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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少年转身望去之际,心里不由大吃一惊,钟振文的身侧,不知什么时候,赫然停摆首一副红色的棺材。
恐怖的人物——“棺魔”终于又出现了。
这不能不令人吃惊,棺魔出现江湖,其手段之辣闻之丧胆。
场中在“棺魔”突然出现之后,无数的武林人物,无不惊恐,缓缓向后退去。
就连声誉极其显赫的辽东十六寨余下的七个寨主,一见棺魔突然出现,也不由吓的脸无血色。
棺魔阴森森的声音说道:“看有什么人还敢出手?”
没有人敢挪动一下身子,就连五位掌门在内,也本例外。
沉寂!
听不到任何声音,在场之人,全被棺魔突然出现而镇怕。再没有人敢冒然一动。
试想辽东一十六寨,全是江湖上一流高手。其武功之高,江湖上难逢敌手,而“棺魔”只在举手投足之间,便毁去六个寨主,这怎不叫人心惊。
棺魔冷冷说道:“我倒以为来的是什么大江南北高手,原来不过是肖小之辈,这种赶尽杀绝的手段,不怕江湖人物冷齿?”
“棺魔”说得在场之人,脸色通红,唯有那个神秘的少年,淡淡一笑,又走回到那棵柳树之下,依靠而坐。
“棺魔”冷冷一笑,又道:“连佛、道两家弟子,毫无仁慈之念,这也配佛、道中弟子,不怕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停了一停,又道:“不过此事与我无关,这个跛子以后总会找你们算帐,现在还不滚,难道真要我动手吗?”
五位掌门闻声之下,脸色同时一变,武当派掌门元真子再也忍耐不住,突然一声大喝道:“我就不相信阁下是一个三头六臂人物,我若不把你这口棺材劈碎才怪。”
话声不落,猛向“棺魔”扑去,一掌向红色棺林劈下。
元真子人影一起,其它的四位掌门,连同各个派中的弟子,也以快极的手法,飘身而至,准备出手。
突然——
就在元真子一掌劈出之际,棺魔突然厉喝:“元真子你找死——”
参杂在喝话声中,一道阴风,从棺材缝中,狂扫而出,只听元真子一声闷叫,身影踉踉跄跄后退十个大步。
眼光过处,元真子脸色苍白如雪,额角汗如豆大。
这只是一转眼间的事情,五大门派连四位掌门一共十四个人,根本没有看见元真子如何伤在“棺魔”手中。
元真子被那道狂风一扫,猛觉一道奇寒冷气,攻入心中,机伶伶打了一个冷战,急忙后退。
心知对方炼就一种绝毒阴功,当下忙坐下,规引真元,冲出“七星静脉”倒循三十六大穴,运功疗毒。
十四个五大门派弟子,吓的脸色骤变,忽闻谷解和尚大声喝道:“棺魔你好辣心。”
在谷解和尚喝话之际,其余十三个五大门派中身子,连同三位掌门,突然发掌,向那只红色棺材击去。
疾如电光石火!
这十三个五大门派中人,联合出掌之势,其力何等之猛。纵然棺魔武功再高,也无法接得起这联合出手一击——
一击之势,势如狂风暴雨,少说也有数万斤之力。
掌力推出,轰然一声巨响,尘沙飞泻,威势惊人,在尘砂飞泻之中,一条红影,向外泻去,举目一望,十三个五大门派联合击出的一掌,并没有把这口红色棺材击碎,只是在这刹那间,那口红色棺材连同昏死于地的钟振文,移动了一下位置而已!
五大门派中人,愣了一楞!
“棺魔”能在刹那之间,避过这十三个五大门派联合出下击出的一掌,这身法怎不令人吃惊?
“棺魔”冷冷笑道:“难道你们五大门派的这个手段不辣吗?”
五大门派之人从惊疑中,震醒过来,谷解和尚正待发话“棺魔”冷冷又道:“我让你们一掌,如果你们不分好坏,可别怪我心黑手辣。”
这当儿,那个伸秘的锦衣少年,似是若无其事一般。
神秘——这个锦衣少年确实透着古怪,在场接近一百个高手,都没有一个人认识他。
他是谁?
在场之人,寻不出一个答案来,好象一种神秘的气氛,罩着他。
这当儿“棺魔”冷冷声道;“各位难道还不走吗?”
没有一个挪动一下身子。
其实,此刻那一个人先走,如果这中有一个先走,难免被人笑自己无能。
是以,尽管在场之人都有一走之心,但也不能走。
这当儿——
“断魂寨”寨主孙哥达服过一颗丹药之后,已经转醒,眼光一扫在地上的六个寨主,心里一愣,问道:“本寨六个寨主被何人所毙?”
一个黄衣老者忙道:“被‘棺魔’所毙”
“棺魔”孙哥达心里一震,举目一扫。当他的眼光触到那红色棺材时,也不由脸色骤变!
当下眼光一扫门下七个寨主,黯然叹到:“罢了,罢了,孙某今日不意会遭此惨败,何颜面对黄泉故友?”
话落,铁棍一抬,猛向自己脑袋击下——
孙哥达铁棍刚举,黄衣老者已经把它接住,说道:“寨主今日何以如此气短,难道我们以后没有机会报此遭折之仇?”
孙哥达那里是有意运棍自绝,他只不过故作声势,否则,他又怎么能使其余寨主心服,听令于他?
当下顺水推舟,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回辽东,以后再寻报仇之计。”
孙哥达话声不落,其余七个寨主,已经有人扶起六个死在地上六个寨主的尸体,回到孙哥达身侧。
孙哥达朗声向“棺魔”道:“棺材老魔,姓孙的如有一口气在,以后总要找你算这笔帐。”
话音才收,扶起地上的凌波仙子,当先纵身跃去。
“断魂寨”寨主孙哥达连同属下七个寨主一走,接着,天胖帮及排骨骨教打了几句场面话之后,也走了——
无数隐在暗处的武林高手也走了。
最后,五大门派也告辞走了。
于是,在转眼之间,在场所有高手,已经全部退走——
而那个锦衣少年,仍然靠柱那棵柳树之下,手提折扇,他没有走!
除了他之外,那个红衣少女也没有走!
一场惊心动魂恐怖杀机过后,大地又恢复原有的死寂——
这里,除了那口红色棺魔,昏死的钟振文,锦衣少年、红衣少女毒琵琶之外,再也没有一个人影。
这里的四个人,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久久,才听“棺魔”冷冷问道:“阁下为什么还不走?”
既称阁下,自然是向锦衣少年而发,锦衣少年闻言微微一笑道:“好戏虽已散场,但是人散后的场面,未尚不足值的留恋的。”
“阁下既然有此雅兴,那么你就留在这里欣赏戏终人散的情景吧。”
锦衣少年淡淡一笑,闭口不语。
“棺魔”冰冷的声音又道:“那么毒琵琶也不走了?”
毒琵琶淡淡笑道:“走与不走。我的意念还没有告诉我”
“好吧,你们两个人就留在这里欣赏戏终人散的凄凉场面吧,说不定你们还能谈出一些事来,我不奉陪了。”
话声不住,只见一道红影一闪,转眼之间,这口镇惊武林天下的红色“棺魔”已经走的无影无踪了。
锦衣少年与毒琵琶眼光过处,脸色不由的同时一变——
“棺魔”竟带走了钟振文。
这不能不叫锦衣少年与毒琵琶心中为之一惊。棺魔带走钟振文,是何用意?
当下两个人出神一阵,锦衣少年眼光一扫毒琵琶,说道:“毒琵琶,你现在要作个考验了。”
毒琵琶微微一愣,反问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很简单,你毒琵琶的‘毒’字,是否名符其实。”
“这话从何谈起?”
“我要看你是不是真的能对钟振文下得了手。”
毒琵琶愣了一愣,心里暗想:“他当真知道我的一切事情不成?”心念之中,开口问道:“你当真知道我的事?”
“信不信由你。”
“那么你于钟振文有什么关系?”
“关系?”锦衣少年微微一皱眉,淡淡笑道:“你为何有此一问?”
毒琵琶道:“要不然,你为什么保护他?”
“这只是路见不平。”
“可能不完全是吧?”
锦衣少年望了毒琵琶一眼,微微一笑道:“我相信你以后会知道这件事。”
毒琵琶眼眉一皱,望着这个俊美非凡的锦衣少年不由愣愣出神。
这锦衣少年确实长得一表人材,纵是潘安再世,也不过如此。
毒琵琶人美如花,在江湖上很少见得一个合意之人,如今一见锦衣少年,不由芳心为之一震。
锦衣少年是何等人物,一望毒琵琶愣愣望着自己,不觉一笑,说道:“毒琵琶,我又不是钟振文,你望着我干什么?”
毒琵琶闻言满脸通红,锦衣少年这一句话说得毒琵琶无地自容。
当下狠狠地看了锦衣少年一眼,脱口说道:“你为什么老提起他?”
“你不是已经爱上他了吗?”
毒琵琶恨不得狠狠给他一个耳光,这个人为什么说话总不给人留余地?
当下怒道:“你说话应该客气一点!”
“难道我说错了吗?”
他越说越不象话,这明明有意挖苦毒琵琶!
毒琵琶气得娇体皆抖,她恨不得说:“我才爱你呢!”但是她说不出口!
说真的,毒琵琶在还没有见到锦衣少年之前,她委实爱钟振文,可是现在发现锦衣少年之后,她转移了方向。
钟振文的人材,并不亚于锦衣少年,唯美中不足的是,他是一个跛子。
很显然地,如果一个少女在选择一个情人时,她是绝对不会去爱上一个跛子的,不管这跛子是如何英俊。
毒琵琶自然也不例外,何况,这个锦衣少年的人材,并不亚于钟振文,自然,在她的选择之中,她会选择这个棉衣少年。
毒琵琶微微一叹,含情脉脉地望了锦衣少年一眼,缓缓向前走去。
锦衣少年是一个极为聪明之人,一望毒琵琶的神情,以不觉怦然心动,当下愕了一愕,开口说道:“你不必生气,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不是要知道钟振文的事吗?”
毒琵琶微微一叹,转身望着锦衣少年,说:“这么说来,钟振文当真是‘魔鬼使者’与‘雪美人’的后人吗?”
锦衣少年神秘笑道“天机不可泻漏,倒是你师父叫你碰到某一件事时,可以启开封藏三年的‘琵琶’现在是的候了!”
毒琵琶惊道:“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这何足为奇了”
毒琵琶对于这个锦衣少年,委实被弄得如堕雾里云中,好象此人对于江湖之事,全部了如指掌。
当下出神一阵,说道:“如果他不是‘魔鬼使者’的后人,我仍然不能动用那个我师父封藏三年的‘毒琵琶’”
锦衣少年反问道:“那么你认为他不是‘魔鬼使者’与‘雪美人’的后人?”
毒琵琶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锦衣少年又道:“那么,你是否知道你师父‘半面魔尼’与‘魔鬼使者’之间的关系?”
这话说得毒琵琶粉腮骤变,脱口说道:“我的事你怎么会如此详细,你到底是谁?”
锦衣少年微微一笑道:“你不是说过相逢何必曾相知吗?我是谁,你又何必知道?”
毒琵琶确实曾经说过这句话,那是她当时碰见钟振文之际,而钟振文又离开她之时,她感慨而说得一句话,想不到这个锦衣少年也听到了,怎不令毒琵琶吃惊。
当下她开口又说道:“这么说来,你是一路跟踪我?”
“我跟踪不跟踪,我们暂时不谈这个问题,我倒要问你的事,你是否知道?”
“我师父并没有跟我谈起过。”
“那么他只是叫你杀死‘魔鬼使者’与‘雪美人’或他们的后人。”
毒琵琶点了点头,闭口不语。
锦衣少年微微一叹,沉思半晌,似有感慨他说道:“他不应该把这件悲惨的往事,让你替她完成!”
“什么悲惨的事!”
少年凄然一笑,摇摇头,叹道:“这件事你以后也许会明白,不需要我告诉你。”
毒琵琶被少年没头没脑的话,搞的满头是雾,象是少年所说的,她一无所解。
少年望了毒琵琶一眼,又道:“现在你该走了,我也要找钟振文去了。”
毒琵琶说“难道你与钟振文之间,也有什么关系?”
少年微微笑道:“只能是吧,不过我与他之间的事,我自己也有点不明白,好在不久之后,我能找到那个人。”
“谁?”
“你不认识他,此事我们暂时不谈,我也要走了。”
话声不住,白影如幻,转眼之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锦衣少年一走,毒琵琶望着他的背影出神,她象是得到了一件什么东西,又失落了一件什么东西地愁怅。
她微微一叹;心里暗想:“我就不相信我对钟振文下不了手。”
心念之中,她拖着极为沉重的脚步,缓缓的向前走去。
她想:“钟振文到是怎么样一个人呢?为什么武林人物非把他毁去不可,他真会是‘魔鬼使者’与‘雪美人’的后人?”
如果钟振文是“魔鬼使者”与“雪美人”的后人,这件事关系武林之大,确实举世震惊。
那么“棺魔”与钟振文之间,有什么关系呢?棺魔名满江湖,难道他会向钟振文下手?
棺魔、锦衣少年、钟振文三个人之间,又构成一场什么样的场面?故事?
钟振文在昏迷之中,不加经过多久,他终于醒来,他受孙哥达一棍反潜之力,震伤内府,伤势确实不轻。当下转醒之后,眼光一扫,使他心中微微一震。
他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坐古庙之内,这古庙破烂不堪,他微微一惊,心里暗道:“我怎么会在这坐古庙之内?”
他开始用全部的智慧,回忆那已经发生的事,可是,往事太糊涂了,他只是知道自己受孙哥达一棍潜力,震伤内府,便开始昏迷过去。
除此之外,他一无所知,自然,他不会知道棺魔救了他一条命。
一个下意识的动作。他想从地上跃起,但他的身子刚起一半,便感到内府如烧,闷叫了一声,又倒了下去。
他黯然一叹,几乎落下英雄泪来。
很多今他费解的事,又涌现在他的脑海,为什么许多武付人物,非把他毁去不可呢?
难道说,他们不收我为徒,与把我毁去有关系吗?
他一件又一件地分析,但他仍然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似是武林人物跟他之间,有一段不共戴天之仇?
他想到了这里,咬了一咬钢牙,心里狠狠说道:“如果这些人真的跟我有什么仇,我非一个一个地杀”
想到这里,他心中的怒火,又几乎无法压制,然而一股黯然的情绪又涌上了他的心头:“他此刻已经是身负极重内伤之人,如无灵药,复元无望,自是非常渺小。”
他的眼光微然一扫供台之上的神象,感到这古庙之内阴森异常。
突然——
一阵阴风过后,他觉得自己身侧,似是又多了一件东西!
他微微一侧脸,眼光过处,使他的脸色骤变——
一阴风过后,他的身侧又多了那副红色的棺材。
他心里暗想:“这口红色棺材又怎么会在此地出现?”
这座古庙之内,本来已够阴森,如今又突然出现进口红色棺材,使这阴森的气氛中,又平添了一份恐怖。
钟振文虽然见过这口红色棺材,但对于“棺魔”是怎么样一个人呢,他仍然一无所知。
他——带着一份恐怖而又神秘的心情!
这恐怖的气氛此刻似是窒压了钟振文的整个心灵,如果他现在能起身走动的话,他一定会立刻走出这座阴森的古庙。
古庙外是一片漆黑,夜风呼呼,又是一个恐怖的渊夜。
久久!久久!
那口红色棺材“扎扎”一阵轻微之声响起,钟振匆又侧脸望去。吓得他的脸色惨白,浑身冷汗直冒。
在“扎扎”之声响起之际,那口红色棺材的棺盖缓缓向上升起
阴风更浓,寒意迫人。
夜风吹的树叶萧萧,枯叶乱飞,古庙四壁,被山风吹的吱吱作响。
钟振文打了一个冷战!
只见那棺盖揭开之后,一只细长的指甲约五寸的鬼手,缓缓伸出,向钟振文抓来——
钟振文几乎吓昏过去,一种潜意识的力量,在那鬼手抓出之际,他全身用力一滚,已经滚出五尺开外。
“棺魔”似是非常震惊,他似是也想不到钟振文会有此一着,当下冷冷问道“钟振文,你不要命了?”
声音传出,反使钟振文愕了一愕,他突然想起,这“棺魔”对他,并无恶意。
钟振文心里暗想:“如果他要出手,我怕早已死在他的手里!”
心念之下,他心中的恐怖,已经缓和不少,当下脑中似有所悟,心里又暗道:“我能脱出无数武林高手掌下,莫非被他所救?”
想到这里,他心里微微一震,开口问:“你想救我?”
“如果我不想救你,我为什么还把你带到这里?”
“是你救我脱出无数武林高手围攻!”
“不惜!”
钟振文此刻全部明白过来,当下微微一叹道:“我误会你了!”
话落,身子-滚,又滚回到“棺魔”身侧,口里不由问到:“你为什么要救我呢?”
“棺魔”突然幽幽一叹,这叹声不再是冰冷的,而是带着满胸幽怨,这声音闻之令人黯然,钟振文也不由一震!
那“棺魔”冰冷的口吻,带着一份凄凉声音说道:
“我在效春蚕做茧自缚。”
钟振文闻言暗吃一惊,正在这当,钟振文看见棺材之中,伸出秀发散乱的鬼头来——
没有办法看清对方的面目,因为那散乱的头发,已经遮去对方的面目,所能见到的是一个尤如女鬼的头发。
钟振文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他事先没有见过棺材的话,他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个女鬼。
正在钟振文惊愕之间,那冰冷的口吻又道:“钟振文,你看我象不象一个女鬼。”
钟振文脱口说道“很象”
那“棺魔”冰冷一声长笑,笑得这阴森的古庙内,更加恐怖。
笑声忽然而止,猛见他伸手中揭开那如女鬼般的头发,取下了一个面具,眼光过处,使钟振文的眼睛为之一亮——
呈露在他眼前的,赫然是一个妙龄少女。
而令钟振文吃惊的是一代名震武林的“棺魔”竟会是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妙龄少女,好象这是不可能的事。
在任何一个人的想象之中“棺魔”也不会是一个少女。
“棺魔”望着钟振文吃惊的神情,娇笑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钟振文惊问道:“你你你就是棺魔?”
棺魔微微笑道:“你认为我会冒他人之名吗?”
钟振文纳纳说道:“最低限度,你不应该如此年青。”
棺魔在她娇如花朵的粉腮之上凄凉一笑,泛起凄然神情,眼光注视钟振文片刻,幽幽说道:“钟相公,你是不是认为人生年老与年青之间是并无多大分别,所谓人生如梦,恍眼之间,便已苍老,然在年青与年老之间所不同的是一种梦想,年青人有一种美丽的梦想,如果这梦想能够实现。这是值得安慰的,如果无法实际时,这与年老有什么区别呢?”这一些话说得钟振文似懂非懂,当下望了棺魔一眼,不解地问道:“你好象有许多感慨的往事?以及很多梦想?”
棺魔凄然笑道:“感慨一念,是随时而生的,当他碰见一件不如意之事时,都会发生感慨,至于梦想,我现在开始有了这潜意识的力量,可是”
她黯然一笑,又道:“世界上又有几个人得到他梦想中的幸福。”
“你认为梦想不会变成现实?”
“那要看时候。”
“你的呢?”
棺魔凄然一笑,摇摇头,说道:“也许永远不会变成现实。”
“那么你的梦想又是什么呢?”
“爱情。”
“爱情?你爱上谁?”
“不会实现的梦想,我们现在又何必去谈他是谁?”
“你爱他吗?”
“也许是的。”
“他爱你吗?”
她摇摇头,黯然叹道:“钟相公,人生散聚,有如过眼云烟,这件事我们不谈吧,今日别君,何日再有相会之期?”
言下不胜凄凉之至。
钟振文黯然无语,望着这个恐怖的少女,他的脑海如闪电地回味着她所说的话
可是,他想不出。
棺魔又道:“钟相公,你又何必想那么多的事呢?”
她笑了笑,语气转为温和又道:“此时你伤势极重,我就替你疗伤吧。”
钟振文似有所感,他也不由黯然神伤起来,他凄苦一笑闭目不语。
她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伸出玉手,取下了套在手上的鬼手,右手疾如闪电,急拍钟振文几处大穴。
就在棺魔纤手疾出之际——
这座古庙之外,忽然一条黑影,疾如闪电而过,毫无声音地落在这古庙的后院。
他眼光一扫,打量了眼下的情形,身影如疾,猛向大殿门口纵去。
这条人影轻功真是了得,他到了殿中,就连一代名震武林的棺魔也没有发觉。
钟振文忽觉棺魔手指过处,一股热流,透过自己全身循经四肢百脉,钟振文也把“七垦静脉”的真元归引全身各处。
转眼间,钟振文只觉得全身一阵舒畅,当下由地上一跃而起,眼光过处,只见棺魔席地而坐,粉腮一片苍白,由此可见棺魔对于自己一片用心之苦——
这是第二个对他有恩之人。
他感到自己很激动,他默视着她苍白的脸色,钟振文也要在她的脸上,寻找记忆。
久久,久久——
没有一点声音,默寂的气氛中,似是可以忻到他们两颗心的跳动
棺魔打坐片刻之后,精神已经恢复过来,缓缓吐了一口气,轻轻叫道“钟相公。”
“嗯?”
“你在想什么了”
“我在想,我不知道应该如何报答你。”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你是不是在想,我是否是一个奇怪而又恐怖的人物?”
“我从没有这样想,”
她凄然一笑,缓缓从地上站起,望着古庙之外漆黑的夜色,幽幽说道:“钟相公,你伤已愈了,我也要走了,但愿此时一别,还有相会之日。”话落,轻轻一叹。
钟振文急道:“你要走?”
“难道你也怀念这一刻。”
“为什么不?”
棺魔苦笑道:“美丽的日子,都是短促的,你不是恨女人吗?”
钟振文的心里一震,回答道:“但是,你却除外。”
“为什么了”
“因为你对我有恩。”
“除了感恩之外,没有别的情感?”
钟振文心里一震,他想:“这不可能的,她怎么会爱我,我是一个跛子”
他暗暗一咬牙,摇摇头,道:“我不敢想别的事。”
棺魔淡淡一笑道:“为什么?”
钟振文凄然而笑,望青自己跛着的脚,不由黯然神伤起来。
棺魔又道:“你感到自卑?”
钟振之不答,他只是望着这个恐怖的女人,心里泛起一片错综复杂的情绪。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突然似有所悟,问道:“你不是曾说过,‘地狱魔姬’跟我有关系?”
“不错。”
“什么关系?这个女人我非杀不可。”
“恐怕你知道情况之后,再也无法下手了?”
“我倒要看看。”
“棺魔”淡淡一笑,从怀中取出那个短萧,递给钟振文,说道:“此物在你昏死之后,被苍海神扒抢走,现在已被我取回,原物归君。”
钟振文接过银萧,心里非常激动,试想这管银萧风靡武林,棺魔竟会不要,难道是看在自己面上,
棺魔把那根银萧还给钟振文之后,开口说道:“钟相公,有一件事,我想但白告诉你,我并不是真正的棺魔,真正的棺魔是我的师父”
钟振文心里一愣,心里暗想:“我说真正‘棺魔’哪会这么年轻?”
那少女望了钟振文一眼,又幽幽说道:“今日之别,他日我们如再相逢,便是水火不容之地。”
钟振文暗暗吃了一惊,脱口问道:“这是为什么?”
“钟相公,你的身世,是一个恐怖的谜,这个谜,除了你之外,任何一个人都知道,可是,任何人也不能告诉你这个谜。”
她望了钟振文一眼,突然说道:“我的师父也要我要你的命。”
“你的师父跟我有仇?”钟振文惊问道。
那个少女微微摇摇头,沉思片刻,说道:“此事不谈也吧,告诉你,江湖上任何一个人,跟你都有仇,我也在内。”
钟振文惊的脸色大变,下意识地退了两步,惊道:“你跟我有仇?”
“不错。”
钟振文咽了一口口水,他觉得自己全身在渗冷汗,纳纳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杀死我,反而还要救我?”
“这一点,连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也许,我在追求我的梦想,可是这个梦想,再也不会实现了。”
她眼光一扫钟振文,又道:“好了,我要走了,请你珍重,夏玉漫已为相公做出‘违抗师’之事,但是夏玉漫并不后悔,只是我要再告诉相公一句话,他日相见,我们便是一对仇人。”
钟振文急道:“你能否告诉我,你我之间,是什么仇?”
夏玉漫说道:“在下次我们动手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夏玉漫活音朵落,一声极其轻微的鬼啸之声,忽然传来!
夏玉漫闻声粉腮骤变,只见她慌忙戴上那个女鬼面具与假发,隐入红棺材之内,冷冰的声音带着惊栗的口吻说道:“钟相公,赶快离开这座古庙!”
钟振文见状,知道一定有极大的事情发生,当下正待答话,只见红影一闪,那口红色棺材已经离开了这座古庙。
钟振文愕立当场!
他开始想很多事,夏玉漫告诉他:“江湖上的人,都跟他有仇,到底为什么?”
棺魔也要杀他,为什么?
夏玉漫跟他也有仇,为什么?
“地狱魔姬”跟他有关系,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用全部的智慧,回想夏玉漫告诉他的话,但是他想不出其中真正的原因何在。
只是他自己感觉到,自己已经陷入一场恐怖的杀劫。
他动了一下身子,望着漆黑的深夜,当下微微一咬牙,暗想:“如果这些武林人物真的跟我有仇,我要一个一个地杀!”想到这里,他的眼光抖露着可怕的怒火,当下正待纵身跃去,忽然——
一个声音说道:“钟兄台暂请留步——”
钟振文暗吃一惊,猛一转身,背后,赫然伫立了那个神秘的少年。
钟振文愣了一愣!
锦衣少年一望钟振文,微微一笑道:“钟兄弟,是否在下来的太过唐突,令你吃惊了。”
钟振文一见这锦衣少年笑容可掬,也不由缓和了一下惊愕的情绪,说道:“你为什么也到这里?”
少年微微一笑道:“钟兄弟能受夏玉漫垂青,兄弟先替你恭喜。”
“我们刚才所说的,你全部听见了?”
“不错,我隐入后殿已经多时了。”
话落,望着钟振文一眼,只见他的脸上表情严肃,俨然说道:“你死到临头,钟兄弟,难道你不知道吗?”
钟振文大吃一惊,脱口说道:“这话从何说起?”
锦衣少年冷冷一笑,眉头一皱,问道“难道你还不知道,江湖各派人物不会放过你,再说,毒琵琶,夏玉漫,棺魔这三个人,都不是你能对付的了的。”
钟振文惊道:“毒琵琶也要杀我。”
少年微微一叹,摇摇头说:“你不懂的事大多了,现在我们先不谈这些事,现在我们要办的是如何救夏玉漫于不死?”
这一来,又把个钟振文弄得如堕雾里云中,疾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所以我说你死到临头,还不知道,夏玉漫是棺魔的徒弟,刚才她在替你疗伤之际,棺魔曾到过这古庙之内。”
钟振文闻言,心里不觉一震!
少年又说道:“但他不愧-个极负心机之人,当下又悄悄退出这座古庙,刚才,你不是听到一声鬼啸之声?”
钟振文忙道:“不错?”
“如我所料不差,再不出半个时辰,夏玉漫与他的师父棺魔,一定会到这座古庙之内。”
“为什么?”
“他要杀你。”
“杀我?”钟振文突然觉得,一股恐怖的气氛,突然笼罩了他的整个心灵,他不由也机伶伶打了一个冷战。
当下惊道:“我于棺魔有什么仇,否则他为什么要杀我?”
锦衣少年说道:“夏玉漫说的不错,江湖人物任何一个人都跟你有仇,如果我们能逃过这棺魔之手,再去找一个人,这个人能解开你的身世之谜,而且,你于江湖各派人物,棺魔、夏玉漫、毒琵琶、地狱魔姬,以及你和我之间的事,都可以全部弄个明白。”
“那个人是谁?”
锦衣少年眉锋微皱,说道:“你见他之后,你便可以知道他是谁,不过这个人的住处,倒波费时间去找。”
钟振文一时之间,也摸不着锦衣少年话里之意,他似觉得,这个行踪诡秘的锦衣少年,对自己非常关心。
当下他脑中念头一动,开口问道:“未悉兄台尊姓大名,能否赐告!”
锦衣少年,微微一顿说道:“在下姓杨,名启方。”
他停停,眼光一扫钟振文,说道:“最好我们能够在棺魔还没有到古庙之时,去找那个人,以免夜长梦多。”
话声不住,当先跃出。
钟振文心里清楚,杨自方所要找之人,必是跟自己有极大关系,当下也不敢慢,人影一起,也紧跟着杨启方背后追去。
就在他们两个人刚退出占庙门口之际,远处是-一声尖锐的鬼啸之声。破空传来。
钟振文于杨启方两个人闻声脸色同时一变,杨启方低喝一声“钟兄台快走!”
两条人影,疾如星流,猛向森林之外,飞泄而去。
暮地里——
就在两个人飞身疾跃之间,扬启方突觉眼前红影一闪,忽然止步,放眼望去,两个人脸色同时大变——
挡去路的赫然又是那口红色棺材。
两个人同时倒吸了叫一口冷气,双双向后退了一步。
山风呼呼,寒意迫人,钟振文脸色微微一变,当下紧握手中拐杖,蓄势而待。
杨启方折扇迎风一展,眼光一动不动地看着这口红色棺材之上。
“这红色棺付之内,到底是夏玉漫或是真正‘棺魔’?”
在漆黑的夜里,又罩了一份杀机!
沉寂中!
听不到任何一点声音,钟振文是一个生件极为高傲之人,当下一见这口红色棺材挡住去路,不由突然大声喝道:“棺材挡路,如不滚开,当心我上拐劈碎你这口棺材”
钟振文话声不住,从棺材里,传出一个冰冷声说道:“阁下果然是傲气迫人,不过你今日想逃出我的手心,那是白天做梦。”
钟振文闻言,脸色大变,傲然之气油然而生,当下仰首大笑,人影一划,突然飘落在棺材的一侧。
杨启们方见状大吃一惊,心里暗惊“这口棺材之内,必定是真正的棺魔,因为夏玉漫原先所藏棺材,颜色是淡红,而这口棺材是紫红。”
他心念一起,紧跟着展身飘落在钟振文之侧,这当,钟振文拐仗一抖,怒道:“你当真不滚!”
棺魔还没有向答,杨启方机警地扯了一下钟振文衣角,朗声接道:“老前辈大概就是名震武林的‘棺魔’了?”
冰冷冷声音传来道:“不错,阁下莫非是‘北扇’杨坚后人?”
杨启方闻言,心,更大吃一惊“他怎么会知道我的来历?”
心念之下,开口说道:“不错,老前辈挡住在下两人去路,意在何为?”
棺魔闻声冷冷一声长笑,直笑得这片树林之内,阴风四起,闻之令人丧胆。
笑声突然而止,冰冷的口吻又道:“棺魔出现江湖,有个规矩,凡是被你我碰见之人,对方非把命留下,否则‘棺魔’是不会走的。”
钟振文闻言,恕喝道:“放屁,你先吃我一拐——”
“拐”字刚出,拐杖疾出如电,一式“独劈华山”猛向棺材劈下。
钟振文拐杖方起,杨启方折扇一杨,也蓄势侍发。
忽然——
就在钟振文拐杖击出之际,一道阴冷劲风,从棺材缝中疾拂而出,钟振文猛觉心里一震,竟被那股阴气拂出一丈开外,方才站稳。
这一来,吓得钟振文脸色大变,棺魔拂出阴气,分明是挟着内力修为而战。
他只觉得全身渗出冷汗,机伶伶打了一个冷战,心里暗想:“棺魔武功,果然名不虚传,今日如不拼命,想逃出这‘棺魔’的手里,确实难上加难?”
钟振文心念未落,棺魔又冷冷说道:“就凭你这付身手,吓唬别人可以,在我面前,那简直差得太远了。”
钟振文是一个极为高傲之人,纵知自己武功,非棺魔之敌,但被“棺魔”出言相激,这口气如何叫他忍得下?
当下全身功力运足左掌,暴喝一声,飞扑而去,右手拐杖击出,左手一扬,也同对劈出。这一拐一掌挟以钟振文全身功力所发,确实非同小可,拐势如电,掌力如涛,同时击到。
也在钟振文拐杖与掌力方到刹那,杨启方折扇一扬,也忽然击出一道内家真力。
疾如电光石火——
钟振文和杨启方拐杖掌力方起,只见红色棺材一起,一道刚猛无比,阴寒至极的内家掌力,同卷而出。钟振文与杨启方猛觉心头一震,杨启方暗道一声不妙,猛地划步飘开,就是如此,他也感到心中血海翻涌。
转脸望去,只见钟振文在那道掌力卷处,张口吐出一道鲜血,踉踉跄跄退十个大步,方自驾住站稳。
这一看,使杨启方暗自心惊,凭自己武功,打遍天下,未逢敌手,刚才一拂,挟以自己毕生功力所发,不但伤不了对方,而且几乎伤在对方手里,怎不令人大惊?
这当,忽听棺魔一声大喝,尖声叫道:“明年今日便是两位的忌日!”
挟以喝话声中,红影一起,红色棺材凌空而起,在空中一旋,猛向钟振文罩头击下。
这一击之势,奇快无比,钟振文此刻已是身负极重伤之人,如何能闪过这一击之危。
但——
就在这千钩一发之际,一声冷笑之声,忽然破空传至,紧接着一个声音喝道:“人言棺魔向下来不跟晚辈交手,今一见,也不过是个徒负虚名之辈。”
随着喝话声中,一道劲风,忽然向半空中的棺材击去。
杨启方闻声音,不由回头望去,但是沉寂的森林内,并无半个人影。
而在杨启方一转脸之际,红色棺材随那道劲风飘落在一丈开外。
刹那之变,使钟振文与杨启方不觉一愣,突闻棺魔冷冷问道:“何方高人,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现身一见?”
棺魔话声来往,没有声音回答。
久久,只听棺魔冷冷地笑了一声,杨启方突然发话喝道:“请问在下与钟振文与你‘棺魔’有什么大仇?”
棺魔冷冷说道:“到了阎罗殿,自然有人告诉阁下”
杨启方冷冷接道:“魔鬼使者与雪美人之死,是否涉及你棺魔在内。”
“不错,魔鬼使者与雪美人之死,正牵涉棺魔在内。”杨启方顺声望去,仍然见不到任何一个人影。
这当,红色棺材在那声音出口之际,突然凌空而起,直向发声之处飞去——
杨启方是一个江湖经验极为丰富之人,一见情景,心知树林之内必定又来了一个能人。
当下眼光——扫,心里暗想:“此刻不走,更侍何时?”
心念之下,回身扶倒在地上的钟振文,猛泻而去。
杨启方身影方起,一声娇笑之声,突然破空传来,杨启方突止步,举目一望,使他不觉的眼光一愣!
只见地狱魔姬,及四个婢女,挡住去路。
钟振文一见地狱魔姬,脸色大变,此劾他虽是身负重伤之人,但仍然傲气未消。
空气在“地狱魔姬”出在现之后,突然变得紧张。
“地狱魔姬”轻笑盈盈,伫立当前,他身后四个婢女,一字排开,怒视钟振文。
杨启方这一来不由的暗暗叫苦,一个“棺魔”已无法应付,如今“地狱魔姬”又在此出现,这如何是好?
“地狱魔姬”眼睛一转,把眼光停留在钟振文的脸上,冷冷说道:“跛子,记得当初你说过要还你一拐之仇吧?”
钟振文剑眉一竖,杀机忽起,冷冷一笑,回头一望杨启方,说道:“杨兄弟,这‘地狱魔姬’与兄弟有一笔无法算清的帐,钟振文第一个要杀的女人便是这个女人!”
钟振文话击未落,一个冰冷冷的声音传来道:“只怕你知道原因之后,永远下不了手。”
钟振文闻声-惊,转盼望去,赫然又摆着那口红色棺材。
杨启方眼光转处,低声道:“这个是夏玉漫,因为这口棺材颜色比较淡。”
杨启文一见,果然不错,原先那口紫红色,这突然出现的是淡红色。
当下他微微吐了一口气,望了杨启方一眼,又道:“我与她交手,不管我们谁胜谁负,杨兄台均不得出手。”
杨启方闻言,眉锋深深一皱,心想:“钟振文此刻是身负极重内伤之人,如何能逃得过‘地狱魔姬’之手?”
心念之下,不由开口说道:“钟兄台身负重伤”
钟振文冷冷接道:“没有关系,姓钟的纵然会血溅荒山,也非与‘地狱魔姬’见个真章,杨兄请不必插手其间!”
杨启方点点头,眼光一扫“地狱魔姬”缓缓退在一旁。
钟振文在杨启方退身之际,大步向“地狱魔姬”欺去,口里说道:“‘地狱魔姬’,你刻记得张谷晨之死。告诉你,钟振文出现江湖,不但要杀你,而且还要重振‘地狱门’派声誉。”
钟振文活声已落“地狱魔姬”伫立一侧,动也不动,久久,只见她冷冷一声长笑,突然-身立在红色棺材之侧。
这一下,确实大出在场之人意料之外“地狱魔姬”不但没有扑向钟振文,反而-身立在“红色棺材”之侧,怎不令人一惊。
蓦听“地狱魔姬”说道:“请问刚才你‘棺魔’所说‘明白原因’一句,作何解释?”
“地狱魔姬”突然一问,不由令钟振文愣了一愣,当下脑中念头一闪而过,他又记着夏玉漫所说的那句话:“你跟那‘地狱魔姬’可能是有点关系”
想到这里,他不由怦然心动,这当,棺材中传出冰冷冷声音道:“你又何必太过认真,我不过是说着玩。”
这句话又答的大出“地狱魔姬”意料之外,当下她冷冷一笑,转身向钟振文欺来。
那口淡红色的棺材,仍然停在一旁。
气氛仍然是紧张无比,钟振文与“地狱魔姬”势必见个真章,拼个你死我活。
杨启方仁立一侧,手摇折扇,这是他的习惯,这于钟振文要开始杀人之时,在地上轻叩拐杖,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虎视视地看着“地狱魔姬”虽然钟振文禁止他出手,但,钟振文如果真的会伤在“地狱魔姬”之手时,他也非出手不可。
在“地狱魔姬”一欺身之际,他身后的四个绝色婢女,也娇步跟上来。
“地狱魔姬”望了杨启方一眼,这一望,使“地狱魔姬”怦然心动,暗道:“好标志的一个男人”
心念之下,俨然一笑,这一笑,看得杨启方心中一愣,双目发直,暗到:“地狱魔姬真是天生尤物,雪美人在世,我相信也不过如此”
心念未落“地狱魔姬”已经开口说道:“请问阁下,你与跛子有什么关系?”
娇娇轻语,听得令人心神广畅,杨启方就想不透,这个绝代佳人,会是一个杀人如麻的魔头。
当下淡淡一笑,正侍开口,钟振文已经接道:“这个你也配问?”
“地狱魔姬”闻言,娇声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先打发你上西天。”
绿影闪处,疾如电光石火,猛扑钟振文,一掌向钟振文劈来。
钟振文见“地狱魔姬”突然出手,怒火忽起,张谷晨的死状,又在他的脑海一闪而过,当下把生死置之度外“七星静脉”所有内力,全部运聚双掌,大喝一声,霍然推出。
不要说钟振文此刻是一个身负极重伤之人,就是没有受伤,也不是地狱魔姬的对手——
“地狱”“天音”名澡江湖,钟振文虽然得自张谷震全部内力修为,相较起来,也还有一段距离——
当初“地狱魔姬”会中钟振文一拐,完全是钟振文出其不意,才能得手,否则,钟振文想拐击“地狱魔姬。”那简直是白天做梦。
如今钟振文全力推掌,存心拼命,不管达一推之势,能否击毙“地狱魔姬”他也势非弄得再度吐血不可。
杨启方心里一惊,蓄势待发。
突然——
就在钟振文掌力推出之际,地狱魔姬冷笑声中,绿影凌空飞起,避过钟振文一推之势,乘势下击。
钟振文这一推之势,完全是一股傲气,绿影凌空飞起,内力推出之后,轰然一声巨响,把地上击了两个大洞。
一击未中,他猛觉心血一涌,哇地飞出一道血箭,栽倒在地。
电光石火的一闪——
“地狱魔姬”下击之势凌厉击倒。
杨启方见状,人为一惊,暗道:“我如不出手,钟振文非死不可”心念之下,折扇一拂,扬出一道内家真力,猛向地狱魔姬劈去。
杨启方这一拂之势,挟以毕生功力所发,去势之猛,犹如山崩海啸“地狱魔姬”芳心一惊,人影在空中一滚,飘落在两丈开外。
这当,杨启方已经站在扑倒于地钟振文的身侧,怒视着地狱魔姬,冷冷说道:“地狱魔姬,你不再出手试试。”
“地狱魔姬”娇声一笑,娇颜如花的粉腮,忽然罩起一片杀机,冷笑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你出手试试”
“我正想试试”
话落地狱魔姬又一掌击出。
突然——
“住手”
一个冷冷的声音破空传来。
地狱魔姬一惊,手忽然止住。
转脸望去,只见一个灰衣蒙面人赫然已经站在了场中。
地狱魔姬冷冷道:“阁下什么人?”
那人冷冷一笑道:“这钟振文与你有点非常的关系。”
“这话怎么讲?”
“以后你会知道。”
“那么你是什么人?”
“这个你以后也会知道。”
“阁下能担保‘跛子’在半个月之间,一定会来找我?”
“你放心。”
地狱魔姬淡淡一笑,说道“那很好,跛子此刻已是身负重伤,我如把他毁在掌下也扫‘地狱魔姬’之名,今日就暂时放过他一次。”
话住,望了身后那四个绝色婢女一眼,跃身而去,顿即消失不见——
不知什么时候,那口淡红色的棺材,也走的无影无踪。
杨启方纵然是一个见多识广之人,也弄不清连日来所发生的事,凡有人见到钟振文就要杀他,任何一个人都要杀他。
他心里暗想:“难道钟振文真是当年魔鬼使者与雪美人的后人?如果是,这事情的发生,非同小可?”
心念至此,他不由泛起一股寒意,他从关外来到中原,其目的在调查魔鬼使者当年之死以及他的后人是谁。
因为,他于魔鬼使者与雪美人之间,也有点关系。
他到中原的第一天,便发现了钟振文,使他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这许多武林人物都不放过他?
这是一个迷。
这一个迷,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去推测,除非找到“宇宙一绝”公孙明,否则这个迷,恐怕永远无法揭开——
知道的人不会说。
如果说钟振文真是当年“魔鬼使者”的后人,这场武林浩劫,不但涉及五大门派在内,而且牵涉数百人武林黑白两道顶尖人物。
但是他的推测,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钟振文不是当年魔鬼使者与雪美人的后人,各派人物又为什么不收他为徒。
杨启方一时之间,不由呆立出神,而这个灰衣的蒙面人又来得太过突然,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要到燕山?——
他到燕山,也是为了这个原因。
这个迷,他发誓非解开不可。
当下望了地上的钟振文一眼,向灰衣蒙面人说道:“如果钟振文会有个什么三长二短,我也非找他不可。”
话落,白影一闪,疾飞而去。
再说灰衣蒙面人一见杨启方走后,冷声一笑,这当一声鬼啸之声,突然传来,紧跟着红影一闪,那口紫红色的棺材,又停摆在钟振文身侧。
空气在沉寂之中,又罩起一片紧张气氛。
灰衣蒙面人见“棺魔”突然又告出现,淡淡一笑,说道:“我以为棺魔是什么名操江湖之辈,原来也只不过只宵小之流,怕人向你报仇。”
棺魔冷冷说道:“我几时怕过人?”
“如果不怕,为什么非把这个跛子置于死地?难道你棺魔与他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这灰衣人语峰锐利,这话无疑是向棺魔说:“如果你不怕钟振文,你一定不会向他下手。”
棺魔怎会听不出这个道理,当下冷冷一笑,说道:“你别拿话吓人,纵然他再学十年,棺魔未必把他放在眼内”
灰衣蒙面人接道:“那很好,我代钟振文告诉你一声,三个月后的今天,在此相会。”
棺魔又冷冷道:“可以,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此刻不能救钟振文。”
灰衣人大笑道:“可以。”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蒙面人”的话声未落,当先纵身跃去,消失不见。
这个灰衣的蒙面人是谁?他的突然而来,又突然而去,他也象是一个迷,这连棺魔,恐怕也推测不出。
江湖上数日来所发生的事情,均是扑逆谜离,这从杨启方,毒琵琶,再加上这个灰衣的蒙面人,哪个不神秘。
棺魔见灰衣的蒙面人走后,自语道:“我就让你这个跛子再活三个月。”
这话一落,红影一闪,一代恐怖的人魔——棺魔,也已经走了。
仍然是山风轻拂,寒意迫人,一场恐怖的杀劫,已经过去了,这里现在只剩下一个昏死于地的钟振文。
久久,他没有动
黑夜过后,黎明的曙光,又开始升起
黎明,虽然带走了黑暗,但是并没有带走江湖上的杀劫,无数的江湖人物,在为钟振文的出现而震惊——
似是一场武林末日,已告来临。
钟振文的身世,蕴藏着一段举世震惊的武林浩劫,他此时昏死于地,动也不动,如非他得张谷晨内力,怕不早已毙命才怪。此时,他七星静脉的内力,已经发生了作用
他动了一下身子,缓缓坐起,他望了眼前的一切,回忆那已经发生的事
但过去的事人模糊了,他如何逃过棺魔与地狱魔姬之手,他茫然不知
这象一场梦会!
他撑起千斤重的身子,凄惨地苦笑了一下,对于棺魔与夏玉漫跟他之间的仇,他也摸不出一个头绪来——
而杨启方处处帮他,这个人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当下举止一望,不觉平怦然心惊,暗道一声:“他会不会死在棺魔之手?”——
他那里会知道,杨启方为他已经上了燕山“滴血崖”
如今突然不见杨启方,难免令他吃惊。
但回心一想,似又不可能,一时之间,他摸不出一个情形来,他——昏沉沉的脑袋,一跛一拐地向前走去。
他的人生,仍然是不幸的
他缓缓地走着,他想到了很多事,但又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他与棺魔并无大仇,为什么他也要他死?
夏玉漫也说“以后如果再见面之时,她决不放过他?”
这中间倒底是为什么?
他能体会到的,五大门派及江湖各派人物不收他为徒,必定另有原因,这于他们不放过他,是一样的道理——
那个红衣少女——毒琵琶又是谁?
一件一件的事,都令他无法知道,然而他有信心揭开这个谜。
他一跛一拐地走着,没有目的,他知道自己此刻已是身受极重内伤之人,而答应张谷晨的三个条件,迄今一件来完成。
想到这里他不由有些黯然神伤起来,当下微微吐了一口气,举目望去,他发现自己竞走在一片荒野之间。
他分辨不出这是什么地方,他顿了一顿脚,又开始向前走去。
太阳开始西下。
太阳也留恋荒山一切,便这景物,变成一片金黄色的世界!
钟振文举目望去,一眼之间,使他脸色突然一变,他发现三丈之外十几棵竹子之内的中央,端坐着一个黑毛怪人!
钟振文不由怦然心跳,这黑毛怪人身材巨大无比,他的周围,只有十几棵竹子,他坐在当中,动也不动。
钟振文不由暗叫一声:怪!
这个人何以坐在这竹林中央,动也不动。
心念至此,一股好奇之心,油然而生,因为这个黑毛怪人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直视着前方,在沉思什么?
钟振文望了一阵,大声喝道:“竹林中是哪位老前?”
钟振文喝声过后,那位黑毛怪人,没有回答,而且还是-无所闻。
钟振文见此情景大感奇怪,他距离这黑毛怪人,只不过三丈之余,无论如何对方一定可以听到自己的声音才对。
但这黑毛怪人,竟是一无所闻,莫非他听不到声音吗?
心念至此,钟振文再度举目望去,但又不象,纵然这黑毛怪人耳朵听不到声音,他的眼光也不会如此有神。这一来,钟振文不由的大感奇怪,好奇之心,更加浓厚,他心中暗想:“莫非是他在竹林中思索什么?”
钟振文心念一起,拐杖一抖,忽然向这十几棵竹林中走去。
钟振文身子方进入竹林中,眼前景物突然一变,这外表看去只有十几棵竹子的小竹林,如今展露在钟振文眼前的,赫然是一望无际的大竹林。
这一来,钟振文不由大吃一惊,而那个黑毛怪人如今也消失所在。
钟振文哪里会知道,这看上去平淡无奇的十几棵小竹,竟是一种旷世奇门绝阵?
钟振文身复阵中,望着这一望无际的竹林,不由呆呆出神。
久久,他突然似有所悟,心知自己大约进入什么奇门阵中,而先前所见的那位黑毛怪人,必是也被困在这竹林阵中。
“你怎么会与‘地狱魔姬’同名同姓呢?”
提起“地狱魔姬”使钟振文心里一震,脱口说道:“你老也认识‘地狱魔姬’?不过,我的振字是手提旁一个晨字,文是文字的文,跟她地狱魔姬并不同名。”
黑毛怪人摇摇头,说道:“我不认识她,不过我知道这个女人,因为多年来我一直注意她,关心她,他不但是‘地狱神君’的传人,而且也是魔鬼使者与雪美人的后人,可是,她本人也并不知道她的这些事。”
一点灵光,忽然划过了钟振文的脸际,他下意识的退了两步,惊问道:“老前辈,莫非是‘黑毛老鬼?’”
黑毛怪人哈哈大笑道:“正是正是,老夫正是黑毛老鬼。”
钟振文脸色大变,想不道此人竟是张谷晨要找的“黑毛老鬼”竟会在这竹阵之中,而又是突然相逢。
于是他突然想到,说不定从黑毛老鬼的身上,可以得到很多他所需要的东西。
心念至此,他不由开口说道:“老人家,我正要找你。”
“找我?”
钟振文从怀中取出那把“地狱之钥”说道:“你是否认识此物?”
黑毛老鬼眼光过处、脸色又是一变,惊恐之色,溢于言表,惊问道:“这‘地狱之钥’如何落在你的手里,你师父‘地狱神君’现在何处?”
钟振文被问,只得把进入地狱门之事,并碰到张谷晨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当下又道:“于是,张谷晨要我找你,取回那张藏珍图。”
黑毛奇人闻言,久久一阵沉思,问道:“他要你杀‘地狱魔姬?’”
“正是”
这时,黑毛老鬼又忽然问道:“你今年多大岁数?”
“二十一岁。”钟振文不由暗暗自奇怪,他何以有此一部问?
“二十一岁?”“二十年?”他喃喃自语,似是在回忆一件什么事忽然,他脸色一变,开口说道:“你把你的脚伸过来给我看看,说不定你与地狱魔姬有关系。”
又是一个人说他与“地狱魔姬”有关系,钟振文的心里一惊,只是对方说话郑重异常,也不知道这黑毛老鬼要他伸过脚去的用意何在,当下只好把两只脚伸过来。
黑毛怪人眼光过处,惊到:“钟振文,你知不知道你的父母是谁?”
钟振文摇摇头,启齿又止,把眼光聚在怪人的脸上,期望怪人以下的话。
黑毛老鬼微微一叹道:“想不到二十年后,犹能再逢故友后人,我心慰矣!”
他慨然而说,停了停,说道:“钟振文,告诉你,‘地狱魔姬’正是你姐姐。”
“什么?”钟振文闻言,脑中如海涌“卡”的一声,身子摇摇欲堕!
天啊!他要杀的第一女人,竟是他姐姐!