝同样也皱了下眉头,与皇后想的差不多。而且皇帝比任何人都了解刘良甫这人,刘良甫从他还是皇子时就跟着他了,可以说他是这个天底下最会揣度皇帝心思的人,他此时冒然来禀报,估计还有什么内情。

    “进来。”

    听到皇帝威严的声音,刘良甫躬着身体进来,眼角余光瞄到穿着白色丝绸睡袍坐在床边的皇帝,旁边站着身穿正服但头发已经放下来的赵皇后。

    刘良甫将温夫人回去时被人带去昭安宫及有人装鬼吓人,还有大公主与二皇子在昭安宫受伤等事情一一禀报,没有添加任何的感情色彩,平实地直述出来。

    赵皇后听得诧异,心里琢磨着其中的利害之处,这一瞧便知道是针对温夫人的计谋,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参与到其中。大公主和二皇子是自己活该,大皇子呢?他又在这里担当了什么角色?还有剩下的那些皇子皇女们,他们应该没有参与进来吧?皇后有些头疼,怕若事情不可收拾,不只皇上会惨罪她治理教管皇子皇女不当,太后也会因为大公主的事情而怪罪于她。

    随着刘公公的叙说,崇德皇帝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瞬间变得高深莫测,虽然坐在那儿没什么多余的动作,但刘公公仍是感觉到了天子发怒时的压力,在这深秋清冷的夜,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

    刘公公比任何人都清楚,温良深得帝宠,可不仅仅是因为他是镇国公之子,也不仅仅是他在战场上立了大功,更不是他才华洋溢,而是因为已故的温远温子靖。

    温远是温良一母同胞的兄长,曾是皇子时的崇德皇帝的伴读,更是崇德皇帝的至交好友。可是十几年前,温远为了救当时还是十八皇子的肃王,成为了宫斗的牺牲品,也成为了皇帝心中永远的遗憾。温远临终前,将年仅七岁的幼弟托负给当时的还是皇子的崇德皇帝。对于温良此人,崇德皇帝也是将之当成了儿子来培养的,虽然比不得肃王,但在皇帝心中也占据了颇为重要的位置,不然也不会无视了老镇国公一哭二闹的攻势为温良与一个丫环指婚圆了他的心愿。

    可是,这种事情却没有多少个人知道。而今晚的事情,几位公主皇子摆明是想要设计温夫人。但到皇子们底还年幼了些,计划得不周全,更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如此戏剧性。虽然不知道皇子们是否是基于为大公主出气的原因而设计这一出戏,但此举到底惹得他们的皇父不愉快了。他们心里再不平衡,这婚事也是皇帝亲自指的,他们如此这般行为,不是打皇帝的脸面么?

    而且,崇德皇帝也是个比较护短之人,若是温良真为此事进宫来闹,到时就热闹了。

    过了会儿,崇德皇帝开口道:“刘良甫,你退下吧。”

    刘良甫应了一声,然后躬身退下。

    待刘良甫离开后,赵皇后小心观察皇帝的神色,虽然面色淡淡的,但从些许的小动作可以瞧出他此时心情并不好。赵皇后嫁给他也有十几年了,虽然她不知道温良对皇帝而言代表了什么,但从她还是十皇子妃时便知道温良每次回京,定会过王府来探望十皇子和十八皇子,与他们之间的关系比和国公府的人还亲近,如此可猜测温良是不同的。

    赵皇后心里叹了口气,若是大公主和大皇子二皇子他们将这事掩下还好,若是他们打算揭出来,届时……

    “皇上,可要安寝?”

    崇德皇帝淡淡地应了声,在皇后的伺候下解下头上的束发金冠时,突然说道:“明日你去重华宫,若母后为此事生气招温夫人进宫,你帮着她点。”

    赵皇后不意外皇帝会如此说,笑着应了一声。

    温良他们回到温府,月已至中天。

    简单的洗漱过后,两人便上床安寝了。

    灯火已熄,朦胧的月色也被厚重的床幔阻隔在外,视觉中一片黑漆漆的。

    上了床后,如翠姑娘直接滚到了睡在外边的温良怀里,双手双脚缠上他的身,磨磨又蹭蹭,实在是要男人的命。

    温良今晚不想对她做什么坏事,只能用手拍了下她的屁股,音色沙哑地说;“丫头,别闹,好好睡觉。”

    如翠姑娘将下巴抵在他的锁骨上,问道:“温大人,你的心情还不好么?”

    黑暗中,只有绵远的呼吸,然后她感觉到自己被一双手臂用力地拥抱住,力量十分大,好像要将她搂折腰一样。

    过了会儿,温良低首在她额上亲了下,温和地说:“我现在心情好多了。”

    “哦。”如翠姑娘也回亲他,说道:“若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可以和我说说,虽然我不是装垃圾的藤萝,但也可以倾听别人说心事的啦。哦,我没有指你的话是垃圾,别多想。”

    原本温情脉脉的气氛一下子被某人一席话给搅和了,温良哭笑不得,捏了捏她的脸以示自己的不满,然后说道:“丫头,你就不能不如此煞风景么?”

    如翠姑娘喊冤,“我是很认真的担心的呢!我听说啊,丈夫若是心情不好,妻子不及时发现找出问题并解决它,再好的夫妻感情也很容易失和,而且丈夫也容易对妻子暴力……虽然温大人你喜欢在床上和我打架,每次都弄得我很累,但我从来没有怨言也没有嫌弃你哦——”

    “……真是感谢你的宽宏大量啊!”磨牙的声音。

    某个二货神经大条地忽视了,一脸喜滋滋地说:“没什么啦,做人呢就要心胸宽阔,这样才会长命百岁,所以我对温大人您一向很大方的。”

    温良再也听不下去了,直接翻身将某人压在身下,恶狠狠地堵住这张总是让人暴青筋的嘴,然后改变主意顺便将她就地正罚了。

    一会儿后,一只修长如白玉般的手撩开床幔,让外头清新的空气吹散那些欢情的味道,顺便探手将床前小柜子上的茶壶拎来自己喝了口,然后哺喂给摊在床上没力气的某人。喂完了水后,还恋恋不舍地多亲吻几下。

    “好累啊……。”如翠姑娘再次煞风景地叫了一声。

    温良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仍是压着她不放,连某个半软的东西也没抽出来,享受那种被温暖包裹的感觉,让他的心产生一种很柔软的感觉。

    他有很多坏习惯,最坏的习惯就是晚上总喜欢搂着她温软的身体睡觉,每次燕好后,也总是磨磨蹭蹭地不肯离开,对她有一种本能的依恋心情,仿佛患了什么绝症一样,想要确认或体验什么。初时她还会抗议,后来大抵是习惯了他像孩子一样的索讨,她心里也有某种隐隐的猜测,便也不再拒绝他。

    然后,渐渐将他宠坏了。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起身,拿了条干净的绢布为她弄干净身体,才搂着疲惫的她睡下。

    “丫头,明天若是太后招你入宫,记得……。”温润的唇凑到她耳畔小声地私语。

    “嗯?”

    原本惺忪的眼眸突然瞪大,她吃惊地看着他,很诧异于他会这么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