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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威原本就是那么迫不及待的想再见佳人,可偏偏的,不晓得刁鸥怎么回事,硬是要拉着他左叨叨右道道的,说起来没完没了,怎得也是应了四哥的人情,这刁鸥又是四哥跟前的红人,他就是再心急,也只好耐着性子的做陪着,好歹的是送走了那瘟神,他这便急匆匆的往天娇居行来。明明不远的一段路,此时走着,却觉得貌似比以往远了很多似的。
此时,已然接近傍晚,红彤彤的晚霞映红了整个半边天,纪威在晚霞中迈进天娇居,一路上的急切,眼看见天娇居就在眼前,他却有些情怯起来。略一顿身形,纪威低头闻闻身上的味道,还好,喝的并不多,没甚多重的酒气。再左右看看身上,亦是很是稳妥,这才微微的放下了些许担心。
“呵呵……。”水井边有个小丫头正在打水,看见纪威的举动,一时没控制住轻笑出声,纪威抬眼看去,小丫头被吓了一跳,不敢再笑,忙低下头,乖乖打水。
纪威摇摇头,嘴角牵起一抹笑,怪道丫头笑他,又不是愣头青小子,第一次成亲,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家还有如此紧张、惶恐的一天。
抬步,向里走去。
此时的姚玉欣刚刚用过晚膳,正两眼略微涣散的,坐在西厢的卧房里对着铜镜发着呆。镜子里的人依旧是花容月貌,比之初见纪四爷时要美艳动人许多,可那风尘仆仆的一路,纪四爷对她呵护备至,到了京,她洗去疲劳,愈发动人,而他却也像换了个人一样,对她居然那般的冷情狠心。
姚玉欣放下手里纪厉送她的那个蝴蝶发簪,用手轻轻覆上自己的面颊,镜子中的人,一双水眸里尽是哀伤,桌上那侧翼蝴蝶依旧精致,可现实里所有人都已经物是人非。即使她心里再全是与纪四爷相携一路的点滴,身处的也是纪四爷弟弟的府邸。
因着神情恍惚,姚玉欣连纪威进来也未察觉。
正在一旁帮姚玉欣擦拭古筝的兰雅,听见动静抬头一看,满眼惊讶,嘴瞬时张的足可以塞下一个鸡蛋。这能如此光明正大走进姑娘院落的男子,除了五皇子本尊还能是谁?可这人明明是那日在栖灵寺的登徒子呀!视线转向自家姑娘,想着姑娘必是已知五皇子实为何人的。原来五皇子对自家姑娘缘深已久。
只是现下自家姑娘的悲切心绪,还是莫要让五皇子知晓才好,兰雅怕引发甚误会,就要开口去唤姚玉欣。
纪威自是也认出了这个圆脸的小丫头,他心情好,满眼笑意,挥挥手阻止,让她退下。
兰雅看了一眼犹自哀伤的姚玉欣,没有办法,只好低首敛目的退了出去。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姚玉欣背对自己而坐,从背后看去,那纤细的腰身不足盈盈一握,纪威放轻脚步,慢慢走上前去,从姚玉欣身后,慢慢靠近,然后张开双手轻轻的,自背后环住她。
姚玉欣被人扰了思绪,吓了一跳,浑身一抖,扭头看去。
毫无防备的,一脸惊讶略带哀伤的表情,尽落纪威眼底。纪威心中一痛,拥着姚玉欣起身,“这一路让欣儿受惊了。欣儿可怨怼于威?”
见是纪威,姚玉欣稳了心神,“爷吓妾身一跳,外面的人都在做什么?爷来也不知通报一声?”
“是威想给欣儿一个惊喜,没想到却是吓到了。”纪威将姚玉欣的头压在自己的胸膛上,轻轻拍哄,“吓到欣儿,是威的不是。欣儿,以后没旁人,我不称爷,你不称妾,可好?”略一停顿,纪威满嘴苦涩,“这样的称谓,总是时刻提醒威,欣儿不是心甘情愿嫁于威的。”
姚玉欣闻言被唬了一跳,满脸惊诧神色,莫不是纪威知晓了什么?她脸贴着纪威的胸膛,纪威温暖有力的手就环在自己腰上,微微用力,撑开一点距离,姚玉欣抬脸,想看清纪威的表情,“爷此话怎讲?”
“犹记得第一次见到欣儿时的情景,”纪威轻叹,“你是那样的不甘愿,却又为了家族利益,不得不委屈自己,这才嫁于我为妾。”
纪威腾出一只手,细细的摩挲着姚玉欣的脸,从眉毛到眼睛,再由眼睛到鼻子,来来回回,似是总也摸不够的一样,“威确实已娶有妻室,但威这里,”纪威指向自己的胸口,“只有欣儿一人。”
看着眼前精雕玉琢的容颜,纪威短叹一声,“皇子妃良善宽和,治家有道,威不能做不忠不义的负心之人,但威亦不想委屈自己的心意。”纪威双眼炯炯有神,直直的望进姚玉欣的一双水眸里,“威能许给欣儿的,除了一腔的真心实意,就是一个侧妃之位了。欣儿,你莫要觉得委屈才好。”
纪威初次见姚玉欣,因着嫌姚玉欣一介商女,居然还嫌弃,不愿做皇子姬妾一事,有过要好好蹉跎她一顿的想法,可随着时日愈长,愈发了解,再加上这回的失而复得,姚玉欣早已在他心里生了根、发了芽,前一遭的缘由也早已被抛到了脑后,他只一心觉着,一个侧妃之位都委屈了姚玉欣,都对不起自家对她的这份心意,只是这也是目前的他,唯一能许给姚玉欣的最高身份了。
眼前俊美非凡的脸上,一双真挚的眸子正紧张的盯着自己,姚玉欣呼出一口气,原是为这,“玉欣初在家时,是不愿与人为妾,但既已出嫁,那出嫁从夫,自是要与威郎一条心的,侧妃不侧妃的倒不重要了,”回视纪威,“难为威郎对玉欣的这一番心意了。”
威郎……糯软娇柔的声音直甜到心里,纪威心神随着姚玉欣的称呼,一漾一荡的。
他低头,只见那双正望着自己,有着烟雨水乡全部灵气的眸子里,有着自己的倒影,料想着自己眼中,必是也有姚玉欣的身影,如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纪威浑身一激灵,全身的血液都直涌脑顶,他再也按捺不住那发自内心的冲动,顺势就俯下身去,将姚玉欣带倒在床上,然后覆身在上。
身上的重力那样清楚直白的传来。下身隐约的坚硬触感也是那样的清晰。该来的终是要来,躲也躲不过去。
这一切,在纪厉作出决定,在她踏进这五皇子府的那一刻起,自己不是就已经做好迎接一切的准备了吗?那为什么现下还有如此心痛的感觉,如此哀悼、心碎的声音?姚玉欣隐隐知晓即将到来的一切,也不知是羞是急,只弄得满脸通红,可她没阻止也没出声,只是静静的闭上了眼,扭转了脸。
“我的好欣儿,你可知道,威想你想得紧,想得浑身都疼。”纪威在姚玉欣耳边喃喃,顺着姚玉欣的耳朵,耳尖、耳廓、耳垂,一路向下吻到她的脖颈,又在脖颈处反复亲吻着。
觉着姚玉欣没有反应,抬起头,只见佳人一双眼睛闭得死紧,便不由轻笑出声,“闭眼做什么?”纪威笑声里隐约有着喘息和压抑,他轻轻咬着姚玉欣的小嘴,低低诱哄,“睁开眼看着威,呵呵,傻丫头,你不看着威,怎知威是如何好好疼你的?”
姚玉欣被臊的不知要如何自处,她不理纪威,只微微摇着头,躲开纪威双唇的肆虐,而双眼依旧紧闭,双手也握拳在侧,像是在隐忍,又像是在害怕。
“傻丫头,”姚玉欣双唇柔软甘甜,纪威嗓音早已略有沙哑,他喉咙干涩,干咽了口唾液,眼睛盯着那嫣红小嘴片刻,便很是不甘心的,转战吻向她的眼睛,“欣儿莫怕,威会温柔待你。”
见姚玉欣怎样也不肯睁眼,纪威没法,只好接着说道,“既欣儿铁定主意不看威,那威便好好看看我的好欣儿吧。”话音刚落,纪威便一只手抚向姚玉欣胸前的浑圆,另一只手向下探去,摸索着姚玉欣腰间的绳索。
胸前的触感柔软而饱满,纪威的呼吸急促起来,“我的好欣儿,你的味道比威想象中的还好,威以后定会好好待你,现下就把你自己交给威吧。”纪威右手一松,姚玉欣的腰绳已然解开,腰带、腰封、蔽膝散落开来,抹胸处的凉意,以及纪威已然伸进抹胸里的手,让姚玉欣猛然的睁开了眼睛,微微挣扎起来,“不要……。”
理智知道是一回事,亲身经历,情感承受是另一回事。这样的事情,姚玉欣真心觉得自己现下做不到,“威郎,……不要……。”话音刚落,不知是哀悼自己内心对纪厉的情谊,还是自己觉得委屈,眼泪毫无征兆的、不受控制的就流下脸庞。
纪威一愣,顿住,“这是怎么了?”
姚玉欣摇摇头,微敛紧衣裙,这话要她如何说起?说她因爱上自家夫君的哥哥,所以不能接受自己夫君的碰触吗?
纪威不知姚玉欣的心思,他见姚玉欣摇头不说话,想起姚玉欣毕竟曾被水贼劫持,便不由得神色一暗,莫不是……“欣儿莫怕,无论欣儿经历了什么,威都不怪你,只会加倍心疼于你……欣儿莫要有什么包袱,只要你在威身边,威可以什么都不在意……。”
姚玉欣错愕抬眼,眼前的人比之去年明显憔悴许多,现下更是一脸的心痛,只是,他想到哪里去了?那样的事还是不要有什么误会才好。“不是,没有……威郎想到哪里去了?”
“不是?”纪威虽口上说不在意,但也只是宽慰姚玉欣的话,既是宽慰姚玉欣,亦是自己不得不接受,毕竟实在太爱姚玉欣,即使是真,他又怎可因着那曾经非她所愿的龌龊事,而失了她一生。可现下听见姚玉欣的否认,内心便涌起一阵狂喜,“欣儿,不是、没有什么?”
姚玉欣被这样一打岔,到也忘了刚刚那突然涌起的苍凉情绪,她只目光流转,淡撇纪威一眼,霎时妩媚风流自成一气,“威郎说的什么,自是不是什么。”略一顿,便将这一路的事情简要的说了。
纪威听闻,又惊又怕,懊悔不已,他坐起身,将姚玉欣抱在怀里,“欣儿可怨怼于威,是威的人没有护好你。”感觉到怀里人轻轻的摇头动作,纪威将姚玉欣拥的更紧,“让我的欣儿受惊了,以后断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威在此起誓,日后,定会护全好你一生,无论何时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