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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摇头,眼下她做的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去凑那个热闹,不然指不定又得招惹上一身麻烦。
于是在那主持者说话前,率先向前走了两步,正欲弃权时,左臂忽然被人拉住了。
抬头去看,赫然是凤宸珏,她目露不解,却见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询问:“百枝灯树顶上的风景甚妙,能一览整座长安城的繁华全景,世子不想见识一番吗?”
“可是我……”
苏倾予正想推脱说她不会轻功,就听他在自己耳边接着说:“别怕,有我。”
怔怔的抬眸去看凤宸珏,却见他已经直起身子,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像是刚刚的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心里不禁疑惑,对方贵为太子,身为东宫储君,为什么单单对她青昧有加?
如果她现在是女儿身,她还是猜测一番对方是不是看上了她的脸。
可如今她各方面都是男儿身啊,莫非对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怪癖?
这样一想,陡然生出一身鸡皮疙瘩,偶尔看向凤宸珏的眼神都隐隐带着怪异。
却不知对方只是单纯地欣赏她,想与她结为好友罢了。
令她没想到的是,那个看起来像是酸秀才的男子居然有一身非常不错的轻功,随着一声令下,便身轻如燕朝着树顶天灯飞去。
“搂紧了。”
凤宸珏微一眯眸子道,随即一拂衣袖,长臂一览搂着苏倾予的腰,一提气便飞身上了百枝灯树。
那一刻,后者竟觉心脏倏地一紧,抬眸看着抱着她的少年,熟悉感越发强烈,她觉得,他们好像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忽然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从上方传来,抬头一看,先他们一步上树的那名男子指尖寒芒闪烁,一个跃身到树的阴影面,找了一个刁钻的角度,将手中的暗器直直地朝他们射
来。
从其上闪烁的蓝光可以看出来,那必然是淬了剧毒的。
凤宸珏冷笑一声,这点小把戏也敢出来丢人现眼,只是不待他出手,四根银针便已射出,分毫不差的将那四枚暗器中途截断。
低头看了眼冷色越发清冷的苏倾予,不由笑出声来:“看不出来,世子还有这本事,那看来传说世子以一挑三杀死碎星刹三首领的事也是真的了。”
看似是在询问,实际上却是用笃定的语气说的这话。
苏倾予先是疑惑碎星刹三首领是谁,但随即想到以一挑三,便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地牢一战。
于是垂眸道:“不过是些保命的小手段而已。”
“呵!”
凤宸珏不置可否的轻笑一声,眼神转冷,看向不远处蹦跶的那道身影犹如在看一个死人,既然敢对他动手,那就要做好必死的准备。
只见他一手揽着苏倾予,腾空的另一只手指尖不知何时出现一枚铜钱,只是并没有立刻射出,而是到达一个高度后才出手。
不似苏倾予的银针,那枚被内力包裹射出的铜钱极具劲道,她甚至在那瞬间听到了细微的破空声。
不过转瞬间,前方那道人影就突然朝着距离一百多尺的地面直直地坠下去。她甚至看见那名男子脖子上的血痕还有他脸上的恐惧,她这才反应过来,凤宸珏没有直接杀死他,抹了对方的脖子,却又不至于立即致死,在高空坠落中尝尽恐惧,就算
当时摔不死,最终也会因药石无医,痛苦地死去。
“怕吗?”
听着头顶传来谙哑空灵的声音,她抿了抿唇,只道:“自作孽, 不可活。”
“呵,说得好。”说话间,二人已登上树顶,这百枝灯树完全是用青铜铸就,顶端更是有容人站立的平台,一根细细的青铜枝顶端绽放着一朵青铜莲,想必这就是所谓的天灯了,眼下只需
点燃灯芯,这场盛大的灯谜会就彻底结束了!苏倾予视线并未在天灯上久留,只是扫了一眼,便转眸去俯瞰长安夜景,凤宸珏并未夸张,在这里确实能看见整座长安城的全貌,繁荣、昌盛,元宵佳节没有宵禁,人们
肆意狂欢着。
五颜六色的孔明灯从四面八方缓缓升起,上面写满了人们对新一年美好的祈愿,无数烟火在二人头顶的夜空绽放,瑰丽异常。
风掀起苏倾予素白的衣摆猎猎作响,青丝飞扬,负手而立与顶端的清傲身影,给在场无数人留下一抹认为其似乎随时都能乘风而去般的惊艳之感。
感觉身后久久没有动静,不由回眸去看,却正好与凤宸珏的视线相撞,后者如墨渲染般眼眸里闪过极致惊艳。
苏倾予见状微怔,随后露出一个清浅的笑道:“殿下,点灯吧!”
清冷却不乏稚嫩的嗓音,似是能拂去人心头所有的世俗烦扰。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每每午夜梦回这一刻,凤宸珏便会从梦魇中惊醒,那抹清浅至极的笑,那声酥人心脾的浅语,令他久久难以忘怀。
而下方,当听到人群中有惊叫声传出来的时候,本躺在下面的树枝上注视着这么一场好戏的凤煜炎皱眉“啧”了一声,骂道:
“这死小九,就不能给我省点心吗,出手永远不留情面的。”
话是这么说,人却倏地一下朝着百枝灯树的放下掠去,毕竟是死人了,处理不好会很麻烦的。
好在那一副秀才模样的男子自个儿选择了背阴面,目前只有少数人发现了他。
随口安抚打发走目睹了这一幕的路人以后,这才转身去查看躺在地上的尸体。啧啧叹道死不瞑目的样子真可怜,只是随即眼神一凛,蹲下身仔细盯着对方的脸看了半晌,随即伸手,循着侧脸线条摩挲,陡然一顿,指尖用力一掀,竟掀下一张人皮面
具来。
待看清楚那人的真实相貌,凤煜炎脸色更是凝重了几分,大皇子的人也来争夺这次的终极大奖?
无所谓的耸肩笑了笑,有意思了,大皇子一派果然已经按捺不住了啊!随即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将其中的液体半数倒在了尸体上,不过眨眼间,原地就剩下一摊血水,看得让人一阵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