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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非正式运动员来说,参加比赛就是改变命运,只要拿了成绩就可以正式进队,表现突出就有希望进入国家队,搞体育的都是这样一个途径。”“你是说她现在又想起来好好练了?”“天有不测风云,谁会想到出这事儿”妻子已经坐了起来。
我还真没想到小琴这档子事里面这么复杂,张天死了,她想进专业队看来只能另走门路,也许她这时候又觉得自身真本事也许会发挥作用。
毕竟前面张天还活着的时候做了那么多铺垫,不太可能人死茶凉。在这紧要关头,自己哪怕急病乱投医要拼命表现一把。说不定她还怀着一丝幻想,张天不在了。队里的风气可能会为之一清呢。
“天有不测风云,哼哼,天有不测风云”我反复念叨了两句“她要练就一门心思好好练,三心二意的啥也弄不成。既然有了目标,就直奔目标去闯就是了,其他不相干的东西,没必要瞻前顾后的。”
晓琳见我的口气依旧是冷冰冰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表情似乎很失望。我们两人无言,坐了一会,她默默地起身,奔小屋去了,我坐了一会儿起来,也跟着进了小屋,但是刚进门却发现她穿了身衣服,踢拉着拖鞋又出来了,我愣了一下。
“你干嘛?”“我出去走走。”听她的语气听不出一点高兴的味道。我心中有些歉疚,刚想说话,陈琳已经走过我身边沿着湖边往前走去了。
月色下这里的湖水泛着粼粼的水光,天热的时候是个游泳的好地方。我刚才爽了一把,觉得神清气爽,决定下水扑腾一阵。“你游泳不游?咱们下来游一会儿吧。”我冲她的背影喊道,带着点妥协的意思。
“你自己游吧,我不想游。”陈琳头都没回,就这么回了一句,明显带着情绪。也许是她的口气冷淡,我也有点不爽,本来想跟她说两句软话道个歉,然后陪着她走一走,享受一下夜晚的二人世界,但是现在我也没兴趣了。
自己游就自己游,我也懒得再理她,进小屋换了泳裤,出来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清凉的水包围着全身,我感觉我就像一条鱼,翻腾着水花,我踩着水把头冒出来。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再看湖边的小路上,已没了妻子的身影,不知道她走到哪里去了,喊了两声没人答应,我心里有点没底,毕竟天这么晚了,她一个人算了,还是去找她吧。我想找个比较近的地方上岸,但是想起来拖鞋还在下水的岸边。掉回头刚准备往回游。
突然间就听见一声惊恐的尖叫划破夜空,我当时触电一样浑身一哆嗦,一下还呛了一口水,汗毛都竖了起来,是妻子的惨叫声!我吓坏了,吐净口里的水,呛得鼻涕眼泪直流,咳嗽着脱口大喊了一声:“晓琳!”
结果那边妻子凄厉的尖叫着:“救”就嘎然而止,然后变成了毫无意义的嘶喊尖叫,声音透着极度的惊恐和歇斯底里,而且时断时续,明显是有人在试图堵她的嘴,而她在奋力挣扎!我当时头发都炸起来了,妻子遇见坏人了!再顾不得别的,我使出吃奶的劲玩儿命向对面游去。
这时对面已经没了动静,我也唯一能听见的只有我扑腾水花的声音和我自己的心跳声,我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了,等我从水里上岸之后,疯狂地冲入岸边的灌木丛里,陈琳刚才发出叫声好像就是从这里传出的。
但是在这里我没有找到任何人。我觉得我快要爆炸了,用尽全身的力气四下里狂喊妻子,但是就是没人回答,此时我已经完全丧失了冷静,好像没头苍蝇一样围着湖边四处乱找,但是周围静悄悄的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老婆!小琳!”我急的七窍生烟,嗓子都喊哑了,但是就是没人回应,后来,脚下一滑摔了一跟头,这才冷静了点,赶紧打电话报警啊!可惜手机都在小屋内放着,我狠狠拍了一下头,急匆匆跑到岸边,游过去的时间比绕过去要少的多。
刚要往水里跳,我猛然觉得背后有人。我也是急晕了,下意识的一回头,接着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下,我眼前一阵金星乱冒,一仰脸摔进了水里,接着湖水就把我的意识给吞没了,黑暗中我飘飘荡荡沉到了湖底
7月1日,星期四。郑钰被手机铃吵醒的时候,墙上的时针已经指到了7点。接了电话,是国内打来的。尹媛媛问他到了没,郑钰说昨天就到了,已经住进酒店了。
尹媛媛好像放了心似的,又问那边天气怎么样、说在那边好好玩玩、给她带点东西之类的扯了一通,郑钰知道她又在闲操心,应付了一阵。
最后,尹媛媛好像酝酿了一会,才说希望你自己想开点,小琳已经不在了,都两年了,你不能永远活在回忆里。
她不希望看到你这样,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值得你珍惜的人。郑钰沉默了,然后那边挂了电话。眼睛又闭上躺了一会儿,虽然此刻已经清醒,但是残余的梦境依旧盘踞在脑中,挥之不去。
过了五分钟,虽然舍不得中央空调制造的冷气,但是终于还是起来了,同屋那哥们儿早起来了,正在浴室里冲澡。此人名叫马蔺,跟郑钰一间屋,同样来自港城。这团里港城的就他们俩人,所以安排进了一间屋。
但是郑钰觉得也就是他自己,要换了别人搞不好还真不好相处,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这位老兄换衣服,就看见这位身上纹的那条张牙舞爪的狰狞青龙,再加上身材健壮,发型留着个美国陆军头,鼻梁上还有一道明显的疤痕,怎么看怎么像黑社会杀手,这样的卖相,除了自己估计没人愿意跟他同处一室。郑钰穿好衣服,梳洗了一下,此刻马蔺洗完了从浴室出来。
光着身子,又在展示那条陈浩南风格的龙纹身和肌肉,不过人倒挺客气,看见他跟他打个招呼:“这是餐票,二楼餐厅有早餐,导游刚通知了说8点半上车走人。”“多谢。”郑钰对他笑了笑,开了电脑。
“你玩什么?游戏?”“收收菜,看看新闻。你要不要收?”说着郑钰作势要让位子。“没事儿,你上吧,我上网就玩魔兽。”说真的,马蔺行为举止确实不像外表那样古惑仔风格,至少到现在为止。他穿好衣服,坐床上开始吸烟,给郑钰一根,郑钰笑了笑说:“我戒了,谢了。”
“嫌我烟不好?”马蔺没有放弃,依旧让烟。“不是,真戒了,戒了两年了。”“是吗,你真牛逼。我戒两天都戒不了,看啥新闻?”
“妈的还能有啥,遍地都是灾呗。你说今年也真是邪门了,年初蒙古新疆那一片大雪灾,然后又地震,接着又水灾,然后还有旱灾,泥石流滑坡,接着又水灾,都是什么几十年百年出一次的规模。
这是不是2012真的要应验了,这边旱的说湖都干了,那边洪水淹到一楼,这洪水怎么不往那旱灾的地方多下一点呐?你看这个。”
马蔺看了看,就见图片上一片干裂的土地,变成鱼干的小鱼被整个封在土层里,这说是百年没枯过的湖这次硬给晒干了,还有一个图片则是俩人趟着齐腰深的水在街上走,其中一人手里还捧着块吃了一半的西瓜。郑钰忍不住笑了。
马蔺也说:“这西瓜什么品种啊,这么金贵,都这样了还舍不得扔。”“今年这天气真是不正常,咱们那边那个南湖大概也要给晒干了。”郑钰想起南湖,心里像是失落了什么,感觉心里有点闷。
“你家哪儿的?”“新区的,华阳花园的。”“我听说过,那儿的房子不错啊,啥时候买的?”
“在那儿住了快四年了。”“妈的听说那一片儿的房子现在都快两万一平了,你买的时候多少钱?”“八千多吧。”“妈的这房价真是吓人,现在这搞房地产的真他妈的不是人。”“你住哪儿的?”
“溪河十字街的。”“哦。”郑钰闻言也只能哦一声,溪河那一片治安混乱号称全市之冠,而且还是少数民族聚居区,本市道上几个有名的老大都是那一片出来的。这位身上的纹身显然是以洪兴浩南哥为榜样,那究竟是干什么的就不言而喻了。
“我有个同事在那一片住。”郑钰的表情让马蔺觉得他是在没话找话说,吐出口烟笑了笑,说道:“你同事在那儿住?你是做哪行的?”
“你觉得呢?”马蔺开始脱衣服,他也准备冲一下。“你不像是坐办公室的。”马蔺认真的瞅着他,悠然抽着烟。
“你有什么根据?”“坐办公室的现在哪有你这样的,都是一天七八个小时,各个腰里面一层游泳圈,而且你不带眼镜,说明不需要长时间和电脑打交道。现在坐办公室的哪个没电脑?”
马蔺分析的还真挺像那么回事。“看你的肌肉挺结实的,你是不是当过兵啊?”“没有,我只不过经常跑跑步锻炼。”“那你是那种成天在外面跑的?感觉不像,你的话不多。那种人都特别能聊,而且还不抽烟,难以想象。”郑钰笑着坐在床上脱裤子。
“你是不像是做生意的,也不像是这真是猜不出来,”“我是学校教书的。”“你是老师?!”马蔺先是一惊。接着好像算命先生似的上下给他相面,口风顺着就变了“唉别说,我其实就觉得你像老师。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老师的气质。你当老师挺自在的嘛,出来旅游直接奔国外。”
“现在学生都放假了嘛,老师当然也就没事了。”“行,看来当老师这行不错,学生放假老师跟着放假。哎对了,这次就你一个人出来的?”“就我一个。”“你结婚了吧?”马蔺指了指郑钰手上的婚戒,眼还挺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