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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一黑,魏思冲就开车载着黄宝成和翟刚,开出古玩店那条街,魏思冲问了黄宝成一句。“咱们到哪儿去。”
黄宝成说。“去小楼吧,反正办了卡的,不去白不去,不能便宜了他们,我得把我的钱吃回来,玩儿回来。”
说完哈哈一笑。
三个人在小楼的餐厅里大快朵颐,黄宝成的健谈暂时冲淡了翟刚不少的愁绪,在黄宝成和魏思冲一再相劝下,翟刚也有点借酒浇愁的意思,五粮液一杯又一杯的喝了不少,等到感觉头发晕,胃里一阵一阵往上涌的时候,站起来对两位兄长说。“我去个卫生间,两位哥哥先喝着。”说完就出来包间。
酒精就是这样,可以在短时间里拉进人的距离,下午还属于陌生人的黄宝成,到了晚上,兑上一些酒精,就成了翟刚的大哥。
他大着舌头的问门口服务员卫生间在哪儿,在服务员的指引下,摇摇晃晃的来到卫生间,把头杵进马桶里,一阵的翻江倒海,直到吐出来胆汁才止住。又对着水管灌了一气凉水,才觉得头不是那么晕了。
从卫生间出来,没有再回包间,而是信步出了餐厅,他觉得自己的胃里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急切的想到外面吹吹风。
餐厅在小楼的后面,和小楼相距几十米。中间是一个很大的院子,出来餐厅,翟刚站在院子里。空气中有一股微微带着凉意的风,这让翟刚觉得很惬意,手扶着院子里的一颗合欢树,拿出手机,这已经成为他的下意识动作,只要一有空闲就会拿出来。
也就在这时候,餐厅里走出来四个人,一女三男,虽然离得不是太近,翟刚的还是醉眼朦胧,但还是让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是他朝思暮想的神秘情人,翟刚的心里一下子狂跳起来,本来想冲上去的,但是翟刚却觉得两条腿软绵绵的,一点儿也迈不出去。
眼看着自己的心上人随着那三个男人,在灯火阑珊里上了一辆车,一溜烟的开出了小楼的大门。
翟刚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腿脚也来了精神,狂奔到大门边,那辆车已经没有了踪影,翟刚懊悔的拍了一下大腿,酒也醒了。
翟刚在门口张望了一会,由于这是郊外,外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只好折回餐厅的门口。门口站着的两个服务生把腰弯成了九十度。
“我问你,刚才出去的那个女的是谁,你们知道吗?”翟刚觉得自己的呼吸很急促。
其中的一个服务生说。“先生对不起,我们不知道。”
翟刚有点急躁了,声音也提高了一倍。“在你们这儿吃饭的,你们怎么不知道?”
服务生依旧彬彬有礼。“我们这里从来不打听客人的身份,再说,在我们这里就餐的客人很多,我们也不可能一一认识的。”
翟刚一把就抓住那个服务生的衣领。“胡扯,今天你必须要告诉我。”
吵嚷的声音,惊动了保安,三四个穿着制服的人,跑过来拉开翟刚。说拉开是客气的说法,实际上是矫枉过正的掰开他的手,并把他的胳膊扭到背后。
翟刚咆哮着,大声的喊着,“你们要干什么。”
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头目的大声的呵斥道,“你是什么人,敢跑到这儿来撒野,嫌自己活得长了吧。”
翟刚被迫的低着头,喘息着,“你管我是什么人,来到这儿就是你的爷,快放开我。”翟刚在酒精和美色的作用下,豪气冲天。
那个头目顺手就给了他两巴掌。“我看你他妈的是没见过爷是什么样的吧。”
魏思冲在包间里久等不见翟刚回来,心里怕他喝醉,就出来找,刚走到门口,就看见翟刚被制的那一幕,脸色都变成了刷白色,赶紧跑上去对保安说。“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我朋友,他喝多了,酒性不好,还请你多原谅。”
魏思冲是这里的常客,所以那个保安看着他面熟,但是还是颇有气势的问。“你是谁啊。”
魏思冲往头目身边凑了凑,趴在他耳朵上嘀咕了几句,保安拿眼睛有乜斜了翟刚一下说。“这么不懂规矩的你也敢带到这儿来,算了,给你个面子,回去好好教教他。”
说完对押着翟刚的那几个保安挥挥手,那几个保安才把翟刚放开。
魏思冲在旁边不住口的说着谢谢,那几个保安扬长而去。
魏思冲带着翟刚回到包间,黄宝成看到两人沮丧的表情,问他们怎么了。
魏思冲说。“没有,咱兄弟和保安办了几句嘴。”
黄宝成问翟刚。“为什么啊兄弟。”
翟刚淡淡的一笑说。“没什么,我看到个熟人,也可能是我看错了,跟服务生打听,保安就上来了。”
魏思冲吁了一口气说,“怪不得,来这里可不能打听别人的事儿,这是这个地方不成文的规矩,幸好他看你喝多了,要不然就成事儿了。你在这儿有什么熟人啊。”
翟刚用手抹了一把脸说。“可能是我看错,刚才头有点儿晕。”
他不想暴露自己来省城的目的。
回到古玩店,黄宝成没有进去,直接开车回家。
翟刚和魏思冲坐在小客厅里,魏思冲对他说,晚上你就住到这让,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我一早就过来。”
交代完就要起身回家。翟刚叫住他说。“冲哥,今晚咱们去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魏思冲转身又坐下,神色凛然的说。“那是个消金窟,这么跟你说吧,凡是省城的头面人物,在哪儿都能见到。所以啊,人家才有不让打听人的规矩。”
魏思冲说这话有炫耀的意思,翟刚却没有听出来,嘴里喃喃的重复了一句他的话。“头面人物。”
魏思冲又重重的点点头。“对,头面人物。”
他这么肯定,是想让翟刚知道,自己也是头面人物之一。他不知道翟刚心里在想什么,翟刚完全忽略了他说话的重点,一直想着的是他日思夜想的情人,怎么能会是省城的头面人物,而且是有着难言之隐的头面人物。
魏思冲走后,翟刚平躺在小客厅的单人床上,这张床是魏思冲平日里用来临时休息的。眼睛盯着天花板,手机就在头边,如果这时候有电话响起来,振铃的声音肯定不会超过一声就会被翟刚接通。他在等她的电话。
直到今天之前,翟刚对她情人的身份没有产生过一丝猜测,就是魏思植对他说起的那些质疑,他从来就没往心上放,管她是什么人,自己只知道爱她,别的都可以忽略不计。
可是就在刚才,看到她出现在头面人物出没的场合时,翟刚确信自己没有看错,那个身影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甚至当时的空气里还传来她身上特有的气味,翟刚疑惑了,她究竟是什么人,这是这么长时间来,翟刚对自己提出的唯一的一个问题。
差不多零点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翟刚被电话铃声惊的猛地坐起来,抓起来电话一看,是他苦苦期待着的电话。按下了接听键,话筒里传来甜蜜的女声。“宝贝,是我。”
翟刚由于激动,好半天没有说话。“你怎么了宝贝儿,怎么不说话啊。”
翟刚颤抖着说。“我在,我一直在等着你,可你的电话一直关机,我现在。。。。。”
翟刚想说自己现在就在省城,可是心里一动,又停住不说了,他想弄清楚她究竟是干什么的,会出现在头面人物们才会出现的地方。
“你现在怎么了宝贝。我不是给你说了吗,你不要给我打电话,我只要以方便就会打给你的”话筒里的女声稍微有点着急。
“哦,我现在很想你,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还得需要多长时间,我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你。”翟刚说这话并不是在骗她,的确是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她,而且连正常的生活也被她弄得一团糟。
电话里传出来一阵哽咽的声音。“宝贝我也想你,也是每时每刻。但是你还要再等一段时间,我这里的确是有点棘手,我恨不能现在就到你身边去,一起找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宝贝,你能。。。。。”
巴塔,电话被挂断了,这样的情况,翟刚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但他还是怔怔的拿着电话,听着话筒里传出的无尽的盲音。
以前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翟刚并不会多想什么,可是今天,他的心里就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一下子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